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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忠望了一眼刘表,当即策马而出,至赵云身前将书信一手抓过。
“下一次……”凝神望着黄忠,赵云低声说道,“下一次我等再决一胜负!”说罢,回军大喝道,“走!返回鲁山!”
常山赵子龙,劲敌啊……
黄忠自是感受到了赵云的战意,心中苦笑一声,回阵将手中书信交与刘表。
刘使君亲启,江哲拜上……
望着封面上寥寥数字,刘表面上一阵青白之色,忽然面上闪过浓烈恨意,正欲一咬牙撕碎,然而心中又是一阵迟疑。
“唉!”沉沉叹了口气,刘表轻轻撕开封皮,抽出里面书信。
然而这一望,却是叫他眼中闪过一阵惊异,叫身旁的蒯良有些不解。
足足过了半响,刘表才缓缓收起江哲书信,藏于怀中,口中叹息道,“江哲,世间怪才,可遇而不可得,栖身曹贼,实乃可惜……”
“主公,那江哲写些什么?”蒯良疑惑说道。
“呵呵,”只见刘表面上怒容尽去,郎朗一笑转身对文聘说道,“仲业,引人速去救火,若是火势蔓延,将此人留给我等的最后粮谷也烧去了,那我等却是怪不得他了……”
“营中仍有粮草不曾被烧毁?”文聘心中一惊。
“江守义素来言出必行,想必不会诓骗我等!”刘表拍拍胸口藏着江哲书信的地方说道。
“是,末将这就去!”文聘当即引了数千人前去救火。
“越是如此……越是可惜啊……”望着文聘等人远远离去,刘表长叹一声,随即他面上闪过浓重憎恶,冷然喝道,“袁公路!欲坐享其成耶?我刘表却是不叫你如愿!”
“袁术?”蒯良惊声问道,“此事关袁公路何事?”
“子柔不知,此贼趁我出兵司州,竟起兵攻我城池,当是可恨!”
蒯良眼神闪过一抹惊异,低头深思片刻,抬头凝声说道,“我却是明白了,此必是江哲驱虎吞狼之计,为退我荆州兵马,乃说服扬州袁术起兵攻我,如此一来曹贼自当无忧!”
“……”刘表张张嘴,正欲说话之际,忽然听到远处传来文聘一声大喊。
“主公,营内果真有一处未曾火起、堆积着不少粮草,末将粗粗一估,若是节省些,足够我等回荆州……”
“好!”刘表面色大喜,随即苦笑一声说道,“江哲此人,我实乃对他心生恨意……”说罢,他转身对蒯良说道,“即便是驱虎吞狼之计,也不见得是江守义主意,曹贼麾下人才济济,岂是一人也思不出此计?再者,袁术心怀不臣,早有图荆州之心,哼!此次必然不会叫他好过!”
“主公,”蒯良面色大急说道,“如此便是中了江哲之计,如今曹贼乃是首恶,不若与袁术言和,待击破曹贼之后再引理会此人便是!主公,不妨我等再行袭鲁山,那江哲必无防备,此地距颍川不过三四日,颍川若破,许都便在掌握之下,主公,不可姑息国贼啊!”
“我主意已定,不必多言!”刘表淡淡说道,蒯良面色一滞,沉默不语,他岂能想得到如今刘表心中所想?
我苦苦寻觅的传国玉玺……原来却是在袁术手中……
而与此同时,冀州邺城!
望着安然侧躺在榻上的主公袁绍,沮授拱手急切说道,“主公,万万不可再迟疑了,若是一旦叫曹孟德腾出手来,便极难图之,不若如今趁其被三路诸侯征伐,首位难顾之际出兵,此战必胜!”
只见袁绍面色迟疑,坐起犹豫说道,“然而孟德乃我旧友,如今若是起兵,世人如何看我?”
“此刻世人皆道曹孟德乃国贼,主公若是起兵,乃是顺天天意,世人又岂会说主公的不是?”
袁绍正欲说话,忽然门外有人笑道,“公与说得对,主公若是要成就大事,此刻便是千载难逢之时!若是主公失此时间,日后怕是要追悔莫及哦……”
“唔?”袁绍凝神一望来人,笑着说道,“元皓,你怎么来了?可有要事?”
