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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玉双瞳血光隐隐。这位黑龙堡少堡主,几乎已难控住他的激动情绪,抖着愤怒的吼声,又道:“不知死活的跋扈东西,你业已身受重伤,还在那里托大卖乖,我会叫你以十倍代价来偿付你的罪行!”
沙成山道:“原是卯上干,哈大少爷,你吓不了我沙成山!”
猛的侧身,哈玉这才看清楚颜如玉三人也伤的不轻。人不是铁打的,掉个零件可以补,坏的地方可以立刻修!
于是,哈玉看了颜如玉一眼,道:“颜伯,但留一口气在,也得和这厮拚个结果,我们豁上了!”
颜如玉尚未开口,沙成山“嗖”的一下子又抖出“银链弯月”,左手反手左肩头,咬牙拔出肩上中的飞叉,咧着大嘴巴,重重的道:“既然各位不想再看到明日太阳,沙成山决心送你们上西天!来吧!儿!”
颜如玉见沙成山一副金刚怒目表情,遂沉下脸来,缓缓的道:“沙成山,你休得张狂,如果卯上干,妈巴子,谁含糊谁?”
他一顿,对哈玉道:“哈贤侄,我们本是一场喜,却叫胜沙的搅和成仇,而且这仇越来越深。往后日子还长,我们回去整顿一番,再有计划的进入中原,倒要认真的同这顽徒较量一番了!”
这显然是退堂鼓的说词!
哈玉气的一跺脚,回头怒吼道:“沙成山,你的项上人头是我哈玉的,小心替本少爷保住了!”
沙成山淡淡的道:“中原不少门派在谋我的项上人头,如果排队等,哈大少爷怕要排在六七名了!”
那面,李长泰沉声道:“沙成山,你滚吧,不出三月,我们会去找你,到时候大家再狠干!”
沙成山“噌”的一声收起“银链弯月”,冷冷道:“好,如果沙某命大,能活那么久,定当奉陪!”
沙成山腾身洒血到了五丈外,刹那之间便失去了影踪,那身法,怎像个重伤之人?
哈玉气得咒骂:“他妈拉巴子的!”
沙成山隐于一片树林子里,上了一块岩石。他急急忙忙的取出张大夫送给他的刀伤灵药,一下子按在受伤的左肩头!
于是,他大大的喘了一口气!
是的,“怒黄河”冉再生在一片璀灿的光焰中,冒着挨宰的危险,生生把他那最后一支飞叉桶向自己胸口,若非回刀力阻,自己怕已躺下去了!
血不流了,张大夫的伤药真灵光。当然,如果不是扁奇老人在一旁协助,张大夫又怎肯大方的以灵药相赠?
沙成山远远的闻得马蹄声,知道哈玉四人已带伤回黑龙堡去了!
匆匆的用布巾把肩头上的两个血洞扎紧,沙成山立刻往南走。夜凉露重,但他却是汗湿衣衫!
带着伤,他走的十分辛苦!
东方已在剥白,沙成山走得口干舌燥!
忽然远处怒马迎面而来,沙成山刚往道旁躲闪,两匹马已到了前面十丈地,于是,沙成山笑了!
只见是秦红坐在第一匹马上,后面的马是空的。两匹马都没有马鞍,显然是拉车的两匹马!
沙成山忙闪在路中央,高声道:“咳!”
迎面马上,秦红也应道:“咳!”
翻身下马,灰暗中,秦红欢笑,道:“就知道你会很轻易的打发他们上路,你……”
沙成山苦笑,道:“怎么不听我的话,把车赶往沙河?你回头,多危险!”
秦红笑着走近沙成山,道:“沙河还在几百里外,我坐车,你怎么办?”
突然,秦红惊呼一声,道:“沙大哥,你受伤了?”
沙成山已接过缓绳,淡淡的道:“四个高手围杀我一人,能不受伤?”
秦红急问:“是颜老头他们?”
