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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是接不下去的,皇上不会让女儿做姑子去,英国公府也不会让萧泽当和尚,他纯粹就是在语言上压制住了她。
天色暗得很快,仿佛在顷刻间人面就模糊不清了。
和龄随手指了个内监叫把萧泽送到宫门首上去,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说服不了,那就无需浪费口水,只好把希望放在日后见招拆招上了。
许是借着晦暗不明的光线,他的胆气也有所助长。
萧泽忽的凑到和龄耳边,她惊得往后一退,后背便靠在墙上,他揽臂托住她的腰,似笑非笑道:“我有那么不如他么?……权泊熹不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
周围十来步开外的宫人或多或少都听见一点动静,然而他们多是太子的人,再者天光暗沉,这种情况下明哲保身才最重要,谁也头一日在宫里当差,装作没听见也就是了。
和龄气红了脸,低斥道:“放肆,你敢对我不敬,我要…我要剁了你的爪子泡酒… …!”
“听我说完!”萧泽强硬地扣住和龄的肩膀把她压在墙壁上,他鲜少这么强势,她被唬住了,却不敢大喊大叫———这种事情,一旦闹开来吃亏的始终是她自己。
萧泽稳住她,继续道:“我不想骗你,你道太子和宁王留在那儿真为的等消息么?我们一离开,他们定要亲自追过去的,这回皇上下了格杀勿论的死命令,权泊熹纵有九条命也不够活的,他不会回来了。”
“你胡言乱语,我不听你的… …!”
和龄一把推开他,把护耳扔了萧泽一脸,踉跄着往前走了几步,手探进袖兜里摸到那枚玉戒指汲取力量。
她是看着泊熹离开的,泊熹的马儿是良驹,一个口哨就过来了,肯定能跑得很远很远,跑到谁也找不到他的地方。
哪怕她也找不到。
至少他好好活着,这就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
短时间内不完结。。。。。。。。。。。。。。。。。。然后,泊熹会以一种很神秘(?)、很拉轰、很不可思议地方式回来,→_→,你们想不到的哈哈哈哈
第113章 两茫茫
西二长街上没什么人,安侬和小福子点着宫灯立在风口上等帝姬回来。
小福子搓了搓手掌;两手套进了袖子里;瘦瘦长长的人有点儿往墙壁里边缩;也实在是因着夜晚天气寒冷;他们等久了;多少也是冻着了。
小福子在鼻子上揉了揉;怀疑道:“确定帝姬是今儿个回来么,我怎么瞧着悬得慌呐!这都等多长时间呢,我不是怕等;主要我怕咱们等到最后扑了个空;”他仰头望着夜空,夜里寂寂的,天上挂着几颗星子;豆子似的数都数得清,等了一会儿见安侬没反应,便推搡她,“你别是冻傻了?帝姬要真回来还指着咱们呢。”
安侬肩膀抽动一下,掩嘴打了个喷嚏,原地跳了跳接话道:“不是,我刚儿是在想,宁王殿下亲自找帝姬去也就罢了,怎的太子殿下也去了,到底隔着一层,又不是亲兄妹,没的给帝姬受气吧?”
