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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妦忍住羞辱之感,想道:“我不如趁他大意时先将他此话儿咬断,再去取枕下的银簪刺他,务要使他死在我的眼前!”主意打定,偷窥荀贞,正要找机会下口,陡见荀贞长吸了口气,双腿绷直,心知不好,欲待合牙猛咬,猛觉一股热流从那话儿里冲出,喷涌到她喉中,流了她满口都是。她被这热流一冲,险些呛住,反应不及,等她反应过来,荀贞已将那话儿抽出。
吴妦懊悔不已,恨下嘴晚了,转念想道:“方才这狗贼说日方过午,当慢慢玩乐,也罢,这次不成,留着等会儿去了床上再说!”藏起懊恼,扮出羞色,想要再用手段勾引荀贞上床。
便在此时,有人敲门。
荀贞问道:“谁人?”
门外答道:“仲仁求见明公。”
说话的是典韦。
荀贞歉意地看向吴妦,说道:“仲仁从营中来见我,必有要事,我得见一见他。”
上回就是快要得手被人打断,这次又是。不,这次和上次还不同。上次没吃亏,这次还被荀贞占了便宜去,而且不管情不情愿,还是她主动的。吴妦气苦,然亦无法,只得装出乖顺,说道:“君侯政务要紧,贱婢能得君侯稍顷之疼爱、膏露已是很满足了,只求……。”她这番话越说越慢,说到“只求”二字停了下来,似想伸手摸唇,然手臂只动了一下便停住了。
荀贞见她呆若木鸡的,问道:“只求什么?”
吴妦回过神来,说道:“只求君侯莫要忘了贱婢,莫再使贱婢如往日般在深夜里独泣了。”
“哈哈,卿这般可人,我又怎会把卿忘掉?”荀贞系好袍服,往门口走了两三步,脚下顿了片刻,指着洒落地上的棋局、棋子,说道,“待我有暇,改日再来教你象戏。”
吴妦应道:“是。”
送了荀贞出门,她伏拜在地,等荀贞离远,起身回入屋中,掩上门,急匆匆倒了水,连着漱口几遍,懊恨难消,骂道:“淫贼!”
却是她刚只顾想着再怎么诱荀贞上床,忘了口中还有荀贞的“膏露”,将之悉数咽到了肚内。
第四十七章 将军何尝真无情
荀贞出了吴妦屋,典韦在前带路,来到议事的堂中,荀成正在等候。
荀成看向荀贞的目光带着点古怪。
荀贞咳嗽了声,只当未见,坐入席上,摸了摸胡髭,问道:“繁尚可有消息?”
“我派去赵郡的人回来了,没能找到他,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无人知其下落。我已派人去了颍川。”
“杜买、李骧等近日如何?”
“我来就是为他几人之事而来。”
“噢?”
“监视杜买的人说,这两日杜买长吁短叹,似有心事。”
好端端的忽有心事,难道是在为要不要叛荀贞而做思想斗争?掐指算来,是在上个月知道的赵然、李鹄收买杜买、李骧等人,距今已有一个月了,差不多也到赵然“收网”的时候了,也许是赵然派去之人向杜买、繁谭吐露了招揽之意,故此杜买犹豫矛盾?
荀贞把猜疑收在心中,从容说道:“繁谭呢?”
“繁谭这两日常与杜买争执,监视他俩之人说,昨晚,他俩吵到大半夜。”
“为何争吵?”
“他俩是在舍内争吵的,隔着院子,听不清楚。”
杜买心事不宁,连着两天与繁谭起争执,昨晚还吵到大半夜,种种不正常的迹象不能不使人生疑。荀贞心道:“他俩是在为要不要出卖我而争吵么?如果是,那这两个人既然争吵,显是意见不一,又不知谁是不愿出卖我,谁又是想出卖我的?”
他猜度想道:“去年春,繁谭染上伤寒,是我给延医诊治,救回了他的命,我对他有救命之恩;杜买来投我,当时我委他为中尉史,给以厚养,不算亏待他。这两人如是为要不要叛我而争执,那到底又是谁不想叛我,谁又是想叛我的?”
