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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依然在不断飘落,烟火怪兽还是不断地给净化出遍体鳞伤,只是烟火滚滚,它同样在不断修复自己的身体,那惨绝人寰的嚎叫悲泣中,却已经加上了销魂蚀骨的娇喘和呻吟,那陌生而又熟悉的淫靡之章,演奏者很可能就是渐渐失控的甜甜她妈。
要是她被彻底的控制。是不是就意味着她会成为烟火怪兽的宿主。是不是就等于甜甜要和她妈妈来个母女超能大对决?
“神罚!”
甜甜又吐出了两个字眼,不过这回的轻描淡写却是多了几分冷峻。显然烟火怪兽地强悍让她感觉到了不妙。
天空突然裂开,一束洁白的光芒出现,转眼间化成了一根从天而降的巨大光柱,恍若天崩的威压随着光柱缓缓落下,去势笼罩了整个烟火怪兽。
惨嚎,悲泣,呜咽,呻吟,呐喊,尖叫,喘息,无数代表了负面情绪的声音呼啸而起,烟火怪兽疯狂的收缩,彻底吞没了甜甜她妈的身影,而那巨大的光柱,也同时降临到了目标的头上。
势如破竹,威不可挡,无与争锋!
光柱所到之处烟消火灭,就连破碎不堪地城市都无声无息的消融,气化成了一片苍茫!
“啊…………”
尖锐如针的厉啸摇曳而起,一点收缩到极致压缩到极点的黑光以恐怖的速度膨胀,蓦然爆开的时候,凝如实质的光柱轰然崩溃,化成无数流光飞舞的点点星芒四散蓬飞,就像是一朵巨大的华丽无双地烟花。
闷雷似地爆炸声中,甜甜和我一下子就变成了飞向外太空的流星,我清楚地看到一个娇小的拳头落到了我的身上,也清晰的听到了骨骼断裂肺腑破碎的异声。
在那电光石火白驹过隙的刹那,我甚至感觉到自己失去了身体,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兔子头!
那看似娇小的一拳,把我活生生打成了肉酱,还把我后面的甜甜打成了天外流星!
…………毛骨耸然的惊悚,彻头彻尾的噩梦!
粘在甜甜身上倒飞而出的时候,我把打我的人看了个清清楚楚,是甜甜她妈,曾经和我有过亲密接触的甜甜她妈,对甜甜疼爱得成了宠溺的甜甜她妈。
依然是火爆身材,依然是银色紧身衣,依然是长发披散,只是她身上缠绕着一副黑红相间的金属锁链,那双原本银光荡漾的眼睛也变成了诡异的嫣红,英姿飒爽性感撩人的她,多了一份入骨入髓的妖冶。
如果说原来的她是液态金属制造的美女战士终结者,现在的她,就该是修炼千年魅惑天下的性感女妖白骨精,聊斋出品,地狱制造!
只是惊鸿一瞥,我和甜甜她妈之间就已经隔了个十万八千里,纷纷扬扬漫天飘飞的洁白羽毛,完全阻隔了我惊愕的凝望。
那轻描淡写的一拳,不止把我的身体打成了肉酱,不止把我身后的甜甜打成了天外流星,还震落了天使之翼上的无数根羽毛!
脱毛的凤凰不如鸡,那铩羽的天使呢,是不是会打回原形,是不是会含恨碧空,是不是会生不如死?
还好,这只是,一场噩梦!
