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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派下官前来,正是想与陛下化干戈为玉帛,两家息兵休战,从此和好。”
“朕的数十万大军,随时随地都能举兵东下,一举荡平江东,他孙策想跟朕言和,试问他能有什么言和的资本。”
袁方一点面子都给吕范,霸绝狂傲的言语,挑明了他扫平江东的雄心。
吕范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子,勉强笑道:“是这样的,我家主公有一胞妹,容貌倾城,贤良淑德,名为尚香,如今正好就在陛下手里,主公他便想将这胞妹许于陛下,以彰显我家主公修好的诚意。”
听得此言,不仅是袁方,在场的众人皆是神色一动,尽为孙策的提议而感到意外。
原来,孙策这是要给他袁方使美人计,用嫁妹子,给换取求和。
左右郭嘉等谋臣们,便向袁方连连暗示,劝袁方答应了孙策所请。
原本袁方也有暂时息兵之意,今孙策主动来求和,又能堂堂正正的娶了孙尚香这样的奇女子,对袁方来说,似乎是桩一举两得的买卖。
此刻,就连袁方也有点动心,琢磨着要不要答应孙策所请。
正当此时,帐外义从再入,拱手急道:“启禀陛下,塞外赵子龙将军,派信使赶到,称有十万火急的情报,要禀报陛下。”
第五百一十三章瘟疫
赵云,十万火急之报?
袁方剑眉一凝,心中,陡然间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传子龙的信使进来。”袁方也不迟疑,摆手令道。
左右郭嘉等,皆生狐疑,不知这些年来,袁方派赵云往塞外,去调查什么神秘之事。
他们更猜不透,塞外胡地,能有什么十万火急之事。
“尔等且都退下吧。”袁方又是下令,屏退众臣。
孙策的使者吕范,以及郭嘉等文武大臣,尽皆心怀着狐疑,退出了堂外。
大堂中,空空荡荡,只余袁方一人。
袁方让赵云调查之事,已是超乎常理,稍有不慎泄露,就有可能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故而,哪怕是郭嘉这样的信任之臣,袁方也只能向他们隐瞒保密。
不多时,赵云的信使,风尘仆仆的进入大堂。
正待拜见时,袁方已摆手道:“不必多礼,子龙有什么十万火急的情报,即刻报上来吧。”
“禀陛下,塞外之地,于数月之前,爆发了一场瘟疫,子龙将军的急报在此,请陛下过目。”
说着,信使将一封密封的书信,呈于了袁方。
“瘟疫?”
袁方接过书信,边拆信边道:“胡人生了瘟疫,我边境只要做好防范,不许胡人入境,自可防止瘟疫传入我大齐,这场瘟疫,正好还可削弱胡人的实力,对我们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听得袁方此言,那信使却是一脸余悸之色,颤声道:“禀陛下,塞外的这场瘟疫,与寻常的瘟疫极为不同,可以说是古往今来,从未有过的可怕瘟疫。子龙将军说了,这瘟疫的幕后黑手,可能是聚集在塞外的太平道所为,子龙将军还说。这种瘟疫一旦传入大齐。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子龙将军才命末将从塞外急回中原,不分昼夜的前来向陛下禀报。”
不同寻常的瘟疫,幕后的黑手。竟然还是太平道?
袁方心头一震。立刻蒙上了一层阴影。
他再无多言。缓缓的展开赵云的亲笔信,越看,脸上越是阴沉。
“难道说。我所担心之事,终于发生了……”
袁方的眉头,已是凝成了一个“川”字,横扫天下,无人能敌的他,还从未出现过这般凝重的表情。
半晌后,袁方合上了赵云的手书,目光射向那信使,沉声道:“你说你是从塞外而来,那你可曾亲眼目睹过,子龙信中所说的这种瘟疫吗?”