田丰微微一笑,对袁绍拱手说道,“丰此来,乃是为推荐一位大才于主公!”说罢,他转身朝门下说道,“士元,还不速速入内拜见主公?”
在袁绍惊愕的眼神中,门下乃有一人徐徐而入,大拜呼道,“襄阳庞统,见过袁公……”
第三卷 宅男的抱负 第九十四章 天下大势!
庞统,字士元,荆州襄阳人。东汉末年刘备帐下谋士,号“凤雏”,与诸葛亮“卧龙”齐名,实属当时顶级谋士之流。
时有传言,卧龙凤雏,得一而可安天下也!
相比于诸葛亮精于内政,庞统却是精通兵家之事,是故历史中刘备任命其为军师中郎将,既参谋决策,又统御兵权。
然而不幸的是,庞统在围攻雒城时中箭身亡,年仅三十六岁。
“你……”望着庞统那不敢恭维的面容,袁绍面色皱起,指着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见此,庞统心中暗叹道,难道当真要被孔明言中,袁本初实是一沽名钓誉之徒?
“主公,”见袁绍眼中有轻视之意,田丰连忙说道,“士元虽面相欠佳,然而一身才华。便是丰亦要拱手退让三分……”
“哦?”袁绍听罢,稍稍有些惊奇,坐起身子望着庞统凝声问道,“你有何本事?”
庞统哂笑道,“这便要看袁公如何用我了!”
袁绍皱皱眉,疑惑问道,“此话怎讲?”
庞统微微一笑,望着袁绍淡淡说道,“若是袁公用我为县令,如此庞统之才止于县令;若是袁公用我为从事,如此庞统之才止于从事;如此而已!”言辞诙谐,可见一斑。
“好个狂妄之徒!”袁绍听了心中大怒,指着庞统沉声喝道,“若照你所言,我用你为何职,方可竭你胸中才华?”
“未可知也!”庞统耸耸肩淡笑道。
“你!”袁绍有些气结,本就对庞统缺乏好感的他如今见此人颇为张狂,心中更是厌恶,口中嘲讽说道,“你当你是淮阴侯耶?”
庞统闻言一笑,拱手沉声说道,“韩信亦非鬼神,为何庞统比不得此人?”
“狂徒!”袁绍大喝一句。
然而袁绍身边的沮授却是饶有兴致地望着庞统,笑呵呵说道,“观你面相不凡,实非等闲,不过若是要比之淮阴侯韩信。当是要叫我等信服才是!”
庞统凝神望了眼沮授,拱手问道,“敢问阁下大名!”
“在下沮授沮公与,暂为主公帐下军师中郎将,呵呵,士元,日后我等多亲近亲近……”沮授笑呵呵地说道。
沮公与?庞统面色一正,拱手拜道,“小子狂妄,得罪得罪!”
“呵呵,”微微一笑,沮授瞥了一眼绷着面容的自家主公,对田丰笑着说道,“元皓,我观士元与我甚为投缘,也不知你从何处寻得此人?”
田丰当即意会,对袁绍、沮授神秘说道,“主公与公与怕是想不到,士元本就在主公旗下……”
“竟有此事?我怎得不知?”袁绍下意识问道。
田丰微微一笑,回望一眼庞统,面上更是露出几分好笑。徐徐说道,“那日我去广宗处理主公交代的事物,路经一县,听闻彼处百姓言其县令已两月不予理事,每日饮酒作乐,丰心中自是大怒……”
“哈哈哈,”沮授哈哈大笑,指着庞统对田丰说道,“想必彼处县令便是士元无疑!”
田丰微微一笑,见庞统神情自若,心中暗暗点头,继续说道,“那日,我当即便来到县衙,叫衙中衙役唤那县令前来问话,没想道得报此人昨日醉酒,尚未转醒……呵呵,于是我大步闯入县衙后院,却见得里面有一人,一面做歌,一面饮酒……”
时间回至十日之前,广宗郡中一小县!