小福子毕竟是萧皇后身边出去的,纵然如今心已经被和龄收拢了,可皇后那边的事态他还是极为关注的,因道:“受气倒不至于,你不是也知道的么,英国公府相上咱们帝姬了,估计不会为难,反而要帮着遮掩过去才是。”
这种事情处理不好就是皇室丑闻,传将到老百姓耳朵里还不知会被怎样歪解,民间多的是说书的茶馆子,到时候以“前朝皇孙和今朝帝姬一二三事”为幌子的段子怕都要在街头巷尾流传开来,这画面也是叫人醉了。
安侬想了想,话里竟然流露出几分钦佩,道:“不过咱们帝姬也真是有股孤勇,说走就走,和这皇宫里旁的帝姬都不一样———”
这年代,对女子的教条规矩即便不及前朝,却也是多如牛毛的,女子表面上要作出端庄的做派,哪个心里没有叛逆的想头呢,敢于突破现实的阻碍,真不是自小接受大周礼仪渲染的闺阁女子做的出的。
安侬心仪笃清,她倒也想奋不顾身呢,可人家也要看得上自己啊,妾有意郎无情有什么意思,都要像权大人和帝姬这样儿才好,心中都有彼此,才能义无反顾。只可惜,帝姬目下吃了个败仗孤身回来了,怕今后再不甘心地翻腾,也翻不出多大的浪花来。
钟情的人是朝廷的敌人,兴许还想将大周取而代之,安侬作为局外人瞧着,总觉着这段情从开始便是错的,如今落下这样天涯相隔的结局,也是必然吧。
小福子没有姑娘家那么多感概,只是道:“横竖殿下能平安回来就成,报信的说是当时太子那边叫权泊熹逃了,依着我说…”他放轻了声量,“逃了好啊,自此桥归桥路归路,两不相侵,帝姬也好重新开始。英国公府也算有诚心,咱们帝姬身份贵重,日后必没有受气的道理,安生下嫁才是正途… …”
安侬正要接茬儿,隐约瞧见前方亮起火光,她忙示意小福子闭嘴,两人提着宫灯便迎了上去。
和龄这儿自打赶走萧泽后她就心绪不宁,虎着张小脸儿,昏蒙的光线使她看上去像个黑了脸的母夜叉,周围的宫人都跟死人似的把她往坤宁宫簇拥,没人开口,一行人走在长街上除了“踏踏踏”的脚步声便再无其他声响了。
安侬和小福子一齐行礼问安,和龄乍一见到他们居然觉得分外亲切,这宫里也就这两个是可以真正相信的人了。
她一路风尘仆仆,面上微有倦色,向安侬点点头,转头朝太子的那群宫人道:“得了,你们各回各处当值去吧,我这儿不消你们伺候。”
那起人面面相觑,犹豫了一会子就整齐划一地躬了躬身,总算走了。和龄抬手在肩膀上敲了敲,做了一路马车她累坏了,又要应付萧泽,委实耗费心神,不由又想到了泊熹。泊熹终究不同,她和他同坐马车的时候丝毫不会觉得马车颠簸,只希望路程能延长再延长,哪怕他冷冰冰着一张脸她也是甘之如饴的。
小福子自觉地上前给帝姬搭手,别的不敢多问,换上笑脸道:“您可算是回来了,饿了吧?奴婢早差底下人备好了饭食,都还暖着呢,您一回去就能用了!”
“可不是,都是您喜欢吃的菜色,一早就备着了,”安侬上下把帝姬打量着,问道:“香汤也备好了,殿下是先沐浴还是先用饭?”
和龄郁结的心情因他们而和缓不少,心里暖暖的,打起精神道:“我还真是饿了,一路上也没心思吃点心。这么的,回宫后先吃点饭,等沐浴完了直接睡觉,一觉到天亮,甭管什么都明儿再说吧!”
她自己先作出释然的模样,他们便有意开解逗她乐儿也找不着由头。
进坤宁宫后和龄原要去拜见萧氏的,再怎么说她回宫了也该去露个面,小福子却道:“帝姬且慢,皇后娘娘有言在先,叫您回来后无需过去请安,”他手指头向乌漆漆的天上指了指,“这会子天都黑了,娘娘怕要安寝的,您等明儿一早再过去也是一样。”
和龄往主殿的方向张望了会儿,也不再坚持,心里却忍不住想,萧氏要撮合她和萧泽,最终也是得等父皇点头,先前一直传言说是父皇要同意的,却为何过了这么久也没甚动静,看来…萧氏也不过如此,抑或是有什么理由让父皇迟疑至今… …?
这些问题不能多想,却又不得不想,只是每每一想起来和龄就觉得自己的脑子可能是真不大好使,她现下就两个心愿,一是能将自己婚期往后拖延就拖延,二是希望天上能掉下来个机会,让她远远儿的离开皇宫,她情愿天涯海角找泊熹去,也不要自己下半辈子都在蹉跎光阴里度过。
用完晚膳后和龄突然想起来,沐浴的时候就问安侬道:“仪嘉帝姬的亲事还没有着落么?”
