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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架攻城车配备十个人,却又有四个工匠是校准投射方向的。经过四人校准后,才能投射出大石。
“放!”一声大喝,稳稳放在攻城车一端的大石被抛射出来。大石破空后,速度非常快,而且力量奇大,根本无法挡住抛射的大石。
“咻!咻!……”一瞬间,十块几百斤重的大石如同炮弹一般抛射出去,朝柴桑城楼上砸去。眨眼工夫,大石就已经逼近城楼。此刻,负责驻守东门的朱然见大石朝他站立的方向射来,也是慌了神,赶忙逃窜。
大石落下,根本无法抵挡,只能躲避,而且还无法还击。刀剑在巨石面前是那么苍白无力。“轰!”第一块大石果然精准的落在城楼上,顿时在城楼上砸出一个大坑。
朱然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站在城楼上,明显感觉到城楼的地面微微震动了一下。回头看见大石落下的地方,溅起一丈高的灰尘以及四处飞溅的碎石,他的面颊就不自觉的抽搐,有如此攻城利器,刘琮却没有选择昨日攻城,也没有选择放在依山的西门,也不是空旷的南门,而是被护城河与鄱阳湖、七里湖裹挟着东门,这分明是自己运气背啊。
“轰隆隆!”一阵阵轰鸣声不断响起,一块块巨石不停地落下。短短的一炷香的时间,城楼上被砸中的士兵非常多,城楼的地面也都被砸得面目全非。被巨石砸中后,即使有活下来的士兵,都是手臂或者大腿被压在大石下,不能动弹,只能躺在地上干嚎。
片刻之后城外终于安静了,负责投放大石的匠人飞快跑到刘琮面前,说道:“主公,运来的大石已经用完,无法继续用大石攻城。”匠人说话的时候,神色有些畏惧,毕竟使用攻城车攻城,威力太大,效果太明显。突然间没有大石供应,保不准刘琮会生气。
刘琮神色淡然,早有心理准备吩咐道:“既然如此,那就退下吧!”
“诺!”匠人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赶忙退去。
刘琮微微笑了笑,吩咐道:“兴霸,看你的了,带着人去试试战斗力。记着用连弩给本相狠狠地射杀城墙上的敌军,见好就收,不可恋战!文则,你派些人去守住投石车,然后组织一千人去附近找找石头……”
“诺!”诸将得令立刻下去准备,不多时,甘宁已经带着部下离开了本阵,越过了床弩,向着柴桑城门走去。让柴桑守军大感意外的是,甘宁只带了仅仅两百人!
只见甘宁来到东门外大约一百五十步的时候,突然停下来,然后转身对着身后的军士一阵吼。两百个一百个军士,随即分成两排,都从后背上拿出诸葛连弩弩,瞄准城楼上的士兵。
第四百零六章 孙权欺嫂
此刻,城楼上,额头沾血神色狼狈的朱然见看见两百个身穿铠甲的敌人手持弩箭,站在城外准备射击,有点迷糊。他从军也有几年的时间,知道弩箭的厉害。但是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又是从下往上,人还这么少敌人这是想干什么。难道……
下一秒他突然脑袋一缩,身体靠在城墙内,大喊道:“趴下,都趴下!”
