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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吭”的一声闷响,罗石正中木盾,尽管太史慈手臂顺势下移,试图卸去几分力道,但这一击还是砸得他手臂巨痛,护挡的木盾竟还被砸到四分五裂。
随即,那石块呼啸着从身旁坠落下去,那名示警的士卒不及躲闪,被正中头顶。
只听一声惨叫,那士卒的脑壳已如西瓜一般被轰碎,脑浆飞溅而出。
太史慈只稍稍为那士卒惋惜了一下,便忍着手臂的疼痛,继续向着爬去,几步已是窜近了城垛。
这时候,两名敌卒高举起叉竿,试图将云梯撑翻出去。
整架云梯开始晃动起来,爬在其上的凌统一个不稳,险些就脱手坠落。
稳住了身形的凌统,迅速的从腰上拔出两柄手斧,奋力向上掷出,只听两声惨叫接连响起,那两名敌卒已面门中斧,抱头倒在了血泊之中。
城垛处,在这短暂的片刻间,已被清空。
太史慈抓住时机,敏捷如猴子般向上急窜几步,忽的便是站在了城垛上。
终于,在经过了几个时辰的激烈攻城战,齐军终于有一人,能够登上敌城。
而且,这个人还是大将太史慈。
当太史慈巍巍身躯,出现在城垛上时,所有的齐军将士的士气,都受到了巨大的鼓舞,欢声吼声如有雷动。
城头的敌军却是神色惊变,尽管登上城墙的敌人只有一名,但却给他们的精神造成了极大的震撼。
附近的几名敌卒,急是举着刀戟冲杀上前,试图围杀登上城来的这名敌人。
但可惜,他们面对的却不是普通的士卒,而是拥有练脏武道的太史慈。
只见太史慈手中战刀刷刷连扫,寒光掠处,三名敌卒便被轻易的斩倒在地。
太史慈从城垛上一跃跳下,浴血的身躯护住那一片登城处,厉声吼道:“太史慈在此,胆敢战者,杀无赦!”
连番大战,太史慈的威名,早已震于江东,眼见太史慈在此,巍巍如杀神一般,四周的敌卒心神震慑,一时皆不敢攻上来。
就在敌卒迟滞的这一刻,越来越多的齐军将士,已紧随其后,陆续的爬上了城头,迅速的将这片登城点扩大开来。
“好样的,不愧是东莱太史慈!”
擂鼓助威的袁方见状,不禁欣喜若狂,当即下令向太史慈所在增兵,务必要以太史慈那点为突破口,一举攻破敌城。
前敌作战的齐军将士,未等袁方的军令抵达,就已纷纷的向太史慈靠拢。
此时,城头指挥的甘宁,眼见太史慈攻上城来,既怒又惊,急是提刀狂奔而来。
“想要夺下城池,先过了我甘宁这一关再说,受死吧!”
甘宁撞开围而不战的自家士卒,手纵战戟,向着太史慈狂杀而来。
第五百一十八章孙策,该了结我们的恩怨了
戟如电。
破空之声响起,太史慈猛然回身,眼见是甘宁杀来时,瞬间杀机如狂。
战意爆涨,太史慈一声雷鸣,奋然扬刀迎击而上。
一刀一戟之将,在这狭窄的城头,很快战成了一团。
甘宁虽然年轻,但他的武道竟是深藏不露,也达到了练脏初期的境界,本是与太史慈不分伯仲,二人若是寻常比拼,只怕不战个千余合,难分胜负。
但令甘宁惊异的却是,眼前的太史慈,就跟一条发了疯的野兽似的,每一刀击出都倾尽全力,而且还都是同归于尽的招数。
横的碰上了不要命的,甘宁在太史慈这不要命的攻势下,竟被逼得手足无措,只有仓促应付的份,完全处于下风。
当太史慈和甘宁激战时,越来越多的齐军士卒,已是趁势攻上了城头,与敌军展开了肉搏。
一旦展开肉搏战,人数上和士气上占据优势的齐军,很快就占据了上风。
只不多的时间,接连有数处城墙被齐军成功的突破,数不清的齐军将士涌上城头,战刀无情的斩向惊慌的敌卒,疯狂的收割着人头。
江东军的军心,终于崩溃了。
军心丧尽的敌卒,为齐军的攻势所慑,纷纷逃下城头,向着建业的主城溃去,无论军官们如何喝斥,都止不住这败溃之势。
坐镇于正门的孙策,眼见这败溃之势。整个人已是面如死灰。
“连石头城都挡不住袁贼的攻势,莫非,此贼当真是我孙策天生的克星吗?”
