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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支绌,所以最关键的还是要壮大自己的力量,不让任何对手有可趁之机。正因为如此,他才下令一直被他雪藏在东海的韩信率部西进。项羽如果还相信他,让他安稳的入关,那当然最好,如果万一听了范增的话,和他反目为仇,他也不至于没有还手之力。
“二位先生放心,我已经下令调集南阳和东海那边的人马支援,届时我军可达八万人左右。”共尉顿了顿,又惋惜的摇了摇头:“可惜那些秦军还不能用,要不然的话我们现在的兵力……”
共尉前前后后收拢了六万多秦军降卒,但是现在主要敌人还是秦军,他根本不敢把他们调出来用,包括章平、冯敬、李昶那些将领,他也只能先闲置着。现在只等入关,一旦入了关,他成了关中王,那些秦军就成了他的子弟兵,他的实力将和项羽平起平坐,甚至有可能超过项羽一些。不过,从长远考虑,他还不能太过张扬,以免引起项羽的警惕,打乱了他未竟的借刀杀人计划。
“八万人虽然不是很多,但是足以平衡形势了。”李左车淡淡的说道:“章邯曾在东阿城下击杀武信君,上将军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有上将军在侧,他不会把主力派来救敖仓的。”
郦食其颌首附和,接着又说:“但是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粮道对于章邯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他虽然不会主力尽出,但是也不会派出乌合之众,我们面对的压力不小,君侯还是小心些的好。有备而无患,方是万全之策。”
共尉点头称是,随即让人招集众将议事,不大一会儿,周叔、赵青、郦商、田壮等人来到大帐,济济一堂,开始研讨如何阻止秦军的事宜。
……
彭城,韩信在军谋王晟、都尉高宝龙的陪同下,钻出了船舱,看着高大的彭城城墙,被海风吹得黝黑的脸上露出了一抹久违的笑容。副将黄元安、张安平跟在后面,东张西望,感慨不已。
“我们终于又回来了。”韩信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这一年多闷在东海,听着不断传来的战报,他这心里蠢蠢欲动,一直盼着哪一天能等到共尉让他出征的军令。等啊等,等得他心里都快长了草了,终于在收到巨鹿大捷的消息后不久,他接到了共尉让他带兵西进的军令。韩信心花怒放,撇下郁闷的陈乐一人,立即带着人上路,趁船溯水而上,直达彭城。一路上他日夜兼程,连淮阴都没有停,但是到了彭城,他一定要停一下。
因为藏在心底的一点不能为外人道的情愫。
“韩将军——”岸边等候的人群中,一个穿着儒服的中年人举起手臂大声叫道。韩信举目一看,却不认识,他回头看了王晟一眼:“这人是谁?你认识吗?是不是君侯府上的人?”
王晟摇了摇头:“不认识,以前都是和陆家丞会面,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会不会是……”他犹豫了一下,用疑惑的眼光看着韩信,不会是怀王的人吧?
