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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成山一怔,道:“苦心?什么苦心?”
关天水道:“救人的苦心!”
沙成山笑得面皮不动的道:“害人还差不多!”
他一顿,又道:“先是方宽厚,又见花郎,连那三江帮帮主聂虎也几乎上当,你还敢大言不惭的说是救人?太可恶了,姓关的,真相都已经大白了!”
猛摇着头,关天水道:“错,而且大错特错。沙兄,你真的误解了!”
沙成山心中一愣,面色愤怒的道:“好,你快快给我说明白!”
关天水道:“事情很单纯,‘百窍神功秘籍’上面注明,如要脱胎换骨,必须服用一种毒药。这种毒药可提神增强功力,但到某一阶段,就必须服另一种药末冲淡,等到这第三阶段完成,体内便感到轻快想飞,方达百窍贯通之境。沙兄,这只是个大概,不练神功之人,是不知个中三昧的!”
沙成山怒指西北方,道:“方宽厚已快死了,这又怎么解释?”
关天水毫不紧张的道:“沙兄,你知我为何要在此地住下来?”
沙成山道:“不就是为三江帮与沙某!”
关天水道:“那只是一部分,主要还是来找方宽厚,但他不在庄内,我只好等下去了!”
关天水如此说,沙成山真的迷惘了!
半晌,关天水替沙成山斟上酒,道:“来,干杯!”
沙成山猛喝着酒,他心中那股子疑虑与愤怒,几乎令他马上就找人拼命!
重重的放下酒杯,沙成山道:“这么说来,你是替方宽厚送另一种药来了?”
关天水道:“不错!”
沙成山道:“沙某可以看看吗?”
一笑,关天水道:“沙兄最好相信我的话。如果我随便取些药出来,沙兄也不见得懂得!”
关天水说的不错,沙成山是不会知道。然而,沙成山明明知道关天水胡说八道也无可奈何!
是的,便真的是谎言,这又与沙成山何干?
用力以袖拭嘴,沙成山道:“他人事情我不加过问,关兄还是快告诉我丘兰儿母子下落吧!”
轻声一笑,关天水道:“沙兄,后院一辆篷车,敢情可是沙兄出银子买的?”
沙成山道:“不错!”
关天水一笑,道:“可还记得篷车上面车帘两边挂的是什么?”
沙成山想了一下道:“那是一对钢爪!”
重重的点点头,关天水道:“那就对了。沙兄当知,如今江湖上哪个门派最擅长使用这种兵器?”
沙成山道:“就沙某所知,使用的人不下七八个之多!”
关天水道:“但在这种钢爪上颇有造诣者,谁也比不过川南的龙爪门!”
说完缓缓的干了一杯酒!
于是,沙成山怔住了!
这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不错,川南虽距离方家集千里之遥,但江湖上不乏万里寻仇之事例。对!一定是白良这老儿的杰作!
沙成山咯咯咬着牙,心中思忖——去年初曾在白羊河搏杀了白良的儿子“逍遥公子”’——白快活。
那白良就曾邀约六大武林高手把自己堵在阳城以南三十里处,那一次几乎没命。姓白的退走了,带着重伤退走的。人虽退走,但报那杀子之仇的心并未稍减!
沙成山越想越对,一掌拍在桌子上呼的一声站起来,道:“关兄,谢了!”
关天水伸手一拦,道:“那么多天都过去了,沙兄又何必急在一时?川南路途遥遥,就算快马加鞭也需五七天,吃饱喝足,养好精神再上路吧!”
沙成山重重的道:“恨不能一夜赶到,此时哪有心情吃喝?关兄,失陪了,你一个人请便吧!”
沙成山跃马而去,也是含怒而去!
关天水连站起来相送也没有,他只是冷冷的看着远去的沙成山一阵冷笑,口中喃喃的道:“沙成山,你这个江湖混球,你能走到川南吗?”
沙成山果然豁出去了!
他在离开方家集之后,心中想的就是丘兰儿母子——那美丽端庄而又女人味十足的兰妹,贤淑可人的小女人,如今不知是个什么模样了?
