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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为什么这么问?”岑菲菲愣了。
“邢芳是重度精神分裂患者,而且神经特别敏感,怕生人。你想想,如果有人把她带走……别说是带走,就是让她见到生人,她为什么不大声叫?”沈星空一下子就抓到问题所在。
“可能……可能带走她的人很可怕,把她吓住了,让她不敢叫呢……”岑菲菲支吾着也说出一种可能。
“邢芳不仅神经敏感,而且有暴力倾向,谁能吓住她?”
“这个……”岑菲菲说不出来了。
“行了,这件事不讨论了。我已经安排水朵姨和阿环去找她,相信用不了多久会有消息,到时候我会把她带回来的,如果她……”沈星空话只说了一大半,最后一句他没说全,但岑菲菲还是能懂的,知道邢芳会有生命的危险。
诊所里变得十分安静,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沈星空和岑菲菲都在等,提心吊胆地在等,盼着水朵和阿环能尽早传来好消息。
煎熬之中,一个小时过去了,沈星空已经回到工作室里取回自己的手机,可他的手机始终没有响过。
沈星空等不及了,主动给阿环打电话,想知道进展情况。
“嘻嘻,沈医生~~等不及了吧”阿环的怪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真像地狱里的小鬼。
“水朵姨,让她听电话。”沈星空不太相信阿环的办事能力。
“嘻嘻,我妈还在家里睡觉呢”阿环的笑声中有了几分得意。
“啊?你妈在家里睡觉?”沈星空愣住了。
“是啊,你让我们办的事很简单啦,不用我妈出手,我自己就能搞定,当然要她多睡一会儿喽嘻嘻,嘻嘻~”
“好吧”沈星空极度无奈,阿环这个鬼丫头居然自己出动了,“你找到邢芳了没有?”
“人家已经放出寻蛊虫,嘻嘻~小虫还在找呢,我已经走出很远很远了,嘻嘻~”
水朵和阿环在邢芳身上施了一种无害的蛊,之后就可以用她们特殊培育的寻蛊虫进行寻找。只要受蛊的人不离开水朵、阿环五十公里的范围内,寻蛊虫都可以找到,而且准确率百分之百。
“阿环,你现在在哪里?”沈星空觉察出邢芳很可能被人带着远走了。
“我看一下哈,嗯~人家在哪里呢?嗯~哎,人家看到了,有一个路牌,上面写着磐石街。沈医生,你知道磐石街在哪里吗?嘻嘻~”
“岑助理,你知不知道磐石街在哪?”沈星空急忙问身边的岑菲菲。
“知道,东城十公里远的地方……”岑菲菲愕然点头。
“跟我走”沈星空闻言立刻拉起岑菲菲,跑出诊所,连诊所大门也顾不上锁,把岑菲菲塞进车里,自己也上了车就催着白灵快点向东开。
第四百四十四章 虫子不如异能
岑菲菲被沈星空搞得很紧张,坐在车里盯着前面的路,不时地指挥白灵一会儿向东一会儿向北。
磐石街确实挺远的,从经济开发区到磐石街要二十多公里,幸好晚上的时候街上车不多,白灵把车开得飞快,花了半个多小时总算到了磐石街路口。
阿环还像昨天晚上那样,穿着带风帽的衣服,风帽扣在头上以防惊到过路的人。她站在磐石路的路牌下面,刚看到沈星空就激动地向他挥手,好像沈星空来这里,是准备要带她去郊游一样。
“阿环上车”沈星空推开车门,把阿环从外面拉进来。
“咦~为什么要上车呢?小虫子在车里怎么认方向呀?”阿环上车后,感到十分困惑。
“你别管了,把虫子放出来。”沈星空为了争取时间,如果邢芳真的被人带去很远的地方,像阿环这么走着去找,找到哪年能找到?
