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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纪日或者纪年,称为甲子。”
周扬虽听不明白,但也大概知道应是与“开始”、“初始”之类的差不多意思,便继续扯道:“如今已过甲子年,吉时已过,你却仍在做一些过时的事情,想一些过时的问题。”
张牛角哈哈笑道:“我还道你有什么话要讲,原来绕了这么一大圈,浪费这么多时间,你却根本什么都不懂。”
“不懂的人是你,张牛角!”周扬岂能在这时候功亏于溃,经过这一系列的辩论,心中终于有了一些想法,如今见对方再次被自己唬住,马上就搬了上来,继续说道,“其实教主早已经开始实现天下大吉的理想,就是在甲时,苍天早就已经死了,黄天早就已经成立了,而你却仍在一厢情愿地要推翻,你可知道自己现在在推翻的是什么吗?”
“是什么?”张牛角肃容道。
“你现在就是在推翻已成立的黄天,推翻教主辛辛苦苦走现天下大吉的第一步。”周扬道。
“不可能,这不可能!教主已经死了,所以应该由我们来继续完成他老人家的理想才对。”张牛角坚持道。
“教主没死,教主只是仙游了,因为他的理想已经开始实现了。”周扬道。
“对,教主仙游了,可是谁在实现他的理想?苍天又什么时候死的?”张牛角快速地讲出一连串问题。
“你自己走出这个岩洞,好好看看当今天下大势,苍天在谁手上?”周扬问道。
“曹操?”张牛角立刻反应过来。
“教主把天子交给了曹公,并由我来助曹公完成教主的理想人,而教主他老人家仙游了,如今正在天上看着我们,可是你太让我们失望了。”周扬叹道。
张牛角坐倒在了血泊之中,双手放在尸体身上,嘴里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周扬乘热打铁道:“所以你现在要推翻的是黄天,而不是苍天,你是不是想推翻教主的理想?”
张牛角泣声道:“不是!我怎会这么做?”
周扬轻笑道:“那你看看你自己手上的鲜血,都是从哪些人身上流出来的?”
张牛角看着自己的双手,终于意识到是自己亲手杀了那么多黑山弟子,可是嘴上仍不承认,坚持说道:“我……我只是带他们去见教主。”
周扬见时机成熟,便道:“其实该去见教主的人,应该是张牛角你才对。”
张牛角道:“为什么?”
周扬道:“因为你也已经到了教主仙游的境界了,不是吗?张牛角你早已是太平教的新教主,不是吗?大家说对不对?”
随着最后一声高喊,除了神智不清的张牛角外,所有人都十分配合地在张燕的带领下一齐向张牛角膜拜。
大家整齐地高声念起了当年对着张角的口号:“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苍天已死……”
周扬乘机上前扶起了张牛角,让他如同初升太阳俯视苍生一般的神,然后自己也跟着大家跪下。
张牛角摇摆不定地转过身去,望着头顶上插的那杆神仙图案的黄旗。
周扬心想这时候要是雷公还在就好了,他的嗓门最大。
不过这么多人的喊声,也够让这疯子脑袋混乱了。
于是向张燕使了个眼神,后者会意,再次带动起了大家的情绪,让喊声更加整齐,更加高昂。
张牛角处于沉默与兴奋的两极矛盾之间,忽然双膝用力地向神仙旗跪了下来,两行热泪淌下,大哭道:“教主啊!弟子愚昧之极,差点就把您老人家的心血毁于一旦了。”
周扬悄悄地爬到了他的身旁,轻声道:“就让弟子送教主一程,老教主等你很多年了,你还希望他老人家在天上继续等吗?”
