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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候,远处有了响声。沙成山一惊而起,他贴耳聆听,那声音渐渐到了大门外!
突然间,门外叫道:“开门!”
沙成山听出是巴总管声音,立刻跳下木板床走到大门边,他沉声问道:“你是巴……”
门外叱道:“不错,是我……巴总管!你开门!”
沙成山拉开大门,只见来了三个人,姓巴的是其中之一。于是,沙成山装作不知的问:“巴总管,这时候三更已过,你们还有什么事?”
巴总管猛然回身,一把揪住沙成山衣领,叱道:“请你来看大门,你只管看牢大门,别的事你最好少插嘴,知道吗?”
沙成山面无表情的道:“巴总管,我很不喜欢别人如此对待我!请把你的手拿开,如何?”
突闻得另一中年大汉沉喝道:“放了他,办正事要紧!”
巴总管松开了手,伸入怀中摸出一两银子,重重的塞在沙成山手中,怒道:“这是你应得的,拿去!”
三个人已往后面走去,但走至右面回廊中间,巴总管回头高声道:“把大门关起来,别叫不识相的人物闯进来!”
沙成山面色寒寒的回身关起大门,他并未跟着往后面去,因为姓巴的不许他去!
不过,沙成山并不急于往后面走,反正他已下定决心,这件事情他是管定了!
巴总管三人往后面走,他们去干什么,并无人知道。直到天将五更,三个人方才疲惫的走出来!
沙成山已经好生睡了一觉。
他送走巴总管三人后,正要关起大门,姓巴的回转身来,道:“可以到镇上去吃饭,最好一次多买些回来。记住,你可不许往后面走动,否则的话……哼……”
沙成山摇摇头,便把大门关了起来!
本想往后院走,但他尚未走到正厅廊上,忽闻远处走地之声传来,便冷冷一笑——必是姓巴的又潜回来了,好狡猾的东西!
沙成山刚在木板床上坐下来,房门上方已有了足音。
随手掀起旧棉被,他隐隐看到小窗口人影晃闪,紧接着,那黑影又腾身上了房顶,一路往远处走了!
沙成山相信姓巴的这回真走了,窗外天已剥白,他双臂伸了个懒腰,便走出门房!
这次,沙成山看得仔细。他从正厅直往后去,一间间的房子他都不放过,却发现屋子里面的东西放置得十分有序,只是多日无人打扫,上面一层灰尘!
现在,沙成山来到后院左面一排厢房,他真的吃了一惊:所有的五间厢房,东西乱堆,地面堆积着泥土,坑坑洞洞,好不凄惨!
嗯!这便是掘地三尺!
掘地三尺必然是为了寻找某一种东西,那么巴总管三人就是为了寻找东西而为的了!
沙成山又来到花草半掩的井口。
他伸头引颈的往井中看下去,只见井水已清,不足一丈宽的水面上堆浮着尸体,男女老少全有!
当然,这里面一定有方捕头的眷属在内!
于是,沙成山又张开双臂缓缓以双掌校在井边,交替着晃动双肩滑向下面,就在水面上两尺处,沙成山以脚尖拨动着水面浮尸。不错,一共是九具尸体,然而就是没有方捕头本人的尸体在里面!
沙成山又是一怔。咬咬牙,他腾身上来,自言自语——这中间有蹊跷!
关上门,沙成山匆匆来到平安客栈,只见两个伙计惊异的望过来,其中一人挤出个笑意,道:“客官,你还干?”
沙成山一笑,道:“蛮轻松的工作,怎么不干?”
另一伙计急问道:“里面有没有鬼?”他一顿又道:“娘的,死了那么多人,一定有鬼!”
沙成山笑笑,道:“你说对了,里面是有鬼!”
两个伙计齐声道:“你不怕鬼?”
沙成山哈哈一笑,道:“我是阎王爷,阎王爷岂能怕鬼?”
一个伙计摇着头,道:“别逗了,你明明是人,怎说自己是阎王?”
他们当然不知道沙成山说的话并不假,他真正是江湖人称的“二阎王”!
沙成山吃着东西,他轻声的问一个伙计,道:“巴总管的东家是谁?”
那伙计立刻应道:“镇北边一里地有个庄子,庄主方刚是方捕头的兄弟。自从方捕头一家无缘由的中毒死绝之后,那所大宅子便由方捕头的兄弟方刚方二爷看管着。已经有半个多月了吧,镇上的人谁都不敢往那儿走一步,倒是……你老兄胆子大,你……”
沙成山一笑,道:“死了那么多人,官家怎么不来管?”
伙计摇摇头,道:“一家人中毒而死,方二老爷正派人暗中访查。这是大命案,二爷不报官,谁又敢多事?没得倒惹上一身官司!”
另一伙计也接道:“二老爷曾经说过,饿死不当当,屈死不告状,方家的事方家自会处理……”
他忽然又小声的道:“我再告诉客官,方二老爷的本事比他大哥方捕头还厉害,听说他同他哥都是……少林寺俗家弟子,有人看过他耍六十四斤重的关刀呢!”
沙成山没有再多问,他匆匆的吃过饭,又包了些酱肉与馒头,怀中抱了一坛酒,撒开大步又回到荒宅中!
他不必再到后院察看,心中已明白一大半!
直到天黑,他只是吃饱了睡,睡足了喝酒!
三更天刚过,大门口又有了足音,不错,又是巴总管与另外两个大汉!
三个人进得大门,谁也未说话便一直走向后院!
望着三人消失在正厅后面,沙成山一声冷笑,遂又关上门睡下来!
沙成山睡到五更。巴总管三人走出来,他才起身为三人开门!