阿环诡异地笑了笑,伸出一根细细尖尖的手指,挖几下耳朵,然后把这根手指放在汽车的控制台上,一只很小的虫子从她手指上爬下来,然后一直向前爬,向前爬……爬到了车子的前挡风玻璃上。
“白灵,向前开。”沈星空成了领路人,指着前面的路大声对白灵说。
白灵一脚油门踩到底,莎玛拉蒂如同一头下了山的猛虎,蹭地一下就蹿了出去,在夜色中向前飞奔。
顺着磐石路向前行驶大概五公里左右,趴在前挡风玻璃上的虫子动了,它从玻璃上爬下来,绕过汽车控制台,迅速又爬到沈星空这边的车窗上,伏在车窗的玻璃上又不动了。
“向右,向右……”沈星空看到前面有个向右的路口,毫不犹豫又让白灵开进那个路口。
进了路口后是另一条大路,比磐石街要宽,虽然夜色已深,但大路两边灯红酒绿,还是一派繁华的场景。
车里的人无心欣赏夜景,沈星空死盯着车窗上的虫子,汽车刚拐进这条大路,那虫子又回到了前挡风玻璃上,表示车子可以继续向前开了。
这只虫子成了指向标,它趴在前挡风玻璃上,就代表车子要向前开;要是趴在白灵那边的车窗上,就代表车子要向左转;趴在沈星空这边的车窗上,代表车子要向右转;要是趴在后面的挡风玻璃上……那就是车子开过头了。
就这样,莎玛拉蒂在A市里面东拐西拐,渐渐远离了市区,来到东城近郊的一片旧厂房大门前。
这片旧厂房不知道是哪个年代的产物,水泥的大门立柱上还漆着上世纪的标语,路到了这里就是尽头,无法再向前走了。
沈星空开门下车,又顺手把阿环也从车上拉下来,白灵也想跟着下车但被沈星空挡住了。有阿环当帮手就够了,不能把岑菲菲自己留在车上,白灵必须也在车里陪着她,以免她会生什么意外。
沈星空带着阿环走到旧厂房大门前,大门用铁链锁着,不过大门上还有个小门,沈星空伸手一推没推开。
“嘻嘻~沈医生会跳吗?”阿环看着这门突然怪笑着问沈星空。
“你指怎么跳?”沈星空斜瞄她一眼。
“就是这样跳~”阿环原地跺脚,没有任何助跑,嗖地一下蹿起三米多高,然后单手扶了下铁门最上面的尖刺,凌空转身漂亮地翻进铁门里面。
阿环落地无声,转过头隔着铁门冲沈星空又笑,“嘻嘻~沈医生这样也会吗?”
“咳,不会”沈星空很老实,他没发动异能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像阿环那么神奇,“但是我会这么跳……”
沈星空有他自己的办法,双手扒着铁大门,一点一点爬下去,又跨过上面防贼用的尖刺,纵身跳了过去。
“咚”悲惨的事情发生了,沈星空不小心摔倒在铁门下面,结结实实摔了个大屁墩,痛得呲牙咧嘴半天没起来。
“咦~~沈医生怎么会这样?沈医生很厉害的”在阿环的记忆中,沈星空强大得无以言表,连她妈都斗不过,怎么会跳不过一扇小小的铁门呢?
“低调,我们要低调”沈星空忍着痛揉揉屁股,站起来拉着阿环的手,和她走向旧厂房的深处。
这片厂房不算小,占地少说有十几亩,不知道为什么会荒废了。里面各种各样的旧仓库,两三层的小楼穿插其中,露天还摆放着很多机械和金属零件,因为日久天长地淋雨,上面早就锈迹斑斑。
阿环又放出了寻蛊虫,虫子爬行很快,沈星空和阿环也得小跑才能追上,他们绕过几个仓库和小楼,然后停下脚步,眼睁睁看着虫子爬上一个不知道干什么的机器,又顺着机器的缝隙钻进去。
沈星空脸色变了,面前不远处这台挂满铁锈的机器并不算很大,而且形状不规则,里面绝对无法容纳一个人。更何况,这台机器没有任何能塞进一个人的“门”,如果邢芳真的在里面,就是被人分尸了。
阿环也愣了一下,她和她妈培育出的虫子从来没有失误过,可是寻蛊虫为什么会爬进那台机器里面呢?
