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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犍为本就是一个不稳定的地方!
刘焉死得早,若是再给刘焉些许日子,也许能令犍为平定下来。刘璋……论魄力,手段,远远不比刘焉。试图以怀柔之法拉拢犍为的世族力量,结果却使得犍为的世族获得了休整的时间。
王商心知,王累既然投靠了关中军,肯定会设法拉拢犍为。
如此一来的话,唯有强攻一途。也许会损失惨重,但成功的话,于绵竹守军而言,影响颇大。
好在,入川只此一军啊!
王商拿定了主意,心情也就放松了许多。
当下和衣而卧,躺在榻上假寐。不知不觉间,已三更天……
王商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听到一阵喧哗声。心中顿觉不快,起身走出了大帐,“何事喧哗?”
“大人,大人……”
一小校风尘仆仆,出现在王商面前。
“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王商心里一咯噔,忙道:“何事惊慌?”
“葭萌关,葭萌关……”
“葭萌关怎么了?”
王商的脸色变得煞白,紧张的询问那小校。
“葭萌关,失守了!”
“什么?”
王商只觉脑袋嗡的一声响,“葭萌关怎么会失守了呢?”
“葭萌关守将孟达,开关献降。关中无难军突然杀至大剑关,大剑关未有提防,随即告破。邓大人命小人连夜赶来报信,并告诉大人说,葭萌关一破,巴西只剩下阆中梓潼,万不可丢失。”
“邓伯玉那边……”
“邓大人已经做好了准备,预计今天午时,入川关中军定然会有所行动,不是梓潼,就是阆中。”
王商不敢再犹豫,立刻下令,班师回阆中。
开玩笑,阆中是巴西重镇,与梓潼遥相呼应。若阆中有失,巴西等同于被攻破……到时候,成都的屏障也将不存,而绵竹关中军将和入川关中军连在一起,西川定然会出现大难啊。
“大人,万万不可啊!”
一人站出来,阻拦王商,“若是匆忙撤军,涪关贼兵定然会趁势掩杀,到时候大军将难以保存。”
说话的人,名叫王谋,也是川中王氏一族的成员。
不过,他既不是王累的一支,也不是王商的一支,而是汉嘉(今四川芦山东北)王氏族人,论辈分,是王商的侄子。不过年纪要比王商大不少,如今在巴西担当别驾司马,随军出征。
王商心知王谋所说的有道理,可是阆中危在旦夕,必须要尽早返回啊。
王谋说:“大人,小侄愿领三千兵马为后军,阻挡涪关之敌。大人回师时,需小心谨慎,需留精锐压阵,缓缓而行。无难军战力强横,小侄也不知道能拖到几时,只愿大人能平安回归阆中。”
什么叫患难之时见忠良?
这就是啊!
王商的眼睛红了,拉着王谋的手,“一切就烦劳元泰了!”
于是乎,王商给了王谋五千悍卒,留守大营。自己则带着兵马,趁着天还没有亮,赶赴阆中。
王商前脚刚走,王谋就找来了心腹家人。
“我有书信一封,速速送往涪关,交给族叔王累。”
那家人目瞪口呆,“主人,您这是……”
“笨蛋,葭萌关被破,你觉得西川还能守住吗?那王商自诩正统,平日里不把我等旁支放在艳丽。今日西川将倾,我需为族人谋取生路。不把王商支走,我哪有机会和涪关联系呢?”
“主人高见!”
可怜王商,虽有声名,可终究是不会做人。
前脚离开涪关,这后脚就有人开始谋算他了。不过王谋也留了个心眼儿,让王商整备后军。
在见到王累的时候,他劝说道:“文表叔非比寻常人,虽撤走,必然会留有精兵压阵,族叔不可轻易追击啊。”
哪知道王累却笑了起来。
“谁要追击他?”
“啊?”