沙成山道:“还有哈玉!”
秦红惊讶的道:“那哈玉也追来了?”
沙成山道:“不错!”
翻身跨上马背,沙成山又道:“哈玉撂下话来,要我们走不出辽北地界,快上马吧!”
秦红立刻跃上马背,道:“哈玉自视很高,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男人主义者。这几天他想以驯马驯狗方式加诸我身,想要我臣服在他面前,哼,他是在做梦!”
沙成山道:“不错,哈玉的确自视很高。但他脖子上的伤,足以令他养个十天半月的!”
秦红面色一寒,道:“沙大哥,打蛇不死,后患无穷,你为何不下重手杀了他?”
沙成山道:“哈玉只是一心要娶你当老婆,手段上有些欠当,但罪不至死,我不想结下黑龙堡这段梁子!”
秦红冷笑道:“但是你已经结下仇了!”
沙成山淡淡的道:“如果哈克刚明白我的刀法,他就会感激我,否则,沙成山等着他们再找来!”
两匹无鞍健马,疾奔在山道上,转眼驰到一片老树林子里!
秦红指着一片荒林,道:“沙大哥,篷车就在林子里,你跟我进去!”
沙成山拍马到了林子里,喘口气,道:“秦姑娘,怕要劳动你赶车了!”
秦红一笑,道:“当然,你为我受了伤,我当然要为你驾车,而且……而且还要好生侍候你!”
沙成山吃力的把两匹马又套在车辕两边。秦红指着篷车笑道:“沙大哥,你进去睡一觉。折腾一夜,也该好生睡一觉了!”
沙成山确实累了!
他苦笑一声,道:“秦姑娘,那就偏劳你了!”
沙成山睡进篷车里,秦红把篷车驰上山道。前面是一片平坦大道,她低声问沙成山:“车往哪里驰?”
车内,沙成山道:“沙河!”
秦红道:“沙河什么地方?”
沙成山道:“沙河岸的柳林下有一条小船,那是丘兰儿的船,我们可以暂时住在那里!”
秦红笑道:“是你同丘兰儿定情的地方?”
沙成山未回答。秦红又道:“一定是个惹人心口发热的地方,也是个好玩的所在,倒要去见识见识!”
沙成山苦兮兮的道:“有什么好玩的,横竖一条破船罢了!”
秦红赶着车,又笑道:“沙大哥,你打算什么时候送我回狮头山?”
沙成山如果不是身受重伤,他怎会要秦红去沙河?当然他会马上陪秦红回虎跃山庄,因为他心中正急于知道丘兰儿母子的下落!
既然关天水与张长江可以告诉他丘兰儿母子的下落,沙成山怎会稍有迟疑?
此刻,他拼命救出秦红,却不幸自己也受了伤!
如果不先把自己的伤养好,无异于把自己往死神手里送!这种愚昧的事情,沙成山是不会干的!
于是,沙成山缓缓的道:“到了沙河再说吧。如果你不喜欢住在小船上,如果你不愿同我在一起,我便立刻送你回家去!”
秦红立刻笑道:“谁说我不喜欢住小船上?小船挂在柳树下,悠悠荡荡的看着河中小鱼游,听着树上蝉儿鸣,细柳抚面,轻风拂拂,多美呀……”
她一顿,又道:“我当然更愿意同你住在一起了,一年,十年,甚至一辈子……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沙成山全身一震,他还真的担心秦红会“蛮干”!
车声辘辘,车身甚稳,秦红确实是一位驾车能手。单闻她的喝叱声,便知道她也是此道老手!
篷车连夜驰,车上有的是吃的东西,两天不到,已见那条白沙伏两岸的沙河!
这儿十分恬静。沙成山掀起车帘看,他指着远处的一排柳树林子,道:“秦姑娘,往那排树林驰去,小船就在那边树下挂着!”
秦红很快的把车驾过去。不错,丘兰儿的小船仍在,只是久未有人住,舱篷有些剥蚀!
