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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氏答应一声,笑道:“这几天真象过年似的了,天天有好吃的!”
村民们纷纷叫道:“李婶说的是啊,真象过年一样,比过年还高兴啊!”众人一起动手,忙乎起来。
李勤叫过许小泥,道:“你辛苦一趟,骑我的马去附近的村子转转,让乡亲们来咱们村子吃饭。如果他们问起,你就说扶角李郎读圣,要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如果他们问李郎是谁,你不要回答,骑马离开时,大叫李郎最仗义就可以了!”
许小泥却问道:“勤哥,可是来得人太多了,羊肉不够怎么办?附近几个村子,人数加起来可能七八百呢!”
李勤道:“不会全来的,这种事不见得会有多少人相信,所以今天不会来太多的人,只能是看到别人得了好处之后,下一次的时候,才会全来。就算这次全来也没关系,羊足够了。”
许小泥答应一声,又兴奋起来,道:“勤哥,我不怎么会骑马啊,就骑过几次,不知你那黑马听不听话,我怕骑不好!”
李勤道:“那马脾气好着呢,不过你也要小心些,不可骑得太快。以后闲暇时多骑骑,自然就熟了。”
许小泥大喜,叫道:“以后也能骑?好好,我这就去各村转转!”他牵出黑马,骑了上去,得意洋洋地先在村里转了一圈,这才出村去办事。
村民们大感艳羡,许老泥老脸笑得成了一朵花,心想:“看看,还是我有眼光吧,让儿子跟着李大侄子准没错,有啥好处都不会落下他的,还没怎么样呢,就先把马骑上了!”
李勤回了屋子,他自然知道该如何治疗骨伤,可汉朝时的药材没有现代的多,有些药是缺少的,而且药性方面也有差别,所以他不敢直接开方配药,而是先找出了绢书,在上面查到治骨伤的药方,这才开始配药。
绢书上面的用药,以军旅用药为主,便于携带,自不能现配现用,其中治疗骨伤的主治药属于膏药,配方奇特,调药所用的油,并不是植物油,也不是猪油,更不是几百年后流行天下的狗皮膏药,而是用的羊油。
李勤按着配方取药煎制,至于羊油,正好今天吃羊,晚上可以熬出一些干净的羊油来,用以调制膏药。
天色尚未转黑,许小泥便骑着马返了回来,去时小心翼翼,可回来时却是策马扬鞭。到了李家的门,许小泥还舍不得下马,在院外叫道:“勤哥,我回来了,周围五个村子,我全通知到了,照你嘱咐说的。”
李勤出了院子,问道:“如何,可有乡亲愿来?”
许小泥脸上表情不是太痛快,他道:“来是应该会有人来的,可却不见得会都来。我去的这五个村子,竟然都有人说我在说大话骗人,还嘲笑我,说根本没听说过李郎是谁!气得我,气得我差点和他们打起来。”
李勤心想:“果不出我所料。这事也不稀奇,就算是在现代,如果突然有大好处凭空而来,大多数人还是要先观望一下的,只有极少数的人才会抓住机会。”
他道:“不用生气。如果放在前段时间,有人跑到咱们村子里来,说白请人吃羊吃米,咱们也一样不会信的,也会说别人唬弄咱们,天底下哪有这等好事。所以今晚不管谁来,咱们都要好生款待,不但让他们吃饱,还要让他们拿回去些。”
许小泥道:“那下次,就会有很多人来了。勤哥,下次啥时候再请客?”
