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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形势不好。”张良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沾着了血的手温滑溜溜的抓不住剑柄,他用力的在身上擦了擦,口气很急促的说:“秦军攻势太猛,我军抵挡不住,崩溃在即。溃军很快就到,大王,臣护着你先退吧,迟了就来不及了。”
“退?”韩王成面色煞白,汗如浆出:“往哪儿退,这些百姓怎么办?”
“事急从权,顾不了那么多了。”张良急得面红耳赤,“臣护着大王绕过重岭山,另寻他路。王祥,快去驾车。”
“百姓怎么办?”韩王成急了,一把拉住张良。
“大王能怎么办?”张良瞪着韩王成,大声说道:“臣现在只剩下百十人,护着大王还有点可能,护着这么多百姓,那就只有大家一起死了。”
“他们不放弃寡人,愿意跟着寡人吃那么多苦赶到这里来,难道现在却让寡人抛弃他们吗?”韩王成也急了,他甩开了张良的手,怒声斥道:“寡人不走,没有了他们,寡人这个王还有什么用?”
张良看着须发皆张的韩王成,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前面已经出了溃败的韩军,韩(王)信的将旗也移动了过来,秦军震天的喊杀声越来越近,张良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韩王成说得太迂腐,可是谁也不能否认,他说得有道理。没有了这些百姓,他就算逃出去,又有什么用?象魏豹一样去寄人篱下吗?
“王祥,护送大王先走。”张良忽然暴喝一声,不顾韩王成的反对,三两下就将韩王成推上了车。韩王成奋力挣扎着,刚要说话,张良却掷地有声的说道:“大王且退。臣率此一万大军,在此与百姓共存亡,誓与秦军血战到底。”说完,再也不看韩王成一眼,转身大呼,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击鼓,命令溃兵从两侧撤离,敢冲撞本阵者,杀无赦!弓弩手上箭,准备射击!”
“喏。”王祥应了一声,反手将长剑还鞘,伸手夺过鼓手手中的鼓桴,用力敲响了大鼓。张良大怒,飞起一脚踹在王祥的大腿上。王祥站立如松,不为所动。他一边奋力敲着鼓,一边大声吼道:“杜鱼,你护送大王先走,我在这里保护先生。”
杜鱼面沉如水,不为所动,好象没有听到他的话似的,带着剩下的十几个铁卫紧紧的护在张良的身侧。张良大急,正要说话,却见韩(王)信带着千余人撤了下来,立刻大喜,冲着韩(王)信大声吼道:“太尉大人,快快护卫大王先撤,我来断后。”
韩(王)信盔歪甲斜,狼狈不堪,看到张良的时候十分惭愧,本来想偷偷从旁边溜到后阵去的,可没想到一眼就被张良看到了。一听说让他护送韩王成先走,他心头大喜,二话不说,也不管韩王成有什么意见,拥着他就走。
张良返身,举剑高呼:“弓箭手,准备——”
李由如愿以偿的击溃了韩(王)信,带着秦军追亡逐北,韩军败了,只剩下后军的一万多人还保持着完整的阵势,他们根本不可能挡得住自己胜利的脚步,只要击败这一万人,就可以抓住韩王成,覆灭韩国,取得自己领兵以来的第一个胜利。
“前进——”李由嘶声大吼。
乘胜的秦军闻声大吼,迅速的逼近了韩军的后阵。
“击杀他们。”李由红着眼珠子,剑指前方,平时的文雅荡然无存,就象一只噬血的野兽看到了猎物一般,热血沸腾。