第三十二章 梦非梦
雪白的墙壁,雪白的床单,雪白的被子,雪白的天花板,雪白的制服,雪白的大腿……
不是做梦,都是真实的存在。
那个纷乱荒唐的超能幻梦,早就已经醒了。
只不过,梦里的每一个情景,每一句对话,每一个动作,甚至是每一个表情,我都历历在目,我都记忆犹新。
那个梦,就和第一次和小小同床共枕的迷情春梦一样,抛开那些匪夷所思的灵幻聊斋不提的话,真实得完全不像一个梦。
每个人都做过梦,做过梦的人都知道,梦里经历的事情是很模糊的,在刚刚醒来有点迷糊的时候,可能还保持着完整的记忆,等到真正清醒过来,再清晰的梦境也会变得支离破碎模糊不堪。
这两个梦就不同,我清楚的记得每一个细节,就像记住的不是一个恍恍惚惚的梦,而是一个真真切切的过去。
梦里的灵幻聊斋,恍若昨日的点点滴滴。
我甚至很清楚很明白的知道,那个梦的结尾部分,自己有过一段记忆的空白,确切的说,是结尾部分的梦境没有给我留下记忆,似乎那才是真正的幻梦,虽然梦里不知身是客,可梦醒就忘却了梦中事。
按理说来,那才是正常的情形,可在前半个梦境历历在目的前提下,简直就成了咄咄怪事。
滚滚浓烟和熊熊烈焰纠结而成的变形怪兽,银色紧身衣凸凹有致的美女战士,满目疮痍毫无生命迹象的劫后死城,白衣如雪羽翼临风的天使变身,不知道是吞噬融合还是夺舍控制而产生变异的性感女妖……
这些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清晰地记忆让我觉得这都是真真切切发生过地事情。
只是。窗外地城市繁华依旧纷乱依旧。立交桥车水马龙。步行街熙熙攘攘。霓虹灯迷离七色。电视上群魔乱舞。和谐社会。欣欣向荣。繁荣昌盛地世界。很好很安定。
记忆中那个经历了魔劫变得满目疮痍地城市。似乎和眼前这个繁华都市毫不相干。就连那一柱擎天跑出个大怪兽地标志性大烟囱。也还是雄纠纠气昂昂。也还在理直气壮地喷吐着滚滚浓烟。开炉放铁地时候。同样威风八面地火光喷涌。照样不可一世地红透半边天。
记忆和现实严重脱轨。我甚至怀疑自己得了神经错乱或者精神分裂地怪病。
或许。我梦到地那些聊斋。发生在另一个平行时空。比如说全息虚拟。比如说复制世界。比如说投影乾坤。比如说镜像天地?
奇怪地是。对这个魔劫幻梦地记忆。到我和甜甜被打成天外流星地时候就戛然而止。最后停留在记忆中地鲜明影像。是那漫天飞舞洁白如雪地羽毛。是那破碎地天使之翼。
那以后。就是一片空白。
我清楚的知道,那个梦并没有就此结束,被一拳打成肉酱地我并没有就此惊醒。
只是,后面发生的事情,没有留下任何记忆。
那一段空白,似乎只是弹指刹那,又好像过了悠悠千年。
等到醒来的时候,入目就是一片雪白,雪白的墙壁。雪白的床单……
我差点以为自己在梦里糊里糊涂的挂掉,然后晕晕乎乎的上了天堂。
等到彻底清醒过来,我才知道自己所在的地方不是天堂,而是伪装成天堂的地狱。
这是医院。
对穷人来说,貌似天堂地医院,根本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人间地狱。
第一时间去摸了摸那雪白的大腿,还相当猥琐的伸出舌头舔了舔,然后,如释重负。
还好。我并没有如梦中记忆那样。被一拳打没了身体只剩下个兔子头,雪白兔毛覆盖的大腿。在我的抚摸和舔舐下,感觉是如此的真实。
到底,那只是一个梦啊,这人变成兔子吧,个子变小了,胆子也变小了,胡思乱想杞人忧天哎。
算了,清晰的梦境也罢,真实的记忆也罢,终归都是过去地事儿了,想不通的事多着呢,何必太在意?
在医院里呆了小半天,我总算知道自己怎么会在医院里出现了,不是我住院,是甜甜住院,在特护病房里闷得慌,吵着嚷着就让心月把我带来陪床了。
心月,就是甜甜她妈,我在甜甜家里已经呆了好几天,却直到现在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毕竟人家已经是孩子她妈了,不会像甜甜或者小小那样孩子气,和一个宠物兔还搞自我介绍什么的。
只是现在,我又怎么知道了她的名字呢?
医院的签字,护士的闲聊,医生的称呼,还是当初和唐风交涉时的自报家门?
我琢磨了好一阵都不得要领,有点迷迷糊糊晕晕乎乎的感觉,奇怪,难道是变成兔子后脑子也变小了,随便什么破事儿都能搞得我乱七八糟一塌糊涂?
