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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我提及满宠和申仪,张合面色微变。而这,也正是我的意图所在。
我和张合的这番对话,既是互下战书,同时更是一场心理战,为了打击对方的军心士气。
“仲华!”我头也不转地对马岱低声招呼道。
“恩!”马岱轻应一声表示会意。
几乎在同时,我和马岱都从马侧提起了一杆投枪,随后奋尽全力投掷了出去。
带着让人的心脏阵阵抽搐悸动的厉啸,两柄投枪以异乎寻常的速度破空击出。张合一见情况不对,顾不得再骂什么,急招呼身后将士闪身急退。
但他的顾虑是多余的,我的意图根本不在伤人。比起会动的人,一些不会动的目标更容易成为立威的对象。
“啪~!”由马岱掷出的那支投枪自栅栏上方呼啸而入张合的军营,而后继续飞行了几十步,准确无误地钉在了悬挂张合帅旗的木柱上。
紧接着,伴随着炸裂声,旗杆自投枪钉入的地方齐腰而折,深蓝色的“张”字战旗如秋后落叶一般,无奈地飘落在地。
几乎在同时,我掷出的投枪穿过栅栏的间隙,钉入了营门左侧箭楼的一根支木中。劲力强绝且带着螺旋气流的投枪并没有被阻住势头,穿过一根支木后,又接过是另一根……无巧不巧地穿过四根水平位置平行的支木后,投枪又飞行了几十步后,才狠狠地刺入土中。
每一根被穿过的支木都无一例外地被投枪附带的螺旋气流直接炸断,失去了四根重要的支木后,原本颇为稳固的箭楼顿时松散了起来。箭楼上方的军士心神俱失,惊慌之下,加剧了箭楼的摇晃。片刻后,整座箭楼居然重重地坍塌了下来。
受到波及的曹兵,哀号阵阵。
拔出倒插入土的蛇矛,格飞十余支袭来的箭矢,我不带任何感情地对张合军营方向喝道:“张合,洗干净你的脖子!”
随即招呼一声,与马岱一齐拨马返驰回铁骑军阵。
“嚯!嚯!嚯……”1400余铁骑同时用兵器击打地面,口中齐喝出声。
暴风雨一般声音,撼动着荆襄平原。
……
军营中一片狼藉。
张合看了看折断的帅旗,又看了看坍塌的箭楼,随即愤怒地转头盯视着疾驰而去的两骑,终忍不住仰天狂啸起来。
帅旗断,主战事不祥。
不少曹军将士心有余悸之余,也不禁泛出了不安的感觉。
……
襄阳城中,徐庶和蒯越正在探望抚慰负伤将士,忽听有一阵隐隐约约的羌笛声从西南方向传来。
两人略有些不敢置信地互看了一眼。
“蒯公,听到了么?”徐庶指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迟疑着说道。
“没错,是羌笛声。”蒯越点了点头。曾有段时间里,蒯越几乎听腻、听怕了羌笛声,因此印象非常深刻。
“难道说……”徐庶看了看天色,乍惊还喜地说道。
“元直,去看看!”蒯越也不愿乱猜,直接说道。
“好!”向随从官员简单交代了之后,徐庶和蒯越联袂策马直奔西城方向而去。
还未及到达城楼,两人便听到了阵阵呼喊声。声音中喜悦之情,远远便能听得出来。
两人加速驰至城楼下,早有城门校尉黄卓迎了上来。
“守风,怎么回事?”徐庶急声问道。
“军师,蒯公……”黄卓完全掩饰不住自己的喜悦之情,“将军回来了,铁骑已经赶到襄阳,庞德将军就在城下。”
“将军人呢?”一边急步向城楼上走去,徐庶一边向黄卓询问道。
“庞德将军说,将军正在跟张合打‘招呼’……”
来到城楼外沿,徐庶放眼看去,果见庞德单人独骑立于城下:“庞将军,你们何时赶到的?”
