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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君侯还不要不信。”臧衍看了项佗一眼,想到了项佗的困境,刚才还肉疼的心情好了不少。“韩信的十万大军当然没有全装备新式军械。”他说,项佗刚刚松了一口气,臧衍又接着说:“不过,他原先从函谷带走的三万人可全是,听说咸阳正日夜赶工,大概到年底,就可以将十万人装备完毕。”
项佗的脸色立刻变得煞白。
臧衍意犹未尽,想了想又说:“代王好象也装备了五千人,我听说,他好象是用战马换的。”
项佗的脑子嗡的一声响,差点摔倒在地。他看了看项羽,两人都明白了为什么陈余不来。
项伯干笑了两声,打破了僵局:“西楚王真会做生意啊,这么说,你们从咸阳得来的财物,都被他赚回去了?”
“早就赚回去了,我们还欠他钱呢。”臧衍无可奈何的苦笑,摇了摇头,道:“不瞒霸王说,匈奴人被他给打怕了,再也不也到上郡、北地去惹事,全把气撒到我们燕代来了,没办法,我们只好向西楚王购买,要不然,只怕我们那里就成了匈奴人的牧场了。父王这次尝到了甜头,正在考虑要不要再向西楚王赊欠一万人的装备呢。”
“你们还得起吗,一万人的装备,你们燕国得还五年?十年?”
“还不起,也得买。”臧衍一摊手:“要不然怎么办?”
“好了,好了,进帐再说。”项羽越听越心烦,不想再听这样的废话,他回头问项悍道:“韩王还没来吗?”
“韩王和西楚王一起来。”项悍躬身应道。
“哦。”项羽皱了皱眉,没有再说什么,把臧衍、司马卬等人迎进帐,设宴招待。虽然准备的酒菜很丰富,歌舞也不错,但是项羽却没什么心思,他稍稍吃了两口,和诸王喝了一巡酒,就退出了大帐。抱着项琳,带着虞姬沿着鸿沟散心,走了一段路,他停了下来,问虞姬道:“虞姬,你说……他现在怎么这么贪钱?”
虞姬看了一眼一脸沮丧的项羽,抿嘴一笑,从项羽怀中接过项琳,轻声道:“怎么贪钱了?”
“一副骑兵装备卖三十万,还不贪?”项羽似乎对共尉的黑心耿耿于怀。
“大王,你腰里这口剑,值多少钱?”虞姬牵着项琳,漫不经心的问道。
“这么锋利的剑,至少要十万钱吧。”项羽爱惜的摸着剑首。
“那么一副精甲要多少钱?”虞姬转过头,露出恬静的笑容:“青铜剑刺不透、青铜箭射不穿,轻便又结实的精甲。”
“估计……得二十万吧。”项羽的声音越说越低。
“那就是了,这两样就值三十万了,还没算那柄戟呢。”虞姬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臣妾没法想象,十万全部穿着这样的精甲,手持这样的利剑的西楚军,将是如何不可抵挡的存在。燕军不过装备了一万人,就能扭转对匈奴的劣势,难道他们不知道算帐吗,既然知道贵,还要再装备一万人?”
“他们要再装备一万人,恐怕不仅仅是针对匈奴人。”项羽叹了一口气:“陈余连战马都舍得拿去换,他的用心,我大概也能猜出几分了。”
“西楚军一共不过十万余人,这次韩信一下子就增加到十万,西楚王的用心才是最可怕的。与他相比,什么陈余,什么臧荼,都不值一提。大王,军械再好,都有损耗的,能够持续供应的,可只有西楚军啊。”
项羽听得一阵阵心悸,两道剑眉不由自主的抽搐着。铁兵以前不是没用过,楚国用铁制兵器由来已久,曾经让秦国十分忌惮。但是总体来说,铁兵相对于青铜兵器的优势还没有那么明显,所以一直到秦统一天下,甚至到现在,青铜兵器还是军中主要的作战武器。正因为如此,共尉开始从大梁、宛城等地购买生铁的时候,项羽虽然知道他是想用铁兵全面代替青铜兵器,却没有太当回事,但是他没有想到,西楚打造出来的铁兵器居然锋利至此,原本劣势并不明显的青铜兵器,一下子成了废物。
自己的兵力虽然占优,可是面对装备的新式铁兵器的西楚军,这点优势还能称之为优势吗?
