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陈大人快说,究竟是什么路?”昆莫顾不上失礼,连声说道。
“我知道,大王一直想灭了匈奴。朝中的官员曾经就匈奴地能不能占,合算不合算这个问题进行过讨论。最后大王说,只要能保证边疆的稳固,哪怕边郡不能自给自足,需要从中原调拨一部分钱粮支持,也是值得的。我就在想,西域的商路比起匈奴地来说,重要性更胜一筹,如果左大将能够真心的为我大楚着想,大王也许会愿意将左大将与驻守北疆的将军们一视同仁。”
昆莫睁大了眼睛,半天没说出话来。他听出陈平的意思了,这是让他向楚人投降,做他们的属国,月氏从此成为楚的一部分,他这个月氏王,当然也就落空了。
“这是我的一点私心,左大将不妨考虑一下。”陈平挠着眉头,愁眉苦脸的说道:“其实我也只是一说,就算左大将答应了,我也不知道朝庭会不会同意。那些带兵的将军们都想着立功封侯,恐怕不希望丢掉这个机会。唉,我还是多想想回咸阳之后怎么向令尹府解释吧。”说完,他摇着脑袋,唉声叹气的走了。
昆莫站在那里,好半天没有动弹,陈平的话在他的脑海里来回震荡,让他无法宁静。
头曼接到了草原上传来紧急消息,目瞪口呆。项羽以一万人马击溃了姑夕王,然后带着人进入草原深处,所向披靡,他留下的那些留守人马根本不是项羽的对手,所击辄破。短短的时间内,草原腹地就被项羽搅了个天翻地覆,一片狼籍。
头曼不敢怠慢,立刻把正在会氏城享福的诸王集合起来:“诸位,我们上当了。”
诸王被人从温柔乡里拖出来,还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呢,又听到头曼来这么一句,更是莫名其妙,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头曼。头曼一甩手,将刚刚送到的几个传送消息的木牌扔到他们面前:“你们看看吧。”
匈奴人没有文字,他们传送消息只有用简单的图画,木牌上画着一个匈奴小人倒在地上,身首分离,鲜血染红了整个木牌,显然是货真价实的鲜血。诸王一看,顿时紧张起来。
“楚人打败了姑夕王,进入了草原内部,现在到处杀人,我们的部落……”头曼气息有些不畅,后面的话没能说下去,但是他紧张的神态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事态显然很严重。
“不可能。”蒲类王愣了一下,一蹦三尺高,他挥舞着手臂,声嘶力竭的大吼道:“楚人怎么可能深入草原?他们都是吃草的羊,怎么可能象吃肉的狼一样纵横草原?姑夕王有三万精锐,楚人怎么可能击败他?”
头曼斜着身子靠在王座上,一只手支在扶手上,手指摩挲着浓密的胡须,眼睛盯着蒲类王,冷冷的看着他,直到他吼完了,这才轻轻的吐出几个字:“我也不相信,可是这些牌子假不了,我要回王庭去,你们可以留下,继续享受会氏城的美酒和女人。”
右蒲类王看着手里的木牌,眉头皱成了疙瘩,牌子上的血腥味虽然已经淡去,可是这些干血迹却是那样的实在,那样的刺眼,他知道,不到万分焦急的时候,族里的人不会用这种方式传递消息,头曼所说的情况,十有八九是真的,虽然他也觉得,项羽击败姑夕王的战斗太过离奇。
“单于,还有更准确的消息吗?”
