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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樊城城下只死了一万神威军士兵,就是所有士兵都死了,我樊梨香葬身城下。也要拼尽最后一口气,最后一滴血,来挽救你们,让你们免受曹军的蹂躏,因为。你们是大汉子民。是刘皇叔和我,还有所有川军将士,最关心最在乎的人。”
樊梨香硬咽,一些百姓用衣角擦拭泪水。
樊梨香一口喝尽杯中茶水。将茶杯恭敬递还给老者,神威军士兵纷纷推拒着送来的食物,樊梨香翻身上马,毅然决然地向前方行进。
百姓纷纷动容,看着神威军向前行去。终于克制不住,齐声高喊:“刘皇叔万岁,樊将军万岁。”
“川军无敌,樊家军无敌。”
沙摩柯高沛等将远远看着樊梨香被百姓们簇拥,是又嫉又妒,好像整个樊城之战,都她一个人功劳样,黄月英淡淡地笑了一下,带着大军在百姓的欢呼下。继续向樊城县府进发。
川军驻扎樊城,两日之后,刘璋还没到樊城,突然军士来报:“报告军师,曹操之女曹羡。率青泥之兵两万,兵锋直逼樊城。”
黄月英正召集众将议事,听到这个消息,都是一惊。黄月英皱眉道:“怎么可能这么快?我听说我们破城的时候曹羡还在樊城,这才过了两日。怎么就带大军杀到了?”
这还真有点出乎黄月英预料。
高沛大声道:“军师,这还不好吗?我们正商量怎么去打他们,他们倒好,自己送上门来了,还是一个女人统领,哈哈哈……哈……哈……哈……”
高沛越笑越小声,看到黄月英和樊梨香的面容,悠地闭嘴。
“两万军队?”黄月英默念一遍数字,站起身道:“好吧,众将跟我出城迎战,在主公到来前,把这个曹家小妞收拾了。”
黄月英说完走下台阶。
“是。”众将齐声应诺,跟了上去。
川军留下一万兵马守城,两万兵马出北城迎战曹羡。
长安是李傕郭汜互相消耗,最后被曹操捡了便宜的地方,但是这个地方驻扎的曹军,绝对不是老弱病残,曹操在三辅布置的兵马,既要防止上庸汉中川军的远程偷袭,最重要的还要防止西凉马腾。
所以三辅兵马,也有不俗的战力。
曹羡坐在椅子上,一身殷红甲胄,宝剑横跨腰间,两手互相掰着指头。猛将胡车儿,司隶校尉钟繇侍立两侧,曹羡眼睛冷冷地看着前方不断靠近的川军士兵,那睥睨一切的神态,有当年齐王韩信的风范。
黄月英带着大军刚到曹军三百步外,就看见曹军开始变换阵型,舞刀弄枪,“呼喝”之声震透原野,气势如虹。
“咵咵。”长盾牌杵地声,曹军快速列好阵型,一排排长枪从盾牌上探出来,枪锋直指川军。
“呵呵,看不出来,曹家小妞还有两下子嘛,竟然还会列阵。”黄月英呵呵笑道。
“管他什么破阵,我们一齐冲过去,杀他个落花流水。”高沛大声道,沙摩柯拿着铁蒺藜跃跃欲试。
“不急,我们是仁义之师,先礼后兵。”黄月英笑道。
高沛小声向沙摩柯道:“我们啥时候变仁义之师了?”沙摩柯向冷冰冰站立一旁慷慨正义的樊梨香努努嘴。
这时胡车儿拿着一柄震天长锤从曹军阵中跑出来,那速度,虽然没骑马,比骑马还快,站在川军百步外大吼:“我乃宛城大将胡车儿,川军小儿,谁敢出来与我一战?”
