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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自己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中午时,这盘棋还没下完。何有年和陈千响午饭后休息了一会儿,然后就继续开战。到了下午,何有年的败象终于逐渐明显化了,陈千响先前埋伏的奇兵此时一一出动,何有年的大龙眼看就岌岌可危了。
台上两个讲棋的这时才觉得大事不好,立即掉转了口风,不再说何有年胜利在望,反而小小地吹捧起陈千响来,说什么自古英雄出少年。台下的杭州阔佬都巴望着何有年能赢,都不爱听人夸陈千响,有人就开始起哄。
台上两个讲棋的没法,讲棋时赶紧改用替何有年惋惜的口气,说他漏了招,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结果阴沟里翻了船。台下人的情绪这才慢慢稳定下来。
听说何有年要不行了,柳发财比雅间里的所有人都急。旁边有人就取笑道:“柳翁,何堂主输了,我们着急,那是正常,我们都买了何堂主赢。你着急是为了什么?何堂主输了,你正好可以大赚一笔啊。”
柳发财怕别人知道自己资助马小知的事后,马小知会没面子,只好道:“这场棋局赚的钱我是要捐出去的,所以赚不赚钱我是无所谓。何堂主要是输了,在下身为杭州人,自然也是觉得脸上无光,只会日后见到金陵人士,我会被他们笑话呢。”
众人也都纷纷说是。有人就骂何有年没用,对不起乡亲父老。也有人骂永嘉派,说他们只知内斗,不思进取。还有人骂永嘉派内斗内行,外斗外行,平常对自己人比谁都狠,一遇到外人,立即就现了原形。
棋盘上,何有年这时还在苦苦挣扎,怎奈实在不是吹笛男的对手。一个时辰后,他的一条大龙终于被杀。无奈之下,他推盘认输。
棋局已了,雅间内的众富翁纷纷唉声叹气,然后带着仆人走了。
马小知就去找岳父说话,谁知柳发财见形势不对,说了声“我去棋馆给赢了的人兑钱”,立即带着仆人溜之大吉。马小知追到门口,哪里还有岳父的影子?
棋场上的人这时已经散得差不多了。马小知站在门口,忽见远处有个人朝自己招手,定睛一看,原来是云娘妹妹丹娘。
马小知一过去,丹娘立即道:“马大哥,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姐姐怕他跑掉,一直在跟着他呢。”
究竟是去看什么人,这么急?丹娘道:“到了那里再说,现在赶紧跟我走。”
两人来到西湖边上,找到云娘。云娘对不远处的一个男人一指,问道:“小知,你还认识那个人吗?”那个男人在西湖边上背手而立,正在欣赏西湖的美景,只是神色之间,十分落寞。他的手上,赫然拿着一支长笛。
正是吹笛男!
马小知奇道:“难道你们认得他?”
丹娘道:“当然认得!他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我喊姐姐出来看热闹时,在人群中一眼就认出了他!几年不见,他倒留起了胡子,当时我们都以为他是太监呢。没想到他还敢到我杭州来走动,嘿嘿,他以为留了胡子,别人就认不出他了。”
马小知更加奇怪了:“那他是谁?你们喊我来看,是不是我以前也认得他?”
云娘这时道:“小知,要是你没有忘记前事,自然也会认得他的。他就是那个害得你倾家荡产号称铁手的金陵棋师叶秋客啊!”
