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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前世的经验,没有超过一般人对天下大势的理解,共尉现在肯定撒丫子走人。这仗就没法打,算人数,只有人家一半,算实力,一半都不到:对方是最精锐的长城军团,虎狼之师,已方是拼凑起来的杂牌军,人家靠着一个大粮仓,吃喝不愁,自己呢,随时可能断炊。这仗怎么打?
就算共尉有前世经验,知道历史上这一仗是逆了天的,可是比照眼前的现实,他还是有些忐忑不安。他一直翘首以盼东海有消息来,希望陈乐能给他送来点杀器,可是陈乐这小子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点消息也没有了,共尉真担心他又去钓鱼,把正事给忘了。
杀器啊杀器,一个也没有。
共尉沉默不语,坐在那里想杀器,项羽他们却以为他在考虑,一个个大气也不敢出,屏着呼吸等共尉给个结果。共尉越沉默,他们的心就越是提得高。项羽虽然已经答应了共尉要补偿他,可是具体给什么的甜头并没有说,他也担心共尉帮他的心思不坚决,随时都有可能跑路。
“兵力的问题,没什么好说的。”共尉过了半天才缓缓的开了口:“赵国已经被打残了,魏国打废了,燕国能出三万兵,也是不容易了,齐国的事情,嘿嘿,恐怕也没法挽回。”共尉说到这里,不忘给项羽上点眼药:“田荣这个竖子,为了他们自己的私事不顾天下大势,拒不出兵,着实可恨。如果他能再出十万兵,支持点粮草,我们何至此啊。娘的,虽然看他不爽,可是为天下计,却不能跟他计较,真是憋屈。”
项羽本来对田荣就不满,一听共尉这么说,心里邪火更是突突的往外冒。
“楚军的兵,能调得出来的,全在这里了。”共尉摇摇头,看起来很头疼。范增的眉毛颤了一下,欲言又止。他本来想说,其实还有一处人马没有动,那就是在东海的韩信部,那里至少还有三万人,但是一想到那三万人有一万秦军,他也不吱声了。
“所以,兵力的事情,大家不要考虑了,能成也好,不能成也好,就这么些人跟秦军拼命。”共尉笑了笑,看向项羽:“不过,有兄长在此,或许可以抵得一半秦军。”
项羽哈哈一笑,帐篷里的气氛为之一松:“贤弟过奖了,我如何能抵一半秦军,真要如此,那我们两人出手,岂不是直接将五十万秦军拿下了。”
共尉也一笑:“两人将五十万秦军拿下,当然只是个笑话。可是一个将领的勇气对军队的作用也不可忽视,一只猛虎领一群羊,恐怕还要比一只羊领的一群虎要强。”
项羽琢磨了一会,对这个比喻十分满意。范增也笑着说:“这么说,我们不是一头虎带领的羊,而是两头虎带领的羊,那岂不是必胜了?”
“焉知不是?”共尉当仁不让,众人哈哈大笑,刚才的紧张在笑声中稍去了几分。项佗心中不快,脸上的笑也有些假,突然说道:“就算我们是两头虎带领的羊吧,那么粮食的事情又怎么解决?难道有虎带领,羊就可以空着肚皮去和老虎拼命?”
共尉瞟了项佗一眼,不以为然,大手在秦甬道的位置狠狠的划了一道:“我们没有粮,就不能去抢粮吗?章邯是王离的运粮官,我们不妨把他变成我们的运粮官。”
“抢粮?”
“对,抢粮。”共尉大声说道:“秦军为什么这么嚣张,围城不打,等着我们来援?因为他们有敖仓,不缺粮,大可以逸待劳,而山东六国,特别是我楚国,连着打了两年仗,已经没多少存粮了,根本耗不起,只能速战速决。如果我们截断了运粮的甬道,王离还能这么嚣张吗?”