项羽十分茫然,心中的自信出现了不可抑禁的动摇。虞姬看着眼神游移不定的项羽,暗自叹了一口气,看着欢笑着蹒跚学步的女儿,皱起了细长的黛眉。
两天后,八月十五,共尉和韩王成一起来到大梁,项羽带着先到的诸王出大梁城十里相迎。共尉这次没有带多少人,只带了三百虎贲郎,一千虎豹骑。他的队伍看起来有些简单,既没有象其他诸王一样有长长的车队,也没有吹吹打打的仪仗,只有这一千三百沉默的武士。但是这些如同松树一般挺立在身旁的武士,却衬托得他比任何一个王都威风,那股扑面而来的杀气让每个人都有些窒息。虎贲郎的胸甲上绣着一头张着血盆大口的虎头,虎骑的肩头绣着一只下山虎,豹骑的肩头绣着一只矫健的豹子,全都杀气腾腾。
要说让人赏心悦目的,只有王妃白媚带来的一百飞凤卫,她们也穿着精甲,但是精甲裁剪得很贴身,恰到好处的体现了她们优美的身姿,鲜红的战甲左肩处,绣着一只展翅飞翔的火凤凰。
“兄长——”共尉跳下马,大笑着迎上前来,向项羽和虞姬行了一礼:“有劳兄长和嫂嫂远迎,共尉真是感激不尽。”
项羽朗声大笑:“贤弟,两年不见,你可又威风多了。”
“哈哈哈……”共尉大笑:“兄长取笑,兄长取笑,要说威风,谁还能比你更威风。”他转过头向虞姬行了一礼,然后蹲下身子,看着牵着虞姬的手,瞪着两只漆黑的大眼睛看着他的项琳,乐不可支:“怎么,见到家翁也不叫一声?”
项羽和虞姬一听,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旁边的人听了,也忍不住哄堂大笑。
第一章 关中经略 第三十二节 瓜分天下
入了大梁城,白媚和虞姬到一旁说悄悄话去了,共尉和项羽相对而坐,喝着酒,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闲话。季布和虞子期两人各带数十亲卫,站在门外警卫。季布犹豫了好一会,才开口对虞子期拱了拱手:“虞将军。”
虞子期还了一礼:“季将军。”
“有件事……”季布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想请教虞将军。”
虞子期心知肚明,却不点破,只是颌首道:“季将军请讲。”
“我……我那不成器的兄弟季心……可好?”季布的脸红得象块布,他们兄弟向来都是以侠义自居,这次季心居然做了刺客,而且更难看的是,被人给抓住了,实在太丢人了。他本不想问,可是又关心季心的安全,不得不拉下脸皮。
“他啊,还好。”虞子期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还活着。”
季布的心总算放下来一些,看虞子期这样子,季心估计没少吃苦头,但是他做的这种事,能把性命保住就算不错了,还能奢望什么呢。
正堂中,项羽也在考虑着怎么问这件事,他虽然的确不知情,可是他能把责任全推到范增头上去吗?不管怎么说,范增都是为他着想,而且,范增已经死了,把责任推到死者的头上,是不道德的事,不符合他一贯的行事准则。可是要让他承认是自己派季心去刺杀共尉的,他又无论如何不能承担这个罪名。
“北边的仗……打得还好吧?”项羽想了半天,找了另外一个话头。
共尉一直心平气和的喝着酒,虽然脸上没有刚才在外面逗童养媳项琳时的喜庆,可是也并没有要向项羽兴师问罪的迹象。但他越是平静,项羽越是心里没底。
“还好。花了三四个月的时间,总算把匈奴人赶到长城外面去了。”
“贤弟现在兵精粮足,势如破竹啊。匈奴人那么难打,居然你只用了三四个月就收复河南地了。真是可喜可贺。”项羽露出赞赏的笑容,举了举杯:“先为贤弟驱逐匈奴人干一杯。”
