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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动力。
现在,对于张波,叶西涟是一百个满意,满意他的青年有为,满意他的潇洒与庄重,当然,更重要的是,张波是县城里的人。她认为,像张波这样的人,不要说村野的姑娘人见人爱,就是县城里的姑娘,恐怕也是人见人爱的啊。
想到这里,叶西涟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吃醋的感觉,她吃的是那些县城里的姑娘们的醋,生怕有一天,那些自己不知道姓名的县城里的姑娘会从她的手中抢走了张波。在她看来,县城里的姑娘,没有吃过苦,没有在山地里日晒雨淋过,是吃细粮长大的,应该是比自己更水灵,在张波面前,这样的女孩子,比自己更有竞争力。
琢磨到这里,叶西涟就觉得张波可疑起来了:他为什么就看上我了呢?我算什么嘛?一个乡下姑娘,父母都是农民,开口一个庄稼,闭口一个收成,就算自己长得与众不同,但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我的骨头里面,仍然是农民啊!
都说农民的小农意识严重、对于这一点,作为公务员的张波是如何看待的呢?他的父母都是国家公务员,今后有生活保障,而我父母的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他们是农民,没有什么保障,今后老了以后,就全靠自己的儿女了,对于这一点,张波又是怎样看待的呢?想到这里,叶西涟决定从侧面探一探张波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三天后,叶西涟与父母商量后,决定请张波到家里来吃饭。
张波在得到邀请后,立即搭乘一辆乡政府去县里办事的车,来到了叶西涟的家。
张波的到来,无疑在凤凰村引起了不小的骚动,人们纷纷议论着张波与叶西涟的婚事。小孩子们最直截,一路上跟着下车后的张波,嘻嘻哈哈指指点点地簇拥到了叶家的门口才算停住了脚步。
当然,小孩子们看的是热闹,而大人们看的就是门道了。村里的大人们,站在坡上,议论纷纷。
“叶家的闺女长得天仙模样,就是太懒了,听说家里的扫帚倒了,她都懒得扶起来。”一村妇说。
“现在城里的小伙子啊,只图姑娘漂亮不漂亮,不是说一俊遮百丑吗?城里人是一俊遮百丑给遮出来的。”
“是啊,哪里像我们乡下人,就图个实在和实用,就连人家朝鲜人都曾经说‘漂亮的脸蛋能当苹果吃吗?’看来,像毛大姐这样能干粗活的女人,才是当老婆的料。”
“话可不能这样说,人家西涟姑娘,从小就在读书学习呢,哪里有时间干粗活呢?像你们这些人,斗大的字不认识一箩筐,当然就只有在土地上卖苦力晒太阳的份儿了。”另一村妇说。
站在山坡上看的人群当中,有几个村姑。这些村姑,远远地望着张波的背影,眼里充满了羡慕、向往与*的神情。这时,有几个村妇发现了村姑们的的眼神,就讥讽起来:“大姐呀,你看有的小姐啦,眼神都直了,憨口水都流了!”
“哎呀,真是丢人现眼呢!”
一个村姑接着说。“真是可惜啊,现在有些人呀,老得连丢人现眼的资格都没有了哇,倒贴上一万块钱恐怕也没有人要的,!”
“你?!”
“我怎么哪?”
“我X你老祖宗!”
“呀!你也能够X人哪?恐怕你要安一根红萝卜,才可以X人了。如果你憋得慌的话,就躲进被窝里,用红萝卜自己X自己吧!那东西呀,一个晚上,都很受用的。”
那村妇说不过村姑,激得一脸通红,冲了过来就要打人。村姑的动作当然更快,一个绊脚,把村妇绊倒在了地上,嗷嗷直叫。
于是,人群中发出一阵哈哈大笑声来,久久没有平息。
出来为张波开门的,是叶西涟。在门口,两人相对了好长一段时间。
“你来了?”张波笑了笑。
“路上抖得厉害吧?”
