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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共尉这个年轻人却提出了这个问题,不能不让怀王刮目相看,谁说他是匹夫之勇的?我看他的眼光看得很远嘛。他重新打量了共尉好一会儿,这才问道:“这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共尉将怀王的神色变化全看在眼里,却装作没看见,接着落落大方的说道:“大王如果想恢复六国分立的局面,那么我们就要帮助魏国复兴。魏国复兴之后,他就能扼守大梁,有魏国在,秦军就不能长驱出关,我大楚只要防备武关一路即可。以后就算诸国交通,有魏韩两国做盟友,我大楚五千里河山,带甲百万,做个霸主还是绰绰有余的。”
怀王眼前一亮,连连点头。六国统一之前,天下的大国只有三个,齐、楚、秦。齐国现在内乱,能不能熬过这一关都难说,秦人如果这次打败了,退回关中,那么山东唯一的霸主就是楚国了。楚国占据江南的大片土地,后来势力又扩展到淮北一带,如果不是被秦人夺了巴蜀,统一天下的还说不定是谁呢。这次天下反秦,楚国首义,韩国、魏国都是楚人扶植起来的,赵国、燕国现在正处于秦军的威胁之下,大战之后,实力也会大损。这么说来,楚国倒是山东最强的国家了,领袖山东并非不切实际的事情,甚至于一股作气,入关灭秦也是有可能的。
怀王心动不已,沉吟良久,好容易按捺下激动的心情,又问道:“共卿继续说。”
共尉暗自一笑,又大声说道:“以大王的英明,如果君臣同心,共力破秦,那么不仅把秦人赶回关中大有希望,就是杀进关去,占了咸阳,也是轻而易举。到时候大王号令天下,一统寰宇,为什么还要留着六国呢?大王如果有这个心思,那么我们现在就不宜复兴魏国,以留后患。”
怀王听共尉说到“君臣同心”时,惕然惊醒,眼角不由自主的抽了两下,刚才的雄心壮志一下子化成了凉水,从头顶泼到脚底。什么山东霸主,什么一统寰宇,先把权柄拿到手再说吧,有图谋不轨的项梁在,有眼前这个桀骜不驯的小子在,他连说话都没人听,哪里谈得上号令天下。
他重新审视着共尉,揣摩着他说这话的心思,渐渐明白了。他不是说什么魏国的复国与否,他是给项梁下药呢。这样也好啊,项梁太强势了,能和这个共尉拉近关系,对付项梁就更有把握了。至于他,等收拾了项梁之后再说不迟。和项梁比起来,他好收拾多了。
“共卿言之有理啊。”怀王想通了其中的关节,随即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有共卿这样的年青俊杰,真是我大楚之幸啊。共卿,眼下秦军势强,虽然有共卿和武信君这样的将才,胜负也很难料定,还是复建魏国吧,有魏国在大梁挡着,彭城、盱眙都要安全得多。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喏。”共尉大声应喏,躬身一拜:“既然大王要复兴魏国,那么臣就竭尽全力,助魏豹复国。不过,魏国境内秦军颇众,不仅有章邯的人马,三川守李由的实力也不可小觑,臣的兵力不足,请大王调拨一部分。”
怀王皱起了眉头,共尉这是要挟啊,他哪来的兵?盱眙的兵不是项梁的人就是他共尉的人,他怀王可以说除了宫里的郎官,就是孤家寡人一个。共尉居然反过来向他要兵?这不是富翁向乞丐要饭吗?“共卿,你手下不是还有两万多人吗?”
“是,臣手下是有两万多人,可是臣一旦出征,彭城就空虚了。彭城是交通要塞,护卫王都的北面关钥,万万不可有失。”共尉一本正经的说:“因此,臣要留下足够的人马守卫彭城,希望大王能调拨一部分人跟随臣西征,以策万全。”
怀王气得差点笑出声来,这个自以为是的臭小子,他是在耍弄寡人吗?彭城不能有失,我这盱眙王都就可以空虚了?这是什么道理嘛。
“共卿要兵吗?”怀王略带讥讽的笑了一声:“共白二位柱国的人马全给你,够不够?”
