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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荀攸曾说过淮南怕是没有能如此迅速应对的守将,但是曹操也并未轻率。次日清晨,待曹仁统领的第二拨人马到了,他便让长于水战的大将文聘领水军突破芍湖,抢占黎浆水入肥水的河口;他自己则是和荀攸领着近百艘战舰,直扑肥水和淮河交界的地带。如今他虽有了阳泉城,却仍是困于几条水道和芍湖之间;若想插入淮南,必须有这两处河口。
没想到东去不过五十里,便陡然看见前方五六里外,河面最狭隘的地方铺满了船只。河面中心赫然一艘楼船,长约三百尺,宽近百尺,甲板上方有三层楼台。船队以楼船为中心,周围近百艘战舰彷如众星拱月,还有艨艟无数穿插其中,星罗棋布,严阵以待。曹操和荀攸面面相觑,一时间皆是无话。他们围阳泉城至今不过一天半,淮河居然已经被拦住了,仿佛算准了关卡,就等着他们来一般。静了片刻,荀攸低声道,“丞相请立刻下令调转船头返航。我等不擅水战,更无备而来,断不可再靠近了。”
曹操应了一声,匆匆吩咐回航之后便忍不住叹道,“淮河上有这般防范,想来肥水也必定被堵。本道鲁子敬掌大军在当涂,淮南便再无能人,没想到却又是小看了江东英杰啊。”
“此皆攸思虑不周所致,”荀攸歉然道,“诸葛子瑜此人不露锋芒,吾也以为孙讨虏用他守芍湖不过是因为与其弟比邻。倒是吾想岔了。”
曹操笑了一声,说,“怎怪得公达?千里之外的一个无名后辈,公达如何能知他有多少能耐?更何况看他以往作为,却也不似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不过说到此人,”曹操沉思片刻,随后森森一笑,念道,“诸葛子瑜——”
果然,待回到阳泉城中,便听文聘匆匆来报,黎浆水入肥水的河口被江东水军用百艘大小船只塞得死死的,看上去无懈可击。曹操让文聘在黎浆水出芍湖的地方扎下水寨,日夜监视黎浆水,等待突破的契机。曹操倒也不急着突破两处河口,反而迅速调步卒精锐,攻打附亭,黎浆两座小城。虽不知诸葛瑾到底有多少兵马,但曹操如今已聚集的八万水陆大军,在人数上绝对有压倒性的优势。更何况安城,附亭,黎浆这几座小城有粮草,但无重兵也无严防,自当首先收入囊中。
当曹操在附亭城外正撞上前来迎战的江东军时,他忍不住挑起眉毛,带着几分讶然和怒气,冷声道,“这小子,他还真敢?”
荀攸一时不答话,以手遮额望向前方厮杀的两军。看了许久,他说,“若攸身处诸葛之位,如今亦只能如此。若放纵丞相不费丝毫力气便席卷芍湖之地,则士卒生惧,军心不稳,便是寿春坚城也一样难守;力拼一场,即便不敌,但只要能挫敌军锐气,阻敌军进度,也算有所收获。”
曹操冷笑一声,说,“但若是全军覆没,岂非反遭其害?”
