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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掉下个锦衣卫 作者:十三酥(晋江vip2014-08-17完结)-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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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说,他是怕大人因淳则帝姬而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泊熹如何不了解他,慢慢就沉下了脸,直觉敏锐地道:“她怎么了么?”笃清只好不情愿地将和龄被罚的事说了。

    “罚跪,可现在这时候… …”泊熹略有沉吟。

    天上下着雨,空气里传来潮湿清新的意味,转头回望养心殿,他想起皇帝已经疑心和龄和他的关系。

    可是这又怎么样呢,难道放着自己在意的人吃苦么?

    泊熹径自接过笃清手里的伞,吩咐他先回府,而他自己则毫不迟疑地迈步走向坤宁宫。笃清只觉不妥当,大人处理事情向来滴水不漏,帝姬这事儿他实在不该插手,淋点雨又不会死,再不济,回头还能博得皇帝的怜惜,大人他怎么连这个也想不到?

    天雷滚滚,乌云压境。

    与此同时另一人恰巧也得知了消息,他的步子要比泊熹急促,未撑伞,走着走着,竟很是巧合地在一个转角遇上了同往坤宁宫疾走的泊熹。

    “顾大人,”泊熹微微抬起了伞面,语声透过雨水清晰地传进顾盼朝耳里,“哦,不…该称呼您一声殿下。”

    盼朝知道妹妹不能长久淋雨的特殊体质,适才一路赶来,眼下他身上衣裳湿了泰半,冰凉的雨水顺着姣好的面部弧度流进脖颈里,乍一看见权泊熹眸中惊色微露,却扬唇笑了笑,风轻云淡,“权大人方才在养心殿都把我的底儿抖露出去了么?… …终于有了这一日,你如此做了,我这心反倒安了。”

    “殿下大可一直安心下去,”泊熹走近几步,含笑道:“微臣过往和您的过节———早已时过境迁不是么?”

    他显得十分的顺从,隐晦暗示顾盼朝他愿意冰释前嫌,甚至道:“殿下的目的微臣亦是清楚的,只要您愿意,权某愿效犬马之劳。”

    顾盼朝不信权泊熹会有这样的好心,他嘴角笑容更重,“权大人交了我的底儿,竟不知你可有我不知道的底呢?”

    他一丝破绽也不肯留给对面满含探究的视线,不疾不徐道:“权某清清白白,殿下怕要失望了,某并无可叫人诟病之处。”这张面具戴了太久,早融化进他的骨血里,只要骗过了自己,骗别人却有何难。

    雨更大了,顾盼朝自觉没有工夫在这儿同权泊熹夹缠,他只是忍不住好奇,已经向着宫门紧走了两步了,却猛然回身看向权泊熹,“———你究竟为何会选择帮我?”

    伞下的人面逐渐清晰起来。

    泊熹向盼朝走近,他脸上带着几分自己也参不透的困惑,心下掠过一个薄弱的念头。这念头使他的眉眼枯木逢春般柔软起来。

    “很难理解么?”

    他一哂,脚下不停兀自向前,醇和的声线扬进风里,“别猜忌太多,我不过是想让和龄高兴。”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观音一笑的浅水炸弹摸摸大~

    

    深夜解疑time:

    q:和龄为什么比仪嘉小?

    我没提过吗,我不记得了,樊贵妃是姐姐,姐姐先进的宫,姐姐就先生了孩子(我真的没在文里写过吗。。。 。。。orz)

    

    然后!

    泊熹和和龄的love会有很大进展,不是下一章就是下下章,尊的,摸摸小手什么的好像还不是,总之是心灵上的靠近 = … = 我说的是不是太抽象了

    最近一些章节都不萌萌哒!我都没脸在标签里贴“甜文”了你们造?t t

    _(:3ゝ∠)_古德奈河 …l…

 第78章 雨霖铃

    雨水几乎淋透了顾盼朝全身;他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水;看向权泊熹的目光十分里七分纳罕三分动容,又似乎只是不大确信。

    停了一会儿,他道:“想让我阿淳高兴么?真不像权大人会说的话,你对阿淳究竟存了什么样的心思?”