儿子——唔!他是一个刚刚出生五日的婴儿,便立刻遭到如此打击而闻到了江湖血腥!
兰妹无辜,婴儿无辜,只因为他们一个是沙成山的女人,另一个是沙成山的儿子!
一口气驰了近两百里,天黑,前面有个小荒村,村口有个简陋的酒铺子,铺子里刚刚上灯。
沙成山本想再往前赶,他想再驰五十里,二更天应该可以赶到镇店。然而马非人,马要歇腿,要上料。人也要塞饱肚皮。因此,沙成山心有不甘的来到这个小酒铺子前面!
进了这个茅屋之间的小酒铺,沙成山这才发觉——一路尽在想丘兰儿母子,没吃午饭也不觉得饿。
如今进得小酒铺,这才觉得肚子里在咕噜,浑身上下不对劲,口干舌燥肚皮松。到今天才知那滋味不好受!
酒馆里坐着个大胖子,他真清闲,拉了一个凳子坐在二门边看杀羊!
二门后站着个大个子,双手紧抓两只羊角,另一个大汉操刀往羊脖子上面宰下去!
沙成山进门的时候,正看到那人仰起一把宰刀,“嘶”
的一声鲜血标起半丈高!
胖掌柜回头见沙成山,立刻凑上来,顺手拉过一条毛布在一张桌面上习惯的擦着,笑道:“客官来得巧,正逢上小店宰羊,今夜约莫着是在我这儿宿头了!”
沙成山用衣袖拭着脑门上的汗水,吁了口气,道:“掌柜的,吃住都有吗?”
胖脸一抖,掌柜的道:“开店不怕肚皮大的,光是一只羊腿你一人就吃不完。再说睡的地方,你也只一个人,夜睡八尺只不过凑合两张饭桌子!”
沙成山指着门外,道:“先弄些草料黄豆,喂一喂我的马,也许我四更天就上路!”
胖掌柜一笑,道:“行,等我那俩伙计把羊皮剥下来,掏空肚子放到锅里,便立刻侍候你的马!”
沙成山道:“现成吃的可有?”
胖掌柜立刻背诵着:“酒馆虽小,样样俱全,要荤的,酱牛肉,牛舌牛肚牛肝肠,卤的牛筋像黄金锭,猪羊肉更不用说了,光猪肉能切八大钵,羊肉你是喜欢焖的还是清蒸羊肉,要不就是香味十足的羊肉汤了,至于素的嘛,应景的十味小菜全是素的,你喜欢什么尽管说!”
吸了一口大气,胖子又道:“不过酒只有一种二锅头!”
沙成山抿抿嘴,咽了口唾沫,道:“一斤酱牛肉,大碗羊肉汤,葱白豆酱一碟,外带五张死面饼。酒嘛!半斤足够了!”
胖掌柜笑嘻嘻的道:“吃的马上到,你先喝喝我店里的祈叶茶,热天喝了解渴去火!”
胖掌柜自己来,吃的喝的很快便全端上桌,二门两个宰羊剥皮的伙计,他没有叫他们过来招呼!
沙成山先夹一块酱牛肉嚼着,胖掌柜坐在他对面笑呵呵,胖得像刚出笼的大馒头的一只手在桌面上叮叮的敲击着,那笑面,宛似弥勒佛,但沙成山却看得直皱眉!
沙成山自斟自饮,偶尔也对胖掌柜笑笑!
酒已喝得差不多了,胖掌柜缓缓的问道:“客官,你好像心中有事吧!”
沙成山没有点头,但他也不加否认!
胖掌柜一笑,眯着眼又道:“客官,我是说,如果心中有事,最好多吃肉少喝酒,免得误事!”
沙成山原本存着戒心,他以敏锐的感触在试着吃喝,因为此时他不可不防:荒村小店不少黑店!
但此刻闻得掌柜反而提醒自己,立刻一笑,心中跟着一松,道:“半斤二锅头还醉不了我!”