秦军在鼓声的指挥下,保持着松散的阵型,飞快的逼近了韩军。
“放箭!”张良手中的长剑猛然下劈,怒声大吼。
“嗡”的一声响,弓弦还在震颤,离弦的长箭已经带着残影飞出了阵势,直扑秦军。韩军的箭阵虽然比不上秦军的箭阵威力那么大,可是他们的蹶张弩在山东六国之中却是首屈一指,而这些保护韩王成的后军配备的蹶张弩更是多达一千具。一瞬间,一千支长箭带着厉啸飞出了本阵,转眼之间就射进了狂奔中的秦军阵势。
长箭穿透了秦军单薄的皮甲,射穿了他们的躯体,从前心射入,从后心突出,血淋淋的摄人心魄,强大的冲击力将全速奔跑中的秦军带着腾空飞起,鲜血漫天飞洒,在冬日正午的艳阳照耀下闪着妖异的光芒。更有不少长箭射穿了一个秦军之后,余势不衰,紧接着射入了第二个秦军的身体。
片刻之间,秦军伤亡近千,气势为之一滞。
李由大骇,可是他立即反应过来,下达了他领兵以来最及时的一个命令。
“不要停,冲上去,不要给他们上箭的机会。”
第一章 风云再起 第十八节 归师勿遏
蹶张弩威力强劲,但是缺点也很明显,由于需要借助腰力,用腿蹬才能上弦,蹶张弩上箭的速度与弓相比不可同日而语。李由虽然实战少,但是对各种兵器的优劣一清二楚,他一看韩军没有布置轮次射击,而是一哄而上,立刻抓住了其中的破绽,催动大军,踩着同伴的尸体猛冲,不给韩军上箭的时间。
秦军对箭阵的理解很特彻,不光是李由看出了这一点,临阵指挥的中下层军官也敏锐的看出这一点,鼓声一响,他们就冲了上去。
六七十步的距离,不过三四息的时间就冲到了。韩军的弩手还没把弦挂上,愤怒的秦军已经杀到了跟头,剑光闪闪,一个接一个的弩手被砍翻在地,剩下的人肝胆俱裂,再也顾不上挂弦,扔下弩,掉头就走。
韩军的弩阵,不过一发,随即溃败。
“退后者,杀!”
张良一面被韩军的疏于训练所震惊,一面阴着脸下达了命令。王祥和杜鱼各率亲卫,横亘在弩手之后,手起剑落,接连斩杀了十几名夺路而逃的弩手,弩手们被他们的冷血震惊了,不敢再胡冲乱跑,只得调过头,拔剑与秦军接战。
慌乱的阵势总算恢复了些许平静。张良片刻不停,一面让后面的戟手、剑手上前与秦军厮杀,一面让弩手们有秩序的撤退到后阵,然后把剩下的弩手分成三批,轮流射击,支援前面的步卒。在他的调度下,惊魂未定的弩手们终于定住了神,开始有秩序的挂弦,上箭,射击。张良孤注一掷,放弃了后方的防守,把所有的兵力全部调到正面,更是把强壮的百姓组织起来,让他们帮着弩手们挂弦、上箭。普通百姓虽然不能上阵厮杀,但是基本的训练还是有的,在生死存亡面前,他们也克服了心里的恐惧,帮着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在短短的时间内,张良发挥出了超乎常人的指挥能力,勉强组织起了一个阵势,将气势正盛的秦军再次拦在山谷之中。
李由对张良很佩服,最开始的时候,张良在被敢战死士扰乱了阵型的情况下,及时的放弃了谷中的阵地,将所有的兵力派去抢占两侧的山坡,虽然他最终没能抢占山坡的有利地形,但是却有效的阻止了秦军的作战意图。在韩(王)信近四万大军被两万秦军击溃,韩军陷于崩溃边缘的时候,他又在很短的时间内将最后的韩军组织起来,布起了最后一道防线,及时的遏制了秦军迅猛的势头。
如果还是由韩(王)信来统率这一万多后军,李由有十足的把握在两个冲锋内解决战斗,可是现在,他却不得不按下急迫的心情,用心对付。当然了,并不是说他没有信心,他指挥着两万多秦军与超过自己兵力三倍以上的韩军激战两个时辰,取得了大胜,这最后的一万多韩军,他当然也不会放在眼里。