正文 第五章 品香楼上摆战场 (11)
“铁手叶秋客?”马小知茫然地道。
见马小知还是没想起来,云娘又提醒道:“难道你一点也不记得了?他就是几年前和你下象棋的那个人。”
“哦。是他啊。”马小知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一看到自己,掉头就跑,怪不得他看见自己对他讨好地笑,就象是看见了世上最恶毒的表情,原来如此。一个被自己害得那样惨的人,还对自己讨好地笑,不管是谁,都会害怕的。
没想到叶秋客还是个双枪将,除了象棋,围棋上的功夫也是一流。
愿赌服输,自己艺不如人,让他赢了,这对他来说,本是光彩的事,他何必如此害怕?难道这里面有鬼?就是其中有鬼,自己当时没能看破,现在已经过了好几年,他也不用如此慌张,看来这人脸皮还是不厚,做了亏心事后,别人没说,他自己倒先慌张起来,
这样的人,本性应该是好的,既然如此,那当初为什么要玩鬼害自己?马小知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叶秋客沿着西湖走动起来,三人也就随着他移动。西湖边上人来人往,三人隐在人群中,叶秋客丝毫没有察觉。
云娘边走边道:“我们一直就怀疑这事里有古怪。你以前为人古板,对赌博深恶痛绝,又怎会如此大赌?一定是他们设了局,用言语激你,你受不住,这才上当的。”
丹娘道:“当时你可是输红了眼,把田产、银两、古董什么的全都输光了,我们当时不住在你家,你又关了门,所以大家都不知道。要不是你家仆人后来过来报信,王大宝和张五哥砸开了你家大门冲了进去,只怕你把那座房子也输掉了。”
想想自己当时输急了的样子,马小知不禁汗颜。自己原来也有仆人伺候,定是后来钱输光了,自己也养不活,才将仆人打发走的。想起自己以前那么好的日子,生生被叶秋客坏掉了,马小知对叶秋客痛恨起来。
丹娘又道:“你岳父听到消息,也赶了过来,一进门,就将棋盘掀了,然后抓住叶秋客要去见官,说他设局骗钱。没想到你这时却站出来,帮那叶秋客说话,说这一切全是你自愿,还说什么愿赌服输,君子守信什么的,大家也就没了办法,只好看着叶秋客带着钱扬长而去。”
丹娘接着道:“你岳父也觉得这件事十分古怪,后来就派人去金陵查探,想查清楚那叶秋客的底细,要是他经常设赌骗钱,就可以去官府为你出头。你父亲在金陵为官,一向公正,所以金陵府的人听说马大人的公子出了事,都愿意帮忙。那叶秋客当时在你家自称金陵铁手,谁知查遍了金陵府,都没查出他来。原来金陵府根本没有这号人!真正的叶秋客,早在几年前就死了!他不过是冒充叶秋客的名号而已。”
云娘这时道:“大家这时才知道上了当,可也没了办法。”
马小知道:“以前我们没有办法,难道现在跟着他就有办法了?”
丹娘道:“你先跟着他,别让他跑了,我和姐姐马上回去,叫曹杰他们来拉他去见官!按我大宋律,设赌骗钱是要被充军的。”
马小知停下脚步,叹了口气,道:“虽说现在的杭州知府李大人待我不错,可这件事就是到了他那里,他也不好办。一是已经过了几年,时过境迁,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二是我们无凭无据,当时连我自己都说是自愿的了,那时拿他没办法,现在自然也是,嘿嘿,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敢来杭州了。若是拉他去见官,大家只会说我以前行为不检,现在又输不起。你们两人的好心我领了,唉。”
丹娘急道:“难道就这样白白地放过他?”
马小知道:“现在只能如此。”
丹娘不禁着急,正要说话,云娘却拦住了她,道:“妹妹,你还是听小知的话吧。”丹娘嗔道:“姐姐,你怎么什么事都依着他?这件事可是关系到他马家的将来。”云娘红了脸,道:“不是我依着他,而是他说得有理。”丹娘只好也算了。
马小知临走时,又朝叶秋客看了几眼,这就是害得自己倾家荡产的人!他心中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让他也栽在自己手上!
