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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战斗的进行,秦军的整体优势慢慢的显现了出来,他们步步紧逼,将王祥和杜鱼一步步的挤下山坡。
形势变得对张良十分不利。一旦秦军将王祥和杜鱼逼下来,完全占据了山坡,他们就可以居高临下,用他们最擅长的箭阵对付韩军,到了那个时候,韩军就要面临三面攻击,必败无疑。
第一章 风云再起 第十七节 山岭喋血
周叔看着看着蓝水对面的秦军大营,悠然自得。秦军大营里戒备森严,营门紧闭,数不清的将士手持弓弩,躲在营栅后面,虽然看不清他们的面孔,但是森然的杀气却隐隐约约的透露出来,让人不敢轻视。蓝水发源于重岭山,向南在郏县东汇入汝水。秦军紧靠着蓝水立营,不仅取水方便,而且充分利用了这里的地形。在这里水并不深,涉水可过,最深的地方也就是到大腿,大部分地方也就是到膝盖而已。可是水再浅,涉水的时候总不如平地上方便,速度总要受到影响,而这段距离,正是秦军弓弩的有效射程。
“周校尉,能压制得住秦军的弓弩吗?”周叔轻轻的摇着马鞭,语气淡淡的问周勃。周勃眯着眼睛,看着对岸的形势,半天才回了一句:“不能!”
周叔和周贲都不说话,只是看着周勃。周叔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周贲却急了,好容易当一次先锋,难道赶到这里就因为秦军的弓弩封锁了河面就不进攻了?虽说时近初冬,可是蓝水浅得很,最多裤脚湿了,受点冻而已,又死不了人。
周勃见周贲愤愤不平,连忙解释道:“将军有所不知,秦军这个营寨立得极为妥当。他们离水边四十步,弓弩射程在八十步到一百二十步之间,正好封锁了整个水面。我军只要一下水,就会受到他们的猛烈射击,就算能侥幸冲过去,秦军与河水之间的距离也正适合他们的步卒截杀。而我们强弓营要想攻击到他们,必须临水立阵,如果想攻击到秦军大营里去,就只能站在水里了。”
周贲不说话了,这个天短时间从水里冲过去还有可能,如果长时间站在水里打仗,那可就不是一般的难受了。他十分沮丧,将希望寄托到了周叔身上,他相信周叔一定能有好办法。
可是这次周叔让他失望了,听完周勃的解释,周叔跳下马,徒步走到蓝水边,蹲下身子,双手掬起一捧水洗了洗脸,然后叹了一口气:“水还真是凉啊,真要站在水里,我怕强弓营的将士都受不了。算了,我们还是等一等吧,等君侯来了,再做商议。”
“等君侯来?”周贲失望的耷拉下了脸。
周叔微微一笑,也不解释,下令让将士们后退百步,原地休息。然后派出斥候从远处涉水过蓝水打探秦军的消息。时间过得很快,小半个时辰后,共尉带着虎豹骑和陷阵营赶到,一看周叔的大军坐在那里休息,他有些不解,叫过周叔等人询问情况。
周叔轻描淡写的说:“秦军防备森严,我军兵力不足,不敢轻易涉水作战,只能等君侯前来。”
共尉看了周叔一眼,又看了看对面的秦军的大营,嘴角掠起一丝微笑。他轻轻的甩了一下马鞭:“你做得很好,现在我军已经到齐,立刻开战吧。”
“喏。”周叔躬身应喏,大步返回自己的阵地,亲手击响了战鼓。休息了半天的将士们一听到激昂的鼓声,顿时热血沸腾,一个个站了起来,倾刻之间就组成了整齐的大阵。
“强弓营,临水布阵。”周叔大声喝道。周勃大惊,不是说过了吗,临水列阵也威胁不到秦军大营,怎么又要临水布阵了?他刚想过,却见周叔对周贲大声说道:“周贲,你部四千人,盾手在前,戟手在后,立刻涉水攻击秦军大寨。三刻之内不能攻破秦军大营,提头来见。”
