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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
西凉马岱定然已经南下,长安告失,罪魁非他莫属。以目下情报来看,不消多日,马岱可能介入中原战场。若我军迟滞于虎牢关下,万一等到马岱赶到,大军前景堪忧。
既如此,索性暂弃西线战局,全力应付东线之敌……”
在十数双眼睛的关注下,曹操走到悬挂地图的木架前,指着上面几处地点说道:“若不出我所料,关云长下一步进攻,必指向此处……”
“济阴???”曹休诧异地说道。非但曹休,帐内多半将领都感到惊讶,甚至有人暗暗怀疑曹操是否已经失去正常的思维。根据许昌传来消息,关羽、赵云、黄忠等几路敌军正在夏侯惇和臧霸,兵锋直指许昌。与曹仁激战的魏延,则明显是在策应关羽的进攻。
关羽怎么会突然弃许昌,转而去攻击济阴?
只有贾诩,在淡淡的诧异中,更多却是若有所思。
“从一开始,刘备的目标就不是许昌!”曹操知道众将想的是什么,但他毫不在意,淡然而肯定地说道,“攻打许昌,只是一个幌子,遮蔽曹某视线的幌子。刘备的战略,是分割。分割之后,聚重兵而破之。
他的分割计划,西路便是夺阳城、荥阳,进而将关中、关西与我中原州郡分割开来;东路,便是夺取济阴,再将许昌与兖、青诸郡分割开来。
先破两翼之后,再合兵进击许昌……”
伴随着曹操分析的深入,众将的表情从怀疑,逐渐变成了震惊……
“短时日内,刘备无法东返,至多是马岱骑军会先行出关,攻入中原。若仅是骑军,还可依地形加以阻击。”曹操的言语,充满了自信的意味,让人不知不觉中就深深地相信,“既然已经识破关云长的行动,再利用刘备东返前的时间之差,便有可能倾力一战,击破东线敌军。
而后在许昌城下,与大耳贼决一死战!”
“诺~!”
……
定略之后,曹操当即就放弃对荥阳和阳城的攻击,率军返回许昌。在此之前,已有十数匹快马先行驰往各处。
撤离之前,曹操特地到荥阳城下去一趟,他看到了陆逊。
陆逊仿佛也知道曹操准备撤退了,专程在等着与他一见。
看着城楼上那个白衣若雪的身影,曹操心中一阵感叹——这个丰神若仙的敌将,据闻到今年才仅仅二十九岁。而立之年还未到,却已经是刘备军中的右将军,这一次更是生生让自己撞上了铁壁。无论是智计,还是用兵、统军,陆逊都堪比壮年时候的自己。
这样的年轻才俊,也不知刘备是如何寻出来的?!
……
城楼上,陆逊望着曹操消失的身影,摆了摆手,阻止了部下请求追击的提议。
猛虎虽老,但威风犹在,没必要去冒无谓的风险。
而且,随着西线战局的结束,曹操已经没有可能扭转战局,败亡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属于曹操的时代,正如那西天的斜阳,快了……
带着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陆逊走下了城楼。
第二十一章
三月中,河南郡二十一县中,有十余县应大哥檄文而降。
剩余几县的令长严辞拒降,并有意负城顽抗。但很可惜,他们最终未能给曹操献上这最后的忠诚——县中的其余官员和豪族,不愿随这些“顽固不化”的令长成为“与城携亡”的殉难品。他们密谋联手发难,夺取了城池的控制权,并以令长的首级作为向征讨大军请降的礼物。
……
随着河南郡诸县的陆续归降,关中、关西的广袤土地基本已归于我军掌控之中。剩余的障碍里,最大的那个莫过于由高览扼守的函谷关。
“天开函谷壮关中,万谷惊尘向北空。”