“嘻嘻~~找到了,她在那个东西里面……”阿环露出笑容,指着机器对沈星空说。
“你看那机器里面能放下一个人吗?”沈星空脸似铁板。
“对哦,好像是不行,我去看看吧”阿环蹦蹦跳跳走过去,双手捧着那个机器,也许她想把机器抱起来,可是用力抱了几下也没有成功。
阿环的力气比正常的成年男子要大几倍,连她都抱不动的东西,可想而知会有多重。既然抱不起来,阿环放弃了这个念头,她开始琢磨这个机器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围着机器绕了几圈,又挠耳朵又抓头发,显然她看不明白。
最后,阿环认输了,无奈地转过头想向沈星空求解,却突然发现沈星空用在一根针扎他自己的耳朵。
“沈医生,你在做什么?为什么给自己扎针呢?”阿环很奇怪。
“你刚才不是说我很厉害吗?我现在就要厉害一次让你再看看……”沈星空铁板似的脸上绽开一丝微笑。
说实话,沈星空现在不适合发动异能,他为了给高仁治腿,异能在几个小时前刚刚透支过一次。他现在身体没有完全养好,如果擅自使用异能,很容易再次透支,那时候他恐怕不去医院住几天都不行了。
沈星空自己当然也明白,所以他很小心,异能发动之后,他导引着热流一丝一丝地进入耳穴,顺着单一的耳穴经脉直奔听觉神经。
想知道周围有没有活人很容易,只要“听一听”就行了,尤其是邢芳这种老实不下来的人,只要她没死也没昏,就肯定会弄出点什么声音。而范明抓回自己的老婆,如果不杀掉的话,也会守在老婆身边,他也会制造声音。
阿环静静地站在沈星空面前,好奇地望着他给自己扎针。沈星空无法随心所欲地使用异能,只能一点一点去刺激听觉神经,以防异能再度透支,平常一分钟就能搞定的事情,他足足花了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后,他的听觉神经终于被高度激活了,听觉能力如同死水入石,以他为中心一波一波向外扩展,只要他听力所及之处,任何细小的声音统统都跑不掉,很快,他就听到了面前阿环的心跳声。
只要听不到邢芳的声音,沈星空就必须继续努力,他耐心催动热流,不断激化听觉神经,让自己听得更远,听得更清……
“啊……救命啊……”
“你喊什么救命,我真是你老公,我是范明啊阿芳,你醒醒啊”
“你不是……我老公是范明,你不是范明……啊……救命……”
“我真是你老公,就算你不信我,你看看他,小宝啊,我们的儿子,你肯定没忘了小宝对不对?”
“小宝?对啊,这是我儿子,小宝啊,妈妈好想你”
“妈妈,你和爸爸不要吵架了,我们回家吧”
“小宝,你别胡说,这不是你爸,他是坏人,你爸爸是个帅哥,叫范明走,小宝,妈妈带你找爸爸去”
“我真是范明……我……操,你个贱人,去死吧什么时候疯不好,这时候疯,他**的贱人,连我都不认识,你他**还有个屁用?”
听到了,沈星空听到了从东边传来一家三口的吵闹声,他这时脑门也冒出冷汗,异能已经濒临透支。
“那边,快”沈星空当机立断,拔了金针指向东边的某个旧仓库,自己当先跑过去。
阿环比沈星空跑得快多了,沈星空才跑了几步,阿环已经到了那间旧仓库的门口。仓库的门很大,是对开的那种老式木头门,上面有个大到夸张的锁头,别说阿环,弄头大象来也未必能撞开。
不过木头大门上还嵌着一个小门,小门上没有锁,阿环伸手推了一下,但是没推开,小门应该在里面被锁上了。
沈星空虽然拔了金针,但听觉神经的敏感程度一时半刻不会消除。他听到阿环在试着推动小门后,仓库里一家三口的争吵声就嘎然而止,很明显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