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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细微的改变,或许也跟他袁方的出现,改变了历史进程有关系。
“唉,看来这是咱们的主公,利用完了吕布,打算过河拆桥了呢。”郭嘉灌了一口酒,感叹道。
智者所见略见,郭嘉虽人在平原,却对袁绍的心思却洞察无疑。
思绪被打断,袁方随口道:“吕布先杀丁原,再杀董卓,如此反复无信,也难怪我那父亲会杀他。”
“吕布的确反复无信,不过这也不能说全是他的错,其实丁原和董卓,对吕布都不怎样呢。”郭嘉感慨着,言语意味深长。
人人都说吕布乃三姓家奴,名声极臭,今郭嘉却为吕布说起了好话,这倒是着实有些意外。
袁方兴趣顿生,便问道:“奉孝这话怎么说?”
郭嘉抹了抹嘴角嘴渍,缓缓道:“说起这吕布,本以弓马统兵见长,原本在并州的声望要高于丁原。丁原任并州刺史后,却将吕布任命为主簿,让吕布放下刀枪,做起了文书。公子觉得,丁原不用吕布之长,却用其短,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郭嘉一席话,陡然间提醒了袁方,以袁方的智计,立时就体会到了他言下之意。
“丁原这是忌惮吕布,明是提拔吕布,暗中却将吕布调离军中,削了吕布的兵权!”袁方脱口道。
郭嘉微微一笑,眉宇间浮现一丝赞色,显是赞叹袁方反应能力。
他饮了口酒,接着又道:“再说那董卓,他退往长安后,一直把吕布留在身边,不让他在外统兵。如此做法,说是信任吕布,但我却觉着,这是董卓怕吕布领兵在外,并州军势力扩增,形成尾大不吊之势,所以干脆把吕布锁在身边。”
一番话,郭嘉又揭穿了董卓和吕布的关系。
郭嘉不愧为鬼谋,对人心的判断,当真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就连袁方,也不禁暗自佩服,庆幸这样的人才,好歹是落入自己手中,倘若真投奔曹操,将来必为大患不可。
感叹之余,袁方点头道:“吕布就是一头狼,只有放他出去不断咬猎物,他才能安份,否则他饿极了,就会咬自己的主人。”
“狼?”郭嘉嗯了一声,“公子对吕布的评价,恰如其分,吕布就是一头不能养在身边的狼啊。”
他二人间的对话,郝昭听在耳中,心中也有颇为的感悟。
忽然间,他却想起还有正事,忙道:“公子还未做示下,高顺一众人,该怎么处置?”
袁方的思绪也回来,沉吟片刻,下令将高顺一众先行围住,无他命令不得攻击。
袁方自己,则当即离府,亲自赶了过去。
高顺此人乃一员良将,他所统帅的陷阵营,更是吕布军的中坚力量,此人的统兵之能,想来是极强。
这样一员将才,又是被袁绍所追杀,袁方焉能不救,救了高顺,将来获许还能用其对付袁绍。
何况,高顺手里还有吕布的家眷,而吕布又是袁绍的敌人。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若能救得吕布家眷,就可以用来结好吕布,利用吕布来对付袁绍。
思绪飞转,策马狂奔,不多时袁方便来到平原以南二十里处。
大道上,却见千余袁军将士,正环形列阵,将一百多号人,团团围在了阵中。
眼见公子到,袁军如浪而开,自觉的分出一条道来。
袁方拨马穿过围兵,直入阵中。
举目一扫,却见百余军兵,正环护着两辆马车,面对重重围兵,却沉着镇静,并未见慌乱之色。
深处困境而临危不乱,可见这支兵马的统帅者,实有几分能耐。
袁方暗暗欣赏,碎颅棍一横,高声道:“青州袁方在此,谁是你们的首领,上前说话。”
袁方报出他的名号,那百余军兵都神色微微一动,显然袁方的威名已远播,足以对他们有所震慑。
片刻后,一员武将拨马而出,相距五步停下,横刀沉声道:“在下温侯部将高顺,途经此地,还请公子行个方便。”
果然是高顺。
袁方鹰目如刃,饶有兴趣的仔细打量着高顺。
这是一个浑身上下,散发着沧桑气息的中年武将,他的眉头始终凝成一个川字,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吕布麾下八健将,唯张辽和高顺最为出名,如今其中之一的高顺,就站在袁方面前。
“听闻吕奉先正在家父帐前效命,高将军你乃吕奉先八健将之一,怎不追随吕奉先左右,却大老远的跑来我青州,还有,这马车中之人又是谁?”袁方明知故问,要探清高顺底细。
袁方一连串的问题,顿时把高顺问住,问得他言语哽滞,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怎么说,难道说他是被袁绍追杀,逃亡至此吗?