胡车儿出场太过华丽,肩挎一根拳头粗铁索,哗啦啦作响,手拿一柄巨长锤,挥舞自如,似这等天生神力又矫健的武将,天下可没几个,黄忠好厉害不在,还着实把严颜等人吓了一跳。
胡车儿继续大吼:“川军鼠辈们,没人敢应战吗?谁要是打赢我,我就叫他爷爷,谁要是被我打赢,你们川军就都得叫我爷爷,哈哈哈哈……”
胡车儿骄狂不可一世,声音震透四野,现在川军这里,就是严颜沙摩柯厉害一点,严颜眼看无人迎战,也只能自己上,正要请命,被黄月英拦住。
黄月英淡笑着对胡车儿喊道:“厉害啊厉害。现在无名之辈也有诺大嗓门了,我乃横扫汉中柴桑荆州的刘皇叔亲拜军师黄月英,你乃何人?拜何官职?你不配与我说话,叫你主帅曹羡出来,若她不敢。就算了。”
高沛和沙摩柯等人都搞不清黄月英这么罗嗦干嘛。要是他们,反正三万对两万,一起冲出去就解决问题了。
胡车儿正挥舞大锤笑得开心,这时听黄月英一说。不禁沮丧,自己在曹军中好像连官职也没有,挠挠头,向曹军大阵喊道:“曹羡,川军军师找你说话。”
“哈哈哈哈哈。”胡车儿直呼曹羡之名。声音又大,川军哄堂大笑,曹军士兵都心里摇头。
这也怪不得胡车儿,胡车儿在张绣军中就是大大咧咧的,现在归降曹军还没被整编呢,曹羡又是临时统兵,他实在想不出该叫曹羡什么,没叫“娘们”就是好的了。
曹羡倒是大度,只是瞪了胡车儿一眼。提起宝剑,雍容华贵地跨上战马,驰马到了川军两百步外,毫无所惧,黄月英也驰出一百步。
“有什么话就说吧。我虽兵少,却不怕你,你虽兵多,必败无疑。”曹羡不耐烦地道。
黄月英看着这个自信的姑娘笑道:“小丫头。连曹军上将乐进都败于我手,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怎么与我对敌?还是回去绣花吧。”
“哼,你也比我大不了多少,乐进叔叔死于阴谋诡计,我正是要为乐进叔叔报仇,你敢与我正面交锋吗?”曹羡挑衅道。
“如何不敢,不过。”黄月英看了一眼曹军军阵,对曹羡道:“我要胜你,就要让你心服口服,今日你远来疲惫,我先让你一天,回去好好休整,今夜我也保证不会来袭你营地,回去吧,明日再战。”
曹羡想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自己为了尽快收复宛城,所以胡车儿把自己背到青泥隘口后,就直接缴了钟繇的兵权,马不停蹄赶到这里,军队确实疲惫,如果明日再战,定是气势如虹。
“哼,别以为我会领你的情,如果你要今日战,我曹羡输了也心服口服,不会怨你,如果明日你败了,可不许说是你让了我。”
曹羡从小酷爱军事,梦想做一个女将,可是天下武将都是男人,曹羡也只是想想,自己都觉得不可能实现,直到川军中出现“女子三杰”,攻破南郑的萧芙蓉,取下荆南的神威军樊梨香,川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军师黄月英。
曹羡这才真正动起了女将的念头,自认为才华比一般男子强,川军都能有女子统军,为什么自己不能?
于是曹羡到了青泥隘口后,毅然决然,用胡车儿挟持司隶校尉钟繇,下了钟繇的兵权,带军来袭樊城。
樊城之战是曹羡认为的自己成名的一战,必须要胜,而且要让敌人输得心服口服,那样自己才能名震天下,曹军中谁也不能阻止自己为父亲效力。
击败乐进的黄月英,就是她曹羡的第一块垫脚石。
黄月英轻声一笑:“小姑娘,我川军千军万马可以作证,明日我若败了,乃是我黄月英咎由自取,绝不怨你。”
“那好,明日看我怎么杀得你们落花流水。”曹羡勒转马头,回了本阵。
黄月英骑马回来,挥挥手:“后队改前队,撤军回城。”
“啊?”众将面面相觑,都不理解,严颜传达了命令,对黄月英道:“军师,敌军远来,我军当速战,为何给他们一日休整?”
“我军是仁义之师嘛。”黄月英笑道。骑马远去。
高沛看着黄月英,吸了口气,对严颜道:“你说我们军师是不是不会破阵,怕了那曹羡?”