按说对繁谭有救命之恩,不想叛他的也许是繁谭,但荀贞对繁谭、繁尚很了解,深知他兄弟二人皆是自私之人,去年是繁谭染上了伤寒,如换是繁尚染上伤寒,繁谭十有八九也会像繁尚待他那样,为了自保而对繁尚弃之不顾,对同产兄弟尚且能凉薄至此,况乎对荀贞?
这么想来,倒是杜买不会叛他的可能性大点。可杜买此人,荀贞亦素知其性,这个人功名心重,要不也不会明知以前得罪过荀贞还千里迢迢地跑来投奔荀贞,虽说荀贞当时委他为中尉史,不算亏待了,可来到魏郡后,荀贞因立足尚未稳,暂不愿擢用如杜买这样没甚能力的人,以免得郡中恶评,所以杜买现无任职,如在此时,被赵然许之以利禄前程,杜买会不会叛他?
沉吟良久,荀贞对这两个人均无把握,判断不出究竟是谁要叛他,又是谁不想叛他。
判断不出就暂且放下,他问荀成:“李骧、何仪如何?”
“何仪那边,一直没有出现可疑的人。李骧这边……。”荀成的面色凝重下来。
“怎么?”
荀成往堂外看了眼。
荀贞见他这般慎重,心中陡然一沉,召典韦近前,吩咐说道:“守住堂门,不许任何人接近。”
典韦瓮声应诺,提戟虎立堂前,警觉地观望远近廊上、前边院中。
荀成往荀贞的坐席处移了点,低声说道:“就在我刚才来前得到急报,李鹄昨天遣了一佐吏悄至繁阳,秘见李骧。”
“李鹄遣了一个佐吏?”
“是。”
一直在和李骧接触的是赵然的门客,却怎么忽然李鹄遣了一个佐吏去秘见李骧?
荀贞很快猜到了原因,这可能是赵然的门客已对李骧吐露了赵然的收买之意,李骧可能也同意了,这种情况下,赵然肯定是要派得力之人去和李骧见面细谈的,但赵然的得力亲信郡人多识,为了免得被人发现,所以改由李鹄遣了一亲信的佐吏代表赵然、李鹄去和李骧会面。
“李骧见了么?”
“见了。监视李骧的人报说:李鹄派去的那个人是昨天暮时入的李骧舍门,今晨方出。”
“日暮入舍”,也就是快入夜才去找李骧,这分明是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次早方出”,一大早就走了,这也是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李鹄派人去和李骧接触已是可疑,李鹄派的这个人又如此谨慎,更加可疑,可以断定:此人必身负秘密的使命。
而且这个人在李骧家里待了一个整晚,那么李骧即使没和他谈了整整一晚,少说也得说到半夜,他们都谈了些什么?又到底是什么“使命”,需要李鹄的这个佐吏如此谨慎?
荀贞看了看堂外,堂外无人经过,唯见典韦持戟而立的雄伟背影。
荀成等了片刻,见荀贞默然无语,乃又开口说道:“君侯,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荀贞自以为御下宽仁,连吴妦这样的妇人、仇人都能被他“感化”,而李骧等人却竟终露出了背叛他的意思!荀贞闭上眼,长出了一口气。
杜买和繁谭只是杜买显得有心事、他两人发生了争执,还没有他俩要叛荀贞的确实证据,但李骧却几乎已可肯定是要背叛了,李鹄是赵然的走狗,荀贞和赵然斗争激烈,身为被荀贞重用之人,李骧如无叛荀贞之意,断然不会纳李鹄的使者入门,并与之密谈的。
回想李骧自投入他麾下以来的种种表现,回想自己对他的种种信用提拔,荀贞黯然神伤。
东郡仓亭一战,李骧被辛瑷、刘邓、典韦所擒,降荀贞。
李骧见荀贞雄姿英发,知兵善战,帐下文儒荟萃,猛士如云,遂倾力效忠,亦奋发用命,每战常献策,临敌不惜死,得到了许仲的赏识,被许仲荐与荀贞,荀贞遂擢用之。