函谷关函谷关扼守崤函咽喉,西接衡岭,东临绝涧,南依秦岭,北濒黄河,地势险要,道路狭窄,素有“车不方轨,马不并辔”之称。由于此关是东去洛阳,西达长安的咽喉,素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
正是因为函谷关的易守难攻,高览才能凭借弱势的兵力阻挡住马岱、张任、吕蒙三路联军的猛烈进攻。
说起高览这个人,倒也是个颇不简单的角色。论武力,他能够与颜良、文丑、高览并称“河北四庭柱”。但与一勇之夫的颜良、文丑不同,高览与张合更加相似,在统军作战上很有一套本事。不过,由于四庭柱中其他三位过于耀眼,高览也就显得不那么出彩了。但这并不意味着可以轻视他。
一个很简单的例子——高览原本受命扼守潼关。当日雍州刺史张既逃出长安,率领两千残兵败退潼关时,高览其实可以据潼关来阻击马岱。而且传闻张既就曾要求死守潼关,但高览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弃守潼关,依托函谷关展开防御。
旁人或许会以为高览胆怯畏战,但在我看来,他的这一选择无疑是非常理智的——我那泰山大人被俘,数万精锐曹军覆灭,再加上长安失陷……面对这种种只能用“噩耗”来形容的消息,曹军的军心必定会大乱。
在如此情况下,一旦遭遇马岱铁骑的震慑(骑兵虽然不能强行攻打关隘,但用来动摇军心却是在适合不过了),曹军很可能不战自溃,想要守住潼关,几乎是痴人说梦!
高览看到这一点,才果断地东撤至函谷关,只留少部兵马于潼关作为牵制之用。利用争取到的几天时间,高览稍微稳定了些军心。
事实证明,他确实做对了——马岱、张任、吕蒙的兵马已经被阻挡在函谷关下有十来天时间。
但是我已经不准备再让高览拖延下去——西线的战局必须尽快结束,这样我才能挥大军重返中原,与二哥携手应付东线的战事。
……
三月十六日,我引庞德铁骑和两万精锐步卒开赴函谷关。大哥则留在了洛阳,负责坐镇大局,以便尽快稳定住河南郡的局势。
同时,大哥还要在庞统、司马懿的辅佐下筹备另一些事情,诸如暗中联系河东、河内诸士族门阀,以便为在不远的将来,北伐大军进军河北做好准备。
此外,大哥还要尝试着联络一下屯兵河东的曹方并州刺史田豫,看能否游说其倒戈相向。大哥与田豫本是旧识,甚至对其还有知遇之恩。若不是造化弄人,田豫说不定也在大哥麾下效力。但尽管有这么一层关系,大哥要说服田豫归降,恐怕也不件容易的事情。
但这一切不需要我操心,我所要做的,就是尽快拿下函谷关。
……
两日多后,我领军赶抵函谷关下,从真正意义上完成了高览的合围。
我和马岱、张任、吕蒙他们只隔着一道函谷关,相距不到十里,甚至能够隐隐听到对方的鼓角声。
扎营完毕后,我当即遣使叩关,约见高览。
使者携带了一封我亲笔手书的劝降信件,信中,我没有对高览讲什么社稷大义,百姓疾苦之类的道理。高览不是士人,他只是一个纯粹得不能再纯粹的将领,社稷大义什么的,并不是他所关心的事情。用这个来劝降,只能是碰得一鼻子灰。
身为一个统军将领,尤其是高览这样一个早过血气方刚之年的将领,他所关心在意的东西,会比较实际一些。从这方面入手,或许能够取得不错的效果。
事实证明,我的预料并没有错——使者平平安安地返回了大营,甚至带回了高览的口讯,他愿意在明日与我在关前面谈献降一事。
详细地向使者询问了他入关直至面见高览的一应过程后,我略一思索,又写了一封短信,再命使者入关亲呈予高览。
庞德、陈到、凌统等将,对我的举动流露出了很强的好奇和疑惑。
夕阳西垂之时,使者再次回到营中。据他描叙,高览第一眼看到我第二封书信的内容,有那么一刻,显得很是惊骇。随后尽管迅速恢复了常态,但却似乎仍有些恍惚。
