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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未开口的长山双虎老大合敢,怒目直视沙成山道:“妈的,只怕你今日来得去不得!”
张长江遥指半山洞口,道:“沙成山,你看,就是那个埋葬着我们二少庄主的山洞,你没有忘记吧?”
沙成山冷笑一声,道:“我早就该想到你们把丘兰儿母子二人又囚入山洞中了!”
张长江也是冷笑一声,道:“你一定很想去见她母子了吧?沙成山!”
“不错!”
“那么,我就领你进去!”
“走,我不想耽误时间!”
张长江举步往前面走,沙成山紧紧的跟着!
三丈后面,“祁连五头狼”的老大杨少英、齐端、花子豪与“长山双虎”老大合敢,四个人并肩小心跟着!
绕到高墙外面登坡的碎石道上,突然张长江停下脚来,他凄怆的回望着凤凰岭上的大片豪华屋宇,口中发出一声尖吭的大叫!
沙成山双眉紧皱,沉声道:“我伟大的大总管,你发的什么神经病!”
张长江侧目直视着沙成山,咬牙嘿嘿大笑起来……沙成山面目冷酷的道:“张长江,你已经该死掉的,你不会有第二次的幸运。如果再出刀,我必割下你的人头,而且挖开你的心……”
张长江哧哧笑道:“沙成山,如果到了那一步,我就会叫你知道我张长江是如何的壮烈与伟大!”
沙成山愤怒的道:“奸险小人,谈什么壮烈与伟大,你不配!”
不料,张长江不怒反而狂笑起来,他边笑边大步直往山洞走去!
一行到了山洞口,四个青色劲装大汉迎上张长江!
张长江手一挥,四人立刻又分站在洞口两边!
回过身来,沙成山望着紧跟来的杨少英四人,道:“四位有兴趣一起进洞?”
张长江摆摆手,道:“不用,杨兄四位紧守洞口!”
他炯炯的逼视着沙成山,又道:“光景如果没人陪你,怕你是不会轻易进去了?”
沙成山当然知道这山洞布满机关。有处停着不少灵柩的大洞附近,正是囚禁过丘兰儿的地方。
上回山洞各通口发出轰隆之声,就知道已有不少地方遭到封闭!
但此洞的主洞口尚在,里面显然尚有不少通路,自己如果单身进洞,那是名副其实的“自投罗网”!
沙成山当然不会这么傻!
他冷冷的一哂,道:“我不但不会独自进洞,而且更不会独自闯进去。大总管,我在此地等,等你把她母子送出来!”
“呸!”张长江怒叱道:“沙成山,你算什么东西?我能把丘兰儿母子送出来吗?你做梦!”
沙成山沉声道:“做不做梦我会证明给你看!”
“如何证明?”
沙成山咬咬牙,道:“先搏杀你们,然后一路杀进山庄,血洗龙腾凤凰岭,鸡犬不留!”
哈哈一声大笑,张长江道:“只怕你进不了门楼便横尸当场了!”
沙成山冷笑如某,道:“我会那么傻?你也太小觑沙成山了!”
他一顿又道:“我将会三天一小杀,堵在你们必经的几处要道,见人便杀;然后五日一大杀,趁着黑夜潜进去,先放火后杀人,叫你们食不下咽寝也难安,直到江厚生发疯发狂……”
张长江一怔,不错,沙成山是个屠手,他居无定处,腰无恒产,今日杀明日宰,杀完了便拍屁股走人,找个地方躲起来,到哪儿去找他?
于是,他又想起上次吃亏上当的事情,连虎跃山庄过来帮忙的伍大浪与淮南三条龙也被杀掉!
他重重的指着沙成山,道:“好吧,老子陪你进洞,领你去见丘兰儿母子,如何?”
沙成山一想,点点头,道:“那就劳你大驾了。大总管,走吧!”
张长江重重的望了下面的巨宅一眼,又对杨少英等四人轻轻点点头,便转身直往洞中走去!
沙成山紧跟在后面。这是他第二次进入此山洞,洞内依旧,长明灯仍然高挂在洞壁上,有一股萧煞的沉闷,令沙成山顿感不自在!
张长江走入山腹中央,立刻停下脚来。他指着许多棺木中的一具,沉声对沙成山道:“沙成山,你可知此棺中躺的何人?”
愤怒的一瞪眼,沙成山道:“我不是来看这些死人的,张大总管,咱们别耗时间了!”
张长江嘿嘿一声怪笑,道:“说出来也好叫你知道,这里面躺的就是伍大浪伍总管!”
淡淡的,沙成山道:“那是因为他该死!”
张长江突然愤怒的吼道:“放屁,该死的是你!”
沙成山道:“踏入江湖的第一天我便没有祈望自己长命百岁当人瑞,但我却十分认真的在维护自己的生存权利!简单一句话,谁想要我沙成山的命,他就得有杀我的本事,否则便是白搭!”
张长江咒骂,道:“你妈的,口气好狂!”
沙成山不为所“气”的道:“一点儿也不狂,这里躺下的人就是最好明证!”
张长江突然冷笑道:“是最好明证,因为这儿死的大部分人全是你刀下冤魂,不过……”
沙成山冷冷道:“如果你想在沙某面前玩花样,你便立刻同他们一样,僵硬的等着羽化成一堆白骨!”
张长江突然扑向中央一具棺材,爬在地上便是三个响头,口中厉声道:“二少生,杀你的凶手属下已把他带在你的灵位前,二少主,属下拚着一死也要这姓沙的为你偿命!”
沙成山立时戒备起来!
然而,张长江却缓缓站起身来,面无表情的对沙成山道:“走吧,你不是要去见丘兰儿吗?”