孙策心在痛,咬牙切齿,恨意难平。
他却没有时间在感慨,远方处,袁方已率着中军扑向城来,即将加入到攻城的队伍。
孙策知道,他再犹豫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长叹一声后。孙策只能转下城头。也加入到了败逃的队伍。
主帅都已经撤逃,余下的敌军更是如过街的老鼠,望风而逃。
激战中的甘宁,眼见全军溃退。心中悲凉之下。也萌生了撤退之意。
只是。交战的这个太史慈,却跟疯子一样,死死的咬住他。就是不给他丁点撤逃的机会。
眼见周围士卒越来越少,甘宁心情愈急,手上的招势也越见凌乱。
正当这时,袁方已纵马杀至城前,抬头之时,正瞧见太史慈与甘宁在激战不下。
袁方冷笑了一声,遂是挂住战戟,弯弓搭箭,瞄准了城头的甘宁。
远望瞳开启,死死盯定了目标。
瞅准机会,手指轻轻一松。
开弓似弯月,箭出如流星,那一支利箭,如死神狰狞的微笑一般,直扑甘宁面门而去。
离弦之箭,破风而去。
甘宁好歹也是练脏初期的武道,激战中的他,仍保持着耳听八方,眼观六路的武将本能。
猛听侧后锐响之声起,斜眼瞥去,甘宁惊见一支利箭如电而至,直射向自己的面门。
那一箭力道之猛,来势之快,皆非比寻常。
甘宁根本来不及思考,只能凭借身体的本能,斜向闪身躲避。
嗖~~
但见一道寒光射来,从甘宁的耳畔呼啸而过,箭虽未中,但那强劲之极的刃风,竟是生生的将他鬓角的一撮发丝扫断。
“好险……”
甘宁正自暗自庆幸,躲过了这一快箭时,却猛觉身后破风之声直撞而来。
急回头时,甘宁眼珠暴睁,猛是惊见太史慈那一柄战刀,已当头直斩了过来。
刀势之来,快如闪电。
此时的甘宁,虽是躲过了袁方那一箭,但却反将破绽卖给了近战的太史慈,眼下身法已老,已是避无可避。
城下的袁方,嘴角却扬起了一丝冷笑。
甘宁与太史慈的武艺不相上下,这一点袁方自是深知的。
以袁方的箭术,如此近距离的一箭,若想取甘宁的性命,自然并非是难事。
袁方却没有,因为他知道,甘宁也是一员猛将,爱才的他,碰上这员将才,当然想要收伏。
所以袁方那一箭,故意的偏了几分,就是算准了要将甘宁,逼入太史慈的刀下。
袁方做到了。
避无可避甘宁,只能在千钧一发间,极尽全力的勉强侧挪寸许,与此同时,太史慈那明晃晃的刀锋,已然斩落。
噗!
锋利无比的战刀,挟着太史慈猎猎的战意,将那坚厚的甲胄斩破,竟是生生的斩入了甘宁的肩骨之中。
“啊——”
甘宁盛痛叫一声,脚步向后一蹬,急是退开数步,肩膀处,大股的鲜血已如泉水般从创口处喷出。
太史慈一刀砍伤徐盛,心中好生痛快,杀意更烈,眸中凶光涌动,提着血淋淋的刀,纵身向受伤的甘宁逼去。
“子义,且留他一条性命。”就在太史慈出杀招的瞬间,袁方一声厉喝。
太史慈不敢不遵皇命,战刀眼看着就要斩下甘宁首级,半路上却力道一收,架在了甘宁的脖子上。
锦帆贼,就此被生擒。
此时,城门已开,吊桥已被斩下,袁方纵马率领着成千上万的义从铁骑,从城门堂堂正正的杀入了石头城。
袁方纵马上得城头,哈哈大笑,第一件事,便是向太史慈赞道:“子义当真是朕元从宿将,今攻破石头城,又给朕擒获一员敌方大将,你可是首功一件。”
“陛下言重了,若非陛下那一神箭相助,臣又岂能轻易擒下此贼。”
太史慈虽生擒了甘宁,但对自己实力也很清楚,深知没有袁方的暗中相助。自己今日也难以扬威。
袁方一笑,扬鞭指北:“子义,你该不会只满足这点功绩吗,难道你已经杀得痛快了吗?”