按说仪嘉年纪也不小了,不像她还有的周旋,仪嘉和泊熹的婚事黄了她就该另觅良人才是,难道真没什么计划?不过只要仪嘉的亲事一日没有定下来,明面儿上皇后就不好过多提起她的亲事,得按着顺序来么,得亏她是妹妹。
安侬一头往浴桶里兑热水,一头道:“奴婢也是才打宁王府回来,宫里头的事儿知道的不多。”她寻思了下,似乎和她想到了一块儿,“要是仪嘉帝姬的婚事能晚些定下来,其实也好,这样也能叫您缓口气。”
和龄笑了笑不置可否,晚上在床上睡得不安宁。
日有所思夜有所想,大约是睡前一直在为泊熹的安危操心,晚上竟是梦魇了,梦境里泊熹浑身都是血,被一群兵卒逼到了山崖上,退无可退之际唇角扬起一笑,纵身跃了下去!
万丈深渊里他的身影顷刻间化作一抹黑点消失不见。
“不要———”和龄从床上惊坐起来,脸上凉凉的,抬手一摸才知道是哭了。安侬不敢进来,在外间榻上问了几句,和龄推说无事,披衣起身在窗前站了会儿,心中五味杂陈。
常听人说,梦境都是相反的,她这么想着,勉强安下心来,只等着哥哥回来后才能得知消息。
但愿太子是个绣花枕头,宫里锦衣玉食这么长大的,哪里有实战经验,受不了奔波路上病了提前回来才好。
她就这么心安理得地“诅咒”了太子,又回身躺床上睡觉去了。这一回倒是睡得安稳,直到了翌日天亮了才醒过来。
安侬领人进来伺候帝姬梳妆打扮,收拾完后和龄便往萧皇后那里行礼问安,萧氏还是那样,面上笑容和熙,肚子里全是小九九。
和龄应付皇后还是应付的来的,横竖只消顺着她的话说便是,一时陪着皇后用过早膳,后又留下陪着说了会子话,萧氏便叫和龄回去休息了。
让她意外的是,从适才皇后的言谈之中不难发现,原来太子竟连自己的母后也未曾告知,萧氏根本不知道她去过诏狱那些事… …
跟下来几日盼朝和太子都不曾回京,和龄的心也就一直吊着,宫里头也多有议论昔日的指挥使大人的,不过都是些小宫女儿。
和龄听见了也不作声,只是在心里愈发的思念他,却不好对任何人提及。
***
这年冬天下了几场大雪,扑簌簌扯絮丢绵似的雪从天上飘扬而下,将整个宫廷塑造成了银装素裹的水晶宫。
和龄和仪嘉的关系自然而然便没那么紧张了,不过仍旧算不得友好。
泊熹不在,仪嘉帝姬自觉也没什么可同淳则争抢的,故此见了面两人都没力气剑拔弩张,且现如今她最大的心事就是自己的婚事,哪儿还有空招惹和龄。
太子如和龄所想那样不多时便回来,至于泊熹的下落,只能说是杳无音信,谁也不晓得他去了哪里,仿佛一夕之间从整个大周的土地上消失了。
和龄听到后不知道是松了口气还是难过,整个人变得很是沉默。加之冬日天儿冷,她不惯于这般的气候,就更少出门了。盼朝来看望过她几回,每回都说没有权泊熹的消息,渐渐的他瞧着,她兴许是死了心了。
… …这样也好。
过完年后,和龄就长了一岁,纯乾帝仍是没在女儿的婚事上松口,这让原本已将淳则帝姬视作囊中之物的英国公府大为焦虑,更让他们不安的是打养心殿里传出来的一则消息———春日里几位外姓藩王将一道儿入京面圣,这会子,约莫已然在进京的路上了。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