朱然的声音在城楼上不停地回荡,虽然许多士兵都听见了,但并不是所有士兵都听从他的命令,依旧有许多士兵伸出脑袋去打望城外发生了什么事情。脑袋刚伸出去,就听见咻咻的弩箭破空。
两百人射击,立刻射出一千支弩箭!每一支弩箭都不同于弓箭,弩箭更长、更粗、更锋利,威力比弓箭大许多。一千支弩箭,如同黑压压的箭雨落下,刚刚伸出脑袋去打量的士兵根本没有后退的机会,全都被弩箭射中身体。
弩箭射在铠甲上,发出叮的一声脆响,巨大的力量从弩箭上传递出来,瞬间就戳穿了铠甲,箭头戳如血肉当中,刺穿士兵的身体。一阵弩箭射击,足有百余士兵被弩箭射中,瘫倒在地上,不停地呻吟。鲜血从身体中流淌出来,在城楼上形成一滩滩血泊,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味。
弩箭不停射击,无数的士兵被杀死。一时间,城楼上哀嚎遍野,士气低下。
其实,这也是负责守城的朱然缺乏应对能力,看清楚敌人派遣连弩手的时候,就应该立刻组织士兵用弓箭射击。你不用管射不射得到,至少也能干扰下敌人。而甘宁麾下的这两百军士和城楼上的大头兵不一样,都是耗费大力气训练出来的,不可能和城楼上的士兵对射。
等到朱然反应过来,组织反击,通知已经让几乎所有的五十名骑兵在城门口集结准备杀出去斩杀那些连弩收时,甘宁果断的喝止了连弩手的涉及,带着人回到了本阵。
前两轮是逞威风,打击下敌人的士气,同时也是测算下抛射距离,真正要占领城池,还需要将士们一个个占据城墙才能做到。在此之前还有很长一段的血拼之路。
接下来就轮到填埋护城河了!柴桑城的护城河特别宽,比起成都来还要宽十来步,投石车和甘宁手下这些连弩手在填埋开始后便是为他们做掩护的。也好减少一点伤亡。
与东门不同的是,霍峻和刘磐手中没有投石车,刘琮的投石车是早就准备好原料随船运来的,而且工匠、操作手一应俱全。刘磐又是金蝉脱壳摆脱了吕蒙前来配合攻城的,所以一上来便是采取强攻,霍峻因为手中兵力较小则采取试探性攻击,因为刘琮至今给他的任务就是看住西门,困住敌人。
敌人三面攻城带给柴桑守军的是震撼,而带给城中百姓的却是震惊,就在昨天佛晓时分还说袭击成功,大败敌军。怎么才过了一天就三面攻城了呢?而那些原本司机而动的人也等来了机会四处传播谣言,吃阿桑城中开始出现小规模的骚乱。
而更加混乱的怕是要属千里之外的吴县了。早在双方开战之初,吴县的局面有点混乱,紧接着周泰战死、徐盛被俘、程普战死……一个个犹如晴天霹雳在吴国朝堂当空劈下。身为吴王的孙权也是吓得不轻。张昭则因为孙权不听劝阻一直称病不朝。虞翻、顾雍等人虽然在内政方面颇有才干,但要论带兵打仗显然帮不上什么忙。
更何况他们与程普、周泰比起来……
而此时吴县周边也并不太平,尤其是曲阿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伙人居然占据了县城,公开拉起大旗与孙权对抗,而会稽郡也有数县闹起了山匪……孙权从未面临过如此困局,他当然知道鲁肃那边战局紧张,可是自己那什么支援呢?要兵没兵,要将没将!
就连自己的侄儿孙绍也来给他添乱,孙权当然知道孙绍的想法,这江山原本是哥哥的,只是哥哥死的时候孙绍年幼,孙策怕一番基业就此毁了才传给弟弟。如今孙绍已经十七岁了,半大个小伙,说懂事却不够老练,说不懂事吧,却还真能赶出点气死人的事情来。所以今夜,孙权想和自己的嫂嫂谈一谈……
“夜深了,奴家该回去了。绍儿的事情还请叔叔多担待些。回去之后奴家一定严加管教。”大乔已经好久没见自己的这位小叔子了,今日突然被传唤到王宫,孙权也只是侃侃而谈,言语之中暗示孙绍最近的行为有点过头,大乔本是冰雪聪明之人自然不愿在吴国与襄阳朝廷交战之际给孙权添乱。因而一直耐着性子陪着孙权边喝边聊,但眼看着夜色已晚孙权没有准备结束的意思,只得自己主动起身告辞。