张牛角摘下了藤铠头,一头长发猛然间暴涨而起。
周扬见对方终于中计,将早已准备好的七星宝刀割向了他的咽喉。
第二部:南征北战 第七十九章:马首是瞻
时值清明,正是春耕春种的大好时节。
箕山村镇的人们早已准备好了一切,就等着如今正来得及时的雨水。
可是这场雨水在张燕、郭大贤眼里,却像是苍天在哭泣一样。
当他们祭拜完死去的黑山弟子,就和周扬等人一同离开了箕山,一路上看着农民们辛勤农作的田地,心中颇为欣慰。
“何为苍天?何为黄天?”张燕问道。
不知不觉间,他想起了不久前周扬在岩洞内忽悠张牛角的话来。
事实上连周扬自己也搞不清楚,便随口应道:“改朝换代,自古始然,所以我们只需要顺其自然,既不需要去强求,也不用去改变些什么。”
张燕陷入了沉思,显然从没有研究过这么深奥的道理。
只是对于周扬来说,他所知道的改朝换代,除了夏商周秦汉之外,还有唐宋元明清,以及后来的中华人民共和国。
对于历史,他所知道的十分有限。
但是比起这些出生在这时代的人来说,相差何止万里。
“周太守的意思是说,汉朝已经到该被替换的时候了吗?”文龙没头没脑地冒出了这句话。
“也许是吧!”周扬心里明明清楚,但嘴上却不能这么说。
就算要让大家知道历史的真相,也只能是旁敲侧击,或者是用另一种方式来说服大家。
况且现在连他自己也想知道,如果哪天自己真的帮助曹操一统天下,将来的历史又会是怎样一番走向呢?
这个答案对他来说只是好奇而已,并不是那么重要。
因为自己现在还活着,跟着他一起来的任浩和文龙也活着,张燕、郭大贤和那四神兵都在一起,这些黑山军只剩下不足原来一半的四五百人。
但是大家也都还活着,这是最重要的。
一想到黑山军,周扬脑海中便浮起一想问题,立刻问道:“对了,张牛角不是还有左右护法和一名仍愿意追随他的主帅杨凤吗?”
张燕自然明白他的担忧,便道:“黑山军中除了张牛角以外,最厉害的便属于氐根和李大目了,之前有两名主帅投奔了袁绍,也就是眭固和陶升,张牛角便派左右护法前去执法。”
周扬愕道:“你是说他们去行刺眭固和陶升?”
张燕点了点头道:“可以这么说,不过我看这两人得知张牛角已死,很可能会马上中断任务,回来找周太守你寻仇。”
周扬心中暗骂还不是因为你们死这么多人,我看不下去,才硬着头皮出手的。
张燕倒没有觉察到什么,继续说道:“原本聚集于箕山的三千多黑山弟子,除了我手上这一千两百号弟兄以外,剩下的几乎都是张牛角的手下。”
周扬奇道:“那为何我们只看到这几人?”
说着眼神望向了白绕、罗市、刘石、大洪这四神兵,他们个个都低着头,显然因为之前过愚忠张牛角,以至如今仍没有完全接受自己背叛首领的事实。
倒是郭大贤很快就恢复了过来,硬挺着身上的伤势,脸上却带着笑容道:“大家都是同门兄弟,我们永远都只有一个教主,他才是真正待我们恩重如山的教主,但他绝对不是张牛角这家伙。”
张燕补充道:“没错,张牛角只不过是得了教主太平经真传,却没有真正理解太平经思想的疯子,四位兄弟无需为此介怀。”
四神兵中以一身白衣绕身的白绕最为年长成熟,约莫三十来说,他代表着其他三神兵开口说道:“我们明白的,只是张牛角一死,一时间却不知道今后该何去何从罢了。”
张燕道:“四位兄弟恐怕要同我们一起才行了,于氐根和李大目得知张牛角死后,若是知道你们还活着,必然会归入他们的复仇行列里。”
“那飞燕兄弟又有什么打算呢?”周扬忽然问道。
“我?”张燕显然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只是望着仅剩的四五百弟兄们,似乎想从他们期待的眼神中找出答案,顿了良久,才回答道,“自从教主死后,我们便失去了方向,甚至还多次遭到诸侯的讨伐。”
“要不是飞燕主帅,我等早已被当今河北最强的势力袁绍所灭。”郭大贤接口道。
“幸亏北方还有白马将军公孙瓒,”张燕继续说道,“只有他能与袁绍一较长短,如今公孙瓒也不是袁绍的对手,被灭亡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了。”
周扬听出了他此时的无奈,同时也知道公孙瓒早晚确会被袁绍所灭。
放眼整个天下,唯一能够与袁绍一战的,除曹操还能有谁。
不过他还是试探着问道:“飞燕主帅为何不直接投奔袁绍,此人曾是联军盟主,又是四世三公,实力更是当今北方之首,问鼎天下亦是指日可待。”
张燕却道:“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没办法前去投奔。”
周扬奇道:“为什么?”