截断了甬道,就是断了王离的粮路,说不定还能抢一些粮食来缓解已方的粮食危机,确实是损人利已的不二法门。帐中诸人都是久经沙场之人,哪能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共尉的话一出口,他们就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范增和项羽对视了一眼,意会于心的笑了。他们也有这个打算,但是却没有共尉说得这么坚决,这么义无反顾。
“君侯(贤弟)好主意。”范增和项羽不约而同的说。
“这是周将军的建议,我只是略加修饰罢了。”共尉嘿嘿一笑,伸手指了指周叔。
众人愕然。周叔更是意外,他和共尉在之前确实讨论过相关方案,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在这么多人面前议事的时候,共尉居然会把功劳推到他的身上。
第二章 巨鹿鏖兵 第十二节 神箭少年
巨鹿,又称钜鹿,传说上古尧帝禅让帝位于舜,最后一道考验就是在这里。尚书载禅让之时,“纳于大麓,烈风雷雨弗迷”,就是让舜在大麓里经过,又是刮狂风,又是下暴雨,但是舜也没有迷路,表现出一个圣人所应有的能力,所以尧才把帝位禅让给他——这里的大麓就是后来的巨鹿。巨鹿北不远有大陆泽,号为陆地之中,丛林茂密,野兽从生,再加上烈风雷雨,在里面如果能不迷路,确实也不是件易事。可惜共尉不知道这些,否则,他一定会说这是尧不想把帝位给舜,故意为难他,希望他挂在里面,被哪只野兽吞到肚子里去——这种诡辩之词,他是经常玩的,把老博士孔鲋经常气得胡子直翘。
张耳在陈县的时候,就亲耳听过共尉的诡辩,当时他也被问得张口结舌。张耳对共尉的印象一直不好,原因很简单,他觉得这个人聪明有余,但是学术不正,是夫子所说的那种“言伪而辩”的佞人,而且不听长者之言,“智足以拒谏,言足以饰非”,将来一定是个乱臣,因此,张耳不喜欢共尉。在陈县的时候,他不仅自己不和共尉来往,也不许儿子张敖和共尉来往。
可是,现在张耳很喜欢共尉。
原因也很简单,在燕军、齐军按兵不动,好友陈余都不敢来解巨鹿之围的时候,共尉和项羽两个人带着十五万楚军渡河了。张耳对项羽不是太熟悉,只知道他是楚国前武信君项梁的侄子,原本是楚军的次将,不知怎么的把上将军宋义给干掉了,自己做了上将军现在是楚军的最高统帅,但是他与项羽没见过面,不知道这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但是从项羽的所作所为,以及与共尉这样的人结为异姓兄弟来看,这又是一个胆大妄为的乱臣。
但是乱臣也好,忠臣也罢,现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以区区十五万楚军敢来解巨鹿之围,这就足够张耳感激了。
“大王,我们终于有救了。”张耳欣喜的对赵王歇说。
赵王歇中等身材,身材瘦弱多病,他是赵国的宗室,赵王武臣被李良所杀之后,他莫名其妙的成了赵王,张耳为相,陈余为将,国事基本与他无关,这也就罢了,他本来也没想掌握大权,只想过安稳日子,可是事与愿违,从当王的那一天起就没过上好日子,当了王没几天,王离就攻克了邯郸城,张耳担心信都城不够坚固,带着他到了巨鹿,一到巨鹿就再也没能出去,王离的三十万大军将巨鹿团团围住,天天打,打得城内阴风阵阵,天天死人,惨叫声不绝于耳,家家户户都有丧气——错了,这个时候谁还能办丧事啊,死的人往墙角一堆就是了——赵王歇天天听这些哀嚎惨哭的,没有一夜睡得好觉,本来就弱的身子就更弱了。
看着张耳手中的军报,赵王歇其实并没有多少喜悦,只是他担心如果不露出点开心的样子,丞相张耳会不高兴,所以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他们真的来解巨鹿之围了?”