孙权目光随着嫂嫂的身影移动,不得不说,自己的这位王嫂可真是绝世美人啊。大乔的父亲是江东世家乔玄,(即后世所称之“乔国老),家业丰实,与孙坚家为世交,往来频仍,相互支持结亲。乔玄生有两位出水芙蓉般美丽的女儿,皆有沉鱼落雁之容,姐妹俩儿都知书达礼,通音律,晓诗文,尤其女红一事更是名闻遐迩。后来乔家大姑娘(世称大乔)嫁给孙策,二姑娘(小乔)嫁给周瑜。
建安五年,孙策于打猎时遇刺受重伤,大乔日夜和衣陪伴,不眠不休,不食不饮,全心照顾,然孙策仍药石罔效逝世。大乔悲痛欲绝,数度昏厥,并欲投江殉夫。
但想到孙策临终前曾拉着她的手,要她照顾幼弟孙权,助他接掌大权,并除奸讨逆,使大乔只好打消原来念头。后来孙权对皇嫂仍万般尊重,也在大乔与众臣如张昭周瑜鲁肃等人的辅佐下,很快地团结江东各股势力,建立威望,进而重新掌控大局了。
而在孙权逐步掌控了江东,尤其是称王之后,她便不再问俗事,深居简出,青灯古佛,宁静详和。或许真是这样,倒是让大乔容颜犹在,让孙权看的有点如痴如醉。又或许是最近的烦心事太多,所以和这位美人嫂嫂聊着聊着就忘记了时光。直到大乔准备起身离开,孙权的眼光已经有些迷离。
这些年这位嫂嫂对自己的照顾就想一个母亲一样,孙权从小就十分依恋嫂嫂。只是最近几年,因为侄儿逐渐长大,两人才开始疏远,尤其是孙权称王之后,数月未曾见过嫂嫂了。当和嫂嫂进行一番长谈之后,孙权心情舒畅了许多,又似乎找到了当年的感觉……
“嫂嫂!”待到大乔刚要跨出房门的那一刻,孙权突然冲上前去从后面抱住了她。
大乔身子一震,但并没有发怒,而是转身对孙权说道:“你如今已是吴王了,还要注意身份才是!”大乔也并没意识到孙权的无礼,而是依旧将他当成自己的小叔子,孙权自从大乔嫁给孙策便一直缠着她,母性让大乔也一直觉得孙权还是个大孩子。尤其是今晚说到为难之处,孙权数次落泪也是让大乔懂了恻影之心。
“嫂嫂,不要走,不要走好吗?”孙权近乎哀求的摇着大乔的身子。
大乔此时才感觉到有点不对,再看看孙权火热的眼神,这家伙似乎已经喝醉了,立即挣脱了孙权,退到一旁。
孙权却是不依不饶,又连忙上前抱住了大乔:“嫂嫂,我舍不得你……”如果孙权尚未娶妻说出这话来,还真让人有点心疼,但问题是孙权已经三十多岁,连当初的辅政重臣都逐渐被他冷落,怎么回事小孩子呢?包着自己的寡妇嫂嫂说出这种话自然是大不妥!
果然,大乔听罢便是有点嗔怒:“仲谋,放开嫂嫂!你喝多了,该去醒醒酒!”
“没有,本王没有喝多,本王是舍不得嫂嫂!嫂嫂你实在是太美了……”孙权借着酒劲越说越大胆,也u说越离谱,甚至开始搂着大乔动手动脚。啪!大乔好不容抽出手来一巴掌扇在毫无防备的孙权的脸上,孙权一愣,随即松开了自己的嫂嫂,用手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一脸委屈的看着大乔。
“仲谋,到此为止,嫂嫂走了,你好自为之!”大乔总算从孙权的怀抱中抽身,对着酒醉的孙权也不再是奴家奴家的自称,而是重点强调‘嫂嫂’。
“你不能走,今夜你若是走了……本王……本王就派人去将绍儿打入大牢!”
“你!”刚欲转身离去的大乔一时气结:“你若真敢如此,我便去禀告母亲!”看到孙权竟然拿绍儿威胁自己,大乔心中一凉,想来今日如此轻薄自己,孙权心中对自己的那份敬重只怕早已随着他在江东地位的稳固而消失殆尽。尤其是称王以后!不过孙权可是个孝子,大乔要是实在没法只能找婆婆了。
“本王有何不敢?绍儿私募亲兵,勾结张昭意图造反,证据确凿!本王为何不能抓他。母亲就算再疼他也由不得他胡作非为!”被大乔抽了一巴掌的孙权似乎清醒了许多,说话也变得利索起来,后来甚至信步来到座位上从容的坐下,似笑非笑的看着大乔,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