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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尤里乌斯那副紧皱眉头的模样,下人们包括哪些管家和助理都不敢上前询问,一个个低着头,自顾自的完成着工作,唯恐被殃及池鱼。
“不行,这样还不够!凭这些圣殿骑士不一定能杀死人,他们也许能凭借人多打赢,但只要对方一心想要逃跑,根本拦不住,我必须确保一定要杀死猎物才行,看来只有请那帮人出手了。”
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过了许久,看见窗外起了浮白,终于下了决心,命下人准备马车,迅速赶往异端审判团的总部。
这种镌刻了风系魔法阵的马车速度极快,不一会就来到了郊区,驶上了一条整齐的林荫大道,远处是一排排碧绿整齐的田野,春天来临,田野中的作物绿油油的,长势喜人,成片成片的麦田随着风的吹拂而左右摆动,荡起一阵阵涟漪一般的波浪。
除了麦田之外就是油菜,新生的油菜犹如一条铺在田野上的墨绿色厚地毯,宽大的油菜叶子密密地将田野层层遮盖起来,不露出一点泥土的颜色。
沿着林荫道,马车越驶越快,这里显然是比较偏僻的地方,一路上不要说是马车,即便是行人也一个都看不见,不过并不阴森。
普通人总以为,异端审判团的那群疯子住的地方一定跟处刑间差不多,因为他们最喜欢的就是从嘴硬的异教徒口中拷打出真相。
这当然是无聊的臆想,拷打真相的事情并不是异端审判团负责的任务,他们只负责抓人和杀人,下面会有人来接手,顶多是那么一两位有着特殊癖好的人喜欢干这类事,会主动申请。
而且,以异端审判团的高待遇工薪,他们也不可能住在那么令人不舒服的地方,又并非个个都是自虐狂。工作的时候要努力,休息的时候要享受,这种想法是共通的,异端审判团的成员虽然个性怪异,但并非表现在这种日常小事上。
又过了一刻多钟的时间,马车终于在一座宽敞豪华的庄园前停了下来,而这件庄园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雪白。
地上铺着白色的碎石子和并不常见的白色鹅卵石,庭园中的树木花草也种植在用白色的泥砖砌起来的花坛之中,围拢着庭园的那一道高高的铁栏杆围墙,同样是用白漆漆过一遍的。
至于处在中心位置的别墅,不但地板是雪白的大理石砌成的,那九根双臂刚刚能够抱拢的廊柱同样是用汉白玉雕琢而成的,墙壁同样是雪白一片,不知道是漆砌成的,还是使用的砖块本身就是白色的。
在看见马车上的神圣徽章后,管家亲自出来迎接,一切看上去和普通的贵族庄园并无区别。
第三十八章 异端审判团第二小队
尤里乌斯刚一进屋,就闻到了四溢的香气,此刻明明还是早上,空气中已经充满了各种飞禽走兽游鱼的肉香味。
他并没有觉得奇怪,因为这支第二小队中,就有一名爱好美食到成为饭桶的家伙,于是他干脆顺着香味进入餐厅,就看见一条用来宴宾客的长条形餐桌上摆满了食物。
席面上的菜肴极其丰盛,完全没有贵族式的小资情调,对于初次看见的人来说,比起肚子,可能更容易喂饱好奇心。
此刻陈列是一桌东方式的酒席,而这种东方式的酒席也只有在童话故事里才会有。中途来的碟子和瓷盘里堆满着世界各地的四季鲜果,大银盆里盛着硕大无比的鱼,各种珍禽的身上依旧还保留着它们最鲜艳夺目的羽毛,外加各种美酒,都装在奇形怪状的闪闪发光的瓶子里,似乎更增加了酒的香甜纯美。
厨娘们从还冒着蒸汽的蒸笼里面将食物一样一样地拿了出来,小笼包、叉烧包、奶黄宝、芝麻包、豆沙包、灌汤包、牛肉包、驴肉包……