“更准确的消息还没有传来,但是,我之前收到过一些零碎的消息,当时没有太在意,现在看起来,那是个很危险的信号。”头曼迟疑的说道:“大概五六月份的时候,我收到消息说,原先的东楚王项羽到了蓟城,还指挥他原来的八千子弟兵,这个人……”
“是不是巨鹿城下大破三十万秦军的那个项羽?”右蒲类王插了一句嘴。
“就是他。”头曼赞赏的看了一眼右蒲类王,匈奴人里面象他这样注意楚人信息的不多,特别是右蒲类王的驻地和楚人还隔得那么远,照常理说,他根本不需要关心楚人的情况的。“他不光在巨鹿城下大破长城军团,还在一次战斗中,以四千骑兵击败了燕赵齐的数万联军。这个人……”头曼喃喃的说道:“是个用骑的高手,他是楚王的结义兄弟,楚王很信任他,给他装备了一人双马,全套量身定制的军械,战斗力很高,姑夕王虽然有三万人,可要说被他击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听了头曼的解释,诸王倒吸一口凉气,楚人在五六月份就开始准备,那岂不是说,他们还没有入侵会氏城的时候,楚人就准备深入草原了?之前的谈判,全都是谎言,他们以为迷惑了楚人,谁知道最后却是自己被楚人糊弄了。
“乌丹这个笨猪!”头曼咬牙切齿的一声闷喝,手中的金杯被他捏得变得形。
“大王,现在怎么办?”右蒲类王将木牌还到头曼的案前,轻声问道。
“撤回王庭。会氏城也破了,月氏王的财富大家也都拿到了,再在这里呆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只能等着迎接楚人和月氏人的反击,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头曼站起身来,看着神色各异的诸位:“如果龙城被项羽占了,就算我们拿下十个会氏城,那也是无法弥补的损失。”
“可是,好容易拿下了会氏城,就这么放弃,岂不是太可惜?”右蒲类王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是可惜,但是要论守城攻城,我们不是楚人的对手。现在走,还来得及,等楚人赶到,我们再想走恐怕都走不了了。”头曼无可奈何的摇摇头:“现在回去,我们的兵力足以应付项羽,要是被缠住了,那就得杀出一条血战,就算回到草原,也是伤痕累累,无力再战。既然要走,迟走不如早死。”
右蒲类王沉思了片刻:“单于言之有理。”
“你们愿意跟我一起回去的,就立刻准备动身,如果不想走的,”头曼扫视了众人一眼,冷笑一声:“我也不强求,只希望你们自已保重,不要被月氏人和楚人联手打得半死。草原上今年不安生,你们别怪我抽不出精力来救你们。”
头曼说完,站起身走了。诸王互相看了看,神色各异。有的说要跟着单于回到草原去,有的只顾左右而言他,蒲类王更干脆,回驻地就回驻地,反正我的驻地和楚人不搭界,回去更安全,反正老子这次也发了不少钱,回去也可以过个舒服日子。
商议已定,各自散去,三天后,头曼带着抢来的大批财物和人口,起身返回草原。消息很快被正在缓步接近会氏城的桓齮的斥候得知,飞速报回。桓齮得知,立刻召集诸将议事,现在匈奴人开始撤退了,他们放弃了易守难攻的会氏城,带着大批的财物和俘虏北上,速度肯定不会快,我们要追上去,一口一口的将匈奴人吃掉,这需要大家通力合作,千万不能自行其事,以免被打狼不成,反被狼伤,要知道,匈奴人的总兵力可在我们之上。
桓齮说到这里,把目光看向了昆莫,昆莫犹豫了好半天,站起身来一抱拳:“桓柱国言之以理,昆莫深表赞同。昆莫愿意听同桓柱国的指挥,统一行动,痛击匈奴人。请柱国下令吧,昆莫一定通力配合,绝无二话。”
桓齮满意的看了一眼陈平,然后对昆莫说:“左大将深明大义,十分难得。你放心,只要我们精诚合作,这次一定能为月氏王报仇血恨,让匈奴人血债血偿。”
第三章 楚风浩荡 第二十节 欲擒故纵
