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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我军渡河的速度,是否有些太慢了,今已过去三天,却还有两万多兵马没有渡往北岸。”高顺进言道。
“大军不慢慢吞吞过河,又怎能把马超的主力,拖在河阳城呢?”袁方却是一笑,反问道。
把马超,拖在河阳?
高顺一时愣怔,茫然不知袁方言外之意。
“孔明何在?”袁方笑容一接,气势肃然起来。
“师父有何吩咐?”诸葛亮忙起身道。
袁方将令箭一掷,厉声道:“从今天开始。就由你来统帅此间诸军,无论马超如何挑战,都坚壁不出,待收到我取胜的消息,再全军出击,一举扫平西凉敌寇。”
此令一出,不光是诸葛亮,高顺等诸将,无不为之惊疑。
诸葛亮也是惊了片刻,蓦的恍然大悟。兴奋道:“师父。莫非你是想……”
袁方微微点头,起身抚其肩道:“阿亮,大营就交给你了,别让师父我失望。”
霎时间。诸葛亮感到重重的担子。放在了他的肩上。一股使命感油然而生。
“师父尽管放心,有我在,大营万无一失。”诸葛亮神色慷然道。
袁方再无担忧。遂是留下所有的步军,以及高顺和鞠义,还有负伤的张颌等几将,只带赵云和文丑二将,趁夜又渡回了南岸。
在那里,尚有近八千人的骑兵,包括白马义从和所有的豹骑,早就在等着他们。
袁方也无迟疑,借着夜色掩护,率八千轻骑沿黄河东进,直奔下游的五社津方向而去。
洛阳一线地势平坦,轻骑奔驰不足一夜,便赶至五社津。
在那里,当地官员早就奉袁方密令,事先准备下了数百艘粮船,佯装是往上游前线送粮。
袁方铁骑一到,便借助这数百粮船,迅速的北渡黄河,进入到对岸的河内郡境地。
此时,西凉军被堵在温县不得东进,温县以东诸县,仍处于袁方的控制之中。
袁方大军顺利登上北岸,马不停蹄的又折返向上游。
他的兵锋,不是冲着河阳城的马超所部,而是直奔温县而去。
大军佯攻河阳一线,兵马徐徐渡河,只是诱敌之计,只为蒙蔽马超,让他误以为袁方将从河阳一线,去解温县之围。
袁方却留诸葛亮统步军,继续在河阳一线演戏,他却自率所有的骑兵,于下游五社津偷渡黄河,出其不意的突袭温县之敌,抄了马超的后路。
这就是郭嘉的献计。
大军渡河,马不停蹄星夜兼程,是日清晨,终于出现在了温县东南面。
跃马高坡,袁方开启远望瞳,但见晨光之下,西凉围营中已乱成一团,锣声四起,敌卒往来乱走,好生的混乱。
眼前形势,显然是西凉人对齐军的出现,没有丝毫的防备。
袁方嘴角扬起一抹肃杀的冷笑,战戟一扬,厉喝道:“大齐的铁骑将士们,是让西凉人见识我们威名的时候了,随我杀尽敌贼——”
“杀——”
疲惫的铁骑将士们,齐声发出一声昂扬的咆哮,那震天的杀声,仿佛顷刻间震碎了身心的疲惫。
战意复燃!
轰天动地的巨震声中,八千白马义从和豹骑,呼啸而出,如黑色的洪流般,向着惊慌中的敌营杀奔而上。
……
铛铛铛!
西凉营中,鸣锣示警声响成一片,大股大股慌乱的西凉骑兵,正仓促的向着营外集结,试图阻挡突然出现逼近的齐军。
“怎么回事,齐军如何绕过大哥的防线,杀至咱们营外?”马云鹭秀眉深凝,惊慌道。
“难道说,大哥被袁方击败了不成?那也不可能啊,就算大哥被击败,咱们岂能事先没有丁点消息?”马岱亦惊奇不解。
这时,韩遂也飞奔而来,大叫道:“我们都中了袁方的计策了,他必是佯攻河阳,却率轻骑从下游偷渡黄河,突袭了咱们的围营。”
那两兄妹,蓦的恍然惊悟。
“袁方这小子,竟然……”马云鹭贝齿深咬,碧眼中迸射着惊怒。
韩遂却沉声道:“敌军来得太快,咱们根本抵挡不及,事到如今,赶紧弃营撤退才是上策。”
韩遂老练,眼见形势不妙,就想着先撤再说。
马云鹭却碧眼一瞪,怒道:“胡说!大哥命我们坚守大营,不得大哥之令,岂能说撤就撤,袁方就算突袭又如何,我西凉铁骑无敌于天下,还怕他不成!”
