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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黑衣人嘴里。
施良有些无奈地说道:“我这没麻药,你忍着点吧。”女黑衣人点了点头,然后把白手绢咬在了嘴里。施良将通条慢慢探入弹洞。女黑衣人疼的浑身直抖,脸上大汗淋漓,还硬着忍着没有发出一声叫喊。
施良拔出通条,然后对女黑衣人说道:“两公分不到,我应该能给你取出子弹头。”
施良从一边的桌子上拿起一个非医用黑色金属尖嘴钳子,先用火烧了烧,然后用酒精棉球做着最后的消毒,为了缓解女黑衣人的紧张,他故意调侃着对方:“我还真不忍心在美女身上下手!”女黑衣人将脸别过,不去看施良,但态度却是在催促施良快点动手。
施良左膝狠狠地压住女黑衣人奶油般白晰的后腰,右手按住女黑衣人纤细的后脖子。右腿单独站立,弯下腰,举起尖嘴钳子。施良最后叮嘱着:“姑娘,你挺住,我可要干了!”
女黑衣人浑身颤抖,嘴里有手绢声音不清:“你快点就行了!”她的右手,不由自主地紧紧地抓住施良的脚脖子。尖嘴钳子刺入弹洞,鲜血喷涌。女黑衣人终于忍不住,发出了“鸣”的一声尖叫,右手同时狠狠地抠入施良脚脖子。剧烈的疼痛使施良也是一阵颤抖,但他强行忍住,手里快速的动着。
终于,一颗带血的子弹头扔在了旁边的桌子上。女黑衣人满脸是汗,泪水顺着闭着的眼睛的眼角中流出。施良也疲惫地擦了擦汗,然后迅速从一边抓起纱布,先往她的伤口上撒了些云南白药,然后开始给女黑衣人做着包扎。
当女黑衣人上身前后交叉缠了很多白绷带,完全包扎好,歪靠在沙发上休息的时候,施良起身,把撕碎的女黑衣人的衣服拾起扔进墙角垃圾筒,又从衣架上拿下一件外衣走来,把衣服披在女黑衣人身上。
施良安慰着她:“放心吧,无麻醉情况下更利于伤口的愈合,又没伤着骨头,我保你一星期之内好利索。哎,姑娘,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姓名呢?可以讲吗?”
第五章 身份
女黑衣人犹豫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我叫王婧雯。”原来,她就是那个郑勇去松岛公馆偷窃情报时,曾无意中看到过的那个逃生的少女……
施良继续说道:“王姑娘,我钦佩你能在十多个特工的保护下成功地击毙了武田,你为什么要杀他?”
王婧雯咬着牙说道:“我是要杀武田报仇,他亲手害了我爸爸,我妈妈也被他抓了,到现在生死未卜。就连我自己,也被他关了很长时间,如果不是前几天我小舅救我,我还一直被他关在松岛公馆里呢!”
施良恍然地点了点头,随后又诧异地问道:“那你当时抢他的公文包,是为了……?”王婧雯忍住胳膊的疼痛说道:“我是想看看他包里的文件有没有关于我母亲的消息。”“哦,原来是这样。”施良明白了王婧雯的身份,不再说话,开始思索着下一步的对策。
“对了,你问了我这么多,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而且我在戏院看到你和那些76号的特务在一起了,你到底是什么人?”王婧雯看着沉默的施良,忽然想起什么,开口问道。
“有些事情该让你知道的,我自然会让你知道,所以你不要多问了。”施良毕竟执行的是秘密的特工任务,虽然王婧雯刺杀了武田,但还是不能在她面前泄露自己的身份。
“爱说不说,我还不稀罕知道呢?!”王婧雯见施良不说,也不勉强,哼了一声,披着施良的大衣服站了起来。“你要干什么去?”施良看出王婧雯要走,马上问道。
王婧雯冷冷地说道:“现在伤口不疼了,我要离开这里。”
施良立刻瞪起了眼睛:“这可不行,你养伤的这几天,不许离开这个屋子,也不可以用任何方式与外界联系!”