坐在餐桌主席的是一位圆滚滚的胖子,保守估计也有三百斤,常人看见他的第一印象通常是皮球,或者更加等体积一点,那就是热气球。
他穿着一套淡蓝色的宽大袍子,从肩一直罩到膝盖,那袍子的袖口、两侧、下摆处都绣有银色卷藤状条纹与瑰红色的精美花纹,在天蓝色的袍子上两相交织,构成了一副贵气逼人的图案,而他的脚上还象模象样的穿着奶白色的紧身裤和光亮的黑色尖皮鞋,完全能想象到当他走起路来的时候,会是一副何等趾高气扬的阔佬模样。
不过暂时他没有机会展示自己走路的风度,因为他正忙于往嘴里塞东西。没错,他吃东西不用刀叉,当然也不是用手抓,那样太不卫生了——他直接抓着瓷盘往嘴里倒食物。
他有着一张天生的大嘴巴,一蒸笼刚出来的肉包子,热腾腾的还冒着蒸汽,他就抓着蒸笼直接倒进嘴里,吧唧吧唧几下,吞下肚子,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品出味道,还是纯粹的只是想填饱肚子。
“希望我没有打扰你的用餐时间,格拉托尼爵士。”
尤里乌斯拿出了一枚怀表,看了一下时间,他没有使用命令的语气,尽管在职务上他比对方的级别要高。
当然,这并非是因为他害怕这些被常人视为洪水猛兽的怪异,仅仅是习惯使然,不管对什么人,他都是用这种看似亲密,却又拒人千里之外的语气,不管什么事都要讲究公事公办,坚定的遵守秩序。
“永衡的天枰”就是尤里乌斯的称号,永衡即永远平衡的意思,意味着他行事不偏不倚,宛如一座不会倒向任何一边的天枰。
其中也有几层含义,比如身为最高法庭的部长,他从不偏向任何一方,象征着公平。作为武者,他双拳的力量均匀,并非左撇子,也不像常人惯用右手,这样在战斗的时候能发出持续的拳击,而且不容易被对手找出破绽,也是一种平衡。
“原来是尤里乌斯大人咕噜咕噜……今天怎么有闲情到这里来咔嚓咔嚓……要不要也来一盘。”
格拉托尼手上拿着一盘,盛着一条烤得金黄,还洒满了洋葱和胡椒的金枪鱼,旁边盘着一只花菇扒鹌鹑,中间夹着火腿鸡蛋。
“不用了,我已经享受过早餐。”
“哦,那就算了。”
格拉托尼也不多劝,简直像是担心对方会答应一样,急忙将盘子收回来,接着把食物都吞入独自里,金枪鱼的话,是吞进去只剩鱼尾在外面,接着用手夹着鱼尾往外一拉,出来的就是一副鱼骨架,一点肉都不剩,吃得干干净净,这等技巧当真是神乎其技。
花菇扒鹌鹑也是差不多,整只吞进去,在嘴里吧唧吧唧咀嚼几下,张嘴就是连着吐出骨头,而且正好能还原成一只鹌鹑,同样的,那些骨头上连肉丝都不剩下,吃得干干净净。
知晓这位在队伍里没有决定权,或者说从来都是随大流,遇事没有主见,一心只扑在吃东西上,于是尤里乌斯也不多问什么,他的脸上表情不变,询问道:“其余三人呢?”
格拉托尼伸出油腻的肥手,指了指身后的走廊,连话也懒得说。
尤里乌斯点点头,没有因为对方的随意而改变自身的态度,因为秩序已经深深铭刻在他的骨子里。
“喂,我说这是怎么回事!”
远远的,就听见里面传来了一个女子尖厉的怒骂声,光凭这一声的高音调,去唱海豚音也是绰绰有余。
“我不是交代过了吗,我房间里的东西要先用无菌药水清洗一遍,再用上清洁术、干燥术和神圣驱垢术,为什么你只用了清洁术和干燥术,难道没长耳朵吗?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你到底有什么用?光长脸蛋不长脑子的吗?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流几滴泪水就能冲淡你犯下的过错吗?真那么爱哭,回家去舔你妈的奶子吧!”