听到这里,我知道先前的猜测并没有错。
“将军,您是认为……高览准备诈降?”庞德看出了些端倪,半是疑惑半是求证地询问道。
“应该是如此。”我点了点头,笑着说道,“高览亦是曹营的上数之将,纵然眼下他身陷重围,无脱身之机,也不至于这般轻易献关归降。他答应的越是干脆,其中越有蹊跷……
以我的猜测,高览应是准备以答应献降一事为障眼之法,借此使我军防备松懈。他则会在今夜出关夜袭,击我以疲。”
“将军的第二封书信是……”凌统恍然地说道。
“只是稍稍告诫他一下罢了……”
……
或许是听取了我的告诫,又或者是察觉到我军并未放松一丝戒备,高览最终并未出关夜袭。
翌日上午,高览领数十精骑出关,相隔百步与我在关前商谈起献降的事宜。经过初时的尴尬之后,高览逐渐地放开了心胸。当从我口中得知被俘的张合、于禁二人非但未死,甚至还秘密地承担起为我军操练新军的重任时,高览惊讶中,也流露出了意动之色。高览与张合是挚交,先前一直以为好友已然身死,此刻算是大大地惊喜了一番。
在我应允不为难其麾下将士的许诺下,高览最终选择了归降,并在第二日开启关门,迎东、西两路大军入关。我也与马岱、吕蒙、张任成功实现会师。
至此,关中、关西之地,尽掌我军之手!
第二十二章
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血腥气息,关墙上下,凝固后变成紫黑色的血迹斑斑驳驳,恶战后的痕迹随处可见。但,这一切已经成了过去时……
函谷关内外一片欢声笑语。征尘满面的荆扬军和川军将士们,兴奋不已地问候着自己的同袍。相识,亦或是不相识,在此刻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近两个月的征战,他们分别从荆州、益州,打到豫州、雍州,现在又成功地会师在了司州。关中、关西的光复,就是他们这两月征战战绩的最好证明。
在两月里,有无数的同袍阵亡了。他们也曾生龙活虎,他们也曾谈笑嘻闹,他们也曾畅想着北伐成功、天下安宁之后,凭着自己用战功换来的“功民”身份,以及朝廷的赏赐,和自己的家人安安生生地过好下半生的日子。有些人双亲在堂,有些人刚刚有了自己的儿子和闺女……
但如今,伴随他们的,只有那一掊尘土。
同样,也有无数的同袍重伤致残。往后的日子,他们只能依靠一条腿,一只胳臂来过活……
能够安然会师函谷关的将士是幸运的,至少比阵亡和伤残的同伴们幸运。他们珍惜这种幸运,所以兴奋,所以开心,心中更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关中、关西已经光复了,最终的胜利应该也不远了吧……
归降的曹军将士,也没有流露出应有的恐慌和担忧,在他们身上,更多看到的是劫后余生的轻松,当然也有那么一些低落。
……
“参见将军(张征西)……”以马岱、张任、吕蒙为首的一众将领,单膝跪地,动作整齐起向我行了一个军礼。特别引起我注意的是,相当一部分将领身体都有带伤的迹象,最严重的非吕蒙莫属,他的右臂居然只能依靠布条吊放在胸前。
看得出,关西的战事很不轻松。
“仲华,文越,都起来吧!”我一手托着马岱,一手托着张任,将为首的两人扶了起来。
不过,接下来走到吕蒙跟前时,我却没有弯腰扶他,反而抬脚冲他小腿处虚踢了一脚,笑骂道:“子明,还不给老子滚起来。”
吕蒙没有闪避我的脚势,但挨了踢后,他非但没有生气,反倒嘿笑了一声,右臂甩了甩,挣脱了布条的束缚:“将军,您就不能帮末将演上一场戏么?末将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