战马奔腾,战刀飞舞,箭矢交驰,血花怒放。
楚军骑兵在项羽等人的带领下,越战越勇,匈奴人在他们猛烈的攻击面前,很快就失去的抵抗的勇气,一小部人落荒而逃,大部分扔下武器,跪倒在地上,向楚军投降。
“吁——”项羽紧紧的勒住了乌骓,跑得正起劲的乌骓有些不满意,昂首长嘶。
“桓楚,你率部追击。”项羽用手中血淋淋的长戟指着桓楚。
桓楚兴奋的大喝一声,带着萧公角和丁固飞驰而去。
“季布,你们打扫战场,稍做休息。”项羽又对着满脸杀气的季布喝道。
“喏。”季布圈住了战马,带着人将跪在地上的俘虏们包围起来。匈奴人趴在地上,浑身发抖,他们已经被这些从天而降的楚人杀破了胆。一来中原人从来没有象他们这样深入草原作战的,二来他们印象中的中原人也没有这么凶猛,他们不仅象匈奴人一样全是骑兵,而且装备远比他们精良,战术也丝毫不比他们逊色,七千多人呼啸而来,第一个照面就打得他们狼狈不堪,不过两个冲锋,就把他们击溃了。他们从发现这些楚军开始,到最后被打得跪倒在地,也没有想明白这些楚人是怎么到达这里,又是怎么发现他们的,从他们精妙的配合来看,如果说他们是碰巧发现了这个部落,恐怕也太巧了一些。
季布已经不是第一次处理这样的事情了。项羽是主将,他不会亲自动手处理俘虏,向来是季布和桓楚分工,一个追击残敌,一个打扫战场。打扫战场也简单,受重伤的全扔到一边,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是活下去还是喂了狼,全看他们的运气,楚军没有时间和精力来照顾他们,身体强壮的男人和年龄合适的女人留下,到时候派十几个人押往边境,韩信带着大军就在他们身后不远,随时准备接收这些俘虏。进入草原一个多月,他们已经送了近万俘虏给韩信。
将士们各有分工,季布在清理俘虏的时候,项羽所带的人马开始准备晚餐,他们从俘虏里面挑出一些看起来比较听话一些的人,利用他们自己的工具,宰杀牛羊,充作随军的干粮。项羽下令,韩信给他们配备的肉脯、鱼干不准轻易动用,那是留着预防万一的,只有有可能,他们总是尽量就食于敌。
匈奴人惊讶的发现,刚才杀人不眨眼的楚军突然变得温和起来,只要他们老老实实的听话,楚军并不凶恶,特别是那个天神一般的将军,对人更是和气,一个匈奴老人给他送上刚煮好的羊肉时,他居然冲他点了点头,露出和冬天阳光一般温暖的笑容。
项羽端着盘子,却没有立刻去吃盘里的羊肉,他巡视了一眼四周,见将士们都吃上了,这才拔出腰间的小刀,割下一块肉送到嘴里。他嚼得很细,吃相很文雅,一点也不象那些士卒狼吞虎咽,汤水淋漓的,他甚至将头向前伸出一点,以免肉汁滴到自己的战甲上,那副架势一点也不象战场上,倒象是参加大王的新年大飨,旁边坐的也不是粗鲁的士卒,而都是有身份的人。
项羽对士卒很好,只要有一个士卒还没吃上饭,他不会自己先吃,只要一个士卒还没有帐篷,他也不会先钻进帐篷,他与这些士卒唯一的不同,就是他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保持着那一份优雅。士卒们都已经习惯了,几个月的训练,一个多月的战斗,这个战斗时如烈火一般激昂,平时如清泉一般安静的项侯已经获得了所有士卒的尊敬,不管他们是来自羽林骑,还是来自新补充的江东子弟兵。
天色将黑时,桓楚带着人回来了,他冲到项羽面前,翻身下马,得意的大笑着,将一颗人头扔到项羽的面前:“君侯,幸不辱使命,追出七十里,将这胡狗给宰了。”
项羽看了一眼桓楚后面被绳子捆着手牵成一串的俘虏,笑了笑:“当真七十里?”
桓楚用力的点点头,胸脯拍得咚咚响:“君侯放心,绝对是七十里,我桓楚男子汉,大丈夫,绝无虚言。再说了,这时间是死的,君侯估算一下就能清楚了。”
“嗯,这就好,切不可大意。”项羽拍拍桓楚的肩膀:“辛苦了,功劳我给你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