郭大贤在一旁插话道:“因为人家看不上我们这些贼寇,袁绍帐下武有颜良、文丑,皆为河北名将,文有田丰、沮授等,更是智谋深远之士,更有足以击败公孙瓒白马之师的精锐弓箭军队,岂是我们能高攀得上的?”
周扬心中恍然,对于这些名字并不陌生。
那都是不久后官渡之战,让曹操极为头痛的敌人筹码。
早在汜水会盟的时候,便见识过公孙瓒全军白马弓骑军队,军容之严整,在当时绝对是屈指可数。
那时候的袁绍虽是盟主,但手上的军队与公孙瓒却有一定的距离。
然而,曹操发展的这几年里,袁绍凭借着望族背景,在河北更是大力招贤纳士,拓张领土,成为了当今天下实力最强的君主。
而张燕手下这批黑山弟子,虽然个个都是绿林高手,但加起来也不过四五百人。
就算在岩洞之战以前,也顶多只有一千多人。
况且这些黑山军个个穿着简朴,不修边幅,以袁绍现在的地位与名望,就算他自己想收下这些人,面子上也过不去。
“既然飞燕主帅与众弟兄们,一时间也不知该去哪里。”其实周扬心中早有了答案,“不如就留在洛阳吧!至于打算继续从军,便继续从军,若是想卸甲归田,那就在洛阳安个家,娶个老婆什么的,也算是可以安居乐业的。”
“安居乐业?”张燕喃喃地道,似乎对这个词语感到十分陌生。
“自从我等出生以来,便生活在腐败朝廷的环境下,”郭大贤叹道,“如今教主起义又失败了,没想到除了上山落草之外,还能有安居乐业的生活?”
“当然有了。”文龙立刻接口道,“当年我在长安当兵的时候,每天都看着董卓欺压百姓,要么就是外敌侵略,反,就算偶有安宁的日子,也害怕什么时候突发事件,现在洛阳里都闲得发慌,才跟着周太守一起前来箕山哩!”
“后悔吗?”周扬笑着说道。
“有点……”文龙老老实实地答道,“但以后就不会了,周太守与其他统治者不一样,他替别人着想更多过自己哩!”
这些话从别人的口中说出来,更显得周扬义薄云天。
加上之前他救了洛阳十几万百姓的事迹,后来又帮张燕他们干掉了张牛角,这些黑山军早就对他十分信服了,只缺张燕一个决定而已。
如今张燕仍在犹豫不决,郭大贤却抢先道:“那就答应了吧!周太守又不是逼咱们去打战,以后大家想从军就从军,想当个普通人就当个普通人,没什么不好的,如今天下除了襄阳最少战乱,哪里没有打仗?难道真要带着我们弟兄们跑去投奔那个刘表吗?”
神兵白绕则补充道:“由此到襄阳不但跑途遥远,而且刘表又是个懦弱之人,单是看孙策席卷江东,他就畏首畏尾,吓得不敢支援宛城的张绣了,就算我们去投奔他,迟早也是被别人吞食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