庞德抱拳欠身施了一礼,高声回道:“回军师,末将等1400余骑随将军先行驰援襄阳,刚刚抵达,无前飞军和文聘将军所部兵马正往襄阳急赶。另有黄忠将军所统大军主力,正朝上庸急赶。”
徐庶面色大缓,随即有些疑惑地问道:“阻梗于上庸、襄阳之间的曹军满宠部如何了?”
“已被击溃。叛贼申仪业已被将军击杀!”
“好啊!”徐庶击掌大笑道,“庞将军,我这便开城迎你进来!”
“军师,暂且不必了,末将还要先回铁骑那边,看将军是否另有指令!”庞德行了一礼后,打马飞驰而去。
“蒯公,荆州无碍了!”徐庶回首看向蒯越,笑着说道。
蒯越微笑点头,轻叹道:“不想将军居然能这么快就赶回襄阳。这几日来的巨大伤亡,总算不枉。”
“即刻通告全城,并传书新野、樊城前线,及荆州各郡——将军业已回师,以安军民之心。”徐庶恢复了冷静,沉声下达着命令。
……
进入襄阳城后,我让马良即刻为铁骑安排饭食和休息。如果不出意外,恐怕张合今晚就会有动作。目前襄阳城中军力不足,惟有利用铁骑的强大机动力和冲击力来威慑张合,以拖延他的行动,从而后继兵马赶到赢得时间。
第九十七章(上)
回到刺史府后,我即刻召集了荆州群臣进行了一次紧急议事。一则是为荆州战局做些安排,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则是为安定人心。
从徐庶口中,我已经大致了解了襄阳的情况。扭转荆州战局的第一步,就得先从稳定民心军心开始。有一个安定的后方,我才能将曹仁驱逐出荆北。
此外,从徐庶那里,我还得到了一个意外之喜——徐庶所安排的搅扰许昌计划,已取得极大的成功。根据细作刚刚飞鸽传回的消息,以伏完为首的起事反曹者虽然没能占据许昌,却成功地携天子逃了出来。
不过,在我看来,这样的结果比占据许昌还要好。以曹操在许昌的经营,就算伏完等人能一时夺占城池,也绝对经不住反扑。届时,恐怕不需曹操率军返回,光许昌内部忠于曹操的势力就能将局势反转过来。但如果伏完等人携天子出逃,这其中的变数就太大了,无论如何也不由曹操不重视起来,反而能在最大程度上牵制住曹操。
出现这种状况,曹操铁定得回许昌稳定局势。
不需要面对曹操,对手仅是曹仁,胜算自然大增。
……
“我不在荆州的日子里,亏得有诸公并力携心,方能挫败曹操阴谋,力保荆州无碍。飞这里代兄长,代荆襄九郡百姓,谢过诸公了!”说罢,我长身向厅中群臣深施了一礼。
“份内之事,不敢当将军大礼!”数十位文武官员一齐出列,躬身回礼说道。
“诸公都请起!”我抬抬手,恳切地说道,“今曹仁所部仍在寇犯新野、樊城,张合贼子更是窃入我襄阳腹地。一日不能将他们铲除,荆州一日不得安宁,还望诸公能继续助我击溃曹军。”
“愿效死力!”又是整齐地回应。
……
“元直,传书公权(刘磐),令他自武陵、牂牁边境抽调一万兵马,搭乘船只即刻北上襄阳。再自荆南四郡抽调部分民夫,佯做士卒继续震慑刘璋。
传书伯言,令他调子明北上桂林,随时准备策应公权。
传书子覆(凌操),令他统水师自樊城南下,将北起襄阳,南至当阳的汉水段给我封死。
再传书子龙,令他调风骑军一部策应樊城防务,另一部南下蔡阳一带,准备截击张合。新野方面,以固守为主。”
迅速向徐庶下达了一系列的命令后,连那些不通晓军事的文官们也深深地感受到了我反攻的决心,武将们则个个神情激动,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这一系列的命令中,有一些不乏冒险,如抽调凌操水军南下。依樊城的地形、城池的坚固程度和驻守军力,在抵挡优势曹军的进攻时,很有些难度。先前正是凭借凌操水军的全力策应,守将吕岱才能确保城池不失。
但我为了聚歼张合所部,不得不冒一下险了。
……
就在我继续交代一些事宜时,庞德忽然走入厅内,来到我的跟前,低声说道:“将军,张合动了!”