    这话问出口;盼朝陡然间发现权泊熹现下同自己是一个目的,他亦是得知妹妹被罚跪故此赶来坤宁宫。若说是作戏只怕没有这样巧,并且在这样第一时间里赶到,他的行为比他接下来将出口的任何话语都更具备说服力。

    泊熹肃然;伞下的面容淡淡的,要使得顾盼朝放下心防似乎只有从和龄这儿才有突破口;这算不算是阴差阳错呢?眼下瞧着顾盼朝对他的防备心理减轻许多;泊熹心念频转;莞尔道:“微臣的那份心思,恐怕殿下不适宜听到。”

    有些话还是亲口说与和龄知道为好。他注意到顾盼朝言语中称呼和龄为“阿淳”,他却不会。在泊熹心里,淳则帝姬是姬姓皇室的一员,而和龄才是真正会属于他的。

    雨不停地下,容易叫盼朝联想到多年前母亲薨逝前的那段时日,他大约是对权泊熹对和龄的感情有了一定主观方面的联想和揣测,也就不那么敌意满满了,提醒他道:“前头便是坤宁宫,你不适宜进去了。”

    更多的还是为和龄的名声着想,权泊熹这么进去救人算什么意思,他可以不顾他自己,却不能不顾和龄。

    正好泊熹也有此意,顾盼朝出现显见的比他更适宜,且他的身份纯乾帝这会子已经知晓了,只怕等回过味儿来便要招他一见的。

    泊熹作下一揖,“殿下快进去吧。”

    秋雨寒,寻常人哪怕只淋上一炷香的工夫第二日也是要咳嗽吃药的,顾盼朝想到妹妹心下一下子着急上火起来,他一撩袍子就进了坤宁宫,门上的小太监甚至都来不及看清是何人突然进去了,还道只是雨水里自己看见的幻觉。

    顾盼朝越走越是心慌意乱,他如今只有这个妹妹,和龄要是出事,他便是报了仇人生也无甚意趣,又要怎么像九泉之下的母亲交待?

    匆匆进了和龄居住的宫室,只见宫门大开着,一圈儿廊子上七七八八围了些瞧热闹的宫女儿和太监,庭院正中跪着抹孱弱的身影,风吹雨打的,仿佛枝头摇摇欲坠的骨朵儿,几近凋零。

    顾盼朝心一紧,眼睛都红了,这种时候他是管不得是不是老太后的命令这样罚和龄的,抬步就走到院中将妹妹打横抱了起来。

    她比他还像个落水鬼,身上滴滴答答个不住,面颊和小小的唇瓣儿都苍白着,乌黑的发丝凌乱地沾在额头上,人还有意识,推搡着叫放下她。

    “身上难受么?烧不烧?”盼朝越性儿将和龄搂紧了,她绵软得像没有骨头,眼睛微微地张开看着他,没什么精神,嘴巴扁了扁也不知又说了什么,他都听不清了。

    不妨几个宫嬷嬷打明间侧角跑出来,个个儿都是凶悍厉害的模样,她们都是才儿老太后拨下来留着看淳则帝姬罚跪的,谁晓得帝姬会不会偷懒呢,这又是在坤宁宫,皇后娘娘对这位淳则帝姬实在偏疼,原先听闻也预备了两个礼仪嬷嬷来管束帝姬,可事实上那两位嬷嬷一直是形同虚设。

    老太后高妙,留下了她们几个,也是打皇后脸的意思。这几位宫嬷嬷身量敦实,不待走近就骂骂咧咧个不住。

    谁都不晓得这男人是打哪儿冒出来的,雨中视线模糊,连衣饰都一时难以辨认,她们从没遇见过这样的情况,自恃是老太后的人,平日便是横着走的,这会儿几个一齐上去团团围住了顾盼朝。

    和龄被雨水不停地砸在脸上,身上冷冰冰一片就像浸泡在冰水里,饶是神识已经开始模糊了她仍是撑出一丝清明去推哥哥,“别管我了,横竖又死不了的,哥哥却要被我害了… …”

    “说什么傻话!”他口气看似凶巴巴的,却低头安抚地蹭了蹭她的额头,然后冷冷扫视几个宫嬷嬷一圈,抬腿一人一记窝心脚,踹得她们人仰马翻跌进了污水坑里。

    “不长眼的下作东西。”

