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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天水忙走近孔二娘,道:“当家的,还是快收拾伤残,尽速替兄弟们疗伤要紧!”
哈克刚愤怒的对关天水道:“姓关的,你回去对秦百年说,他的女儿给我提尿壶我也不会要她了!”
冷冷一笑,关天水道:“你在此时侮辱我师父,只怕有些不智!”
哈克刚道:“你想乘人之危?”
关天水道:“如有必要,我会为我师而拼命!”
哈克刚怒叱道:“妈巴子,今天算你狠,老子倒要看你狠到见时!”
就在这时候,远处一辆篷车,叮咚当嘟的往这面驰过来,那车上还传来一阵笑声!
好悦耳的笑声!
马车沿着这道坝子边奔驰!
笑声清脆而悦耳,听起来那车声蹄声与笑声,便宛似有人在虚空里奏起一段好听而又雄壮的乐章!
关天水抬头望过去!
孔二娘也忍着伤痛遥遥的看!
是的,“托塔黑龙”哈克刚也紧皱着双眉仔细看!
现在,篷车就快到了!
当然,关天水等人已看清楚了!
于是——
于是关天水第一个欢叫着迎上去,愉快的道:“小师妹,你怎么一个人驾车回来了?沙成山那个该死的畜牲呢?”
不等秦红开口,“托塔黑龙”哈克刚也迎上去——大腿上的鲜血已染湿半条裤子,他重重的道:“秦红,你好令哈伯伯失望!”
秦红仍未开口。关天水已走近秦红身前,道:“小师妹,你真高招,竟然会把姓沙的撇开,独自驾车回来了,没得倒省掉师父一万两银子!”
他一顿又道:“小师妹,你是骗了姓沙的?还是把胜沙的半道上做了?这可是大功一件!”
关天水的话立刻引起哈克刚,甚至孔二娘一众的注意,因为沙成山才是他们要搏杀的人。
尤其是哈克刚,更是恨透了沙成山!
秦红的笑意慢慢在脸上消失。她未及开口,哈克刚已再问:“你真的把姓沙的兔崽子撂倒在半道上了?”
嘿然一声又道:“真如此,哈伯伯也就不再恨你了!”
秦红面上笑意尽失,她冷冷的道:“姓哈的,你父子把我掳入你们黑龙堡,把我同狗关在一起,一开始就饿了我两天,还要你儿子下手对我用强,你还敢再找到我家门前,你简直欺人太甚!”
关天水大怒,指着哈克刚骂道:“老匹夫,是这样吗?”
哈克刚毫不示弱的道:“那有什么?只不过是我们辽北对付女人的善意手段,决不会要她的性命!”
秦红大怒,道:“放屁!你父子商议好了,如我不答应,你们就囚死我,如果我爹找上门,你们就死不承认。姓哈的,你说是不是?”
哈克刚一怔,旋即摇头道:“这话是谁告诉你的?”
秦红道:“是你那宝贝黑熊儿子哈玉亲口所讲!”
哈克刚冷冷的道:“你误会了,那只是他吓唬你的方法,并非真如此!”
关天水愤怒的道:“够了!姓哈的,只此一件,你就该死!”
哈克刚咬咬牙,道:“你想怎样?”
那边,孔二娘已高声道:“关老弟,以其人之道还请其身,抓了这老贼,也把他关起来,等着那小贼来救他老子的时候,一并搏杀!”
哈克刚大怒,破口怒骂,道:“他妈拉巴子的,想动手是吗?来吧!”
关天水冷冷的道:“真是狼心狗肺的东西!姓哈的,你不值得我动手搏杀,快滚!”
哈克刚气的大胡子根根直竖,双目几乎憋出眼眶外,他猛的一挥手,高声道:“走!”
接过马缰,咬牙爬上马背,哈克刚看看十五名黑龙堡铁甲武士,发现伤了七名,有一名的一条臂似乎只连着一块皮,那股子冷汗宛似淋了大雨!
望着哈克刚率领残部退走,那面,孔二娘已尖声怪叫道:“关老弟,怎可纵虎归山?你师妹受到如此欺侮,难道虎跃山庄就罢了不成?”
阴冷的一笑,关天水道:“罢了?岂不太便宜他了?”
孔二娘道:“关老弟另有打算?”
关天水道:“不错!”
孔二娘身边正有个大汉替她裹伤,闻言厉声道:“你有什么打算?”
关天水道:“十天之后,孔当家等我消息,我将结合另外两门派,分头合击黑龙堡!”
孔二娘捂着伤处走过来,低沉的声音,道:“关老弟,你给我带的那东西太少,我的已经不多,怕是……”
关天水笑得十分勉强的道:“这东西只在运功时候服用,以后要省着用!”
孔二娘立刻点点头,道:“是、是,我记住了!”
于是,关天水伸手入怀又摸出一个小瓶子——是牛角小瓶,像个大肚子葫芦!
孔二娘小心的塞入怀里,便立刻精神十足的高声道:“带着受伤的,上马走了!”
刹时间,“西陲二十四铁骑”的人也走得无影无踪!
关天水跳上篷车,笑道:“小师妹,由师兄驾车,你说,你是怎么抛开姓沙的?”
不料,关天水跃上篷车,随手掀起车帘,里面一个汉子,伸头冲着关天水咧嘴一笑!
“你!”关天水惊异得又跳落地上!
是的,车内的汉子正是“二阎王”沙成山!
笑笑,沙成山伸出个人头,道:“关老哥,我发觉背后听人骂也蛮有意思!你骂够了吗?”
关天水望着秦红,道:“姓沙的怎么还在车上?”
秦红道:“我想说,可是你们不给我时间说,更何况这车子原是他的!”