甘贲说:“就算王文表能回到阆中,怕也是进不得阆中城门吧……长史给我们的命令,只是坚守涪关。其余诸事,我们无需理睬。嘿嘿,阆中?阆中现在恐怕早已经改头换面了吧。”
王谋闻听,却是惊得目瞪口呆。
第四四九章 贾诩二谋荆襄(二)
阆中已在望!
这阆中,位于嘉陵江中部,西川的东北方。东面有巴山,西面是剑门,雄峙川北,是入川后必经之路。
看到城头上迎风招展的大纛,王商这一路上悬在嘴边的心啊,才算是放回了肚子里。
仰天长出了一口气,心道:“还好,总算是及时回来了……阆中看上去没事儿,关中军也不见踪迹。我还有时间,足够在阆中布置起一道防线。不过,关中军没有来攻打阆中,想必是去了梓潼。但愿伯苗能多坚持一些时日,给我足够的时间来布防……伯苗,还请多保重!”
这大战尚未开始,王商已经做好了放弃梓潼的准备。
数万人马抵达阆中之后,见城头上空无一人。王商不禁奇怪,命人到阆中城下叫门。
离开阆中的时候,王商把城中防务交给了他族中兄弟王甫。王甫是广汉郪(qi,一声平)县人,不属于王商这一支。不过,郪县王氏,素来和新都王氏比较亲近,王甫和王商的关系呢,也不像王累和王商那样,也好过王谋,是王商极为信赖的族人,故而王商把阆中交给了王甫。
士卒兵丁在城下大声的叫喊。
城头上先是一阵沉静,却没有人出现。
就在王商感到心中惶恐的时候,阆中城门却吱呀呀的开了。王商松了一口气,心道:这国山(王甫的字)玩儿的是什么把戏?害得我以为阆中出事了呢……吓死我了,一会儿见到他定要好好斥责。
想到这里,王商催马上前。
在王商想来,一定是王甫亲自出来迎接。
到了自家门口,心里也就少了许多防备。王商带着笑意,向城门跑去,却见一支人马从城内冲出来。全部顶盔贯甲,刀枪锃亮。为首的是一员大将,金盔金甲,大红缎子的战袍,胯下一匹汗血赤兔马,掌中一杆象鼻古月刀。年纪大约在四旬上下,颌下黑须,威风凛凛。
王商认得这人,是阆中严氏族人,名叫严颜。
川中,世族林立,像王氏这种家族,在川中已有五六百年的历史,除此之外还有成都张氏,巴郡董氏……等等不一一列表。除了王氏这种几百年的大族之外,还有许多立足百年之久的小家族。
百年,在中原足以成望族。
可是在川中却不然……中原时常会有战火,而且距离皇权较近,一个不小心就会满门灭族。
但是川中远离皇统,除了一些土著袭扰之外,战火很少蔓延此地。
故而这川中世族的根基,远远厚过了中原大族。一二百年的族群,在川中根本就算不的什么。
严氏家族自汉明帝以来,进入川中,至今已有一百多年。
时常受川中大族打压,地位非常的尴尬。这严颜,是严氏家族当代的家主,一身祖传的好武艺,胯下马、掌中刀,在巴西无人可敌。庞羲任巴西太守的时候,曾数次想请严颜出山。
但由于阆中世族的阻挠,严颜时至今日,不过官拜阆中佐都尉。
要说明一点的是,佐都尉和佐校尉完全是两个概念。若比较的话,就类似于后世的市警局局长和县警局局长,而且还是在市警局的眼皮子底下,能有多大的权利,自然也能够猜到。
严颜名义上的阆中佐都尉,手中并没有兵权。
除了族中给严颜配备的三百严氏族兵之外,指挥不动阆中一兵一卒。
王商心里奇怪:怎么这严颜跑出来了?
不过他也没有想太多,张口道:“季……”
他想说:季阳,王甫在什么地方?怎么没有出来迎接我呢?
可是没等他说完,就听严颜一声气沉丹田的巨吼:“王文表,王甫已死,还不给我拿命来!”