“够了。”共尉正中下怀,应声答道:“多谢大王。”
第二章 风云变幻 第六节 欲擒故纵
怀王话音还没落,共尉就磕头谢恩,速度快得怀王惊讶不已,他直觉的意识到,自己好象上了共尉当了,可是究竟上了他什么当,怀王却想不明白。共敖和白公的人马本来就是共尉的,他要带出去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没人能拦他,他这么兴奋干什么?
怀王想不明白,可是共尉却不管他想得明白不明白,立刻顺杆子上,要求把白公和共敖安排到彭城去,给他守着彭城,他好安心在外面打仗。怀王恍恍惚惚的有些明白了,客客气气的找了些理由,以自己身边不能没有老臣陪同为借口,无论如何要留下一个。共尉也不坚持,说要回去商量一下,看谁回去比较好,然后又说了几句假大空的话,起身告辞。
怀王看着共尉的匆匆的背影,心里十分不踏实,让人把宋义父子叫来一问。宋义也搞不清共尉想干什么,他们只知道共尉好象不愿意让家人在盱眙作人质,所以想方设法要把家人搞回到自己的地盘上去,至于怀王这里,他根本不在乎。
怀王皱着眉头半天没有说话。一般来说,任何一个想当权的人,都不会轻易放弃朝中的官位,因为只有靠近权力中心,他们才有可能影响朝政,才有可能获得更大的好处。特别是带兵在外的人更是如此,就算你有再多的兵,朝中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你却不知道的话,谁知道别人想了什么点子对付你?项梁就是这么干的,他虽然领兵在外打仗,可是他不仅留下了陈婴这个傀儡,还留下了左尹项伯、司马项悍,这些人是干什么的?不就是掌握朝中的动态吗,不让自己脱离权力中心吗?
可是这个共尉很怪,他似乎迫不及待的想把自己的人撤出盱眙,回到彭城去?他不想在朝中混了?怀王忽然一惊,难道他想自立?可是想想又不对,项梁正要想借口收拾他呢,如果他自立,岂不是自寻死路?他的实力现在可比项梁差多了。
想不通!纵使怀王谋略过人,他也没想明白共尉的打算。越是想不明白,他心里越是不安。听宋襄说,共尉的妾吕媭跟着一起到盱眙来了,怀王便让人叫来熊英,让她以探望闺中好友的名义到共府去找吕媭,探听探听风声,看看这个共尉究竟在想什么。
共尉出了府,回到共敖在盱眙的府第。白公早就收到了消息,早早的来到共府,正和共敖对饮,共夫人作陪,三人说着家常,等候共尉回府。白媚怀孕之后,这三个长辈就一直比较兴奋,白公兴奋之中还带着些遗憾,他只有白媚这个独生女,眼下就算生个大胖小子,也是共家的后代,跟他没关系,一想到自己孤身一人,话语之间不免有些失落。共敖只顾着自己乐,没有注意到,共夫人却感觉到了,不时的拿眼睛提醒共敖不要太高兴,免得亲家不开心,可是共敖沉浸在即将添丁的兴奋之中,哪里能体会夫人的用意,反倒觉得夫人有些怪异,颇是责怪了两句,气得共夫人不理他了。
说话间,共尉进了门,去了大氅,一起坐下喝酒。白公问起他和怀王见面的事,共尉就把经过说了一遍。白公大惑不解:“为什么让我们回彭城?”
共敖瞪着腥松的眼睛,也有些不解的看着共尉:“竖子,你又搞什么鬼?我们在盱眙有什么不好的?有我们在这里,项家的人不敢玩什么鬼,我们走了,这大王还不是全得听他的?”