袁方好歹可是袁绍的儿子,若是实话实话,袁方岂能放他走。
高顺显然不善言辞,不知该怎么“糊弄”过去。
“伯平叔,袁绍要害我们,他是袁绍的小崽子,跟他有什么好解释的,咱们杀出一条血路!”一个清厉而骄傲的女子声音,从高顺的身后传出。
紧接着,一袭红影飞奔而出,在高顺斜侧止步,方天画戟一横,傲对袁方。
来者,竟是一员女将。
袁方颇为惊讶,移目扫去,却见那女将年不过十五六岁,身着银甲,坐骑白马,红色的披风猎猎如火,手持一柄方天画戟,冷艳之中,透着几分英武。
旋即,袁方剑眉一凝,沉声道:“哪里来的野丫头,竟敢在我袁方的地盘嚣张。”
“你——”女将勃然大怒,立时就要发作。
高顺却猛回头,喝道:“小姐休要冲动,我们护着二位主母,岂能鲁莽行事。”
年轻女将修长的身躯一震,硬生生的将怒言咽了下去,一双杏眼很是不爽的瞪向袁方。
“高顺称她为小姐,莫非这丫头是吕布的女儿不成?”袁方暗中猜测。
这时,高顺却拱手道:“实不相瞒,我家将军不知哪里得罪了袁公,袁公突发兵马相攻,我与将军在乱军中失散,只得护着两位主母和小姐,逃至平原,恳请公子放我们过境。”
到了这个地步,高顺只能实言相告。
确认了实情,袁方却是一笑,反问道:“原来是我那父亲要杀你们,既是如此,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放你过境呢?”
此言一出,那年轻女将秀眉一凝,厉声道:“你不放我们过境,我们就杀出一条血路,还怕你不成。”
“好狂的口气,不愧为温奉之女。”袁方先是一赞,接着却冷哼一声,“我知道温侯帐下无弱兵,可我袁方的将士也不是吃素的,如果你们自信能以一百兵马,冲破我这数千围兵,尽管一试。”
那少女狂,袁方气势比她还要狂。
此间可是我袁方的地盘,容不得任何人嚣张撒野,管你们是哪路人物。
袁方这般一放话,数千将士杀机陡增,朝天的兵锋向前一指,密密如森林般的刃锋,齐齐的对准了阵中被困之徒。
只消袁方一声下令,众将围逼而上,数不清的刃锋,顷刻间就可以将高顺和他这一百人马扎成蜂窝。
面对袁方这赫赫军威,那本是狂傲的少女,狂放气焰陡然间被压制下去,一张俏脸涨得通红,环视四敌,却没敢再口出狂言。
第一百零九章我和袁绍不一样
剑拔弩张,一场实力悬殊的激战,似乎转眼将起。
袁方就那么沉静而立,威然的气势中,含着几分淡然,静等高顺的回答。
沉吟片刻,高顺默默道:“顺无路可走,只觉袁二公子你为人行事,侠肝义胆,似与令尊有所不同,所以才逃至平原,想从公子这里寻一条出路。”
高顺神情坦诚,所说的理由,必出自于内心。
袁方剑眉松缓下来,淡淡道:“我袁方行事,确与我那父亲不大相同,不过,就算我放你过境,你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见得袁方有些松口,高顺暗松了口气,却又无奈叹道:“高某也不知往哪里逃,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先逃过令尊的追杀再说吧。”
话音方落,袁贵飞马奔至,拱手道:“禀公子,斥候急报,公子那表兄高干,正率两千兵马追杀而来,距这里只有不到七八里。”
听得高干之名,袁方神色微微一动。