荀贞为赵郡中尉,令许仲统兵击左须,李骧时听命于江禽麾下。江禽见贼旗多尘扬,以为贼众,不敢击,李骧奋声进言,江禽这才出击。战后,因为许仲的吩咐,江禽违心地把李骧之功报给了荀贞。荀贞召见李骧,李骧知荀贞名族子弟,乃以文辞相对,貌威猛而辞文雅,荀贞奇之,不以他是降贼、江禽是故旧而偏袒江禽,于是重用之,待之甚亲热,以“卿”呼之。李骧好游侠,性本轻脱,荀贞犹记得他当时差点因被自己呼“卿”而高兴得险些失态之样。
巨鹿击张飞燕,李骧为先锋,多立功。荀贞设宴款待诸将,于席上诸人前,唤李骧至案前,亲给他端酒,解剑赠之,此剑乃时任赵国相的刘衡所送,价值百金,李骧当时感激涕零。
来到魏郡后,荀贞擢他为守繁阳丞,同时出为守丞、尉的多是荀贞的西乡故交,如李博、高素、江鹄,荀贞这是已把他放到和高素等人一样亲信的高度了。
往事历历在目,荀贞睁开眼,长叹一声。
荀贞对黄巾军的降将、降卒本就不像广大的士子那样充满歧视,加上他知道天下将要大乱,求才若渴,所以但凡有点才能的人,即便是黄巾降卒,他也能给以公平的任用,他待李骧不可谓不厚了,可终究却还是被李骧背叛了。
荀贞心道:“李伯钦啊李伯钦,你既能拒绝赵然门客一次、两次的献礼,却为何第三次不能拒绝呢?”这件事也警醒了荀贞,不管什么事,一旦开了口子,很可能就会不可收拾,对自己要“防微杜渐”,对部属也要“防微杜渐”,该宽仁的地方宽仁,不该宽仁的地方绝不宽仁。
荀成说道:“李骧虽降君侯,贼性不改。我闻他昔年在乡先学《易》,未久,弃之,改学兵法,复弃之,又学骑射槊剑,可见其人之性通脱不定,我又闻他常自诩有壮志。自诩有志而性多变,那么他叛君侯、投赵家也不足为奇了。此一降虏耳,杀之无所惜,君侯何必感伤?”
“彼既降,便为吾臣,焉可以降虏视之?兄昔居家素行恭慎言,奈何今在军中反其道而行?”
李骧叛荀贞,有荀成分析的他这个性格上的原因,也有义从诸将看不起李骧、视他为降虏的缘故,尤其是江禽与他不和之后,义从诸将里西乡出身的众人对他更是排斥,时有辱他的。
荀成虽有些不登大雅之堂的嗜好,如喜好搜集瓦当,可毕竟是出身士族,身上有士子的习气,莫说对李骧这等降贼了,便是对许仲、江禽等人也缺少发自内心的敬重,只是因知这些人是荀贞的猛鸷爪牙、军中虎豹,故此日常能待之以礼。对许仲、江禽待之以礼可以,对李骧这等降贼他实是轻视。
得了荀贞的批评,荀成不以为然。
荀贞看出来他没有听进去这话,说道:“你可知我为何把你放在义从里?”
“为掌兵权,使不旁落。”
“寡言深沉,著有威信,兄自料之,孰与君卿?冲阵溃营,斩将夺旗,兄自料之,孰与阿邓?豁达慷慨,机智应变,兄自料之,孰与阿褒?果敢勇武,以身率下,兄自料之,孰与陈叔至?阿韦今世虎臣、子龙忠义壮猛、夏侯兰明知军法、陈午坚毅明悟,比之此数人之长,兄自料之,何如?又高子绣、高甲、高丙、苏则、苏正等人亦各有其长,‘尺有所长、人有所短’,如比经术文学,高子绣诸人固远不如兄,然如比彼辈之所长,兄自料之,又何如?可有其长?”
荀成哑然。
“昔高祖问群臣何以得天下,群臣所答皆不合意,自言之:‘运筹帷幄不如张良,镇国抚民不如萧何,战胜攻取不如韩信,而此三人皆为吾用,故得天下’。得天下如是,决胜疆场亦如是,人各有其短,亦各有其长,为将者如能用人之长,避己之短,则千城何愁不克,百战何愁不胜?韩信将兵,多多益善,而为高祖擒,何哉?韩信善将兵,高祖善将将。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