关天水皮笑肉不动的道:“沙成山,刚才你怎么不早说?否则……”
一笑,沙成山道:“关老哥,我是干什么来的?你应该很清楚我这行买卖,事情未办完,避免节外生枝。更何况孔二娘与哈克刚二人都是我沙成山的对头冤家!”
关天水干干的一咧嘴,道:“原来大镖客沙成山也害怕黑龙堡的哈克刚,嘿……”
沙成山淡淡的道:“关老哥,少来激将法!我们可以去了吧?”
关天水道:“去哪里?”
沙成山看了木然不动的秦红一眼,道:“秦姑娘,你说我们该去哪里?”
秦红道:“去虎跃山庄!”
沙成山道:“对,我把你送回到虎跃山庄大门,这笔生意便成交了,当然,该我的我取走!”
关天水冷冷的道:“沙成山,去年你弄走我师十万两银子,这才几个月?你又赚了一万两,我说沙兄,你是每天煮银子吃的?”
沙成山淡然的道:“那是我的事,用不到关老哥替我操心!”
再次跃上车,关天水道:“沙兄,一万两银子我们照给,但你所附带的条件,怕要令你失望了!”
沙成山虎吼一声,一把揪住关天水的双肩!
他连连摇晃的吼道:“不,我可以不要那一万两银子,但却不能不知道丘兰儿母子的下落,你们一定要告诉我!”
关天水无奈的道:“沙兄,原是说好了的,而且我们也应该把实情相告,只因……唉!”
沙成山双目迸血的吼道:“只因什么?快说!”
关天水道:“只因我们派出去打探的人尚未有一人回转!试想,我若随便指鹿为马,岂不叫你沙兄白忙一趟?说不定还会受到伤害!”
沙成山像个泄气的皮球似的,叹了一口气!
关天水道:“沙兄,可以放开手了吧?”
沙成山重重的甩开关天水双肩,几乎把关天水甩落车下面。他愤怒的道:“如果你们耍我,娘的,有你们吃不完的苦头!”
秦红抖动缰绳,道:“沙大哥,先回庄子里,我们慢慢再想法子,总会打探出来的!”
关天水在车上拍着胸膛,道:“沙兄,我关天水担保,一个月内必把确实消息奉告,否则,你切下我关天水的人头当夜壶!”
沙成山又撩起一缕希望的道:“关老兄,你真的有把握?这次不再耍我了?”
关天水回头不欢的道:“沙兄这是什么话?关天水几曾耍过你了?只因派出的人未回来罢了!”
沙成山重重的道:“好,姑且再相信你一次!”
关天水相当愉快的坐在秦红身边,道:“那日见你独自走去,还以为你平安的回到龙腾山庄去了,没想到真的被哈氏父子劫走!”
秦红冷冷道:“那日我说放走沙大哥,你同张总管偏要同沙大哥较量,最后惹出这段麻烦,害得我几乎被哈氏父子囚死在那座古堡里!”
关天水道:“虎跃山庄‘武林老爷’的女儿,会任人这般欺侮的?师妹你放心,我们必会找回来的!”
前面,一大片庄院,从高坡看过去,一连七进,这儿正是武林世家——虎跃山庄!
此刻,篷车“轰哩隆咚”的奔驰在进庄的大道上,不少庄丁举手示敬,秦红看得眼圈一红,想起在黑龙堡受的委屈,几乎就是一场噩梦!
马车驰进高大的庄院大门,广场那面,正厅前的宽大青石台子上面,“武林老爷”秦百年已哈哈笑着伸出双手,高声道:“红儿.你果真被哈家父子掳到辽北了?快过来让爹看看你!”
秦红不等马车停住,立刻腾身跃起,小鸟似的投入秦百年那宽厚的胸怀,顿时泣不成声!
关天水跃下车,沉声对车上道:“沙兄,下车吧!”
车帘掀起,沙成山没下车,却双手握住缰绳,笑笑,道:“虎跃山庄不是我愿意来的地方,我把秦姑娘送回来,请把一万两银票拿来,我立刻走路!”
青石台子上面,秦红道:“沙大哥,你至少下来喝杯酒再走,也好让我爹娘谢谢你救命之恩情!”
秦百年愣然的道:“救命恩情?什么救命恩情?”
秦百年这一问,秦红立刻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关天水走上前去,恭敬的道:“师父,小师妹几乎被哈家父子坑死在黑龙堡!”
秦百年双目一厉,沉声道:“哈家父子敢对我红儿怎么样?他们顶多把红儿骗去劝说,还敢怎么样?”
关天水道:“详细情形我也不知道,还需小师妹详细说明白!”
扶住秦红双肩,秦百年的面孔更红了,他咬着牙道:“红儿,快说,究竟哈家父子对你怎样?”
秦红拭去面上泪水,先望望车上的沙成山,这才把在黑龙堡吃的苦头全抖出来!
秦百年忽然仰天嘿嘿冷笑,道:“好,好,姓哈的不把我秦百年放在心上,倒要见识见识他父子的真才实学!”
关天水又道:“哈克刚因为儿子受重伤,一气之下率领他的十五名黑龙堡铁甲武上赶到此地……”
未等关天水话完,秦百年沉声道:“好个老匹夫,他竟然真的目中无人,走,找他去!”
关天水一笑,道:“师父,就在坝子上,已被孔二娘杀得往回逃走了!”
秦百年哈哈一声笑,道:“好,孔二娘杀得好,哈……”
秦红又看了沙成山一眼,道:“爹,你答应的一万两银子,该给沙大哥了吧!”
秦百年皮笑肉不笑的道:“沙成山,对于你这位大镖客而言,我真的有些糊涂,不知你究竟是敌乎?友乎?”
沙成山在车上一笑,道:“敌乎?友乎?存乎一心。秦老爷子,人不害我,我不坑人;人若害我,以牙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