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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王也变色道:“有这种事,三叔公,那您就太糊涂了,这种事也能做得,那要抄家杀头的!”
诚亲王连忙道:“没有的事!没有的事!”
声音低得可怜,古如萍冷笑道:“要证明这件事非常简单,我可以再试一次,叫人得同样的病,然后再治好它,证明那次事是人为的!”
“这也不能证明是我下的毒!”
“因为大家得病的前一天,只有您到过宫里去探访您的外甥女儿弹贵纪,而且还进献了四个德州的无子西瓜,药自着人投在八角井中,就利用那个机会下的毒。这种人为的病,只有施者能解,徐绿云治好的病,自然是她施的毒。
再者,宫中有几位老太监吸用徐绿云的药丸上了瘾,一天不服,就全身不对劲,弄得对她言听计从,这情形深究起来可不太对劲!”
老头儿开始头上冒汗了,哆嗦着道:“玉桂儿,谷先生,绿云是个很善良的女人,她不会害人的!”
“杀孕妇,剖腹取胎,以邪术邪药来制人的,一定别有邪恶的用心,这样的人也绝不会善良的,三叔公,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保全您,就是说您一切都不知道,受了蒙骗,至于那个女人,却非要严究不可!”
“玉桂儿,我身边实在少不了这样一个人!”
鹰王叹口气道:“三叔公,您是中毒大深,被她迷住了,只是桂儿负不起责任,万一她对皇上有什么举动,桂儿这颗脑袋也保不住了!”
“那会跟你有什么关连?”
“怎么没有,我职掌侍卫,管的就是圣驾的安全,圣驾出了事,我失职之罪难辞,那就是死罪!”
“可是绿云她并没有害人的举动呀!你不能仅凭推测就强人之罪!”
“三叔公,你真是老糊涂了怎么的,像上次在宫中施毒,那情形已经够严重了,她目前不动,是因为时机未至,一旦真动起来,可就完了。”
诚亲王可怜兮兮地道:“那我回去叫她赶紧离开,一旦到了宫里,她就一定会没命了!”
“三叔公,她所犯的罪行有多大您是清楚的,放了她就是要我的脑袋了,您要我为她去丢脑袋吗?”
诚亲王还待说话,鹰王已沉下脸道:“三叔公,我保全了您已经是尽了最大的心了,否则我现在把你办了,也没有人派我的不是,您再要求什么不觉太过份吗?请老王爷到后书房去坐坐,让老夫子陪着下两盘棋!”
这是软禁的意思,诚亲王叫道:“玉桂儿,你要干什么?
你可不能这样子对我!”
鹰王脸一沉道:“三叔公,若是您不喜欢下棋,聊聊天、看看书也行,但若是您想出书房一步,门口的人就不象我那么懂得尊敬了,他们可是会揍人的!”
派在门口的是四个蒙古勇士,原本是天龙门下的。
天龙门失势后,他们也没有以前那么神气了,只是死心塌地的效忠鹰王,而且因为谷先生对他们十分客气,不时地为他们说好话,提高了他们的奉额,他们心存感激自不待言!在府中,除了鹰王,他们就服谷先生一个人。
因此古如萍就放了一句话:“请王爷上后书房,小心点,别让他出来!”
四个人就象老鹰抓小鸡般的,提着诚亲王就往书房那边送,鹰正含笑向马有容道:“老夫子,费心看着他点,若他不肯安份,则不妨给他几下厉害的,只要不弄死他,伤成残废都没有关系!”
马有容道:“既是如此,王爷为什么不干脆把他办了呢?
反正这个老厌物在朝中极不得人缘,人人讨厌,办了他倒是人心大快!”
“人心大快只是一时而已,却不会有人感激我,保全了他,他却会感激我,一个活着的亲王感激我,远比令人心大快强得多,何说他毕竟是皇族近友,有些有力的亲戚,得罪那些人也不是好事!”
马有容笑道:“王爷深谋远虑,敝人知道如何接待了!”
他朝古如萍拱手走了;
打从一开始,古如萍就对这位老夫子提不起兴趣,但也始终未形之于色。
反而处处对他十分客气,不忘记称赞他几句,因此老练如鹰王,也不知道古如萍对他真正感觉,笑着道:“马老夫子是个聪明人,他知道如何对付这个老家伙的,谷先生,现在则是你我的问题了!”
古如萍道:“王爷是打算如何对付徐绿云?”
鹰王一叹道:“这个女人所做的一切大出我的意外,谷先生,这些都是除进旺口中问出来的?”
古如萍道:“大营中的老爷们问案子的天才固然大,但是像徐进旺那种人,以及诚王府中的内情,却不是他们所能问出来的,假如真问出来了,也不会交给我们了,谁拿到手都是大功一件!”
鹰王点点头道:“我明白了,看来我必须要把大营中的问题解决了,才进行下一步行动。否则还是无法快过别人的,说不定连主犯都溜掉了。”
古如萍道:“王爷,借这个机会,肃清一下内部是对的,但是有些行动,不妨让瑞祥去干!”
鹰王不解道:“这是干什么,有功劳咱们不去争,却拱手让给别人!”
“王爷的富贵已极人臣,还要功劳干吗?再多的功劳也晋不了爵的!”
“可是功劳都被人抢去,不但于颜面有亏,而且瑞祥功劳大了,可能跟我分庭抗礼了!”
古如萍微笑道:“争取这种功劳,牺牲要很大,纵有所得,实力也将大受影响。白莲教徒个个都不是省油灯,何妨弄根蜡给他坐坐,那些主犯,他可能一个都抓不到,那时无动反而有过了!”
倒是咱们盯紧了这个徐绿云,不但可以追出许多大案子,而且还有许多大人情好做呢!”