他指着酒壶又道:“既知我有心事,显然我是在喝闷酒,掌柜的也来一盅!”
起身,胖掌柜走向柜台,立刻取出一个酒壶走过来,笑道:“客官,陪你喝酒可以,但我喜欢喝我自己的!”
沙成山一笑,道:“你不是说店中只有二锅头吗?”
笑笑,胖掌柜先倒了一杯,一口喝干,道:“不错,同样二锅头,但我的这坛二锅头已窖了十年,味道上就是与一般的不一样!”
沙成山拿过酒壶闻了闻,点头道:“是香,味也浓!”
胖掌柜取过沙成山的酒杯,满满的斟上,道:“你很有眼光,来,我们干!”
胖掌柜很快的把一壶酒与沙成山分享完,自己便晃呀晃的道:“你自己喝吧,我不胜酒力,不陪你了!”
沙成山笑笑,旋即喝着自己的酒,等到死面饼吃完,双目涩涩的不对劲!
缓缓的站起来,沙成山晃了一下双肩,口中自言自语的道:“娘的,怕不就像腾云驾雾嘛!”
胖掌柜指着屋角两张桌子,道:“醉了没关系,你凑合着在那儿躺着,你那马已经去上料了!”
沙成山舌头僵僵的道:“谢……谢!”
胖掌柜帮着沙成山把两张桌子凑在一起,边笑道:“个舅子的,在此开了这片小酒铺子,总想凑足了银子再搭盖一间客房,娘的屁,天不从人愿,一天里赚不到几文钱,勉强混口饭吃!”
说完拍拍桌子,又道:“客官,你凑合着睡吧!”
摇摇晃晃的坐到桌面上,沙成山道:“这要比夜宿荒山好多了!”
胖掌柜抖着胖嘴吃吃笑道:“你睡吧,客官,愿你做个又香又甜的好梦,我……我……不陪你……了!”
胖掌柜歪着肩膀走进柜台,他伸头看看二门,有个黑汉走到他面前,道:“掌柜的,马儿上料,黄豆半斗,可别忘了算银子!”
胖掌柜眯起眼,道:“错不了啦,快去收拾,准备再宰这头肥羊吧!”
屋子那面,沙成山已发出鼾声,他的右腿高高的架在左膝上,双手按在后脑勺,光景是另一种舒坦睡相!
笑笑,胖掌柜道:“叫他们出来吧!”
黑汉双手猛拍三下,二门后面便立刻拥进八个大汉!
胖掌柜先向面前九人看了一眼,道:“能喝了我这‘仙人醉’而不沉睡如泥的,天下只怕少有!”
他指着鼾声如雷的沙成山又道:“你们应该明白一件事情!”
有个毛面巨汉沉声道:“祈老,竖横姓沙的不过一个人,我钱超就不信我们‘九条龙’收拾不了他!”
冷冷的哼了一声,姓祈的胖子道:“胡说什么?我带着你们哥儿九个苦守在这荒凉的飞雁坡,为的不就是今天?你们应该明白一件事情!”
他缓缓走向沙成山,九大汉拎着不同兵器跟过去!
姓祈的胖子得意的笑道:“沙成山能在短短十年间闯出字号,更被人封作‘二阎王’,岂是一盏省油灯?我同关老弟合计又合计,一不能对他玩硬的,二不能在他面前施迷药,想来想去,只有以我之长攻彼之短,一壶仙人醉,叫他烂醉如泥,然后再砍他的人头,岂不痛快?”
虎尾鞭举在半空中,“九条龙”老二钱超嘿嘿笑道:“这个王八蛋,从外表上看怎会看出他就是大镖客沙成山?我看他倒像个穷书生!”
姓祈的胖子咧开胖嘴巴笑笑,道:“老夫也是只闻其名未见过其人,若非姓关的仔细描,老夫也会看走眼!”
另一干瘦高个子道:“别再说了,割下他的头吧!”
姓祈的侧身一步,道:“甘不邪,你来操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