“有些抖,不算很厉害,就是半天都到不了。”
“看你,来了就是了嘛,买这么多东西干啥?”
“初次来你家,总不至于两手空空吧?”
“来了这么一个大活人,咋说是两手空空呢?”
说到这里,叶西涟前屋里大声喊道:“爸,妈,张波来啦!”
“快请进来!”叶大娘一边说着,一边走了出来:“小张,快过来坐,快过来坐。”
张波拜见过西涟的父母后,坐了下来。“西涟,你陪着小张说话,我煮饭去了。”叶西涟的母亲说。
这时,张波环视着这个院子。
院子不大,三倒拐式的砖木建筑前面,是一个不大的院坝。院坝的两角,一株是黄角树,另一株还是黄角村。这两株黄角树,也不大。且刚好交叉覆盖,把个小小的院子,覆盖得宁静而安详,坐拥其间,或品茗,或聊天,或懒懒地睡上一觉,当是人生的一大享受。
张波这样想着。从这个居家环境中,他还感到,叶家人活得真是有品位,否则,他们不可能在院坝的一左一右栽什么黄角树的,不可能在黄角树下修两座左右对称的花台,不可能把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小院伺弄得这么清爽安逸。看完了院子,张波来到堂屋里。
第三章 青苹果初恋(2)都市娱乐
3。青苹果初恋(2)
在堂屋里,张波发现,这堂屋与其他人家的堂屋是完全不一样的。在堂屋的门口,有一副对联。上联是;一粒米中藏世界。下联是:半边锅里煮乾坤。横批是:无为即为。
“喜欢它吗?”西涟问。
“怎么在家门口贴这样的对联?”张波问。
“这是我从峨眉山上抄回来的。”西涟说。
“没想到,你一个弱女子,竟然喜欢这样深奥的对联。”
“你可不要小看我这个弱女子响,有时候‘四两可以拨千斤呢’!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柔能克刚’?叶西涟娇媚地笑道。
“看来,凤凰村是装不下你的了。”
“那是当然的啊,要不然,我怎么认识了年轻的县公务员了呢?”停了一会儿,叶西涟又说:“哎,对了,你回答我几个问题,好吗?”
“什么问题?”
“第一,你这个政府公务员为什么喜欢一个农村小女子?”
“就冲着你‘四两可以拨千斤’的劲头。”
“那……就算吧。第二,你和我谈恋爱,考虑过我父母将来的养老问题没有呢?”
“考虑过。”
“怎么考虑的?”
“他们老了的时候,我们就把两位老人送到养老院去,让他们在那里安度晚年。”
“第三,你和一个土里土气的农村女孩子恋爱,就不怕机关里的人和你的邻居与同学们笑话吗?”
“怕什么呢?能够娶这么漂亮、聪明又有内涵的姑娘做老婆,应该是我前身修来的福气,我不仅不怕人家笑话,而且是无怨无悔。”
听到张波的话,叶西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两个脸蛋红彤彤的了。但是,叶西涟很快镇定下来了,又说:“可不要后悔啊! ”
“不后悔。”
“后悔了,昨说?”
“要我发誓?”
“不许发誓,只说后不后悔。”
“如果后悔,天打五雷劈!”
“不要说这许多了,我看行动。”
此刻,张波感到,这真是一个不一般的女子,既有“半边锅里煮乾坤”的气概与心计,又有小女人情调掩饰下的辣味。这样的女子,如果把她长年埋没在群山环抱的凤凰村里,实在是太可惜了。她应该是更有作为的,她的世界应该是更广阔的,她的前途应该是辉煌的。
同时,张波认为,娶这样的女子为妻,实在是一生一世的福气,尽管她出生在一个贫穷的山沟沟里,尽管她是一个农民。
吃过晚饭之后,张波应叶西涟之约,来到山坡上,感受凤凰村之夜那独特的风采。
“以前在山里过过夜吗?”叶西涟问。
“没有。”张波说,“我是在县城里长大的,后来,读大学,也是在城里。毕业后,到了县政府,还是在城里,因此,对农村里的一切,可以说我是一无所知的。”
“真是羡慕你。”
“羡慕我什么呢?”