王婧雯一听就急了:“你凭什么软禁我呀?就算你救了我,也不能限制我的自由!”
“你以为我愿意收留你啊?现在估计全城都在搜捕你这个胆敢行刺武田的杀手呢,你这时候出去,不是找死吗?安心的在我这儿把伤养好,你想继续住,我都不留你。”施良没好气的说着,忽然他有点明白了王婧雯的顾虑,马上又说道:“你放心吧,我现在就走,不住这儿,明天再给你送吃的来。”
王婧雯却没有回答施良的话,而是看了看旁边略显凌乱的一张床,皱着眉头说道:“你这男人的床我可怎么睡?”施良走向门口,有些无奈地说道:“自已对付吧,我可没办事再给你变张床出来。”
王婧雯也只能是无奈地点了点头,回到沙发上坐下,不再说话,施良转身往外走,忽然有些疼痛的“哎哟”一声。
王婧雯关切地问道:“你怎么啦?”施良弯腰拉起右脚裤腿,只见脚脖子上有指甲掐入的血印。施良半开玩笑的说道:“这是你的杰作呀。”
王婧雯这时有些不好意思了:“真对不起。”施良爽朗地一笑:“啥对不起的,要是换了我,能把你脚脖子掐断。”王婧雯提议道:“那,都出血了,上点药吧。”施良摆了摆手:“没时间了。你自己保重吧,我有重要的事要办。”
第六章 暴露了
施良开门出去,王婧雯独自留在屋中,看着看着桌上那颗子弹,心里对施良充满了感激。其实去行刺武田之前,她已经抱定了必死的决心,所以连小舅她都没有告诉,而是趁着小舅外出买吃的时候,偷了小舅的枪,然后一路跟踪武田,在戏院门口动了手。而当时的局面会变得那么混乱,却是她没有想到,但最后能够死里逃生,还是让她回想起来,有些心有余悸。
想到自己的大仇终于跑了,她忍不住站了起来,跪倒在地,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她低声地祭拜着:“爹,您的仇,女儿给您报了,您的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随后,她缓缓地低下头,痛苦地呢喃着:“可是娘,您到底在哪儿呀?”……
施良这时候却是不会去想王婧雯躲在自己的住处会想些什么,他要马上回到黄金大戏院发生,了解事态的进展。从追踪时,想要追杀王婧雯的那个人的身材和动作来判断,非常像当初逃走的沈醉。而能够组织策划如此大规模行动,并出动如此多的武器,也只有军统才能够做到了。施亮关心的除了武田的死活,还有就是军统方面的损失,以及是否波及到了黄金大戏院的陆文武以及郑勇。
他回到黄金大戏院门口,只见这里布满了日本宪兵,而且还有多名军警负责戒严,根本不许闲杂人等靠近。他亮出自己的76号的派司,才被放行。现场的死伤者已经被运走,只有那辆被打成筛子的汽车还停在那里。丁默村带领着76号的特务也在清理着现场。而李士群得到消息,也已经赶到,也在配合着勘察现场
“大哥,情况怎么样了?”施良做出一副辛苦的样子,关切地走近丁默村问道。
“你他妈的还知道回来?!”一看到施良,丁默村就是一脑门子的火,破口骂了起来,“刚才我带着兄弟们跟那帮刺客浴血奋战,你死哪儿去了?”