喝罢,马云鹭便拍马提枪,奔出大营去,准备硬挡杀来的齐军。
马岱也沉声道:“温县大营若失,大哥的侧后就有危险,事到如今也只能一战,韩世伯,请你速起本部兵马,即刻出营结阵迎敌吧。”
马超不在,马岱便是大营的统帅,下达完号令,也纵马出营。
韩遂眉头深凝,眼中闪过一丝愠色,却还是得依令而行,很是不情愿的率军出营迎战。
西凉围营东南处,袁方的铁骑之军,已经冲至里许之外。
袁方甚至不动用远望瞳,就已经能看清,仓促集结的西凉军,有多么的慌张混乱。
现在这支西凉军,已经不再是董卓时代,军纪整肃,铁血严酷的那支西凉军。
马腾和韩遂皆出身于西凉叛军,他们的军队,沾染了更多羌胡的习性,凶悍有余而纪律不足。
这样的军队,一旦形势顺风顺水,便会越打越猛,相反,形势若有不利,他们的斗志就会严重受挫,染上胡人见势,打不过就跑的习性。
袁方眼前的这支西凉军,就正处于这利的处境中。
“赵子龙,攻敌左翼,文子勤,给我攻敌右翼,全军有进无退,给我一举击垮敌人!”奔行中,袁方厉声高喝。
两员练脏的大将,左右分击而出,率领着麾下铁骑,直撞敌阵两翼。
袁方则纵舞方天画戟,催动赤兔,向着敌阵中军处,狂袭而至。
“杀——”
“杀——”
铁骑滚滚,喊杀之声的冲天而起,汇聚成惊天的怒啸,震碎苍穹。
八千白马义从和豹骑,挟着天崩地裂的隆隆巨响,践起漫天烟尘,势如破竹般的撞入了敌阵。
袁方一声威喝,方天画戟如怒涛般拍出,千斤的狂力施展开来,竟将一名七尺西凉骑兵,轰上了半空。
紧接着,伴随着一声厉啸,戟锋刷刷刷连扫数下。
寒光飞射中,那名被挑上半空的敌人,竟生生被削成了肉块,血淋淋的四面八方散落。
这般可恐惧的杀敌之法,竟令那些杀人如麻的西凉军,也骇得目瞪口呆,肝胆欲碎。
大齐的铁骑之士,破阵而入,一路辗杀,将仓促应战的西凉军狂辗。
惨嚎声,哀叫声响成一片,西凉军转眼便被冲得西分五裂,形势危机。
乱军之中,马云鹭枪舞如风,边战边喝道:“韩遂的部众何在,为何还不前来迎敌?”
“小姐快看,韩将军弃阵西逃了?”身边亲军惊叫道。
马云鹭身儿一震,蓦然回首,果然惊见右翼韩遂的旗号,已不战而溃,抛下了他们马家的军队,向着西面逃去。
“韩老狗,竟然敢临阵而逃!”
马云鹭又惊又气,眼见右翼崩溃,而中路方向,己军又被齐军冲得形势危急,心中已是跟着乱了阵脚。
这时,马岱杀了过来,大叫道:“小姐,韩遂不战而逃,敌军攻势又太猛,我们快抵挡不住,我看得撤了。”
撤兵二字,如刀子一般,扎进了马云鹭的心头,就如同对她骄傲的尊严,致命的一击。
正自愤恼,犹豫不决时,马云鹭蓦然瞧见,正前方的乱战中,一员银甲的年轻敌将,画戟舞动如风,几如无人之境般收割着西凉骑士的人头。
那银甲年轻武将的后方,“袁”字大旗,正傲然飞舞。
那人,必是袁方!
“我西凉铁骑,天下无敌,绝不能败,袁方,我要你的命!”
