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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大致意思就是这样吧。
聪明人,总是喜欢从自己的角度来考虑问题。
至于邢道荣,听不明白李严这话中的含义,只能挠着头,一边琢磨,一边领兵进入洈山谷小道。
不过,这山道的确是难行!
队伍行进的很慢,用了一天半的时间,才走了一半的距离。
但山中静幽,怪石犬牙交错,景致非常怡人,而且一路上没有看见半个敌军的踪迹。李严这悬着的心,渐渐放了下来。不停督促兵马加快行进的速度,争取能在天黑前抵达目的地。
至酉时,天将晚。
大军从一处草木茂盛的山沟中行出。突然间,只听一阵铜锣声响,铛铛铛……锣声在山中回荡。左面山坡上,突然出现无数五溪蛮山地兵,随着有人下令:“放火箭!”箭头上裹着沾满火油的干布,朝着岭下就射了出去。在茂盛的灌木丛中,不知道放了多少干草枯枝。
并附有助燃的火油。
一着那火星子,灌木呼的一下子就燃烧起来。想想看,延绵数里的灌木从中都是助燃物,这火势一起,可就收势不住了。春季,正是万物复苏之时,那些灌木被火这么一烧,立刻冒出了滚滚的浓烟,把岭下完全淹没。猝不及防的士卒,要么是被大火吞噬,要么就被浓烟呛得睁不开眼睛。
一边是绝涧,一边是大火。
也不知道有多少士兵失足从小道上落入绝涧中。
李严心知不好,连忙大声的喊道:“往前冲,往前冲……”
这时候如果往后退,那基本上是死路一条。唯有向前冲,说不得还有一线生机。邢道荣带着人,顶着烈焰向前冲锋。眼看着小道尽头就要到了,只要出了小路,就是平坦的大道。
那是一条生之路!
可就在邢道荣快要抵达小道出口的时候,只听山岭上轰隆隆的声响传来。
巨大的岩石从山岭上滚落下来,带着强大的冲击力。邢道荣甚至没来得及看清楚是什么,被那巨石撞倒,连人带石头就掉下了深涧。这万丈深涧……呵呵,摔下去基本上也就是个死!
不一会的功夫,山路尽头被堵死……
数百名士卒被巨石砸死在山道上,掉下深涧的人,更是无法计算。
李严手扶一块石头,眯着眼睛,透过浓雾向山上看去。就见山岭上,一面黑色大纛下,一名文士,头戴纶巾,身穿鹤氅。手中摇着一把折扇,正和一名站在他身边的年轻武将谈笑风生。
大纛上写着‘汉安五溪长胡’的字样。
是胡昭!
李严抽出宝剑,一手枪,一手剑,厉声喊道:“往山上冲,往山上冲……给我活捉胡昭!”
声音嘶哑,很快就被淹没在嘈杂的叫喊声之中。不过还是有荆州军听到了他的呼喊,立刻随着李严,冒着烈焰往山岭上冲去。可惜,这山岭上,足足七八千名五溪蛮山地兵,清一色的竹枪弓箭,腰配汉安刀。
弓箭手分成了三排,轮流向山道上射箭。
大火烧不到他们,弓箭手在军官的指挥下,毫不混乱,一轮一轮的射出利矢。葬身火海的,不计其数。偶尔有冲出火海的荆州军,立刻被箭矢射杀。有武艺高强的军官,能躲过箭矢,但刚一靠近山岭,数百支竹枪呼啸着就飞过来。身体被插得如同刺猬一样,滚入火海中。
胡昭摇头道:“李正方啊李正方,你很聪明……只是聪明的有一点……呵呵,凉王曾说过一句话: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依我看,这句话放在你的身上,倒也确实合适。”
那意思是说:你总以为你自己很聪明,高人一等。可是却不知道,正因为你的聪明,坏了你的性命。
邢道荣能推算出洈山谷会有埋伏。
可是李严偏偏认为:一个莽夫都能猜测出来的东西,别人也一定会这么想。更何况他们的对手是我?所以,我的对手一定会在绕山大道上设伏。那么我反其道而行,走洈山谷就安全了。
其实,他在琢磨别人,殊不知别人也在琢磨他呢?
