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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翠眉开眼笑:“春草姑娘,少奶奶大安啦,我来问安哩。”
红莲出来说:“翠姨,少奶奶说不敢当,翠姨请回吧。”
小翠说道:“哟——当了少奶奶也别这么架子大呀,好歹我也是太老爷身边的人啊,来问问安,连屋门都不让进吗?”
屋里碧玉答了话:“春草,红莲,快请翠姨进屋里来说话吧。”
小翠“哼”了一声:“我说嘛,太老爷屋的人,总是有面子的!”
红莲忙挑起帘子,小翠走了进去。
春草站在廊下,皱着眉沉思着。
小翠进了屋,见了碧玉,真的请安:“少奶奶,小翠给您请安来了!”
碧玉忙说:“哟,太不敢当了,这是怎么说的,你是太老爷屋里的人,我怎么受得起呀!”
小翠说:“太老爷屋里的人又怎么样,说白了也不过半奴半主,比不得您,老太君一扶正,您可就是主子了。往后还望少奶奶多多包涵。”
碧玉笑道:“看你说到哪儿去了。我进府的时候,你已经在老太君身边好几年了,你还教过我哩。”
小翠说:“那都是旧皇历了,如今您可是贵人了啊。”
红莲送上茶来。小翠接过茶碗:“哟,这不是红莲姑娘吗?眼看春草姑娘就要当姨了,姑娘什么时候也请我们一杯喜酒啊?”
红莲脸一红,走开了。
小翠笑道:“哟,还这么腼腆啦。姑娘,在公子爷身边,可不能这么缩手缩脚的。这府里哪个姑娘不想巴结上公子爷呀,你要往后撤,那可就有人要挤上前了啊。”她说着话四下看看,“少奶奶,这屋里怎么不挂幅字画啊?”
春草走了进来:“翠姨,哪有闺房挂字画的呀。”
“说的是。我听说公子爷收藏着几幅好字画,是不是在书房里呀,我能看看吗?”
春草说:“那可不行,公子爷的书房,外人是不许进去的。”
小翠看看春草:“姑娘,听说公子爷是收你了,可是老太君还没发话让你当‘姨’吧,这儿可还没姑娘说话的份哩。”
碧玉见春草要跟小翠争起来,便说:“春草,不得无理。翠姨,也难怪春草,公子爷书房是不让人随便进的。他不在家,锁着门,连我都不进去的。”
“啊……”小翠转着眼珠,“其实字画我也看不懂。倒是有件稀罕物想见识见识——兵符,甭瞧我在太老爷身边这么多年,从来还没见过兵符是啥样子。少奶奶能不能让我开开眼?”
碧玉说:“嗨!那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不过一把短剑而已……”
“您是见着了,我可没见过,说是跟了太老爷这么些年了,连兵符都没见过,也让人笑话,少奶奶,我就瞧一眼——瞧一眼都不行吗?”
碧玉忠厚,想想看看无妨,就说:“啊,看看当然可以啰……”说着要去取。
春草忙阻拦:“少奶奶,那可不能……”
小翠冷笑道:“姑娘,您现在就要做少奶奶的主了吗?早点吧?”
碧玉去柜橱里取出了兵符,拿在手里:“你瞧,就这么一把短剑……”
小翠伸手要夺,碧玉收回抱在怀里。
小翠笑道:“哟,少奶奶,您倒是让看不让看啊?您这屋里这么多人,还怕我偷走吗?”