李勤笑道:“让他们等着去吧,每天叨咕着早知李郎如此仗义,上次就该来的。让他们后悔去,成天猜着李郎啥时候再请客。”摆手,让许小泥把马栓好,准备吃饭。
富平县地广人稀,就算是最近的村子离扶角村,光靠走路来,也要半个时辰,远一些的甚至要一个时辰,而很多人不信这件事,既然不信又不肯走夜路,自然就不会来了。
但,还是有人来的,而且全都是穷困潦倒的成年男子,大概有三十来个。这些人都是在天黑之后赶到的,李勤大加款待,不但让他们吃得肚皮溜圆,而且临走时,每人还带走一块羊肉。
李勤亲自把羊肉挨个人的送到手中,并且问他们的姓名,一一记在心中。
来扶角村的穷汉都是心思灵动之人,属于只要有点机会,不管是真是假,都不肯放弃的人,冒着走夜路的危险,跑到了扶角村。
他们见事情竟然是真的,这位名叫李勤的李郎,竟真的请乡亲们吃肉,无不大喜,满口相谢,高声叫着李郎最仗义,吃饱喝足,拿了羊肉后,这才走人,临走之时,还一个劲儿地问,以后还请不请了?
李勤当然不会回答这个问题,他就是要吊别人的胃口,让大家议论,把李郎最仗义这句话传扬出去,如果说清了下次啥时候请,那大家等着就行了,不用猜,自然也就不会天天议论了。
一直忙到月上枝头,李勤这才送走了最后一个穷汉,村民们收拾好物事,谢过李勤之后,便各回各家。李田和何氏知道儿子要做膏药,嘱咐他早点回家,便也走了。
李勤留在打谷场上,刷干净一口锅,就着剩下的柴火,开始熬制干净的羊油。他以前没有熬过荤油,头一锅竟然弄糊,无法用来调和膏药。他看着黑乎乎的小半锅油,叹了口气,看来还得再熬一锅,而且还得刷锅,早知如此麻烦,不如让母亲来熬制了。
正要把油倒出来,然后刷锅,忽听到远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他抬头看去,就见月光下,打谷场的那边,慢慢走来了一个铁塔般的巨汉,正是白天看到的那个!
李勤啊了声,道:“是你?”
巨汉走到近前,道:“是我!”这巨汉竟露出几份腼腆,这种表情出现在他凶猛的脸上,又是在黑夜之中,竟然颇有几分怪异。
巨汉顿了顿,又道:“今天看到一个骑马的,四下里大喊大叫,说这里有位李郎要请客,谁都能来吃,我便……我便……嗯,今晚月色不错啊!”他抬头望天。
李勤笑了,看着巨汉,道:“你是外乡人吧?惹了祸,不赶紧离开,还想来我这里吃肉,倒也颇有几份胆色,是条汉子!既然是好汉,我有一事相求,还望你能应允!”
巨汉低下头,不再做观月状,他道:“你有事求我?你不先问问我是谁?”
李勤心想:“我要是问你,你十有八九不说,如果我不问你,你憋不住了,反而会说!”他摇头道:“义士结交,肝胆相照,何需问姓名呢?”
巨汉张大嘴巴,安静了半晌,道:“肝胆相照,这话倒真是头回听说。好,你有什么事求我,尽管开口。可是有仇人?你说出姓名住处,我去替你宰了他全家!”
李勤哈了声,摇头道:“开什么玩笑!我所求你的事是……”他一指锅边的几大块羊肉,道:“这些肉我吃不完,能求你帮个忙,帮我把肉吃了么?”他知巨汉不好意思张口求食,才有此一说。
巨汉大大地啊了声,瞪大眼睛看着李勤,他生平真是头一回听到这种要求,结结巴巴地道:“你才是开玩笑哩,这些肉,你……我……哎呀!”他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了。
第019章 丫黄小儿
李勤叹气道:“我哪有开玩笑!唉,如你不答应,也不能怪你,又非是熟人,我张嘴就求你这么大的事,你哪能答应呢!”
他摇了摇头,拿起一块羊肉,放入锅中炸了起来,又道:“盐什么的都收起来了,这肉就算炸出来也是淡得很,也难怪你不肯帮这个忙,这是嫌弃炸肉不好吃啊!”
巨汉大声道:“没,我可没有嫌弃,有的吃还能挑三捡四嘛!好,你的忙我帮了,你就不用……不用谢我了!”越说声音越小,后面半句细不可闻,说得他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坐在一旁,巨汉问道:“你就是那位李郎吧?听人说李郎最仗义,今晚一见,果真如此。我从中原来此,辗转几千里,可你这么仗义,能处处为他人着想的好汉,却是头一回看到!”
