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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段时间里,成天奔波,身心透支,回到文化站后人就象橡皮糖,一粘上床就睡去了。黎老头见我如此的无精打采,大手一挥,批了我一周的睡觉假。
有了七天的时间可以支配,我最先想到的是去闭一次短关,以恢复元气和状态。理想的去处自然是到明果师那里,去打一次七吧,我的潜意识里那里才我真正的乐园。
闭关,又称掩关,这个名词和风气在印度没有,华夏国也是到了名朝,才有这种修行方式的记载。闭关可能渊源于西藏佛教的长期洞窟修炼,当喇嘛随着朦古王朝到了华夏国内地,闭关方式也日渐风行。《禅林象器笺》中说:“自入元,始有闭关之说。……自入名,乃有闭关学道之事。”在佛教的修行方法中,有定时的、定期的功课以及一定时段的修法,比如七天、二十天、四十九天、九十天、一百天等,克期取证,专心修持某一法门,如果环境许可,确实需要,也可为期一年、三年,乃至六年、九年、数十年。在佛世时的结夏安居,也是在一定的范围之内,或于树下,或于洞窟,或于自建的茅舍,或于居士家的空舍,是个别修行的。但那些都不是现在所说的闭关。
古代禅宗中流行一句话:“不破参,不住山;不开悟,不闭关。”可见对禅僧来说,必须等开悟后,才能有资格闭关。因为闭关修行需要一定基础,否则,闭上三、五年,不是一无所成,便是因为魔障,不能如期地完成原来的誓愿。除禅宗之外,其他各宗派的研修者也常有闭关之举。如净土宗为了念佛修行,闭净土关;华严宗为了修法界观,读诵《华严经》,闭华严关。在佛教中,有一种名为“闭生死关”最为感人,有些大修行人发大誓愿,愿于一生中了脱生死,所以令自己人生的最后几年或十多年在闭关生活中度过,直到自己觉得有了生死的把握才出关;如果没有把握,便誓不出关。
在寺院中,有人愿意闭关修行,是一件很重大的事情,所以要举行很隆重的闭关仪式。寺院的僧人集中在大殿,维那师举香赞,接着念“南无大悲观世音菩萨”三称,《大悲咒》三遍,《心经》一遍,“摩诃般若波罗蜜多”三称,唱观音赞“菩萨号圆通”,关主(闭关的人)行十方礼,感谢大众成就他的修行,祈求佛菩萨加持。接着,唱“观音菩萨妙难酬”八句偈,大众念观世音菩萨圣号,每人拿一枝香,送“关主”到关房前。在关房前预设香桌,方丈和尚、关主拈香,接着敲引磬三阵,方丈说法,说明闭关的重要意义,劝关主能珍惜这殊胜的因缘,在关中努力修行。说法后,和尚说“请”,关主进门时,回首礼谢大众,三拜关门,大众回大殿念回向偈。关主闭关结束时,寺院也举行很隆重的仪式来祝贺,并且有很多信徒来供养关主。首先由客堂挂“启关牌”通知大众,大众在听到午梆后齐集大殿,唱香赞,念“南无本师释迦牟尼佛”三称,接着念“天上天下无如佛”四句偈。大众念“南无本师释迦牟尼佛”圣号到关房前,悦众敲引磬三阵,方丈和尚说法,说毕,和尚用“如意”一击关锁,喊“开”,关主出关后,随方丈到大殿念回向谒,再拈香上供。上完供后,关主必须在大殿中礼谢大众。
闭关修行能够放下杂务,杜绝外缘,是专事修行的最佳方式之一。但是,必须具备许多因缘条件,一者闭关者的禅定功夫,二者有寺院能成就,三是一定要有修有证的高僧大德给护关。
月来寺,我在明果的安排下,进行为期一周的闭关修行。
(本书起点中文网首发,http://。cmfu。com/showbook。asp?bl_id=173592)
第十章 关中奇遇