“我?当时我看到有一个女杀手刺杀武田长官,然后夺了他的公文包后跑了,紧接又有一个刺客去追女杀手,我就跟了上去。”施良回答道。李士群听到二人的对话,也凑了过来,静静地听着,并不发言。
“那你追上没有?!”丁默村急切地问道,毕竟今天晚上他是负责保护武田的安全,可却发生了行刺事件,如果汪精卫或者是日本方面更高的人追问其来,他肯定是难脱关系,但如果施良能把凶手抓回,至少可以挽回一点颜面。
施良狠狠地骂了句:“别他妈提了,我跟着那两个人一路跑,追到了黄浦江边,那个女杀手中了那个男的一枪,直接掉到江里了。而那个男的发现我追他,就回头开枪打我。我就跟他打,结果后来突然来了一辆汽车接应他,他就跳上车跑了。我追不上那汽车,只能回来了。”
“你的意思,你一直在追着刺客,然后和他们搏斗,一直到了现在?”李士群突然插话问道。
施良一边答应着,一边吐沫横飞的描述着自己当时抓人的情景:“那可不是,好几次我还差点中枪,那小子的枪法很棒的,如果不是我身手好……”
李士群却不允许他在说下去,直接掏出了手枪顶住了施良,然后冲着身后的76号特务厉声吩咐着:“把他给我拿下!”数名76号特务的手枪一起指向了施良……
第七章 过关
丁默村看到李士群的举动,首先就是一愣,诧异地看着他,而施良更是火了:“嘿,我说你抓不着刺客,拿我撒什么气,抓我干嘛?”
李士群冷冷地一笑:“行了,施良兄弟,我佩服你之前的戏演的不错,不过今天你这手却是玩大了,你要是借着追什么刺客就此跑了,我要想逮你还真费点儿劲,但你居然还敢回来,你真拿我们哥儿俩当棒槌了是不是?你们共/产/党是不是都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啊!”
一直隐身在戏院大门内,关注着门口情况的郑勇,看到施良被擒,而李士群又说出这样一番话,大为紧张,手情不自禁地伸进了怀里,就要去摸手枪,准备营救施良。
施良在这个时候却表现的非常镇定,他也冷冷地看着李士群,很不客气地说道:“李副主任,从我来76号那天开始,你就看我不顺眼,不过你是头儿,我是兵,在你手底下做事,我就得忍着,可今天你要是不把话说清楚,我还真不答应了,你说吧,你凭什么说我是共/产/党?!”丁默村也同样满怀期待的看着李士群,等着他说出他的结论。
“施老弟,你就别东扯西拉的了,现在我们有确切的证据证明你跟那个女杀手串通,你们是一伙的。”
施良态度非常强硬的:“是吗?李先生,你们也不用诈我,这招儿对我不灵!既然你说有证据,拿出来让我看看吧?”
李士群做出一副善意的样子:“老弟,凡是进到76号的犯人,没有证据也会叫你自已承认我们想要的证据。”
施良有点明白了他们的意思,口气也稍微软了下来:“我知道李先生让罪犯屈打成招是看家本事。我做事没有对不起谁的,你们为什么偏要裁赃陷害我呢?是不是不好向日本人交差,拿我充当杀人嫌疑犯呀?我屈打成招,人家也未必相信,那你们可就是谎报军情了,这事你可得想好了。”
李士群口气强硬的说道:“那你可就弄错了,我既然说了,我们有证据,那就绝对是有证据,告诉你,那个女刺客,刚刚已经被我们抓住了,我马上就让你跟她见面!”
听到这句话,施良的心里微微一惊,李士群这么有恃无恐,难道王婧雯真的遇到危险了?!尽管心里非常紧张,但施良的表情上还保持着镇定:“是吗,那好啊,那就请您把她叫出来跟我对峙一下,我看她到底怎么说。”
李士群继续说道:“这个刺杀武田的女人……”
施良粗暴地打断了他:“对不起,李先生,既然你抓住她,她都供认了我是她的同党,你怎么还不说她的名字呢?别老是什么刺杀武田的女人,你说的不累,我听着还累呢。”
李士群突然仰天笑了起来:“施良老弟,刚才的一切是考验你。现在证明,你说的都是实话。”李士群向着几个特工一使眼色,他们迅速退开,施良又恢复了自由。看到施良没事,躲在暗中的郑勇才放下心,把手从怀里伸了出来,继续观察着局势的变化。
第八章 秘密押送
施良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