李勤笑道:“都是乡亲们抬爱,随口乱说的,我哪称得上什么好汉!”
“你那晚打豹子,很勇猛,今天又这般仗义,如你不是好汉,那天底下就没有好汉了!”巨汉说这话时,脸上表情郑重,绝非奉承,看他的样子,也不象是个能说出奉承话的人。
李勤捞出炸肉,放到碗里,道:“怠慢了。这炸肉烫得很,凉凉再吃!”把碗递给巨汉。
巨汉接过肉碗,吹了吹,忽然又道:“你真不问我姓名?”
“不问,说了不想知道,当然就不会问了!”李勤道。
巨汉显是饿得狠了,不待肉凉,便一口咬下,烫得啊啊直叫,可却还是大口嚼着,吃得满嘴是油,咽下肉后,又道:“你真的不问啊?我……”
没等他说完,就听有人叫道:“这里,这里是有人要请客吃肉吗?我想找李郎!”语音稚嫩,是个孩子的声音。
李勤和巨汉一起转头,顺着声音看去,就见月光下,一个小小孩童,一手拿着只大大的木碗,另一只手拿着根小小的木枪,正捣登着小步子,向李勤这里跑来!
李勤一愣,心想:“都这么晚了,这孩子怎么来的,他家大人也不管管?”
孩童跑到跟前,满脸是汗,却顾不上擦一擦,对着李勤叫道:“叔叔可是李郎?”问完后又看向巨汉,他搞不清楚哪个才是李郎。
李勤从锅后面转了出来,道:“我便是李郎,名叫李勤。你是谁家的孩子,怎地这么晚了还来,哪个村子的?你家大人呢?”
孩童听到眼前之人便是李郎,小小的脸庞上露出欢喜的神情,声音响脆,他道:“小侄从十八坡村来,听闻李郎最仗义,宴请乡亲,是以特地赶来,叨,叨扰……吧?”
他说的话明显是大人教的,可却没记住,不过他也机灵,记不住便不说,免得说错,把木枪放到地上,两手高高举起木碗,道:“如有失礼之处,还望李叔叔见谅。一饭之恩,来日必当厚报!”双手使劲地举着木碗,几乎快顶到了李勤的下巴。
李勤见这小小的孩童,长相异常漂亮,鼻直眼圆,脸蛋儿红扑扑地,一双大眼睛中,满是患得患失之色,似乎怕李勤不给他饭吃。
李勤心想:“这是谁家的孩子,好生乖巧可爱。”他接过木碗,笑道:“你小小一个孩子,如何能报答得我。来,我给你弄点好吃的,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说着话,向周围环顾,却没有发现有大人的踪影。忍不住好奇,他问道:“你自己来的,你家里人呢,为什么没有和你一起来,他们现在何处?”
孩童眨巴眨巴眼睛,小声道:“爹寻前程去了,不知在哪里,娘有病在榻上,和两个弟弟在家,我一个人来的!”
李勤低头看着这小小的孩童,就见他衣衫破旧,裤子短了一截,露出脚踝,而脚上一双破草鞋大了些,为防止走路时掉鞋,用两根草绳把鞋紧紧勒在脚上。看样子他是走得急了,脸上尽是汗水,可却来不及擦汗,只是眼巴巴地看着自己。
李勤心想:“可怜这么小的孩子了,如不是家里赤贫,无人依靠,谁又舍得让他半夜赶路来我这里呢!”
“你在我这里先吃得饱饱的,晚上在我家睡觉,等明天我再派人送你回去!”李勤笑着摸了摸孩童的头。他语气和善,孩童听了明显松了口气,脸上一下子就露出了笑容,叫道:“谢谢李叔叔。”
那边巨汉咽下一口肉,含糊不清地道:“李郎莫要被这丫黄小儿骗了,十八坡离此有三十里,他一个黄嘴丫子都没褪净的小儿,如何能够来此?不过是骗你的同情,好能多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