“不见。”韩信皱了皱眉头,转身就要退回船舱,正在那时,那人又高声叫了起来:“在下广陵侯府庶人叔孙通,奉陆家丞命,在此等候将军多时,请将军上岸说话。”
“原来是君侯府上的新人。”高宝龙咧着大嘴笑了。
韩信这才松了一口气,重新踩上了跳板,大步走下战船,冲着迎上来施礼的叔孙通点了点头,算做回礼。叔孙通满脸笑容,热情的将韩信引到路边的马车边:“将军请上车吧,两位老大人和夫人都在府中等着呢。”
韩信心中一动,一丝得意油然而生,除了他韩信,谁有这么大的面子,能让共敖、白公和白媚三个人一起等?看来这一年多的等待没有白费,终于等到自己建功立业的机会了。
“不敢有劳。”韩信心情好了,态度也温和了不少,对着叔孙通欠了欠身。
韩信上车坐好,王晟坐在他的左侧,高宝龙骑着马跟在车侧,黄元安、张安平各带着几十个亲卫一前一后护卫,近百十号人的依仗一摆,将军的威风顿显,行人为之侧目。叔孙通跳上御手的位置,准备亲自赶车,韩信眉头一动,却又泰然受了。马车粼粼,不大一会儿就进了城,穿过高大的城墙,直奔共府而去。
城墙上,年轻的宋昌看着在彭城大街上威风凛凛的车队,无声的叹了口气,快步走下城墙,向王宫方向走去。宋昌是宋义的孙子,宋襄的儿子,宋义父子被杀之后,宋家就是彭城最不受人欢迎的人,怀王虽然没有杀他,但是也没有用他,没有了俸禄,宋昌一家立刻陷入了困境。宋昌能够理解怀王的态度,这个时候怀王都朝不保夕,没杀了他全家取悦项羽已经算是有良心了,当然不会为了他而和项羽发生冲突。
曾经锦衣玉食的宋昌现在要为生存奔波,要为一家人的生存奔波。他不会种地,也不会经商,想给别家当个下人都没人敢接收他,他简直被逼到了绝境,但是他没有绝望,他有一副好头脑,有一副他的大父和父亲没有的好头脑,他相信自己能够让宋家起死回生,不凭家世,不凭强大的武力,就凭他对当前楚国形势的过人判断。
怀王和令尹吕青正在下棋,下的是兵棋,就是共尉发明的象棋,一个个栩栩如生的模型在花梨木棋盘上厮杀,不见鲜血,没有杀声,却残酷异常。东海进贡来的鱼烛明亮而稳定,照得两张脸上的皱纹清晰可见。怀王深陷的眼中透着三分得意,吕青的眼中透着绝望和懊丧,肥白的手指捻断了一根胡须都不自知。
“大王,宋昌求见。”一个中郎站在门口,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提醒怀王而又不让他觉得刺耳。
“宋昌?”怀王沉吟了片刻,看着犹自苦思冥想的吕青,摆了摆手:“让他进来吧。”
不大一会儿,宋昌迈着小碎步走了进来,一见两人正在下棋,不由得有些犹豫。
“什么事?”怀王的声音很冷淡,透着三分不耐烦。
宋昌偷眼看了一眼刚刚抬起头的吕青,欲言又止。吕青一下子明白了,连忙长身而起:“大王,臣请告退。”
怀王摆了摆手,示意吕青坐下,指着棋盘笑道:“胜负未分,令尹大人莫非怯战了?”
吕青自失的一笑,见怀王神色坚决,只好重新坐下,目光凝视着棋盘,耳朵却竖了起来,倾听宋昌的话,眼神恰到好处的注视着怀王的脸色。怀王等了一会,见宋昌还没有说,皱起眉头对宋昌喝道:“有什么事就快说,不要耽误寡人下棋。”
宋昌一愣,脸立刻红了,宋义在的时候,他无数次的跟着宋义觐见过怀王,怀王对他从来都是喜爱有加,宋义父子死的时候,怀王正打算让他做中郎呢,谁曾想现在他冒险来报信,怀王却是这样的一个模样。他几乎想扭头就走,可是想了想,又站住了。他咬咬牙,唾了口唾沫,舔了舔嘴唇:“大王,韩信韩将军从东海回来了,有……两万多人,大船无数,不知大王……知否?”
“韩信?”怀王迟疑了片刻,很茫然的转过头看着吕青:“韩信在东海?”
吕青连连点头:“是啊,韩信一直在东海,他……”吕青挠了挠头,想了好一会才想起来:“当然他误烧了项佗的军营,共尉对他很不满,把他赶到东海晒盐、屯田去了。大王现在用的这个鱼烛,就是他们的产品,跟他在一起的,还有陈公的次子陈乐,听说……还有一些秦军的降卒。”
“是这么回事啊,我说这么好的东西是哪来的呢。”怀王恍然大悟的一笑,对宋昌说:“啊,是韩将军从东海回来了,怎么了?”