这高干乃袁绍外甥,出身陈留高氏,亦乃名门之后。
高干率军入境,分时是来追杀高顺一众的。
高顺则神色立变,手中战刀紧握,毅然道:“追兵将至,公子到底是放不放行,还请给个痛快话。”
高顺那言语气势,显然袁方如果不答应,他就打算拼死一战,冲出一条血路,若不然,等高干数千兵马杀到,他必死无疑。
袁方当然不会让高顺一行走,更不会让他们为高干所杀,先前的拦截和一番盘问,只不过是加以试探而已。
当下袁方也不再废话,大声道:“你们且入我城南营中一避,高干那边,由我来对付。”
高顺大吃一惊,袁方这话的意思,竟然是打算违背袁绍的意志,准备以一己之力,庇护他和吕布的家眷。
惊异之下,高顺奇道:“令尊要杀我们,公子却似要庇护我们,难道公子竟敢违抗令尊之命吗?”
袁方就知道他会惊奇不解,却是淡淡一笑:“高将军你方才不是说过,我与我那父亲行事为人很不相同,实话告诉你,我就是看不惯我那父亲过河拆桥,他要杀你们,我偏要庇护你们。”
这番话出口,把高顺听得是又惊又喜,一时间不知该不该信袁方。
身后,那同样吃惊的少女武将,却厉声道:“伯平叔,咱们不能轻视他,若是入了他营中,岂非落入虎口。”
面对少女的不信,袁方却冷笑一声,不屑道:“我袁方若想杀你们,现在一声下令,就可以把你们杀光,拿你们的人头去向家父领功,又何屑于使那卑鄙手段,吕小姐,你太少看我袁方了。”
袁方话中,自有一番狂意。
那少女容颜一震,顿时也无法可说,虽满脸疑色,却也无从选择。
高顺的脸上,同样也充满狐疑。
见他主臣不信,袁方淡淡道:“高干的追兵很快就会杀到,我就算放你们走,你们护着一众女眷,又能逃得了多远,终究难逃一死。我言尽于此,信与不信,你们自己看着办。”
说罢,袁方喝令围兵后撤,让出一条坦途大道,任由高顺他们自行离去。
高顺驻马不动,那少女武将也没挪步,方才还闹着要杀出一条血路,听了袁方这番话后,他们反而不动弹了。
高顺非是鲁莽武夫,他岂能听不出袁方话中的道理。
诚如袁方所言,他高顺若只是一人,凭着一身武艺,怎么逃也是能逃出过追杀。
可他现在护着吕布的女眷,放不开手脚,就算袁方放他走,他也加不快速度,终究会被高干追上。
那时,必死无疑。
现在唯一活命的希望,怕是只余下进入袁方营中,受袁方的庇护一条路可选。
可这其中,又有风险在内。
要知道,袁方到底还是袁绍的儿子,是否真的敢违背袁绍之命,保护他们周全,还真是个未知数。
西面方向,尘雾已经大起,那必是高干的大军正在飞快的迫近,高顺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权衡。
沉吟片刻,高顺深吸一口气,拱手道:“既如此,那顺就多谢公子环护,公子若能保护两位主母和小姐的周全,顺他朝必会报答公子之恩。”
此言一出,那少女武将顿时一惊,急道:“伯平叔,你真的要信他吗?他可是袁绍的儿子啊!”
高顺回头望向她,无奈道:“小姐,事到如今,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少女武将一时语塞,她虽疑心袁方,却也清楚,这个危急关头,只有冒险相信袁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