尤里乌斯进入走廊,就看见在一扇敞开的大门口,一名身材高挑的红发女子,正在怒斥着一名修女。她的讲话用词粗鲁,一点也没有作为女性的顾忌,眼神异常锐利,那种往上吊的眼神,光是看一眼就足以令胆小者发抖,此刻更是如同愤怒的老虎在放声怒吼,就算在她面前贴一张“内有猛兽”的警告标语也不为过。
“我……我……”那名修女缩着身子,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看上去像是被老虎抓住的兔子,连话也说不清楚,只顾着害怕和颤抖。
“哼,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你以为这样就能引起别人的同情心吗?看你熟练的本能演技就知道,你肯定用这一招逃避过很多次的责罚。犯了错误不想着改正,只想着逃避,用这种弱小的眼神来引发男人的保护欲,省省吧,现在的你跟红灯区那些搔首弄姿的下贱女人有什么区别!”
“咳!说得过了,”尤里乌斯开口道,“将圣职者比喻成出卖肉体的红灯区女子,有些出格了。犯下错误的确是该惩罚,但不是用侮辱人的词汇,而是依照制定的法规,安格瑞小姐,希望你明白这一点。”
“哦,是什么风把堂堂的枢机主教大人吹来了,看你一宿未眠的模样,明明焦急心慌,有着麻烦事亟需处理,偏偏要在脸上装出一副冷静稳重的姿态,这种里外不一的表现可真够虚伪的,这就是法庭部主张的‘真实’吧?呼呼呼……”
安格瑞一点也没有因为对方的身份,而特意留点面子的打算,依旧不客气的讽刺。
那名修女看见了尤里乌斯,立时当成了救星,小脚步的挪移靠近,轻声道:“我不是不想遵守规矩,可是今天早上路过街区的时候,遇见一名游客被马车撞了,倒地血流不止,而医生又迟迟没有赶来,我为了保住他的生命,将全部的神术权限次数都用光了,这件事在场很多人都看见了,完全可以求证……”
“无聊,借口!”安格瑞出言打断,并没有因为对方做了善事而放过,“别人的贱命我管不着,但我知道,我的房间要是没有打扫干净,我的心情就会变坏,我的心情要是变坏,就会大开杀戒,说不定会伤害到无辜者。你因为救了一条人命,而连累更多的人丧命,这种愚蠢的行为,就连神也要责罚你。”
“怎么能这样……”修女很想说这是强词夺理,却有没有这样的胆量,毕竟对方是拥有生杀大权的异端审判者,于是只能求助尤里乌斯,“大人,我真的有好好打扫房间,虽然没有使用神术,但是我比以前更加用心,更加仔细,每个角落都擦过三遍,保证没有一处脏的地方。”
“哦,保证没有脏的地方?”安格瑞的吊起了眼角,发出了不屑的鼻音,“那就让你亲眼看看,自己的工作有多么的失职。”
她抬起手,施展出一种利用光线进行镜像成形的放大术,照射在书桌的位置上,犹如放大镜一样,凭空倒映出细微处的景象,那圆形的虚像上出现了一点点的黑色微粒。
“你仔细看看,光是桌面上,就有足足十二粒灰尘!十二粒灰尘,这也算是打扫干净了吗?我一想到看书的时候,很有可能会让衣袖沾上这十二粒灰尘,就觉得烦躁不安,想要杀人,你知道我压抑这样的心情有多么痛苦吗?你只顾着自己救人的快乐,自我满足,却一点也不顾及身为主人的我的感受,这就是严重的失职!”
“这,这怎么能算?”小修女真的很想哭出来,但她知道这么做只会令安格瑞更加生气,于是强行忍住,并转头眼巴巴的望着尤里乌斯,希望这位永远公正公平的大人能帮自己说话。
尤里乌斯思考了一番,开口道:“她为了保住一条可怜的生命而使用了神术,导致无法完成日常的任务,出现了失职,情有可原。”
小修女听到这样的话,露出笑容,虽然在心底仍不满的嘀咕着,那么点灰尘用肉眼都看不出来,哪里算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