时间,只要给他一点时间,他有足够的信心击溃这一万韩军。张良再有用兵能力,他也没有办法把这一万训练不足的韩军变成虎狼之师,作为一个将领所能做到的,他已经全部做到了,但是实力的差距不是短时间之内就可以消弥的。
李由信心十足,一面指挥亲卫营猛攻张良的阵势,一面命令先前苦战的秦军将士重整队型,抓紧时间吃点干粮喝点水,补充一下体力,等亲卫营打开缺口时,再次猛扑上去,争取一举解决战斗。
战斗进行得很惨烈,正如李由所料,韩军虽然奋勇抵抗,可是他们的战斗力比李由的亲卫营差得太远,他们的损伤很惨重,王祥、杜鱼带领的亲卫营因为连续奋战,体力下降到了极点,伤亡猛增,先后陷入了苦战,韩军的主将张良即将被秦军包围,阵势越来越薄弱,崩溃在即。
王祥怒声大吼着,手中的铁锤舞得虎虎生风,当者立碎。他已经接连劈断了七柄长剑,身上只剩下这柄铁锤。铁锤二十斤重,在他巨大的膂力的挥舞下,如同风车一般旋转,三步以内没有人能够立足。他就象激流中的一块巨石,牢牢的挡在了张良的战车前。秦军看到了不断发号司令的张良,但是面对着如天神一般的王祥,他们虽然前仆后继的发起了连绵不断的攻击,却依然不能将王祥逼退一步,相反,一个接一个的秦军勇士在王祥强横的打击下脑浆崩裂,惨呼倒地。
王祥身后,杜鱼带领着仅剩的十三名铁卫,牢牢的护在张良的身边,他的右臂受了重伤,已经举不起长剑,只得把剑拿在左手里,冷静的面对着越来越多的秦军,指挥着铁卫们击杀侥幸冲过王祥堵截的敌人,尽最后一点力量护卫着张良的安全。
时间一点点的流失,王祥的体力达到了极限,他的铁锤渐渐的慢了下来,秦军蜂拥而上,剑戟交加,决心要将这个大个子斩杀。就他一个人,前前后后就斩杀了近百名秦军,他的脚下,躺着重重叠叠的秦军尸体,触目惊心。凶悍的秦军被他的勇猛激起了怒火,不把他斩杀当场,绝不罢休。
王祥左右支绌,陷入了秦军的围攻之中。他奋起最后一丝余力,拼命反击。
李由看着快被秦军包围的张良,嘴角露出了放心的微笑。韩军已经损失近半,只要再拿下张良,他们就会一触即溃,再也组织不起任何抵抗。自己以两万五千人击败了七万多韩军,斩首近半,这一仗的功勋,对于一个刚刚踏上战场的他来说,勉强算是及格了。
可惜,如果不是被共尉吞掉了五千骑兵,他的这个成绩可能会更好看些。
一想到共尉,李由忽然一阵心悸,他下意识的掉过头向南面看去。
山谷尽头,赵贲带着一千人狂奔而来,片刻时间就冲到了李由的面前。李由屏住了呼吸,竖起了耳朵,神情有些紧张的盯着赵贲,生怕从他的嘴中听到不祥的消息。
“公子,楚军追来了,离我军十里。”赵贲急急的说完了这句话,才双手撑着膝盖,弯下腰,张大了嘴巴狂喘起来。
“来了?”李由的心脏像是被人一把揪住了。
“来了,全来了,一共是两万五千多人,周叔在前,共尉在后。”赵贲喘气喘得胸口一阵阵的疼,可是军情紧急,他又不得不把情况立刻告诉李由。李由离开大营后,他带着一千人守在大营里,本来以为这是必死之局。一千人的大营,就算他想出了各种办法,也只能维持一个表面上的样子。只要楚军一试探,立刻会露出破绽。所以当周叔的一万五千人到达蓝水对岸的时候,赵贲的心沉到了水底,他已经做好了战死的准备。他答应李由要支撑半天时间,可是这才一个多时辰,楚军就赶到了,他只能用自己的性命来为李由多争取一个时辰。
可是让他喜出望外的是,楚军好象被他吓住了,在蓝水对岸停了下来,迟迟没有发动攻击,直到一个时辰后,又一批楚军赶到,他们才到蓝水边列阵。
赵贲如释重负,老天保佑,他已经完成了李由的托付,没有道理再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