荀攸点了点头,但仍是提醒曹操道,“丞相莫要小觑江东军。”
江东军也不恋战,拼得几回合便开始且战且退。曹操几欲全力绞杀,但对方虽显败象,却一直阵型肃然,倒是无处下手。战到最后,江东军仍有三四千人一路退入寿春城中,而曹军却也损失不少人马。
“这小子,”收兵的时候曹操忍不住又是叹道,“孤当真小看他了。”
虽然一时间席卷芍湖一带,但很快战局再次陷入僵持。诸葛瑾据淮河,寿春城,还有黎浆水出口三处,连成一道防线,遥相呼应,据险死守,倒真叫曹军一时间无甚办法。就这样僵持了月余,一日曹操突然对荀攸说,“看来,孤该给这位诸葛子瑜写封书信去了。”
“哦?”曹操此话说得太过突然,便是荀攸也沉思了片刻才猜到曹操用意。他忍不住微微摇了摇头,委婉地劝道,“当初在潼关,离间之计确有奇效,实因关西联军貌合神离,不能共事。诸葛子瑜少年入江东,随孙讨虏十五六载,非些许言语可间。行此等事不能伤敌,倒空教天下人摇舌。”
“韩马之交自不比孙仲谋与其家臣,但孤与韩文约不过泛泛之交,”曹操说,“些许言语或不足道,但若凭孤与诸葛子瑜的渊源,伤敌却是足够了。”
看见一向无甚表情的荀攸也难得露出惊讶的神色,曹操又是笑了。他冷森森地笑着说道,“此事确实没几人知道。诸葛小儿,娶了孤最宠爱的小妹妹,却让小妹和孤反目成仇。他要是带着小妹自此归隐山林倒也罢了,竟还敢辅佐逆臣,来此处和孤较劲。如今却是他自找的。”
17。5。2 淮南大战(二)
战局一直胶着,无论是寿春还是当涂的战场都已陷入拉锯。诸葛瑾苦守肥水,虽说有无数劣势,但凭借地利,竟当真让曹操数万大军堵在芍湖一带,不得越雷池一步。诸葛亮与鲁肃二人在当涂与曹操水军隔江对峙,虽数次交锋,却未有大战——双方都在等待一个能打破僵局的时机。
十一月间,鲁肃屡屡遣艨艟小舟,借着雨雾靠近曹军水寨,探测敌情。江东水军中不乏淮南人士,行走在淮河上当真是驾轻就熟,这一个月来竟当真探明了敌情,画出一份详尽准确的曹军水寨图来。鲁肃与诸葛亮就着图纸筹划了数日,便已定下计来。十一月末的一日,他们二人正谈论作战计划的支末,突然闻报有信使求见。信使自称是甘宁的副将,来给鲁肃送战报的。待信使离开,鲁肃便当着诸葛亮的面拆开书信;诸葛亮也不回避,反倒是问道,“难道合肥有变?那里战况如何?”
“战况并无什么变化,只是兴霸说曹公给子瑜送了封劝降书?”鲁肃疑惑地看了诸葛亮一眼,然后却是一笑,评道,“还连送了两封,搞得连劝降书的内容都广为流传。怪哉,曹公难道想再用潼关之计?只是子瑜仕江东近二十载,深得讨虏将军亲敬,怎容人离间。吾倒要看看曹公这劝降书中有何言语。”
鲁肃似乎并不在意,诸葛亮的脸色却是陡地变了。他迟疑了片刻,苦笑道,“子敬兄,此事。。。”
只是也不用多言;待鲁肃看完曹操的劝降书,他的脸色也是变了,方才的平静和不屑荡然无存。他转头看着诸葛亮,急急问道,“子瑜妻当真是曹公幺妹?”
诸葛亮默然点了点头。
鲁肃诧道,“我只道汝等少时在琅琊,直至徐州之变方离故土;听子瑜说,他离开琅琊便南下来江东,如何能与曹家有甚牵扯?”
诸葛亮叹了一声,解释道,“当初家兄赴京城游学,结识了曹公之弟曹德,遂成好友,曹太公巨高对家兄颇为赏识,在洛阳时家兄也一直居于曹府。随后董卓入京,京城大乱,曹太公便带着子女家产奔琅琊避难;他选中琅琊,大半也是因为家兄相邀。在琅琊时吾等与曹家比邻而居,甚是密切。到了琅琊曹太公便与先父提亲,之后不过一年,便将女儿嫁于家兄。”
“竟有这等事,子瑜为何从未提及?!”鲁肃震惊地看着诸葛亮,半晌又是问道,“孔明,莫嫌我多言,只是你们兄弟即是曹家姻亲,当初为何不曾北上投奔曹公?”