周贲的脸色顿时煞白,周叔今天很反常,共尉没来时,他一动也不动,象只晒太阳的病猫,共尉一来,他立刻精神起来了,象头下山的猛虎。四千人攻两万多人的秦军大营,没有强弓营的支援,还只有三刻时间?你害我吧?周贲本想发飚的,却见周叔冲他使了个眼色。周贲不解,又觉得周叔应该不会害他,只得强打精神,带着部下在强弓营后面列阵。
周勃一声令下,强弓营在水边排开,周贲带着将士们从强弓营的队列之间鱼贯而出,冲入蓝水之中。四千人分成四列纵列,如同四条长龙,在水中踩出雪白的水花,飞快的向对岸冲去。
周贲一边暗骂,一边将盾牌举在头顶上,准备迎接秦军猛烈的箭雨。可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长箭虽然有,可是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密集,稀稀拉拉的并没有什么威胁。周贲大不惑不解,却也知道机会难得。他举剑大呼,飞奔上前,冲过了蓝水之后,直奔秦军大营。
秦军大营里还是没什么反应,连开始的那些稀稀拉拉的箭都没有了。周贲狂喜,带着亲卫营奔到大营面前,隔着营栅一看,秦军大营里空空如也,连个人影子都看不到。周贲的手下轻轻松松的上前,几下就打开了营门,冲了进去。不大功夫就回来报告,是座空营,仅有的几百人刚刚从北门跑了,跑得还真快,现在连影子都看不着了。
还有这种好事?周贲傻了。本以为是一场血腥厮杀的,哪曾想却是一个白捡的功劳。他眼睛一转,立刻咧着大嘴笑了。周叔够意思,这种既露脸又安全的事情没给别人,全给自己了。他正高兴呢,一个传令兵飞奔着跑了过来:“周大人,将军命令,你部不得逗留,立刻向重岭山急行军,不得有误。”
“知道了。”周贲开心的大叫道:“兄弟们,不要停,继续向前跑,抓住李由,大功一件啊。”
正在秦军大营里搜索的楚军听了,哄堂大笑,迅速组合成两路纵队,向重岭山方向急行。周叔、共尉随后紧紧跟上。
重岭山,血战正酣。
李由凭借着秦军强悍的战斗力,第一个回合就打了张良一个下马威。可是张良也不是吃素的,他当机立断,放弃了谷中的位置,把所有的人马分成两部分,全力抢攻两侧的山坡。李由毫不费力的向前突了三百步,可是两侧的山坡上却因为兵力不占优势,和全力反攻的韩军搅在了一起。韩军在经过最初的慌乱之后,在张良的指挥下,分别以王祥和杜鱼为箭头,倚仗着局部的兵力优势,硬是扛住了秦军的攻击,打了个不分胜负。正当李由发现山坡上进展不如意,想要增兵的时候,韩(王)信带着大军赶到,死死的缠住了李由的中军,李由无奈,只得打消了向山坡上增兵的念头,先击败韩(王)信再说。
虽然韩军的兵力略占上风,可是秦军却根本不把韩军放在眼里,他们在各级将官指挥下,奋勇向前,如潮水一般,一波又一波的冲击着韩军的阵地。韩军虽然人数占优,却反被秦军占了上风,韩(王)信拼命督战,带着亲卫营接连斩杀了近百个退却的将士,才勉强维持住了阵形。
“向大王求援,要不然顶不住了。”韩(王)信抹着脸上的血珠,喘着粗气,大声命令道。
隆隆的战鼓声在山谷间回响,震耳欲聋的喊杀声,让人忘却了时间,一个又一个鲜活的生命在飞速的消失,一层又一层的鲜血,将山谷间枯黄的草地染成了腥红,横七竖八的尸体到处都是。
李由有些焦躁起来。秦军虽然占了上风,可是推进的速度却不快,特别是山坡上的战况很不好,一个多时辰了,他们还没能击败韩军,占领山坡,自然就更提不上给山谷里的韩军以威胁了。如果只是眼前的这些韩军,他倒不担心,只要再过大半个时辰,韩军的锐气耗尽,那就是他开始大屠杀的时候了,可是眼下他除了五千亲卫营,其他的兵力全都出动了,韩军却还有后军没有出现,更可怕的是,共尉的大军就象一个潜伏在黑夜之中的猛兽,随时都可能出现,给予他最致命的一击。