沙成山跳下篷车,帮着把两匹马解开缰绳。附近有的是嫩叶嫩草,两匹马便任意的放出去!
秦红扶着沙成山,笑道:“走,上船去瞧瞧。真是好地方呀!”
二人登上小船,沙成山立刻一阵黯然神伤,想着如果丘兰儿母子在此,那该有多好!
小船上面的一切用具仍然令沙成山产生浓厚的感情。他抚摸着小船上面的每一件东西。自言自语道:“这些,都是兰妹最实用的东西。这里没有一件是多余的、浪费的,而且,都擦拭得那么干净!”
秦红闻之酸鼻。沙成山又道:“看,连河里的小鱼看起来也比人可爱多了!”
秦红低头看,口中叫道:“是白鱼,好美!”
沙成山道:“而且也很好吃!”他看着水中又道:“秦姑娘,你想不到丘兰儿的抓鱼方法吧?”
秦红道:“兰姐姐是怎么捉鱼的?你快说,我也抓一条做给你吃!”
沙成山道:“兰妹头上插着一根利管,她把手伸向水中,管子握在手上,等到白鱼游来啃她手指的时候,便用管子刺穿鱼肚,轻松的便捉上来!”
摸摸头,秦红道:“可惜我的头簪未带来!”
沙成山道:“车上带有吃的,足够我们在此吃上三几天的,你也用不着河中抓鱼了!”
秦红扶着沙成山坐在矮舱里,取出丝巾在沙成山肩头上擦拭着血迹,又把张大夫的灵药敷了上去。
非常细心的扶沙成山躺在矮舱中,自己盘膝坐在一边。
痴痴的,秦红笑道:“沙大哥,男人要有男人的气质!
哈玉就缺少一种诱惑女人的男性气质。他太粗犷了,太野蛮了,给女人一种可怕的感受。如果同这种男人住在一起,感觉上就如同与狮虎住一块的味道!”
沙成山已感到轻松不少,闻言笑笑,道:“有些女人就喜欢哈玉那种粗犷劲道,过瘾!”
秦红道:“我不是那种女人,也不会那么贱!硬要被他一阵糟蹋才过瘾?哼!”
沙成山道:“秦姑娘当然要书生味浓的男人了!”
秦红摇摇头,道:“那种男人看着绵不拉叽的,多窝囊?说他有女人味吧,却又是个男的;说他是个男子吧,却软不哩脊的一股子娘娘腔,恶心人!”
秦红的话令沙成山哈哈大笑……
沙成山笑得小船都摇起来。秦红又道:“男人嘛,粗犷有粗犷的仪态,温柔又不失男子气概,就像……就像……”
沙成山道:“难,这种男人哪里找?”
秦红道:“有,眼前就有一个人!”
沙成山指着自己,道:“我?哈……”
秦红道:“不错,就是你沙大哥!如果一个女人有眼光,便一定对你倾心!”
沙成山怔怔的没开口!
不错,想想柳仙儿、方小云、丘兰儿,加上如今的秦红,她们都是美貌姑娘,绝色女子,却个个对自己产生好感,这不就说明秦红的话不差?
强忍住内心冲动,沙成山淡淡的道:“可惜我是个不祥之人!秦姑娘,丘兰儿跟我生下孩子才四五天,她便被人掳去,我连她的影子也找不到了!”
秦红道:“但我相信丘姐姐一定不会恨你!”
沙成山道:“她应该后悔!”
秦红道:“不,她更不会后悔!”
叹口气,沙成山道:“秦姑娘,你不是丘兰儿,你又如何会知道?”
秦红嘴角一牵,笑笑,道:“因为我们都是女人,而且又是江湖中女人。沙大哥,如果是我,我也不会恨你,更不会后悔!”
说着,秦红竟弯腰低下上身,轻柔的倒向沙成山。她那一头几天来未曾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