马小知一边往回走一边想:叶秋客是什么时候进玄武派的?父亲以前做过玄武派掌门,玄武派对自己,自然有香火之情,自己只要给玄武派的掌门高万峰写封信,告诉他自己和叶秋客的恩怨,高万峰自然不会让他在玄武派容身。
同时他又奇怪,叶秋客功力如此深厚,开宗立派,只怕也可以了,为什么非要自甘下流,去做帮人作弊这样的丑事?想起他以前设局骗自己,随即想通,他以前劣迹斑斑,故而不便抛头露面,只好躲在背后,为他人作嫁衣裳。
回到家中,只见曹杰和王大宝张五哥刘彩三为博士正在收拾杂物,打扫地面。马小知想帮忙,被王大宝挡住了:“马公子,你是何等身份的人,怎么可以做这种粗活?”马小知笑道:“我不过是个破落户,做这些事有什么要紧?”说着就要去拿扫帚。
张五哥在旁边赶紧拦住,道:“马大哥,你可千万不要为难我们。你要是做这些杂事,云娘会骂我们的。”马小知奇道:“不会吧?好好的,云娘怎么会不让我做这些事?”
曹杰道:“因为她怕你习惯了做杂事,然后就会堕了志气,最后自甘下游不肯上进。”
想不到云娘这么会替自己着想,马小知心中不禁感激。
他只好坐在凳子上,看别人忙来忙去。只见四个人忙碌时,都是垂头丧气的样子。三位博士一边扫地,一边埋怨何有年太没用,王大宝博士叹气道:“唉,这个月我连输了三次,老婆马上又要从乡下过来看我,我都不知道这个月该怎么过。”
马小知见曹杰也垂头丧气,不禁奇怪,三位博士买何有年赢,输了钱不高兴,那是自然,曹杰买的是陈千响赢,怎么也是一脸不高兴?于是问道:“曹杰,你后来不会是听了别人的话,改买了何有年吧?”
王大宝博士在旁边道:“谁说的?这次他赢得可多了,不但买对了输赢,还猜对了何有年会中盘输,那可是买一赔十的啊!”
曹杰抬起头,朝大家艰难地笑了笑,然后就又埋头干活,笑得比哭还难看。
马小知奇怪道:“那他怎么一点不高兴?”
王大宝博士道:“还不是因为你!”
马小知更加奇怪:“因为我?我什么时候得罪他了?”
王大宝博士叹道:“此事说来话长。曹杰一直想当一个棋师,想当年,他也是我们杭州有名的神童。要不是因为你,他早已加入了永嘉派,成为杭州城里永嘉派最得力的棋师了。”
马小知被王大宝博士说得糊涂了:“这和我有什么相关?”
王博士道:“当初你赌棋栽了跟头时,曹杰与丹娘尚未成亲。见你因棋败家,丹娘当时看在眼里,怕在心头,所以就对曹杰说,要想成亲,就得把棋戒了,免得又和你一样。曹杰没法,只好答应。现在看到陈千响赢了棋风光,他当然会不高兴了,若是他现在还下棋,以他的本事,哪里轮得上陈千响那小子嚣张?”
自己还真影响了曹杰的前途,马小知道:“我那是和人家赌博,所以才变成现在这样。曹杰是做棋师,和我是不同的,只要不赌就行了。丹娘怎么连这个也分不清?”
王博士道:“女人家哪里分得清这些。”
马小知心中歉然,就对曹杰道:“曹杰你放心,以后我一定找机会和丹娘说,让她容许你再下棋。我是他大哥,我的话她还是会听的。”
曹杰一边干活,一边摇头道:“唉,还是算了,我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王博士在旁边就道:“曹兄弟,你怎么这样没志气了?做一个永嘉派的棋师,岂不比在品香楼风光上几十倍?”
被王大宝博士一激,曹杰的眼睛里立即闪出了亮光,只是随即就消失了。他叹口气道:“唉,马大哥,我娘子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虽然她把你当做大哥,只是她从小就被你宠坏了,你的话,她是不会听的。”
马小知急道:“不要说我,她现在这样,还不是你惯的?”又怒道:“敢不听我的话,我老大的耳刮子扇她!”王大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