我闭的是方便关,方便闭关以七日为期,可以是一个七,也可以是两个七乃至七个七、十个七,因此又称为“打七”。“打七”分为“禅七”和“佛七”两种。“七”是佛教习用的概数。如“七宝”、“七级浮图”等。“七”是阳数,禅宗或取其“一阳来复”之意表示僧人在此期间坐禅参究心性,以期回光反照,豁然开悟;净土宗打佛七也称打“净七”,它把“七”看作是能导归西方极乐世界的象征,其根据是《阿弥陀经》里“文说阿弥陀佛,执持名号,若一日……若七日,一心不乱,其人临命终时,阿弥陀佛与诸圣众现在其前,是人终时心不颠倒,即得往生阿弥陀佛极乐国土”。“禅七”和“佛七”随时可以举行,分别以克期取证和一心念佛求生净土为目的。
我用功的方法就是静虑,我有自知知明,七天克期取证,对我来说那是决不可能。一个修行人,自己精进修佛,锲而不舍,经过师传法门的熏修,在一定的境界中,对于自己的根器和将来的成就,将会心知神明,有一种了然于胸的慧悟。如果你经年累修,心间还没有透出一点消息,那么你就要停下来扪心检讨自己。要么修行不得其法,得另找明师;要么是过于懈怠,轻漫修行,自然毫无印记。
明果师置办的闭关房很简单,但是简单之中也蕴有玄机。它取于风水术中的“御街”格局,一排黄色关房于在半山腰,取七运午山子向,有羊肠小道从巽宫施施然弯曲迤逦而来,转而从坤宫缓缓延伸而去。意含君临天下、人才辈出之义,是风水的上等格局。走近关房,门房紧闭,墙面只留有一个小孔,通过小孔送进闭关人的饮食。
明果师主持闭关仪规,全寺二十来个出家人集体欢送下,我递光了头发,穿上了僧衣,短期出家,直入关房。
关内一遍漆黑,我闭上眼睛,再缓缓睁开,慢慢习惯了眼前的黑暗。在依稀朦胧中,我看见房内只有一个蒲团,经书、佛相、香炉一切皆无,看来未来的七天只能与蒲团为伍,与墙壁为侣。
闭关中的修行本来可以分坐、行、卧三种方式,但现在床都没服,要卧也只能席地而眠了。时已至初冬,地已有微凉,只怕睡会睡出病来,到时果没证,倒证出病症来。舍此外只有坐与行了。坐时静虑,行需经行,但不管是坐还是行,最重要的是关注自心,扫除一切,了知心的变化体味如如自性。
我静静地坐下来,盘腿打坐。有一段时间没有这样盘腿打坐了。其实这样静静地坐下来是享受打坐。偷得浮生半日闲,在学校,后来跟着李医生,夜里子时,静坐在人群罕至的山里,呼吸在冰冷可怖的墓地,一个人,安静地观天察地,一念所至就能通南达北,那是一种何等的惬意!而现在匆忙的生活下,闲心静坐竟成了一种奢侈。
坐下时,慢慢地那种身心分离的感觉凸现出来。身体虽还在坐在蒲团上,可是有一个另外的我悄然地升起。“我”轻飘飘地遨游在空中,心光一遍,恰是怡然。
没有香,可我感觉闻到了一阵檀香袅袅升腾开来。寂静的空间,也轻微地传来如鸟翼一样的扑腾声,我突然间,“看见”了遥远的天空里有一个人徐徐向我飞来!
我定定地看着他,他由远至近来而来,脚下没有云彩,不象电影里西游记中的神仙那样驾着祥云呼啸而来。等到我面前,他轻轻一落,仍如一毫轻羽自然飘浮着。他是一个满脸虬须的中年人。见到我恭敬地一揖,开口说道:“龙居士,别来久违了,我的儿孙们求我老头子,我不得不涎着脸来走一趟。”
他说是老头子了,我自然要敬称他老人家:“老人家,敬问您有什么事,如果能够办到的我一定做到。”能飞的至少不是一般之人,我虽然看不出他的来路,但从他逍遥的姿态、淡定的神情可以看出,他至少不是等闲之辈。
这里是明果羽翼下的地盘,就是有什么奇特,应也逃不脱他的法眼,我当然也不惧怕什么。他彬彬有礼,我也不能草木皆兵。
“同是修行人,想来你也看过《地藏菩萨本愿经》,经里开篇就是谈到鬼神,你对鬼神如何看?”