“本来自是要去的,”诸葛亮轻声答道,“只是徐州屠城之后,家兄便不肯靠近兖州半步,甚至不愿随叔父去豫州,这才反其道而行,一路南下入江东。”
“那看来曹公所言与子瑜书信往来也确有其事?”鲁肃几分担忧地喃喃自语道,“本来若与家人有些书信来往,这本是无可厚非之事。只是子瑜为何从未与人言及?他隐而不言,如今猛地被曹公抖出来,便是吾主不疑,难保江东无人不疑!我与他相交这许多年,他怎地连我也一并瞒着?”说到最后,他又是忍不住摇了摇头,心下已自盘算着,待再见诸葛瑾时定要好生教训他几句。
“家兄连亮也一并瞒着,”诸葛亮叹道,“若不是当年赤壁之战时得见嫂夫人,与她说了几句,亮也想不到曹公竟曾几次致书家兄,欲招他与嫂夫人归许!亮当时未以为意,只是此事在这等紧要关头被曹孟德公之于众,却叫人难以安心。”
鲁肃沉思片刻,说道,“孔明也不必太过担忧;寿春的这万余大军乃子瑜本部,随他已有数年,当不会旁生枝节。我自会给甘兴霸回信,教他安心,讨虏将军处亦然。吾主聪明,更向来与子瑜亲密,绝不会被曹孟德片言只字所扰;子瑜也自是清楚。”
“亮并非担忧讨虏将军多心,倒是。。。”他顿了顿,倒也没说下去担心何事,反是摇了摇头,说,“那便有劳子敬兄了;想来有子敬兄一言,足以安江东人心。来,还是接着说攻曹军水寨之事。”
于是曹操那两封骇人听闻的劝降书倒也未曾在前线掀起太大风浪;或许江东境内不乏闲言碎语,但显然孙权很清楚孰轻孰重,便是心有疑惑却也是决然地压下所有非议,以免临阵换将,困扰军心。待到十二月,孙刘联军也等来了一个转机——西线战报终于传到了淮南;刘备在雍凉势如破竹连夺数郡,这消息终是叫曹操有点坐不住了。但此战报由安丰郡的张飞经合肥辗转送至当涂时,诸葛亮和鲁肃皆是一振。
“等的便是这一刻!吾主果不食言,”诸葛亮笑道,“如今却该吾等散布流言了。”
“只可惜子瑜被压制,动弹不得,兴霸又离曹军太远,无法得知敌营中确切动向,”鲁肃不无惋惜地说道,“若是能得知曹公有何动作,趁机行事,便是谣言也可多传几日。又据军中淮南人士言道,待如今这股北风过了,十二月中直到来年新春都应是无风无雨雪,正好行吾等火攻之计。”
“只有半个月的用兵之机,那散布流言的时候怕是要算准些,”诸葛亮评道。
于是十二月中旬的时候,当涂对岸的曹军水寨突然听闻传言,说是曹军在雍凉大败,长安危急,如今曹操正准备撤军亲自赶回雍州救长安。诸葛亮和鲁肃虽不知道曹操军中详细,但竟幸运地撞对了时机:谣言流传开来的时候,荀攸刚刚提了三千轻骑北上直奔雍凉而去,这才走了不过两天。
十二月二十傍晚,趁着曹军还在为平息撤军的流言伤神,诸葛亮和鲁肃举两万水军,直扑淮河对岸的曹军水战。江东水军精良,更有诸葛亮所率仿大秦海军的双排桨战船,进军速度实让人叹为观止。曹军战船匆匆迎战,却有些措手不及,两军船阵相遇处离曹军水寨就只剩下六七里。两军战舰还在厮杀,孙刘联军那边却突然有数十艨艟从战船的掩护后冲了出来,越过曹军的战舰,直奔岸边水寨而去。这些艨艟皆是载满火料,由精壮死士掌舟;一旦冲入曹军水寨便开始放火。不过就两柱香的时间,曹军水寨便成了一片火海,什么也看不清楚。曹军的船只纷纷四散逃窜,想要躲过大火,但是敌军的战船就等在一旁,焉能让他们逃脱?未曾着火的曹军战船虽不少,但大多都被孙刘联军的战船撞沉,仍是损失无数。战后清点残兵败将,这一战曹军损失了三百余大小船只,侥幸逃脱的百余艘船不得不沿涡水北归,退守义成。
这一战鲁肃和诸葛亮虽大获全胜,却胜得有些不够彻底。曹军仍有人马粮草,便是所余水军也仍有万余人,以至于鲁肃和诸葛亮虽是胜了,却完全无心庆贺。
巡视淮河北岸的时候,鲁肃忧心忡忡地对诸葛亮说道,“如今便是重夺义成等失地,最多不过让曹操涡水一路人马退去,子瑜那边却又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