我眼中隐现凌厉之色,微点了点头:“仲华他们准备好了么?”
“随时可以出击!”
“那就先陪张合耍耍……”
……
月黑风高,残星寥落,四野一片漆如墨染。
借着夜色和大风的掩饰,张合领着大军人衔标、马去铃,不点火把,悄然离开军营,朝南面方向而去。而军营中,依然灯火通明,不见任何异状。
张飞那近乎神迹的突然出现,让张合更加坚定了绕襄阳南下的念头。也不想再等到深夜亥时,张合便想乘着西凉铁骑可能远来疲乏可能需要休息的机会,尽快南下至宜城,而后渡汉水北上。因而,戌时未到时,大军便悄然而出。
亲自领了一部人马殿后,张合精神高度集中地留意着四周的动静。不知为何,大军出营后,张合便隐隐感觉心中不安,似乎有什么不祥的事情会发生。联系上目前的处境,最有可能的自然是行军途中遭遇敌方的突袭。
“告诉焦触,耳朵一定要听真些,不要漏过一丝动静,谨防敌铁骑偷袭!”越想越觉担心,张合叫过一名亲兵,让他向统领前军的焦触传话。
到目前为止,斥候没有发现另有敌军来援。以目前的敌军而言,能让张合顾忌的也只有那支西凉铁骑。因受地形限制,随张合率军攻入襄阳的曹军几乎全是步卒,应付起骑兵来,如果准备充分,阵地战可能还不太畏惧,但最怕就是在这样的行军途中遭遇突袭。
“张将军已经做了疑兵之计,而且这么黑的天,敌人的骑军当真会出动么?”张南略感疑惑地说道。
“张飞用兵用兵诡奇大胆,不拘于常,连丞相大人都称赞其为当世用兵大家,越是不可能,越要小心提防!”此刻,张合并不像白日里那般“轻视”自己的对手,言语中流露出无比的谨慎。
……
听了张合的提醒后,焦触并没有真正小心起来,反而认为张合有些过于谨慎。西凉铁骑的奔袭固然可怕,但却也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轰如雷鸣的马蹄声。
1000余铁骑疾驰时的马蹄声,两、三里外就能听到。有这样的时间来预警,足够大军列阵迎敌了。
满不在乎地传令前军、中军加速行进,焦触甚至掩口打了个哈欠。
继续前行了五、六里,离襄阳城已有20里开外,一切如常,并没有任何异事发生,甚至连张合都认为可能是自己过于敏感。
但,就在这时,前军遭遇了突袭……
“敌袭,敌袭!敌骑袭……”负责在前探路的斥候发足狂奔,嘴里不住高喊,声音中的惊恐之情丝毫也掩饰不住。
夜色中,一团巨大的阴影在斥候身后不足两百步处,狂卷而来。与之相伴的,是一阵沉闷而压迫感极强的声音。
“什么?敌袭?”焦触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愕然惊问道。完全没有听到应有的马蹄声,敌骑军却是如何突袭而至的?
直至狂卷而来的骑兵洪流近至百步左右时,算是沙场老手的焦触才脑中灵光一现,会过意来——敌军骑兵并不是没有发生蹄声,而是在马蹄下包裹了什么东西,将声音最大限度地掩盖了下去。
“列阵,迎击,迎击!”焦触略显惊慌地急吼了起来,“告诉中军、后军,敌骑来袭,准备迎战。请张合将军过来,快……”
就在焦触喝令连连,曹军士卒慌忙列阵应战的当头,奔腾的骑军狂潮已经席卷而至。
苍凉凄劲的羌笛声,彻底打破了黑夜的宁静。
“挡住敌骑!”焦触声嘶力竭地狂吼着,领人迎了上去。
“轰~!”一分为三的西凉铁骑,分别从正南、东南、西南三个方向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