鹰王不禁目中发光道:“谷先生,高明!高明!我本来以为设谋定策,该是那位马老夫子最有城府,现在看起来,你竟比他还高明。”
古如萍摇头道:“不,我比他差多了,因为他比我懂得含蓄,不像我锋芒毕露!”
鹰王道:“那不同,他根本不解武事你确是文武全才,有本事的人,自然是不甘雌伏的。”
古如萍道:“但真正有本事的人又能甘于雌伏的人,才是最高明的,因为谁也不知道他有多少本事,谁也不会对他作防备。”
鹰王一惊道:“马老夫子也会武功吗?”
古如萍道:“王爷都不知道,我又怎么会知道呢?我只是提供王爷作参考,注意到这一点而已,不过王爷此刻对待的,多半是江湖上的人物,假如他对武功一无所知,根本无法策划什么!”
若是他每次策划得完美无缺,那一定是个武功高手,因为对付江湖人,全凭对双方武功的了解,一个不了解武功的人,怎能对实力作正确的估计呢!”
鹰王脸色一变道:“对!对!马有容这家伙,竟然瞒得我好苦,他为什么要如此隐瞒呢?”
“一个有精深武技的人藏技术炫,不外几个原因,一个是游戏人间,隐晦不露,马老夫子托身候门,顾然不是那种清高的人,第一他是别有目的,比如说他是复明的志士,在王爷这儿另有目的!”
鹰王忙道:“他也不是那种人,他在我这儿,帮我对付了不少义师中人,而且颇为热衷……”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他是为另外一方面工作的,像白莲教啦!或者瑞祥那一边的人!”
鹰王一跳而起道:“不是瑞祥那边,也不是白莲教的,他在对付这两方面时也很尽心,但是我知道他是那方面的人,以及来干什么了!”
古如萍道:“王爷这一说,我也想到几分了,他莫非是大内遣出,放在王爷身边的?”
“谷先生,你怎么会想倒这个的?”
“这倒不难想象,王爷身握重权,即使是皇帝的至亲,也难以完全寄于深信的,弄个人放在身边以防万一,是最平常不过的事!”
鹰王的脸色颇为不自然道:“岂有此理,我对他们皇室如此尽心,他们还对我来上这一手。”
古如萍微笑道:“问题在于王爷可有什么不让大内知道的事情落在他的手里!”
鹰王急燥地道:“怎么没有呢!我把他视为心腹手足,什么都让他参与,这个老贼,我非要分他的尸不可!”
“万万不可!那样一来,大内对王爷立生警觉,唉!看来王爷处事的经验还不够练达,真正的秘密,是绝对不可以告诉第二个人的!”
“可是我一个人管不了很多事,必须要有个人来替我分担一分!”
“不能找一个人却不妨找很多人,每人分担一小部分,小得不至于窥知全豹,而王爷一个人再总其成,这样子既不虞泄密,王爷也不会太辛苦了!”
“谷先生,你真是诸葛再世,我真恨不会早加借重!那此刻我又计将安出!”
“不动声色,以前的一切仍然照旧,但言行之间,不妨略略显示,王爷只是为未来的富贵计,这是天经地义的事,谁也不能过分要求的,然后另作部暑!”
“恐怕还要麻烦谷先生代为策划一下!”
“我可以策划,但不作为参与,王爷以后也要注意,参与的人,绝对要与策划分开,策划的人,绝不能知道执行的人是谁,现在我举个例子,王爷叫甲去买蒸笼,乙去买面粉,丙去买莱,丁去买肉,然后戊来做包子,巳管烧火蒸包子,再叫庚去端出来,这样一来,没有一个人知道王爷是要吃包子了。
“对极了!不过,谷先生,马有容这家伙必须除去,他知道得太多!有些事已成规定,恐怕难以瞒过他!”
“哪也让别人来做凶手,以免大内起疑!”
鹰王道:“谁来做凶手呢?别人根本不知道他!”
“瑞祥那边会知道,白莲教的人也行,我们对这两边压得急一点,然后稍加泄密,一切都出之他的策划,他们自然就会对付他了!”
鹰王居然拱拱手道:“全仗谷先生大力了。”
“我当然尽力的,只是目前王爷得上城亲王府去一趟,拿下了徐绿云,以后才行得开!”
“那一定要我去吗?谷先生带人去就行了。”
古如萍道:“不行的,这次去可不能带我的私人班底了,必须要动用到大营中的人员王爷若不亲征,他们又会阳奉阴违捣蛋了,而且要直入王府拿人,毕竟还得要一个有身份的人前去才镇得住,我不是旗人,有许多皇家的规矩和避讳也不清楚。
叫人反拿住了小辫子岂不糟糕!”
鹰王这才答应了,他和古如萍首先到大营中,点齐了人手,然后当场把几个负责问话的人先行扣押了起来,下在大牢中,拨了两个亲信人员负责看管,不准任何人接见。
这一举震住了所有的人,有些人明白内情,不敢动问,有些人肚子里明白得很,藉机鼓噪,要求解释个明白。
鹰王也是够狠的,把那几个叫吵的人叫到一边来道:“我扣押他们是有遍理的,这儿有证据,你们不妨来瞧瞧!”
他拿出一卷文件摊在桌上,那几个人做贼心虚,不知文件中对他们是否有不利的牵涉,抢着上来要看!”
鹰王一声不响,双掌疾出,印在两个人的背心!
把他们打得飞了起来,口咳血雨,倒地后,口中溢出的鲜血中已有肉块,他们挨的那一掌,已经震碎了内脏!
另外还有两个见势不佳,拔腿想溜,但是古如萍守在一边,却不给他们有这种的机会了,长剑腰斩一人,接着匕首飞出,直入另一人的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