有时候,聪明的人,却不长命……只可惜,胡昭的这番话,李严是听不到了。他冲出火海,还不等站稳身形。就见胡昭身边的青年武将,猛然从一个五溪蛮兵手中抄起一杆竹枪。
大步流星,向前走了几步,振臂一掷。
竹枪,穿透了李严的脖子,巨大的力量将他带飞起来,噗通一声,落在了火海当中。
“吾彦,壮哉!”
在临死前的一刹那,李严终于听到了胡昭的声音。
那个身高八尺的家伙,叫做吾彦……好大的力气啊!
如果……如果当年我随黄汉升去了西域,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第四五五章 泰平问对
泰平四年的二月,对刘表而言无疑是噩梦般的一个月。
刘巴在浣南遭遇伏击,全军覆没;李严数万兵马又在洈山谷遭遇伏击,同样是全军覆没。在临浣的刘磐,也没能躲过一劫。张任假扮刘巴的人马,于临浣侧翼突袭。周昕出兵夹击,刘磐军大败而回。原本刘磐想要往作唐撤退,却得知甘宁的锦帆营正猛攻蔡瑁的水军大寨。
于是,刘磐率领残兵败将往零阳方向撤退,在途中遭遇沙摩柯大军。
刘磐惨死,而杀入武陵的数万荆州军也弃械投降。同时,胡昭以沙摩柯长子沙讐(chou)为主将,在李严入洈山之后,率军奇袭丹阳聚。此时,韩嵩已赶往南郡,防御甘宁锦帆营的突袭,以至于夷道和丹阳聚兵力薄弱。几乎没有费太大的周折,沙讐夺丹阳聚,并占领夷道。
那夷道,毗邻夷陵,是西川入荆北的门户。
如今被沙摩柯所掌控,南郡震动,襄阳震动,整个荆州,笼罩在一片惨淡的愁云之中。
但厄运还没有结束……
二月下旬,吕布率领飞熊军自汝南突袭鲁阳,斩鲁阳守将李珪首级,驰骋南阳,日破三城。
昔日恶虎再展雄风,让刘表惶恐不安。
前往徐州的韩暨尚未有回信,这曹操就先动手了吗?刘表在惊恐之下,一场大病,卧床不起。荆州事务皆有蒯越和蔡瑁联手主持,虽然从表面上来看,一切平静,可内中暗流激荡。
三月上旬,霍峻领八千无难军,以张松为军师,王威为副将,自川中抵达武陵。
……
三月长安,喧嚣如故。
两年多的休养生息,令关中逐渐恢复元气。雒阳大战所带来的损耗,随着战事的停止,已不见了踪迹。不仅仅是关中,包括远在雒阳的京兆地区,也逐渐的恢复了生气,人口日见增多。
往来于官道上的客商,络绎不绝。
董俷自泰平二年中发出开放马市和铁市的命令之后,长安客栈的生意,就变得格外红火。
董俷在河东、西河、雒阳三地设立马监,铁监两大机构,以荥阳和中山两个地区为主,与关东诸侯进行贸易上的往来。自古,官不与民争利,董俷设立三监(还包括河东盐监),令许多人破口大骂。可你就算骂了又能如何?骂完了,你还是要乖乖的来交易,正是形式不由人。
自西域,源源不断的马匹输送至关中。
这些用来交易的马匹,多出自西域居延牧场。准确的说,是已经被军府淘汰下来的驽马。
可就是这些驽马,依然供不应求。
中原战马矮小,品种不纯。要说在当年,汉武帝也曾在中原设立军马场,并且用西极马和中原马交配,试图培养出更优良的品种。但好马,都有一股子傲性,或者说是一股子烈性。
轻易不会服人!