“还有丘兰儿的孩子!”
“跟我来!”
沙成山见附近几处洞口已堵住,想是上次阴谋未逞留下来的痕迹!
顺着一条弯曲洞道,张长江刚刚走到转角处,忽然腾身而跃,飞一般的便往前面扑去!
沙成山冷哼一声,道:“你休想逃出沙某掌心!”
话声甫落,已见张长江双掌拍出,打灭洞壁上的长明灯。他每过一处灯下,都出掌打灭墙上的灯,直到沙成山快要一把揪住他的后衣领——
突然,张长江横肩往洞角撞过去。“轰通”一声大震,沙成山立刻发觉身后面有重物落下来。猛回头,心中一凉,好粗的铁栅已落下来!
张长江已缓缓的坐在地上。他闭起双目,道:“沙成山,你死的很值得,因为有我张长江陪着你一起死!”
沙成山双臂贯力,抓住铁栅力举,铁栅竟然纹丝不动。
张长江沉声道:“我要是你,便认栽吧!”
一把揪起张长江,沙成山愤怒的一抡耳刮子打过去!
张长江哧哧笑着,他连口角溢出的血也不去抹!
当然,在这个洞室里,他更不会还手,而任沙成山对自己一番折腾!
重重的把张长江抛掷地上,沙成山突然指着张长江,道:“姓张的,至少你也叫我见一见丘兰儿母子二人吧?”
抬头,连一双眼角也溢出鲜血,张长江再一次哧哧笑起来……笑声包含着愉快之情!
沙成山怒道:“笑什么?”
得意的,张长江伸着舌头舐去口角鲜血,道:“张大爷老实告诉你,丘兰儿母子根本不在此地。他娘的,鬼使神差的倒把你这狂徒送上门来了!”
再一次揪住张长江的衣领,沙成山怒吼道:“你说什么?兰儿母子不在此地?”
张长江道:“不错!”
沙成山道:“你为何领我来此?”
张长江指着室外,道:“为我家二公子报仇,为我们老庄主泄恨!”
冷冷的,沙成山道:“也为你们二公子尽忠?”
“不错!”
“更为你们老主子尽孝?”
“不错!”
沙成山重重的再把张长江抛在地上,咬牙道:“姓张的,你在进洞之前便抱定必死之决心了?”
“不错!”
沙成山突然深长的一叹,道:“你的忠心倒令沙某十分佩服。不过,你以为我会同你一起葬身在此,主意怕是打错了!”
张长江道:“一点也不错,此刻便谁也无法打开这道铁栅,因为,这儿是一道机关枢纽,除非……除非……”
沙成山立刻问道:“除非怎样?”
张长江道:“除非老庄主,然而此室囚了你沙成山,你想老庄主会打开吗?做梦!”
沙成山缓缓的坐下来,他不再逼问张长江什么,因为对一个视死如归、一心要为主子尽忠的人,问也是白问!
然而丘兰儿母子二人的影子,却不断的萦绕在他的脑海中!
痛苦的抖着双手,沙成山道:“张长江,当我认为一切都陷于绝望,根本无法再走出此洞的时候,我会用尽一切方法,使出最残酷的手段,把你一点一点的当点心食用,直到你变成一堆血糊淋漓的白骨!”
坦然哈哈一笑,张长江道:“人肉白骨本是贱物,魂灵儿却只有一个。沙成山,当你加痛苦于我的那一刹,张大爷会坦然的任你生刮活吞,老子不在乎,却反倒看出你的凶残与不仁!”
沙成山挫着牙,道:“张大总管,我想,到了这个时候,大家何妨直言,丘兰儿究竟在何处?”
张长江怒道:“丘兰儿确不在此!她在什么地方,我怎么知道?”
“你难道没听人提起过?”
张长江冷笑一声,道:“听过!”
沙成山一紧张,扑向张长江,道:“在哪儿?听谁对你说的?”
张长江木然的道:“我是听你说的!”
沙成山怒骂一声,道:“你娘的!”他已场起手掌,但见张长江愉快的闭上眼睛,遂又恨恨的放下来!
就在这时候,远处传来急骤的足音,沙成山极目望过去,只见星火点点往这儿移来……星火越来越大也越亮了!
是的,至少有五支火把!
张长江冷冷的道:“沙成山,且看我们庄主如何的折腾你吧!”
张长江的话声甫落,远处已传来怒叱声,道:“沙成山,你这该死一千回的可恶小子!”
不错,正是“飞龙”江厚生与杨少英四人赶来了,他们的后面,五名青装大汉的手中分持着松枝火把!
“飞龙”江厚生扑到铁栅边,见沙成山与张长江二人皆被囚在里面,便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沙成山仍然坐在地上没有动!
张长江却淡淡的道:“庄主,且等三五日后再来,属下与姓沙的已决心共赴阴曹地府了!”
江厚生哧哧笑道:“张总管,你死不了,姓沙的便休想活了!”
沙成山仍然未开口!
张长江沉重的道:“庄主,张长江护主不力,二公子死于沙河,加以上次囚的各路枭雄全都活着离去,张长江自觉有亏职守,决心以死谢罪!”
江厚生沉声道:“罪不在你!”
张长江道:“这是庄主宽厚!”
江厚生突然沉声道:“沙成山,你还有何话说?”
“无话可说,且看你的手段了!”
江厚生双肩耸动,厉声道:“我要剥你的皮,抽你的筋,熬你一身的油……”
沙成山道:“狠话我听的多了!”
江厚生回头吼道:“取弓箭来!”
沙成山一把揪住张长江,道:“姓江的,我是死定了,但张长江必须死在我前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