望着衙内那人身着官服,却不予理事,田丰心中自是大怒,然而当他走近时,心中的怒气却被惊讶所代替。
只见那县令醉醺醺地往了眼来人,嘿嘿笑道,“足下可是为我杯中酒香而来?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不知足下是否愿意暂留片刻,与在下小酌一杯?”
田丰深深望了眼面前之人,沉声说道,“白日饮酒,岂不荒诞?!我且问你,你身为县令,为何玩忽职守?需知县令之职虽小,然关系颇大,若是出了差池,你如何担当?”
没想到那县令抬头望了一眼田丰,哂笑说道,“区区小事,覆手之间也,又岂会坏事?”
田丰见此人面容非俗,自是不敢小看,凝声说道,“且做于我看!”
那县令抬头颇为诧异望着田丰良久,见他眼中坚毅之色,方才无奈放下酒杯说道,“也罢也罢,便从了你心愿,也省得叫你将我治罪!”
说罢随即唤县中衙役、公吏将数十日所积公务。都取来剖断。
公吏得令,皆纷份抱着案卷上堂,又唤来诉词被告人等,环跪阶下。
而这位县令如今却无半点醉色,手中批判,口中发落,耳内听词,曲直分明,并无分毫差错。
此间百姓皆叩首拜伏,就连田丰也是暗暗称奇。
不到两个时辰,数十日之事。皆数断毕,那县令将手中之笔掷于公案之上,望着田丰微笑道,“敢问可曾废了此处公务?”
田丰啧啧称奇,凝神望了庞统半响,方才犹豫问道,“敢问阁下名讳,哦,在下田丰、田元皓!”
“唔?”那县令听了一愣,连忙起身拱手道,“原来是田别驾,告罪告罪,下官庞统,庞士元!”
“庞士元……”田丰喃喃念叨一句,随即轻笑说道,“收拾行李,与我前去邺城!”
于是,田丰也不顾主公袁绍交代的事物还未做完,当即与庞统返回邺城,拜见袁绍……
“哈哈,不出授所料,”听闻全部,沮授哈哈一笑,望着庞统点头说道,“我闻大贤若处小任,往往以酒糊涂,倦于视事,如今一见士元,乃知此言非虚,妙哉,妙哉!”说罢,他转身朝袁绍拜道,“恭喜主公又得一大才!”
自听了田丰的话,袁绍自也有几分惊讶,然而一见庞统面容,他心中实是生不起爱惜之意,闻言淡淡说道。“即便如此,持才傲物,不可取……唔,你既有如此才华,且不知你学承何人?”
庞统听罢,心中自是有些不渝,拱手说道,“在下出生寒门,乃是师从家叔!”
寒门子弟啊,或有些许小聪明,然而又有多少摆得上台面?一见庞统如此说,袁绍心中难免有些轻视,在他帐下,田丰、沮授、郭图、审配,许攸等等,谁不可以在两个时辰之内将数十日公务处理完毕?区区一小县事务,岂能入袁绍眼界?
“元皓,此人或有大才,且暂归你帐下听用!”
“这……”田丰与沮授对视一眼,心中大叫可惜,他们却是心中明白,这庞统,决然不是那般简单人物,尤其是田丰,一路上与庞统交谈甚久,岂能不知其大才耶、小才耶?
袁本初,沽名钓誉之人罢了!庞统心中难以平复,上前一步拱手说道,“敢问袁公,袁公用人,乃是因其才华耶,亦或是重其门第耶?”
“士元!”田丰闻言轻斥一句,深恐他被袁绍嫉恨。
袁绍一拍榻上扶手沉声喝道,“放肆!我袁本初如何行事岂是要你来教我?”
“哼!”庞统轻哼一声,望着袁绍冷冷说道,“素闻冀州袁本初礼贤下士,识人乃明,不想今日一见,不过如此,拘泥于不才外貌,不予重用,岂不知‘人不可貌相’耶?既然如此,庞统告辞!”
“士元!”田丰与沮授急忙拉住庞统,口中劝道,“士元胸怀大才,岂能如此鲁莽。”
不动声色挣开田丰沮授两人的阻拦,庞统顾自说道,“两位好意庞统心领,不才来此之前,心中乃有决断,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