巴总管望着沙成山点点头,道:“你很称职,呶,这是五两银子,你收下!”
沙成山本开口,他接过银子塞入怀里便立刻又关上门!
此刻,又是一个月黑风高夜晚,沙成山经过这两天的休息,一身的轻松、自在!
走出房门,沙成山望望天空——二更天了吧?
沙成山突然拔空而起。
他跃下十二层台阶便立刻展开身法绕上西北方向,那小二说的地方——方刚住在方家集北一里地方。
距离不远,沙成山很快便到了庄口。灰朦朦的夜里,远处传来狗叫声,沙成山已跃上了屋面!
就在他一阵张望之后,果然发现正南方有个大院子,四周围墙像城堡,门楼上尚有人影在闪晃!
沙成山掩近高大围墙腾身便到了围墙内。
只见这座比方捕头家还要大的巨宅里面,一大半房内黑漆一片,只有第三幢大厅一边尚有灯火!
顺着墙边掩到角檐下方,沙成山突然技空而起,一连越过三道屋脊,他已到了大厅附近!
沙成山掩在暗处望过去,猛古丁他全身一震。只见那大厅上窗门都是半掩,隐约只见方捕头坐在一把太师椅上,一边坐着个姑娘,大方桌子另一面,坐了个红面大汉,一身惹眼的锦格,膀宽腰圆,威猛绝伦!
方捕头放下手中茶碗,重重的道:“兄弟,我躲在你这儿总不是办法,风声也该平静下来了!”
红面大汉忙摇手,道:“哥,你暂时别露面,我放出的风声是你已被害了,一旦被人传出去你又活了,兄弟我拿什么去搪塞?”
一边,那姑娘道:“爹,我们总不能永远住在这里,还是早些回去吧!”
方捕头点着头,道:“也好,再等几日,我同你娘商量之后再说!”
此时,红面大汉又道:“哥,仇家潜入哥的宅子里,他们掘地三尺,一心要找他们要的东西,我看……”
方捕头冷哼一声,道:“叫他们去掘地三尺吧!哼!”
缓缓站起身来,红面大汉抱拳,道:“哥,你们歇着吧,我回屋去了!”
方捕头只是抬抬手。
红面大汉便大步走出大厅!
沙成山听得仔细,也看得清楚,不由得从一团迷雾中又钻进另一团迷雾中——这中间到底在搞些什么名堂?娘的,沙成山非弄个明白不可!
跃身屋顶,沙成山则越过第一幢屋顶,忽见下面的回廊上站了四个人,黑暗中四个人皆没有稍动。
只听得那红面大汉沉声道:“找了这么多天,你们是怎么找的?为何一点迹象也没有?怎么回事?”
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传来——沙成山立刻知道是巴总管的声音,道:“庄主,我们已搜遍后院,一边厢房掘地三尺,一点迹象也没有。今夜我们就要搜找后大厅。庄主放心,只要那两件东西在,早晚一定能搜得到!”
红面大汉沉声道:“什么叫早晚?老头儿刚才还在嘀咕着要回去了,连小云也要回去。你们还是不曾搜到,真令我失望!”
巴总管指着另外二人,道:“庄主不信可以问二位武师,我们真的尽力了,这种事情又不能人多……”
红面大汉沉声道:“你找的那个看门的人可靠吗?”
巴总管忙回道:“可靠!这个王八蛋病恹恹的,胆子可不小,没人敢住的地方,他竟然吃得他睡得着,操!”
红面大汉又道:“那就快去,给我仔细的搜,一定要把东西搜到手!否则岂不是白费一番心思?”
够了,沙成山只听到这里,便明白事情大概了。只是他尚不明白那口水井中死的人究竟是如何死的。
此刻,巴总管又与另外两个大汉登上石阶。就在一阵拍门中,沙成山打着哈欠走出来。他拉开门,一张大嘴巴尚未合拢!
巴总管冷哼一声,道:“可有人来过?”
沙成山摇摇头,道:“连个鬼影子也没有!”
巴总管指着大门,又道:“很好,把大门关起来!”
巴总管三人往里面走。
沙成山冷冷的笑个不停!
绕过前面两道院子,巴总管浓眉一紧,停着脚步对两个武师,道:“你们听听,后院好像有声音!”
两个武师点点头。
一人道:“老佐,好像是在井那边!”
姓佐的眨着大眼,道:“难道真的会有……”
巴总管哈哈一笑,道:“鬼?哪会有那东西!”
另一武师嘿嘿笑道:“且过去看看再说,也许有人潜进来……”
重重的点点头,巴总管道:“有此可能,我们快过去瞧瞧!”
三个人刚刚跃落后院,突然一声极端凄厉的尖号声自井下一冲而上升四丈余高!
月黑风高,深秋的夜风带着呼啸之声吹得院子里黄叶滚地有声。
只见那团从井下弹向空中的黑影,又是一声凄厉尖嚎,斜刺里落在黑暗中,刹时不见影子!
巴总管三人俱都面无人色!
姓佐的沉声道:“石昱,敢情真的有鬼!”
巴总管期期艾艾的道:“人又如何能跃升那么高?他娘的,该不是闹僵尸吧?”
他思忖了一下,又道:“别管了,我们带着家伙,便真的有鬼,奶奶的,我们照样挥刀杀!”
三个人相互点点头,遂又折回后厅里!
巴总管亮起火把子燃上灯,三个人便在这大厅里仔细搜查起来!
大厅的地上铺着方砖,四周高墙十分坚固。三个人从三个方向翻箱倒筐,敲墙砸地,还是未见他们要我的东西!
就在三人攀梁抱柱往上面搜的时候,猛古丁下面发出“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