碧玉只好将兵符伸过去,让小翠看个仔细,小翠看着看着一把夺了过去,碧玉一声惊呼扑了上去;春草也扑上去帮着抢。小翠叫喊起来。
李广汉一直在月亮门前等着,听见叫喊,冲进院,再冲进房。他上前一把揪住春草的小辫一甩,将春草甩得跌出老远,再掐住碧玉的脖子,将兵符夺到了手。
几个老妈子见是侄老爷,都不敢上前。
碧玉挣脱了李广汉的手,又反过来去抱住李广汉,任凭小翠在一旁怎么掐打也不放手。
李广汉急于脱身,拔出短剑向碧玉腹部捅去。碧玉惨叫一声倒地,李广汉拔腿就跑。
小翠也跑出剑院,追着李广汉。
李广汉对小翠说:“你在这儿看好了,谁也不准出后院!”说罢匆匆而去。
春草被李广汉摔晕了。等她醒过来,见老妈子和红莲都在围着躺在血泊中的碧玉哭泣。谁也不知该干什么。她琢磨了片刻想到李广汉是“老爷”(都督府的规矩,是祖辈称“太老爷”,父辈称“老爷”,孙辈称“公子爷”),谁也不敢拦阻;小翠又是太老爷的人,在后院除老太君外,数她大,无人敢管。现在报老太君、太老爷,万一气出一个好歹来,事情就更乱了。她想现在唯一重要的,是赶紧通报李剑。于是她去房里,拿了一支手枪,揣在怀里。
春草走出剑院,只见小翠正在指挥小厮们关上后院大门:“谁也不许出去,也不许放人进来!谁敢不听,打断他的腿!”小厮们都急急忙忙地关上大门。
春草缩回院内,毫不犹豫地番强出了后院,正巧碰上老管家李德海。
“老管家,后院出事了——侄老爷抢走了兵符,杀了少奶奶……”
“啊……”
“别嚷!现在翠姨关了后院大门,谁也进不去。再说这事是翠姨伙着干的,太老爷又能怎么样?老太君知道了,还不气出了好歹来!现在要赶紧报公子爷知道,只有公子爷回府,才能镇得住啊!”
李德海听春草说得有理,便说:“那也得让徐参谋长知道啊,或者他能有办法……”
“别!”春草忙拦阻,“他知道又能怎样?现在后院关着门哩,就让后院去乱吧,别再让前院乱了,好在公子爷走不远,追回来就行了啊。”
李德海还有些犹豫。
春草焦急地:“老管家,事关重大,可再也耽误不起了啊!”
李德海这才下了决心:“好!公子爷去向我清楚。我去马号备一匹马,抄近道追上去,把公子爷追回来……”
春草拽住了老管家:“别价,您年岁大了,要追得马快,万一有个闪失,不是误了大事吗!带着我吧,我跟您一起去,路上有个照应,就算您跑不动了,我还能顶上……您放心,我跟着公子爷学过骑马,打过枪的呀。”
“好,我们去备马。”
李德海带着春草,去马厩让马夫备好两匹骏马,和春草飞马抄近道去追赶李剑。
李剑是对防务不放心,才亲自去各路视察。他正行进在一条隘路上,忽听一声枪响,他勒住了马,卫队一拥而上,将他团团护住。程虎和鲁赛男来到马前。
“少将军快下马隐蔽!”
李剑十分镇静:“慌什么!”他举起望远镜四下一看,只见山头上春草和李德海骑着马在朝他挥着手。他心里猛一沉,预感到都督府出事了。忙指示程虎和鲁赛男:
“山头上是春草和老管家,你们马上去把他们接下来!”
程虎和鲁赛男忙催马上山。将李德海和春草接下山来。
春草来到李剑跟前,叫了声“公子爷”,就一头栽下马去,幸亏鲁赛男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了。
李剑忙下马,将春草抱在怀里,感觉到春草浑身颤抖,知道是紧张,用力过度所致,忙搂紧了,说道:
“春草,放松了,放松了……”
“公子爷……”
“别说话,在我怀里静一会……让德海说就行了……德海,发生了什么事?”
李德海跪在地上边哭边说:“春草姑娘番强从后院出来,告诉老奴,说侄老爷杀了少奶奶,夺走了兵符,翠姨把着后院,不许出入……”
李剑一惊:“啊……”但他很快控制住自己,叫过两名副官,“你们马上分头去附近找部队,用电话通知各部队,发现李广汉立即逮捕!作战计划不变。”
两名副官领命而去。
李德海说:“春草姑娘可吃苦头了,在路上三次摔下马来……”
鲁赛男说:“把春草姑娘交给部下吧……”
“不!”李剑跨上马,“来,抱她上来。”
鲁赛男将春草抱上李剑的马。
“回府!”