算了,还是那句话,发生在我身上地怪事多着呢,想不通就不想,上辈子够操心够辛苦地了,这辈子变了兔子,那就好好做一个乖乖兔罢,自寻烦恼干嘛啊?
甜甜之所以住院,是因为感冒,她那不负责的老爸出差去了外地,没在,同样不负责地老妈,要不是送外卖的打电话告诉她晚饭没人接,只怕也不会想到回家去看看宝贝女儿是不是不舒服。
甜甜病了,病得不轻,发高烧,说胡话,都迷糊过去了,送到医院好一番折腾才安静下来,第二天就吵吵要回家,结果让心月给医生好一顿训斥,没办法,就把我带来陪床解闷儿了。
按理说,医院里是不能带宠物出入的,不过那什么,有钱好办事,一把红票子塞过去,睁只眼闭只眼,我这种小不点算个屁啊,眼睛长在额头上的人家是看不到滴。
了解了情况,我觉得有够聊斋,要知道我从梦里醒来就到了医院哎,也就是说,那个超能幻梦从昨儿个的午觉开始,一直做到了今儿个的上午?
甜甜是住院来了,我自个儿在家里席梦思上迷糊着,连甜甜怎么来住院自己怎么给心月带来陪床,都没有一星半点的印象?
汗,这一觉也睡得太牛了,没给心月当做死兔子扔垃圾筒里还真是命大福大!
更奇怪的是,心月把我送到甜甜被窝里就跑掉了,说是公司有事急需处理,就像她所在的公司是世界维和组织,就像她忙着去维护世界和平似的,多少有点做贼心虚的味道,我居然产生了她是在逃避什么的念头。
甜甜是她宝贝女儿,就算心存愧疚也不至于无颜见人,相反还该好好生生陪小心陪笑脸的,特护病房的特级护理虽然是个很八卦很鸡婆的小姑娘,也不至于让她退避三舍,那剩下的貌似就只有我这个小兔兔了?
在梦里把我打成肉酱酱只剩下个兔子头,我都兔子不计女子过了,还躲着避着,怕我报复咋滴?
口口声声叫我小流氓,我一个小兔兔也没本事真个流氓啊,难道说在我迷迷糊糊做梦的时候,就跟甜甜做梦那样拳打脚踢,狠狠的流氓了某人那么一把?
我擦,没这么聊斋吧?!
第三十三章 病房有鬼
“叔叔你别生气哈,妈妈真的有事,她要维护世界和平打怪兽嘛,好忙好忙的,实在是没空留下来侍候你啦!”
这话从甜甜嘴里说出来,我吓了一大跳,差点没从病床上蹦起来跳到天花板上去。
特护病房可是就只有甜甜一个病人,外加一个护士一个兔子,哪来什么叔叔?
听甜甜的意思,好像这屋子里还有个“叔叔”,心月之所以急匆匆的走掉,是生怕这个“叔叔”要她去“侍候”?
喷,不是吧,活见鬼?
医院本是地狱,生离死别天天上演,鬼故事那是一箩筐一箩筐的,病房里面冒个鬼出来,好像是再正常不过?
我可不是什么唯物主义无神论者,要知道我自己就是从人变成了兔子的,根本就没办法用科学来解释嘛,从灵异的角度来看倒是差不多,活生生的现代聊斋啊。
如果当初我肉身死亡魂魄离体的时候,没有糊里糊涂的附在这个兔子身上,我也有可能变成一只飘来荡去的鬼哦。
小孩子童真无邪天心未泯,经常能看到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就是所谓的阴阳眼,这在我们山里算是无人不知的传说,真真假假扑朔迷离,以前我是半信半疑的,没想到现在还有机会见识见识?
甜甜五六岁的小孩子一个,能见到鬼不足为奇,不过心月已经是孩子她妈了,难道还能看到不干净的东西?
“侍候”,相当暧昧的一个词儿吖,莫非这个病房里还未谋面的鬼,就是传说中的色鬼?
我扭头转眼睛地四下扫描。脖子都快扭成螺丝了。也没能看到那个色鬼在什么地方。奇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