提及这瘟疫,那信使的脸上,立刻闪过一丝深深的惧意,仿佛曾经所见,一旦想起来,竟会让他有种毛骨悚然的后怕。
深吸一口气,平伏下惊悚的心境,那信使方拱手沉声道:“启禀陛下,末将确实曾随子龙将军在塞外调查,也曾亲眼目睹了那瘟疫,这种瘟疫极其的可怕诡异,是末将从未曾听说过,更未曾想象到的,末将实不知该怎么形容,实在是太诡异了……”
那信使胆战心惊,竟是不知如何描述,他所见过的可怕情景。
“不用你描述,朕自然会看到。”
袁方目光紧盯向那信使的双眼,悄无声息的开启了读心瞳,瞬息间,就侵入到了他的思想中。
天量的记忆狂潮,涌入了袁方的脑海,他自如的屏弃那些无用的记忆,片刻后,他便搜索到了那信使,在塞外草原上,有关于那可怕瘟疫的画面。
倒抽一口凉气。
就连天不怕,地不怕的狂人袁方,当他看到那惊人的画面时,心中也在瞬间,闪过了一丝惊色。
“我所担心的事,果然还是发生了,我早该想到,当年没找到另外那件东西,终究会是个隐患……”
袁方暗自一叹,深吸过一口气,旋即恢复从容自信。
读心瞳一收,袁方摆手道:“你速回塞外,通知子龙撤回幽州,与镇守幽州的颜良一起,封闭幽并边境,不许一名胡人踏入我大齐国土,也不许我大齐军民北出塞外,即刻去吧。”
那信使得令,匆匆忙忙告退。
打发走了信使,袁方还觉得不妥,当即又发出一道圣旨,命大臣满宠,即使征壁河北诸州青壮丁夫,以邺城、蓟县,还有易京三城为中心,漳水等诸道河流为天然屏障,不分昼夜的修筑三条自西向东,横贯幽并冀三州的城墙,以备不测。
紧接着,袁方又断然回绝了吕范的和亲提议,下令屯驻于柴桑的二十余万水陆大军,即刻东进,要一鼓作风扫平江东。
“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扫平江东,才能全力去对付北面的真正威胁。孙策、周瑜,我不会让你们拖延我宝贵的时间,这一次,你们统统都得死!”
……
黄昏,皖口水营。
江东核心,建业城的最后一道屏障。
斜阳将余晖洒在江水上,溅起了朵朵金鳞,黄昏的时水寨,分外的静谧。
孙策驻马远望,望着柴桑的方向,却是一片的惆怅。
“不知袁方那奸贼,会不会中了子敬之计,答应我的求和,只是可惜了小妹啊。”
孙策长叹了一声,充满了无奈。
眼睁睁的把自己小妹,嫁与自己的死敌,羞辱,惭愧,每每想到这些,孙策的心都跟针扎似的痛。
就在今天早上,也是在这里,孙策继送走了吕范这个使者后,又将十几艘满载着进贡之礼的船只,送往了柴桑,以显示他求和的诚意。
送妹又送钱,孙策心在滴血。
但在这种情势下,为了顾全大局,孙策只能把那无尽的恨。继续往肚子里咽。
“进献的船只,想必这时候已经到了柴桑,那袁方多半会中了主公的美人计,只要袁方退兵,容得咱们喘过气来,一切就都还有挽回的余地。”
身后的鲁肃知道孙策难过,只好用那美好的蓝图,来安慰这位江东小霸王。
孙策受伤的心灵,这才好转了几分,冷哼道:“袁方奸贼。终究是目光短浅。我孙策发誓,今日的耻辱,将来我必叫他十倍偿还。”
孙策紧握着拳头,发下了誓言。
鲁肃忙拱手道:“以主公之神武雄略。肃相信将来必能洗雪今日之耻。”
孙策傲然西望。眉宇渐渐再起傲然。
正当孙策畅想着如何报仇大计时。江面上一只哨船由西急驰而归。
片刻后,部将董袭策马飞奔而来,惊叫道:“主公。大事不好了,哨船回报,西面十里的江上发现大批敌舰,正向着皖口杀奔而来。”
“什么!”
孙策大吃一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同样也震惊的鲁肃,急问道:“敌船来了有多少?”