宋昌被他问得愣住了,他本来以为他把这个消息告诉怀王,怀王肯定会追究其中的原因,那样他就可以献上自己的分析了,可是没想到怀王根本没兴趣,反倒一副嫌他多管闲事似的神情。
宋昌很不解,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宫里出来的,站在宫门外,他欲哭无泪,老半天不知道自己该往哪个地方迈脚,突然之间,曾经信心满满的他变得无所适从,项羽是他的仇人,共尉是项羽的帮手,大王现在又只知道在宫里下棋,自己到哪里去?
宋昌不能在宫门口久立,他信步在彭城的街巷里乱转,脑子里乱成一锅粥。
“唉!你走路不带眼睛的?”一个粗鲁的声音打断了他,宋昌定睛一看,只见一个长相清瘦的中年人不快的站在他的面前,手中端着一只空碗,几只紫红色的梅饯落在地上,有两只已经被他踩烂了,象一滩干涸的血。
宋昌认得这个人,他是武安侯刘季府上的家丞审食其。
宋昌忽然灵光一闪,顿时喜上眉梢。
第三章 秦亡楚兴 第十节 不可思议
“夫人以为如何?”口干舌燥的宋昌眼神灼灼的看着吕雉,声音抑制不住的发抖。
吕雉面色平静,她眨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紧张中带着几分兴奋的年轻人,暗自笑了一声。宋昌在她面前说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猜测,他说共尉对这一年来发生的事情都是有所预谋的,大王得到彭城也在他的预料之中,韩信就是他安排好的一步暗棋,如果大王敢对他的家人有什么想法,共府就会发出消息,韩信的大军两天之间就会杀到彭城。而共尉让出彭城,是以进为退,就是要把项家推到明处,让项家成为大王最担心的人,而他就可以躲在背后坐观其变。项羽杀宋义,同样也是出于这个目的,他自己威望不足,不敢行此悖逆之事,所以要让项羽做这种事,成为万夫所指,和大王两败俱伤,最后由他得利。
“你的这些推测有根据吗?”吕雉似笑非笑,不以为然:“且不说别的,如果武信君不意外战败,那么大王敢动手吗?你不要忘了,他离开彭城的时候,就连你那睿智的大父也没看出武信君有失败的征兆。这个且不说,再说另外一个,项籍刚刚杀你大父的时候,你觉得他们能打赢王离吗?”
“夫人,他们虽然没有把握,可是如果项羽不杀我的大父,把自己的后路断了,他又如何能破釜沉舟,与秦军决一死战?”宋昌涨红了脸辩道:“项籍不拼命,岂不是更没有胜利的可能?王离不灭,他如何敢入关?”
“这些都是你的臆测之言。”吕雉摆摆手,打断了宋昌的话,转身对审食其说:“拿十金来。”然后又对极度沮丧的宋昌说:“年轻人,今天的话你就当没说话,我也当没听过,千万不要再有其他人知道,要不然的话,不仅你没有好下场,我刘府也要跟着你遭殃。你可记住了?”吕雉说到最后,已经是声色俱厉。
“多谢夫人。”宋昌本不想接那十金,可是一想到家里已经快断炊了,他只得含羞忍辱的接了过来,低头拜倒在地:“多谢夫人赐金,宋昌感激不尽,就此别过。”
审食其送宋昌出门,回到堂中,见吕雉还坐在那里沉思不语,便小声的提醒道:“夫人,还是回房去吧,外面春寒,小心受了凉。”
吕雉应了一声,神情有些恍惚的站起身来,差点踢翻了旁边的香炉,审食其有些意外的看着吕雉,扶着吕雉进了内室,刚要退出来,吕雉叫住了他:“食其,你说……这个宋昌说得有理吗?”
审食其不屑的一笑,他现在后悔死了,怎么就信了那个竖子的胡言乱语,还把他领到主母的面前,差点惹了祸事不说,最后还白送了十金。“照他说这么说,共君侯根本不是人,而是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的神,没影子的事他都能猜得到,不是神还能是什么。”
吕雉笑了笑,挥手让审食其出去,独自坐在房中久久无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