一听到赵王歇的这句话,张耳就不舒服,他特别恨陈余。陈余和他情同父子,为刎颈之交,现在他在巨鹿城里危在旦夕,陈余却拥兵不前,实在让他失望,他派张黡和陈泽去见陈余,到现在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反倒是自己看不起的共尉和项羽两个乱臣带着大军来救援了。
“真的来了。”张耳勉强的笑着:“军报上说,他们已经渡过大河,准备攻击秦军运粮的甬道,大王,一旦秦军的甬道被截,秦军将不战自溃,巨鹿就安全了。”
“这样才好,这样才好。”赵王歇淡淡的笑着。
张耳有些不快,这个赵歇一点也没有祖上的雄风,当初怎么就选了这么一个人做王呢,难道六国的气运真的尽了?不仅是赵国如此,其他五国也好不到哪儿去,燕王韩广不是燕国后人——燕召公的后人到现在连影子都没看到——就不用说了,齐国的田儋兄弟一个不如一个,田儋还有点大局观,田荣简直就是一个目光短浅的匹夫,局势已经恶劣到这个地步了,他还纠缠着田角、田间两个不放。魏王咎还有点王者之气,他那个兄弟魏豹根本不行,一战之下,居然全军覆没了,韩王成虽然奋力挣扎,可是如果没有楚人帮忙,他恐怕也复不了国,只有楚王还有点王的样子,但是现在大军被两个乱臣掌握在手上,以后的形势可想而知,大概王运也长不了。
也许真是天意吧。张耳经常叹息着这样想。
“大王,且请宽心,我们也要把所有的力量整顿一下,到时候与楚军里应外合,痛击秦军。”
“一切全听丞相安排。”赵王歇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张耳无奈,他也习惯了,不再与赵王歇废话,转过脸对将军司马卬道:“我们还有多少人马?”
司马卬原来是武臣的部将,和张耳的关系一直不错,武臣死后,他就跟着变成了赵王歇的将军,眼下巨鹿城里的防务总的由张耳负责,具体的事情都是他来做。
“回丞相,能战的还有五千余人。”司马卬躬身答道。
“王离好险恶的用心啊。”张耳叹了一声:“楚军已到,胜负不日即有分晓,你让将士们打起精神来,准备最后一战。”
“喏。”司马卬应了一声,犹豫了一会,又说道:“丞相,军粮……”
“我知道了。”张耳摆了摆手,有些头疼的挠了挠鬓角:“把最后的粮食集中起来,先供应能战的将士,不能作战的……改为两日一餐。”他顿了顿,又说:“所有人都是如此,概莫能外。”
赵王歇顿时急了,一天一餐已经受不了了,两天才吃一顿岂不是要饿死人?“丞相——”
“大王,眼下只能委屈大王一两天了,如果大王不以身作则,将士们如何能鼓起余勇?”张耳语气很温和,可是又很坚决,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转过头对司马卬再次强调:“上至大王,下至百姓,概莫能外,把所有的粮食都省下来,准备最后一战。”
司马卬凛然受教,可是还是没走:“丞相,恐怕这样也不够,最多支撑三五天就……”
“不用再说了,我知道你们能有解决的办法。”张耳皱了皱眉,一脸的决绝。司马卬心中一惊,胆怯的看了看张耳。军中缺粮,有的士卒实在忍不住饥,已经开始偷偷的吃人肉,先是吃死的,后来有胆子大的就杀那些饿得不能动的,不过这些事都是偷偷摸摸进行的,都知道张耳是个学儒的名士,谁也不知道这种事传到他的耳朵里,他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所以都瞒着他。现在张耳这么说,司马卬下意识的觉得,张耳可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张耳确实知道了这件事,有一天他回府的时候,看到了一个被人割去了大腿上肉的百姓躺在路边奄奄一息,而旁边经过的士兵虽然把手背在身后,可是他们胸前新鲜的血迹逃不过张耳的眼睛,他又能说什么呢?城中没粮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