“众生平等。”我隐约猜到了一些。
猜其实也是一种智慧,但大多是世间聪辩。真正的佛家所讲的智慧,那是“不思而得,不勉而中”的。如果还要你要去想一想,那早已落了后天,在佛家讲那是你动了第六识,是一种妄想,于先天大道,于第八识相差已经很远了。
“我想你已知道我的本来面目了,那我也就不再客气,我们五百多年来,有一个困惑始终困扰我们,直到今天还没有找到一个答案,我有个不情之请,想让你到寒舍一晤,以了我们平生大愿。”他很诚恳也极为谦和。
“五百年了,你们还是没有找到答案?日月盈咎,群星灿烂,我只是滚滚洪流中极为平凡的小浪花,用一句俗话你们过的桥比我走的路还要多,见识就远胜于我,更何况佛法昌明,道脉长流,能人异士,如过江之鲫,我初入佛门,又有何德何能,给你们解惑?”我全然疑惑发问于他。
“居士听闻过一把钥匙开一把锁么?大菩萨大修行人,其光皎皎,我们避之而惟恐不及,一般心念弥陀口中茹素之辈,连佛法的影子还未梦见,我请益又有何用?也可能是我等佛缘浅薄,五百年来竟没有寻着一个合适的人,而今我于静坐中听闻有声说月来寺闭关房里有一人可以帮我,因而前来相邀。”他一声长叹,接着语气又转为欢欣。
他这么一说,我明白了。因为大寺院里,佛教的护法太多,而且大多要么是很厉害的大力鬼,要么是一身辉光的大菩萨,他们小小的鬼神如何近得了。当然,说到底,因缘不具足。我明了原因后,微微一笑,说道:“好啊,有什么要问的吗?如果我能回答的也就答复于你。”
“不止是我,我们有一大家族,都想聆听法音,能不能请你移驾前往?”他再次恳切地问我。
在我们家乡,有一种说法,一些动物仙,修到一定的时候,就是修行到了一定的瓶颈,功夫很难上长。这个时候,他们就要出来做功德,可是他们是动物身,还不能化成人身,所以不能象人一样给人做好事,以积功累德。于是只好附在人身上,给人治病、化解一些疑难问题,以培阴德。他们还有一种方法,就是找一个德行的修行人,给他们讲讲修法,给他们一些“断语”,比如赐令或祝福一样,不过这些赐令或祝福在有功德的修行人祝愿下就会变成事实。我们家乡人管他们这种行为叫“讨封”。讨封后的动物仙能力就可以大为增强,可以越过当地的土地、城隍、一般的保家仙,就可以给人断事、查风水、治病,功德就会积得更大。
看来,我这次也遇上了。
“你在前面带路吧。”我淡淡地对他说。这个时候,一方面因为我有点好奇,另一方面我也不知道,我如果不去,又将发生什么,他有诚意,也有冥冥中的指示,我不想造一些违缘,这个也是因缘吧,学佛也是“随缘消旧业,不再造新殃”,我也就随缘吧。只要心无挂碍,以无挂碍故,则会远离一切恐怖,虽是前途未卜,但我心悠然。
此时的“我”,如一浮云,意之所至,起身便是,学着他乘风而行,感觉不到十来分钟,我们看见了一座大山,树木葱郁,山溪咚咚,一处好地方!在他的带领下,我们到了一处宽敞的空地,空地上盖了两处大茅屋,一大堆人在玩耍,有老人,有小孩,有中年人,有男的,有女的,就象来到了一个名门望族。他们正在翘首以盼,见我们踏空而下,几乎都在欢呼雀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