在袁方的激励下,太史慈方才平伏下的心境,转眼又战意狂燃。
豪情大作的凌统,将刀上的血迹擦尽,抖擞精神,提刀又向城中杀去。
袁方驻马于城头,远望着战火纷飞的石头城。
但见敌军残卒。犹如溃巢的蝼蚁一般。丢盔弃甲望着北面的主城逃去。
敌卒身后,成千上万的齐军将士,则如撞入羊圈的虎狼一般,汹汹的穷追向溃败的敌人。
执旗的义从亲军。扛着大旗登上城头。将手中那一面巨大的“齐”字皇旗。狠狠的插在了城头之上。
战旗猎猎飞舞,袁方傲立于大旗之下,刀削的脸庞间。藐绝天下的狂意在熊熊燃烧。
负伤的甘宁,竟也为袁方那一身皇者之气所慑,隐隐竟生臣服之意。
袁方却已回头,俯身将甘宁扶起,感叹道:“朕当初扫平荆襄时,早就听闻荆襄有一员大将甘兴霸,智通双全,有栋梁之才。可惜朕攻下荆襄时,却遗憾的听说,兴霸已投奔了孙策。不过天佑于朕,今天,终于还是让朕见到了兴霸你呀。”
一番话,说得甘宁是震惊无比,身形颤抖,一时间,竟是不知如何是好。
甘宁那双原本充满敌意的双眼,此时此刻,竟是涌现出了深深的敬佩与感动。
感动于袁方对他如此看得,更敬佩于袁方的气度。
凭心而论,他甘宁以锦帆贼出身,在刘表时期不受重用,在曹操时期也不被重用,而孙策虽收纳了他,诸般大战也不曾重用于他,一直叫他守御后方。
心高气傲的甘宁,虽为孙策效命,实则对孙策,并无多少感激与忠心。
他却万没有想到,处处不受待见的他,竟会被眼前这大齐之皇,如此的看重。
霎时间,甘宁竟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激动良久,甘宁终于平伏下心情,深吸一口气,蓦的伏跪于袁方跟前,慨然道:“陛下气度非凡,实乃当世英雄,真命之君,宁一介草莽之徒,承蒙陛下看重,实是感激万分,宁愿为陛下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甘宁面色诚恳,言语决毅。
袁方心中大快,忙将甘宁扶起,哈哈笑道:“朕能得兴霸这等武将,当真是天助我也。”
而这时,心中感动的甘宁,却拱手道:“臣归顺于陛下,无以为报,今有一计献于陛下,可助陛下不废吹灰之力,攻陷建业主城,一举平定江东。”
……
数天后,建业主城。
军府大堂中,孙策瘫坐在座上,一身的萎靡绝望,一口口的灌着烈酒,解酒销愁。
石头城已失,建业主城已被围得水泄不通,城中只余不到万余残兵,何等的穷途末路。
曾经的江东小霸王,如今已锐气尽丧,被袁方一次次的大败,击碎了他的自信与尊严。
阶下处,鲁肃实在看不下去,只得轻叹一声,劝道:“今石头城虽失,但主城尚在,我军还有万余兵马,主公不应该就此泄气,还当打起精……”
就在鲁肃的劝说,尚未说完时,猛听得堂外传来一声惊涛骇浪般的巨响,似乎山洪决堤一般。
孙策和鲁肃俱是一惊,不知发生了什么是,二人对视一眼,急是扑出堂外去瞧是何动静。
二人站在高阶,举目远望,惊见建业城东南方向,竟是有漫漫大水,正汹涌的撞击着建业城墙。
他主臣二人神色大变,皆是惊恐难当。
孙策更是惊叫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