而且,在骑战当中,马匹会受惊,加之当时多以单边镫为主,骑士经常出现从马上摔下来的情况。就连汉武帝也遭遇过这样的事情……也不知道是那个缺德孙子出了主意,将军马阉割。战马老实了,温顺了,骑士也安全了,可这战马的延续传承,却也因此不得不放弃。
凡事一利一弊吧……
汉武帝设立的军马场,也就因此而关闭。
中原缺马的情况,依旧是很严重。偶然间获得一匹好马,上至君王,下至小卒,都会爱惜如命。
但阉割还要继续!
西域驽马,全都没有经过阉割。
董俷是个爱马如命的人。当年斑点兽的死,令他总怀有内疚。对他而言,阉割一匹马,无异于夺走了它的尊严。你骑术不好,那就先找匹普通的马练着,不要去妄想拥有一匹好马。
也正是这原因,即便是被淘汰下来的驽马,于中原而言也是绝世良驹。
而且董俷不要金银钱帛进行交易,对他来说,那玩意儿用处不大。董俷以粮草做交换,第一个和董俷交易的人,正是曹操。他以兖州山山阳郡和青州北海国两郡库粮为代价,换来上等驽马六千七百匹,全部充入虎豹骑,是战斗力得到了极大的提高,在平原郡大败袁绍军。
想想,一万拥有甲装骑具的重装骑兵在平原冲锋,那是何等的规模……
去岁末,吃了大亏的袁绍,不顾田丰的阻挠,以河间、中山、常山三国清仓粮草,向董俷交换了万余匹上等驽马,组成大戟士,由韩琼眭元进两人统领,誓要和曹操再见一次高下。
徐州刘备,虽然和董俷有恩怨,可也明白骑军的重要性。
他命麋竺设法买通雒阳铁监马监的官员,用徐州一年的钱粮为代价,得战马三千匹,军械无数。
关中所产,必属精品。
对于董俷麾下出品的军械,不仅仅是刘备眼红,曹操和袁绍,也都没有放过。
甚至包括那江东孙策,和董俷有杀父之仇。也不得不收紧了腰带,买来万具元戎弩,装备步卒。几家诸侯当中,也就是曹操对董俷的军械需求较少。但曹操所要的,却包括了龙骨翻车,巨型水力风车……等,用于民生之上的器物。而这些器物的花费,也是格外惊人。
按道理说,董俷和诸侯是敌人,怎么能提供这些给对方?那不是让对手更加强大了吗?
在这一点上,陈宫顾雍等人,力谏董俷,甚至不惜以辞官来要挟,请求董俷关闭三监市场。
对此,董俷在府中设宴。
借口非常的直白:有荆襄名士庞德公一家来到长安,所以要摆下宴席,为庞公一家接风。
也许有人会问了:“庞德公怎么来了?”
呵呵,庞德公能不来吗?家中两个小子,都投靠了董俷。庞统庞林,如今已经是凉王幕府中举足轻重的人物。所以,庞家的身上,不可避免的打上了董家的烙印,他不来能行吗?
再加上早先的徐庶石韬,诸葛瑾也曾在他门下求学。
庞德公在荆襄,已经明显的感受到了来自荆襄世族的敌意。再不走,保不齐会出大事情了。
虽庞德公一起前来的,还有诸葛瑾的弟弟,诸葛均一家。
此外,又有一个董俷的故人随同庞德公一起来到了长安。这个人,就是原扬州别驾,蒯良。
关中的发展势头,太猛了!
猛地让各地的世家门阀,不得不放下偏见,用一种从未有过的眼光,来正视董俷。
正如同早先庐江陆逊,颍川荀适,谯县夏侯霸……除了陆逊之外,荀适和夏侯霸两人的身上,可以说有着极为鲜明的曹氏烙印。可即便如此,两大家族也不得不让他们来观察一下。
当然了,他们也只能隐姓埋名。
除上述三人之外,长安郡学中还有一个学生,今年正好十六岁。此人的名字很怪异,叫做侯大。在郡学的学籍上著名,此人是在泰平元年,随侯霸一同来到长安。陈留谯县人,是侯霸的书童。但天资极为聪慧,而长安郡学的治学方针又是:不问门第出身,只要合格,皆可就学。
这侯大居然以比侯霸还要优异的成绩考入了郡学,如今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