共尉笑了笑,举杯致敬,呷了一口酒,没有说话。
“匈奴人打跑了,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共尉挑了挑眉梢,摇了摇头,不同意项羽的结论:“兄长,现在说这话还嫌过早。”
“什么?”项羽没搞明白共尉的意思,有些诧异。
“匈奴人不过被我赶出了长城,远远还没到打跑的地步。”共尉叹了一口气,有些担心的说道:“他们在长城以外游弋,随时都有可能侵入中原,我们还是处在防守的位置。再说了,头曼虽然退出了长城,但是他并没有受太大的损伤。据我估计,他至少还能集合十五到二十万的骑兵,这么多的骑兵,很难对付啊。东西万里,都在匈奴人的威胁之下,我应付不暇,哪里还有什么其他的计划。要说计划,就是积累实力,伺机再次重创头曼。”
“是吗?”项羽听共尉这么说,十分意外,他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思索着打量了共尉,分析他是说的实话,还是在故意这么说。他这次来,是想约共尉平分天下,以免他攻击齐赵的时候,共尉在一旁掣肘,同时还想要共尉作他的打手,现在共尉这么一说,莫非又在推辞?
“你打匈奴人不顺利?”
“怎么说呢。”共尉苦笑了一声:“收复河南地,看起来很顺利,可是我自己知道。这种战法,也就在河南地可以实行,出了长城,可就不是这么回事了。我的目的就是收复河南,所以匈奴人怎么跑,跑不跑,我都不怕。只要把匈奴人逼出河南地就行了。在长城以南,我的辎重供给都不成问题,既可以速战速决,也可以平稳推进。但是出了长城就不一样了,匈奴人可以一直退到北海,而我们越往北走,战线拉得越长,需要的辎重粮草负担就会越重。所以要想和匈奴人作战,就不能采用现在的步骑协作的办法,最好的办法,就是……”
“以骑对骑!”项羽插了一句嘴。
“不错。”共尉用一种带着三分崇拜的眼光看着项羽,停了片刻,忽然叹了一口气:“兄长,我发现,你的思路和跟我一模一样。如果由你来对付匈奴人,匈奴人可能只能跳海了。”
项羽听了,心中一动,差点脱口而出,可是想想,又把话收了回去。共尉见他欲言又止,眼珠不住的转动,心中暗笑,就把这次收复河南地的经过讲述了一遍。他着意讲述了虎豹骑、骠骑营为主的骑兵以快速突进的办法打乱匈奴人的节奏的情景,比起当初周宇向项羽讲述青山峡之战又要精彩了许多。战马嘶鸣、剑戟并举、羽剑交驰,号角、金鼓齐鸣,奄然一幅万马奔腾的场面。听得项羽热血沸腾,心向往之。
共尉讲完了,疑憾的说:“可惜,我的骑兵只有五万余,不能全歼头曼,所以最后只好跟他讲和了。”
“讲和?”正听得入神的项羽一听最后的是讲和的,不由得一阵失望。
“没办法,匈奴人大概有十五六万,我也有十多万,但是骑兵只有五万余,如果和匈奴人硬拼,损失太大,我承受不起,所以只好缓一步,先收回河南地再说。等以后实力强了,再和他们决战。”
“那头曼就这么答应了?”项羽想了想,也赞同共尉的看法,以十万步骑对付十五万六万匈奴人,能取得这个战果已经不容易了。只是他觉得头曼既然还有这样的实力,却又同意和共尉谈判,轻易的交出河南地,颇有些不可思议。
“他不同意也不行啊。”共尉笑嘻嘻的把冒顿的事情讲了一遍。项羽恍然大悟,又有些不以为然:“冒顿弑父夺位,确实是个禽兽,可是你既然和他结了盟,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跟这种禽兽有什么好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