董袭道:“据斥候称,敌船至少七百余艘,估算敌军少说也得有三万多人。”
七百敌舰,三万水军!
这恐怖的数字,往昔根本入不了孙策的法眼,但在连番水战失利后,这个数字,却足以令孙策心惊胆战。
三万水军,这已经是袁方水军所有的军底,今顺流而来,不是来攻皖口,还能是什么。
“报~~陆上斥候来报,皖口以西陆上,发现齐军数万铁骑,正沿着江岸向我皖口大营杀奔而来。”
陆上齐军,也杀了过来!?
孙策身形再是一震,霎时之间,他猛然明白过来。
原来,袁方根本无视他的求和,决心要灭了他,竟然在这湿冷的寒冬,不顾士卒的疲惫,尽起大军来攻。
“袁方这狗贼,竟然给脸不要脸,敢拒绝我孙策的求和!”
惊醒过来的孙策,恨得是咬牙切齿,一张脸涨得是通红。
而出此和亲之计的鲁肃,眼看着自己的妙计,赔上了孙家小姐,赔上了巨额的钱财,却非但没有令袁方上当,反而是给了对方可趁之机。
鲁肃心中,那个羞愧啊。
就在他主臣二人,又是惊,又是愧之际,又一只哨船飞驰而归。
斥候回报,齐军已在七里之外,而且这一回斥候声称,齐军战船数量有七百艘之多,水军数兵至也有三万人,袁方水军果然倾巢而出,而且其中还有令江东人闻风丧胆的霹雳炮舰在内。
“主公,敌军来势太快,仓促之间,我军根本不及出营迎击,依肃之见,不若速弃皖口寨,退保建业吧。”
一听到弃皖口,孙策神色立变。
未及出口,一直沉默的周瑜,已是沙哑叫道:“一旦弃却皖口,袁贼的大军就能与合肥的张辽所部会合,几十万大军直取建业,到时我们水军优势尽失,还拿什么来守住江东,守住建业?”
周瑜话音方落,又一斥候飞奔而来。
“禀主公,南面急报,袁方大军由长沙攻下豫章郡,我军兵少,连战连败,敌军已从南岸陆上向我逼近。”
长江上齐军水师杀到,北岸袁方铁骑逼近,南面又传噩报,霎时间,孙策所面临的形势,已是急转直下,严峻之极。
见此危境,鲁肃也没了主意。
“伯符,袁贼兵多,陆战我们根本不是他对手,唯有在水军方面还旗鼓相当。唯今之计,只有尽起皖口水军主动迎战,只要击败了袁贼的水军,他的步骑大军必然不战自退,只有这样,才能挽回不利的局面呀。”
周瑜声嘶力竭,几乎在用哭腔,在向孙策进言。
孙策深吸几口气,终于是强行平伏下了惊慌的情绪,思潮飞转,脸上恨意狂燃。
沉吟半晌,孙策狠狠一握拳头,恨怒道:“袁贼,你想灭我孙策,可没那么容易,我跟你拼了!”
第五百一十四章长江最后一战
柴桑。
出兵决策已下,三军将士饱餐一晚,次日天刚蒙蒙亮时,吕蒙便率水军开出水营。
七百艘战舰,有条不紊的从水门中开出,除了此起彼伏的划浆击流之声,以及水手们用力之时号子声外,听不见别的杂音。
这些齐军的水军儿郎们都知道,决定这长江之上,谁才是主宰的最后一场水战,很快就要展开。
但他们的心情却无比的平静,不见丝紧张,仿佛将要开始的一切,只是一场事先计划好的演习一般。
“短短数月间,这支水军就能精锐如斯,超过了孙策的水军,果然精兵是打出来的,不是练出来的”
屹立在岸边高处,目送水军将士出战的袁方,心中暗暗的赞叹。
在他的注视,七百艘战舰,三万多水军将士尽皆驶出水营,在江面上结成了攻击的阵形,向着下游的皖口一线,浩浩荡荡的驶去。
袁方也率二十余万大军,悉数出营,沿着长江北岸,向皖口方向而行。
铁骑先行,黄昏时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