严颜想了想:“多半。”在严颜看来,黄月英一定是不会破阵,一定是回去想阴谋诡计了。
…………
第二日,两军再次结阵对峙,曹军气势比昨日更盛,一队队士兵在阵型间穿插有序,“吼”声震天。
川军军阵一片寂静。
高沛左右看看,严颜沙摩柯雷铜等将都不见了,有些纳闷,可是看着曹军嚣张气焰,还是忍不住道:“军师,想到破阵之法没?”
黄月英叹了口气:“唉,曹羡所列之阵。乃孙武所创八门金锁阵,曹操惯用此阵,八门者: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如从生门、景门、开门而入则吉;从伤门、惊门、休门而入则伤;从杜门、死门而入则亡。
而且曹羡深得阵法精髓,各门之间穿插有序,变幻莫测。随开随合。几无破绽,我苦思一夜,也没想出破绽之法,今天这一战。真是难了。”
黄月英说着两根手指按着额头,做痛苦状。
高沛大喇喇道:“我早知道了,军师不善阵法对不对,哼,想一个小女子列的阵有什么稀奇。我高沛这就率军前去冲杀,必把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曹家小妞,抓来给主公当妾。”
黄月英沉思良久,点点头道:“也没其他办法,只能这样了,高将军,你带先锋三千人冲阵,如果破阵,我军全军压上。如果不能破阵。”黄月英忧虑地道:“立即撤退。”
“怎么可能破不……”
“严肃点。”
“是,破不了阵,立刻撤回。”高沛大声道。
黄月英看着高沛,严肃地道:“高将军,你记住了。你兵败撤回,我不追究你任何过错,如果你兵败恋战,最后军灭身死。我不但不会向主公给你表奏功勋,还会说你是此次战败的罪魁祸首。听见了吗?”
高沛看了黄月英一眼,心道,这女人够狠,朗声答道:“是。”
高沛率领两千士兵出阵,率先杀向曹军大阵,曹羡看着川军杀来,嗤之以鼻,手一挥,兵马分开,整个整形再次变动,曹羡隐入阵中。
樊梨香看着高沛迅猛冲杀过去,对黄月英道:“军师,曹羡的军阵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黄月英叹道:“只会更厉害,我是真没想到曹羡一个小姑娘,在阵法上竟然有如此造诣,能够继承阵法,又能灵活运用,就算当世良将,也没有几个。”
“那高将军岂不是必败无疑?”
黄月英一笑:“谁叫那家伙整天瞧不起女人,让他吃吃女人的苦头也好,梨香,传令全军,准备败退。”
樊梨香看了黄月英,下令全军准备逃跑,又对黄月英道:“军师,如果真的阵法对阵,你真的破不了这八门金锁阵吗?”
黄月英笑道:“理论上来说,的确破不了,不过阵没有破绽,我们可以引出破绽,用骑兵游走在阵型之外,耐心引诱,只要发现破绽,即可攻入。
另外也可以以阵破阵,曹羡能设计出金锁阵,我们为什么不能也以阵法硬破?我军数量多于曹军,必胜无疑,只是那样,伤亡就大了。”
两人正说着,高沛已经杀入曹军大阵之中,川军勇猛冲入,只见曹军立刻为川军分出一条兵道,川军面前洞门打开,立刻杀将进去,可还没进入多少,兵道闭合,其他地方又分出兵道,川军攻击阵型被切的七零八落。
而冲进去的川兵,立刻发现自己被曹军包围,长盾牌死死护着一个个方阵,盾牌上长矛刺出,川军士兵几无躲闪余地,死伤大片。
高沛眼见川军损失惨重,不甘心准备继续攻击,可是一想起黄月英的话,不禁犹豫,又到处找不到曹羡的影子,大喝一声:“曹军阵法厉害,撤退。”
高沛带着军队迅速撤退,可是曹军阵型已经合上,生路断绝,高沛率领大军猛冲,幸好陷入不深,被川军冲了开来,撂下几百具尸体,狼狈逃跑。
川军大阵见高沛这么快就败了,曹羡阵法骇人,军心大乱,向樊城方向溃败。
曹羡隐在阵型深处,看着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