    他摆起架子来驾轻就熟,俨然是皇家气势不容侵犯,几个宫嬷嬷吓得抱头鼠窜,一径儿大喊着往储秀宫跑去,廊上围着的人也都看傻眼了,心说今儿这是唱的哪一出啊,这男子什么身份啊,连老太后都敢不放在眼里… …

    盼朝抱紧和龄上了台阶,连他都禁不住打了个寒噤,这一身湿漉漉的别提多难受,他在一众宫女里扫了扫,只点了安侬跟进去。

    安侬也不知道这男人是谁,不过情况特殊她也不敢置喙,帝姬上回发烧就烧了好些日子,那回还不是今儿这样寒凉的天气呢,这回真不知要病得如何了!

    她要给和龄换□上的湿衣服,盼朝站了站,突然间面露尴尬地走至外间等着。

    他没闲着,一边叫小福子去请御医,一边挤着身上的水。弄得半干不湿后听得里头说衣裳换好了,他才急急地走将进去。

    熏笼里燃着香,和着空气里的潮湿雨气混成一种说不出的淡淡馨香,藕色的床帐微微摇晃,盼朝在床畔坐下,他把手探到妹妹额头上摸了摸,果然已经滚烫起来,她眼睛紧紧闭着,脸颊上泛起两抹不正常的红泽,像个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安侬心思灵巧,踅身出去后很快端了冷水进来。盼朝听见动静皱了皱眉,斜了安侬一眼,“帝姬从养心殿回来时也淋雨了么,你们可有跟着?”

    安侬无端就是怕他,哆嗦着道:“帝姬不叫我们跟着…只说是去去就回来了,”她吞了口口水,马上又道:“回来的时候是打着伞的,帝姬说是太子殿下给她的…给她的伞,是以那会子并不曾淋着雨。”这就是在把责任往后来罚跪才病着上引了。

    “太子?”

    盼朝呢喃了句,挥挥手叫安侬下去。他倒不想太子待和龄竟还不错,不由存了分感激。起身挤了巾栉叠好,然后细心地放在和龄额上。

    他静静等待着,心里七上八下。想想也真是好笑,在寻回妹妹以前,他还以为自己再不会有这般焦虑惊慌的时候了,果真世事难料。

    门首上却突然传来唱喝的声音,“皇上驾到———”

    盼朝一惊,刚站起身皇帝就走了进来。

    父子俩十多年未得见了,一时都为这突然的相见呆住了。

    纯乾帝却是因担心女儿才急急赶过来的,他虽说才罚了和龄禁闭,但心里是有她的位置的,良妃的死带给皇上的震动着实不小,他这些年对谁都没有提起,其实每每想起来总感到失落。

    看见和龄时他的心情不期然就变得复杂,他怕多年不曾相处的女儿对他这个父皇心存怨怼,怨他让她在外头吃了那么多年的苦。

    当年的事,回想起来一笔乱帐,他自己也糊涂了。

    “父皇。”盼朝比纯乾帝反应快,他这些年不是没见过皇上,只是每回都只是暗暗地瞧上几眼。因为皇帝膝下不缺他一个儿子,他要做的事是他当年没有做到的。

    太子也尾随而至,此刻默不作声站在皇帝身后,他视线远远地落在床上躺着的单薄人影上,尔后,才缓缓看向六皇子。

    父子相认的场景并没有太过热闹,和盼朝想象中一样,父皇对他的态度淡淡的,也或许是挂念和龄,皇帝打量儿子几眼,唤了句“朝儿”,便倾身看向床上躺着一动不动的女儿。

    盼朝不以为意,看着父皇的背影,突的听见他怅惘地道:“朝儿不觉得这一幕极为熟悉么,当年你母妃还在世,淳儿也是病得这样… …”他似是无限感慨,“如今咱们父子都在,淳儿也在,她却怎么不在了。”

    盼朝握了握拳头,控诉樊贵妃的话差点脱口而出。

    可他不是毛头小子了,拿不出证据,仅凭他空口说出的话谁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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