“羡慕你一点都没有受过累,没有吃过苦。”
“我才羡慕你呢? ”
“真是笑话!你会羡慕我!”
“你的生活比我扎实。你知道秧子是怎么栽的,知道麦子是怎么成熟的,知道田里的青蛙是怎么鸣叫的,甚至知道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滋味。”
“哎、哎、哎……你是不是在拿我这个农家女子开心啊?”
“我说的是实话。”停了一会儿,张波又说:“我现在是县政府办公室里最年轻的公务员,由于缺少这些基本的生活和锻炼,常常工作起来就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如果我的生活再扎实一些,经历再丰富一些,我相信,凭着我小小的聪明,或者说是智慧,我就不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你现在这个样子很好呀,很多人都羡慕你这么年轻就是一个公务员了。你看现在咱村一些与你同龄的人,好像还没有长醒呢。我想,做人,有时候就像吃稀饭,不要那么急躁,等它凉一凉再喝,也不会迟的。你说是吗?”
张波长久地沉默着;叶西涟也长久地沉默着。
在沉默中,张波抬起了头来,欣赏着这山中的夜色。他看得那么专注,那么长久,仿佛在寻找一个熟悉的天地,又似乎是在打量一个陌生的世界。
应该说,二十多年来,张波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长久而深切地感受过山区之夜。他觉得这夜色真是太美了:山风微微地吹着,野香漫漫地袭着,蟋蟀卿卿地叫着,天空墨蓝地高着,星星很少,月亮很弯,投下些儿银辉,淡淡地笼罩着山野。
而在远处,薄雾升起来了,在薄雾升起来的地方,是星星点点的农家的灯光在闪亮。农家的炊烟也同薄雾一道升了起来,它们有的飘进了山谷里了,有的飘进了天空里了,而有的呢,干脆就沉淀了下来,将山间的田和地膝膘陇陇地罩起来了,让人觉着那里面隐藏得有神仙,或者是梦想中才有的那样一位美人儿。
张波终于从美丽的夜色中清醒了过来,问道:“哎,那天听你妈说,你也准备报考大专,你现在准备得怎么样了呢?”
叶西涟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那是以前的想法,现在没有了。”
“为什么没有了呢?”
“真的要我说吗?”
“如果没有难言之隐,就说吧?”
“好吧,说了之后,可不许笑话哦?”
张波摇了摇头,望着叶西涟。
叶西涟羞涩地笑了笑,然后吞吞吐吐地说:“以前,喂……以前想考大学或大专,主要是想离开山沟沟,现在……嗯……现在认识了你,我就觉得投有必要再出去读书了。”
“认识了我就可以不读书了吗,认识了我,你就更应该去读书,更应该提高自己。”
“其实,我没有什么高大的理想,我只是希望能够离开农村,不再像我的父辈们那样把自己的一生都交给了黄泥巴,他们一辈子真是太苦了,没日没夜地在土地里劳动,到头来,依然是吃不到好的,穿不到美的,玩不到开心的。我觉得,像他们那样活着,真是没有什么意思。”
叶西涟接着又说:“自从认识了你,我觉得自己有了离开大山的希望了。虽然这个希望才刚刚开始,但是,凭一个女人的直觉,我深信你对我的感情是真挚的,另外,你的眼神还告诉我,我的生命终于有了一个可以依附的地方了。我现在突然觉得,没有再去考什么学校的必要了。”
叶西涟说完这段话之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她已经卸下了千斤重的包袱。而得到了短暂的休息似的。
听完叶西涟这一大段自白,张波非常吃惊地看着叶西涟,半天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