也不知道赵贲能不能活着回来。一千人应付共尉,他能全身而退吗?李由十分愧疚,他把这个任务交给了赵贲,在某种程度上就是把赵贲推到了死亡面前。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心里越来越不安,仿佛感觉到了危险在一步步逼近。
“不等了,立刻击退韩军。”李由咬了咬牙,冲着身边的司马轻轻的挥了挥手,解开了大氅,拔出了腰间的长剑,忽然向左前方一指。
一阵急促的鼓声突然响起。李由身边最精锐的五千亲卫营忽然起动,象是决堤的洪水一般,飞快的奔上了左侧门的山坡,向正在指挥作战的张良扑了过去。张良手下还有两千多人,久战力疲,面对着同样也是久战之后的秦军还能勉力支撑,可是一遇上这五千生力军,立刻崩溃。王祥一见形势不对,顾不上杀敌,带着亲卫护着张良就退。王祥体力惊人,奋战了一个多时辰,依然不见疲态。他手下的百十个亲卫死伤了三十多个,也保持着相当的战斗力。在他的保护下,张良虽然稳不住阵脚,生命安全却没有什么问题。
更重要的是,秦军的目标根本不是他,他们击退了张良之后,在山坡上奔跑了几十步,重新掉转方向,冲下了山坡,如同一柄吴钩,狠狠的钩进了正堵在山谷里的韩(王)信所部的中腰。韩(王)信猝不及防,厚实的中军阵被秦军的狠狠一击击中了要害,就象一间房子一下子被人打塌了一面墙,凛冽的寒光随即吹了进去,让他遍体生寒。
“放箭!”张良急得大呼,跟着他一起退上山顶的几百名韩军闻声拉弓搭箭,向冲下山坡的秦军射击,可是他们人太少了,箭阵也不够密集,虽然给秦军造成了一定的杀伤,却挽救不了韩(王)信溃败的命运。
在秦军的猛击下,韩(王)信带着亲卫营奋力抵抗,可是他的亲卫营既没有李由的亲卫营人多,更没有李由的亲卫营精锐,被打得节节败退,更可怕的是,没有了他的亲卫营督战,韩军的阵势开始出现了松动。
秦军士气如虹,齐声高呼,越战越勇,前进的脚步越来越快,离韩(王)信越来越近。
“击杀韩信,赏爵三级!”李由兴奋的举剑高呼。
听到重赏的秦军将士越发的疯狂,他们嘶吼着,挥舞着血淋淋的武器,奋力前突,一次又一次的冲击着韩军的防守阵势。韩军的阵势如被洪水冲刷的堤岸,一块又一块的崩落,被洪水消融,冲走,渐渐的,崩落变成了崩溃,被秦军杀破了胆的韩军将士开始向后方逃跑。
僵持了一个多时辰的阵线,终于散乱了。
秦军狂吼着,越战越勇,狂追不已。
张良看着山谷里溃败的韩军,万念俱灰,他无力的垂下了手中的长剑,看向山谷的南面。正午的阳光下,根本看不到一点楚军的影子。他叹了一口气,转身对王祥说:“走,回后军,护卫大王先撤。”王祥应了一声,领着仅剩的几百人跟着张良匆匆赶往后军。
韩王成正紧张的听着前面的消息,他把大部分的人马都送到了前线,手头只剩下一万人保护他和百姓。前面的战鼓声、喊杀声,像是敲在他的心头,让他一阵阵的心悸。他坐立不安,搓着手,焦躁的转来转去,不住的派人到前面探听消息。
就在这个时候,张良带着王祥匆匆赶到了。
“子房,如何?”韩王成大步迎了上来,紧紧的拉着张良的手,又焦急又紧张的打量着张良的脸色,他希望能听到击败秦军的好消息,却又更怕听到被秦军击败的坏消息。
“大王,形势不好。”张良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沾着了血的手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