恼恨的马云鹭,一声清喝,纵马舞枪,杀破乱军,直取袁方而去。
此时的袁方,正杀得过瘾,一柄方天画戟,四面飞荡,每一戟杀出,必见鲜血。
狂战之中,他蓦觉一股凛烈的杀气,正向自己飞速逼近,斩杀一名敌卒,猛然回首,竟见一员碧眼女将,正向自己狂杀而来。
“西凉,女将?”
第三百六十章鼠辈,也敢一战!
狂傲的西凉女将,踏着大齐将士的尸骨,狂杀而来。
袁方剑眉一凝,怒从心起,拨马纵戟,迎战而上。
赤兔马快,后发而先至,袁方的身形,转眼已横在了马云鹭的身前。
低啸声中,方天画戟挟着狂澜怒涛之力,呼啸而出。
心高气傲的马云鹭,没想到袁方身法如此之快,竟能后发先至,抢于她之前出招。
更令她惊讶的是,那威势无双的一戟,尚未袭身时,她便感觉到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那种强大的震慑力,竟是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这小子的气势,竟然这么强?”
马云鹭的傲气瞬间被压制三分,不敢拖大,双臂急举枪向上擎去。
吭!
一声沉闷如雷的轰响。
火星四溅中,马云鹭只觉一股泰山压顶般的大力,顺着兵器直灌入身体,震得她血气翻滚,高高隆起的胸脯,也跟着猛的上下一颤。
“他力道如此之强,难道武道竟在我之上?”
马云鹭气息一滞,脸上掠过惊色,显然是被袁方的武道所震慑。
“这西凉女子的武道,竟然已到锻骨中期,比玲绮还要高,不知是何方神圣?”
袁方也暗自对这女将欣赏,要知自己以锻骨后期的力道,再辅以赤兔马的速度,还有方天画戟重量的加成,如此全力一击,这女子竟然能够硬接下来,当真是了不起。
那又如何。纵然你只是个女人,只要是我袁方敌人,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念头如铁,猿臂展动,手中第二戟已扇扫而出。
又是力道凶悍的一招,忍着撕碎空气的阻隔,竟是发出哧哧的破空之声。
马云鹭胸中气血方自平伏,猛又见重戟横扫而来,根本不及多想,枪柄一竖。竭尽全身之力抵挡。
锵~~
金属激鸣的巨响中。袁方这势大力沉的一戟,将马云鹭震得内脏震荡,握枪的白皙素手,竟也微微发麻。隐隐有开裂之势。
两击交手。一白一红两骑。错马而过。
马云鹭的秀眉深凝,只觉手心隐隐作痛,急是拨马回身。生怕袁方第三戟抢攻而来。
袁方却回马横刀,如轻松傲立,并未急于再攻,而是鹰目射向她。
此时举目细扫,袁方才看清了这女将的真容。
却见她皮肤素白,乌黑的头发略有些打卷,鼻梁高挺,一双紧眸闪烁着几分碧色,颇有些许胡羌女子的异域风情。
若非亲自交手,谁能想到,这样一个美人,竟会是个杀人如麻的狠辣角色。
袁方却丝毫没有为她美貌扰动心神,方天画戟一横,厉声道:“我袁方戟下,不屑于诛杀女人,你识相的就滚吧。”
袁方,果然是袁方!
马云鹭见袁方对她存有不屑,不由花容大怒,傲怒道:“你小子果然是袁方,竟敢小瞧我马云鹭,今天我就取了你狗头。”
马云鹭?
袁方蓦的想起,战前搜集的关于马家的情报,似乎马腾确实有一女,名叫马云鹭,不想会在此间撞上。
这马家一门,无论男女,倒也都是武道高强之辈。
“原来是马腾的女儿,回去告诉你父,天下间,敢犯我袁方者,没一个好下场。他若识趣就速速率西凉军退回关中,否则我就叫他有来无回!”
袁方岂会被一个女人威胁,当场发出最后通碟,借马云鹭之手,以警告马腾这个西凉军盟主。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威胁我父帅,我要你的命~~”
马云鹭勃然大怒,竟无视袁方武道高于她,催马舞枪就杀了上来。
袁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