李剑回到都督府,已是傍晚时候,后院的事已经传出,整个府内大乱。
李剑命鲁赛男将春草抱回剑院,并负责控制后院。他来到威武厅,往上一坐。
一听差上前:“公子爷、太老爷、老夫人……”
“住口!”李剑喝道,“传徐进!”
外面一片吆喝声:“传徐进!”
徐进正在惶惶不安,听说李剑回府,悬着的一颗心才落了地,他听见传唤急忙来到威武厅。
李剑吩咐:“马上传令各部队,就说本总指挥坐镇都督府,一切按原定作战方案实施。查问李广汉抓到没有?”
“遵命!”徐进去一旁打电话。
“传德海!”
老管家垂手而立。
“传话下去,公子爷回府,上下人等不得惊慌浮躁,各负其责。有疏漏者,严惩不贷!”
“嗻!”
“传张彪!”
警卫营长张彪应声而入。
“派一排人包围特派员驻地,禁止出入;派一排人入府从大门到后院设岗,严禁胡乱走动;加强都督府周围巡逻。严禁府内人外出,来人不经允许,不得入府。”
“遵命!”
李剑吩咐完毕,威风凛凛地坐在太师椅上,整个都督府鸦雀无声。
徐进打完电话,来向李剑报告:“报告少将军,欧阳生报告,已逮捕了持兵符传令向红军开火的李广汉;红军传来信息,凌晨三点进入我境。”
李剑舒了一口气:“要看好李广汉,不能让其脱逃;告诫欧阳生,红军入境,要严密监视后随的中央军,坚决不许其入境!”
“遵命!”
稍顷,徐进来报告:“报告少将军,周特派员来电话……”
“我不接!”
徐进去而复返:“报告少将军,周特派员说,薛岳来电,要求李家军截击红军……”
李剑一挥手:“你告诉他:如何用兵不劳费心。倒是让他告诫薛岳,不得入境,否则发生战事,责任由他负!”
徐进建议:“卑职以为应收缴特派员电台,掐断通讯联络……”
李剑断然:“不!我李剑光明磊落,愿意把我的一切行动告诉我的对手,只搞阳谋,决不搞阴谋!”
徐进忙说:“是!是!卑职佩服!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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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海来报:“公子爷,太老爷有话……”
“住口!”李剑喝道,“你们侍候好太老爷,太夫人,后院任何事不要来报,前院任何事不得传到后院!”
“嗻!”
拂晓前电话不断!红军入境;中央军前锋已至被阻;中央军派代表交涉;周立行电话传告南京蒋中正急电……红军入境后,以急行军速度,沿指定路线行进……
李剑足足在威武厅坐了一昼夜。
邱伯泉来报:“报告少将军:红军首长对少将军借道深表感激,希望能与少将军会晤,当面致谢。”
李剑摇摇头:“你转告对方首长,就说本总指挥借道,固然出于报养母舐犊之情,但也因为不忍看同胞自相残杀。
如今倭寇陈兵东北,侵略野心昭然若揭。团结起来一致对外犹恐不及,哪里还能同室操戈,为一己之私而动刀兵!
本总指挥是军人,对于‘主义’素无研究,显然,现在也不是听他们宣讲的时候。
你告诉他们,抗日战争即将爆发,国家民族利益为重。放弃争权夺利吧,再不要拿什么主义去打别人的主义了,把枪弹对准日寇,把血流在抗日战场上。能这样,就不枉我今日借道之情了。
你再告诉他们:本总指挥但愿在抗日战场上,并肩作战时,与他们见面——饥餐日寇肉,渴饮倭奴血!”
此时,在南京蒋中正宫邸,集团军总司令上将陈诚(字辞修)来向蒋中正报告:
“报告钧座,薛伯陵(薛岳字)急电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