“听他的有什么不好?”共尉不以为然,端起酒杯喝了两口,又捞起几块肉吃了,直吃得满嘴油腻才停住,打着饱嗝说:“你们在盱眙,项家的人有所顾忌,不敢放开手脚动作,对我们来说并不是好事。我让你们回彭城去,就是给他们腾出空间,好随心所欲的行动。”
共敖很茫然,不明白共尉在说什么,白公却有些听懂了。他放下了杯箸,若有所思。“我们在盱眙,三方还可以制衡,如果我们离开了,那项家岂不是独大?以大王目前的实力,恐怕不是项家的对手啊,到时候只怕不仅对大王不利,对我们也不利。”
共尉盯着白公看了一会,咧着嘴笑了笑。他本来想告诉白公,项家虽然现在看起来很风光,可是项梁也许没几天就要挂了,可是一想到现在项梁还没有挂,天知道他会不会还象历史上那样,自己如果言之凿凿,到时候却没实现,岂不是出了乌龙?再说了,就算项梁确实还会挂,现在不是还没挂吗?自己这么说,是不是象巫师?
他想了想,换了个说法说:“现在项家虽然有些不对劲,可是有你们在盱眙,他们还是很克制的,这样就抓不到他们的把柄,时间拖得长了,未必有利。我之所以想让你们离开盱眙,就是希望项梁还在外面打仗的时候,项家尽快的跳出来,让大王有所准备,避免到时候措手不及。”
白公花白的眉毛颤了颤,又看向共尉:“你这是欲擒之,故纵之吗?”
共尉眯着眼睛想了想,低声说道:“算是吧。”
“欲擒故纵,可是要有十足的把握的,要不然,这可就是玩火自焚。”白公严肃的说,神色有些担忧。“以我们目前的实力,恐怕还不是项梁的对手,就算把他引出来了,我们岂不是打不了虎,反被虎伤?”他顿了顿,又说道:“就算加上大王的力量,我们依然不占优势啊,难道你不打算去魏国?准备先勤王?”
共尉瞪着白公,半天没有说话,他知道白公想岔了,可是他又没法解释,自己的那个想法实在有些不着调。他眨着眼睛考虑了半天,才笑道:“岳父,大王是项家立的,项家之所以能占上风,不仅是因为他们实力占优,更重要的是他们道义上占了上风。英布、陈婴诸将,都是因为项家立了大王,才死心塌地的跟着项家,如果项家现在对大王不敬,他们还能那么坚定吗?这样一来,我们和大王之间的距离就会近上一些。我这样做,其实是欲进先退罢了。再者,大王最近动作频频,显然其心不小,既然他们都有心争斗,我们又何必做这个两面不讨好的权衡呢?万一大王或者项家找上门来希望合作,你们怎么应付?与其难做,不如撇在一边,让他们争个你死我活更好。”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个倒也是个办法,如果操作得当,我们是有可能夺回一些先势的。”白公默默的点了点头,思考了片刻,然后抬起头说:“既然如此,那么我留下吧。”
共尉也正是这个意思。白公对官场上的事情了解得更多一些,让他留在盱眙周旋,比共敖留在盱眙更合适。共敖这个人太实在,不适合留在盱眙,万一再被怀王策反了,那就麻烦了。
“你准备什么时候走?”白公又问道。
“我打算把阿翁、阿母接回彭城之后就出发。”
“走之前,你去看看吕臣吧。”白公似乎随口一说,不经意的看了共尉一眼。
“我知道了。”共尉心领神会。
说完了正事,想到和白公分手在即,也不知道要多久才回来,体会到白公一个人的寂寞,共尉特地陪他多喝了几杯,白公大喜,三人喝到深夜,都有了几分醉意,这才散了。
送走了白公,共尉踩着醉步,一路回了自己的住处。吕媭的房里还亮着一盏灯,静悄悄的连个侍女都没有,共尉轻轻的推开门,隐约看到帷幄中躺着一个曲线玲珑的身影,外衣都没脱,看样子吕媭是等得困了,这才一个人和衣睡去。共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