这一声,若同霹雳一样在空中炸响。
王商还没有反应过来,严颜的马已经冲到了他的跟前。王商这时候还在想:这严季阳什么时候有了一匹如此好马呢?
眼前刀光一闪,紧跟着血光崩现。
严颜冲到了王商的跟前,手起刀落,斩王商于马下。人头骨碌碌掉在了地上,还打了几个滚儿。
蜀军当时就懵了!
这是怎么回事?严都尉怎么把王太守给杀了呢?
严颜在马上横起大刀,一声巨吼:“阆中已归凉王,尔等还不弃械投降,莫非还要反抗吗?”
这家伙的嗓门真的是洪亮,几万蜀军听得清清楚楚。
也许是为了应严颜这一声咆哮,城头上那面代表着刘璋的红色大纛轰然倒塌,直摔落在城下。
紧跟着,四周喊杀声骤起。
从四面八方涌出无数人马,全都是无难军的打扮。
阆中城头,升起了一面黑色大纛。上书‘汉丞相三军大都督,凉王董’。黑底金字,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城门楼上,贾龙的身影出现。
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挂在旗杆上。有眼睛尖的人,一眼就认出那人头正是别驾司马王甫的首级。
“川中健儿,凉王伐蜀,非是想要杀戮,实刘璋无道。今日阆中已破,王商兄弟已死,尔等还不立刻投降?”
蜀军从涪关连夜赶路,已经很疲惫了!
如今主将也死了,阆中也没了……那城门口的严颜,威风凛凛,杀气腾腾,令人望而生畏。
一名蜀将翻身下马,丢弃了兵器,大声喊道:“严将军,我等……愿降!”
……
杜邮堡内,贾诩正在和董冀手谈。
只见他轻轻落下一子,然后笑眯眯的说:“大公子,老朽这一步棋,走的如何?”
“军师,怕是您也没有想到,老虎叔叔和士元叔叔他们可以这么快破了葭萌关吧……前些日子,您不是吹胡子瞪眼吗?不过,我倒是没有想到,川中张氏,居然已经投靠了我们。”
贾诩笑道:“那时候我的确是着急。成都张氏早在我们进入西域的时候,就和我们有了联系。凉王千岁当时让我等保持住和张氏的关系,许多人都不甚理解……不过当时我们很凄惨,谁又会想到,断断十年的时间里,我们能取得如此的局面?对了,凉王可告诉了你,那阆中严氏究竟和你们是什么关系?为何凭着一块巨魔令,就能让川中百年大族倒戈相向呢?”
董冀落了一子,“父王也没有和我说太清楚,只是说巴西严家和我们董家有通家之好。还说,黄汉升黄叔叔,庞德庞叔叔,与巴西严家的情况很接近,与董家……呵呵,有二百年交情。”
说完,他看了看棋盘上的局势,长叹一声,投子认输。
“明日就是岁末祭天大典,我可能无法来陪军师下棋了……父王让我向军师问好,还请教军师,说过些时日刘阐母子就要抵达长安,到时候又该如何安置?”
“这个嘛……大公子看着办吧。刘阐离了西川,如同虎落平阳,再也闹腾不出什么风浪。以我之见,刘阐可以留着,一方面可以安抚长安世族,另一方面也能动摇刘偱……呵呵,虽说他已经退入南中七郡,又向刘表求援,一副要和我们决死的样子,但恐怕这心里也惶恐的紧呢。”
董冀轻轻点头,“我明白了!”
“对了,请告之凉王千岁,可以动汝南的那一步棋了!”
“什么棋?”
董冀不由得一怔,疑惑的向贾诩看去。
贾诩一笑,“大公子何不请教凉王殿下呢?”
董冀不禁疑惑,离开了杜邮堡。赶回长安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长安十二门正依次关闭。
直接回大都督府……哦,如今应该被称作凉王府了。
就见蔡节领着几个人往外走,董冀不禁笑道:“大姐啊,怎么都这么晚了,你还要出去吗?”
蔡节脸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