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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润把水放下,问道:“到底怎么了呢?大人不会是……”
宋和看看她,又看看贺兰春华,道:“阿润,你照顾公子,我再出去看看。”他说完之后,便转身出门。
阿润莫名,终于走到床边,低头看贺兰春华:“大人?”
贺兰春华正微微闭着双眸,闻言睁开眼睛:“嗯?哦……我没事,只是受了点小伤,已经包扎过了……”
阿润听他语声微弱,不知为何一阵心疼,平常见惯了他不可一世泰然自若的模样,忽然看到他流露出几分脆弱,竟像是个小孩子般。
贺兰春华说罢,又道:“水来了吗?你……帮我擦擦脸。”
阿润回身,浸湿了一块帕子拧干,回到床边,试着给贺兰春华擦拭,擦了会儿,才道:“怎么大人像是画过眉?还有胭脂吗?”说到胭脂,忽然心又狠狠一颤,帕子上的颜色如此鲜明,那不似胭脂,反而像是……
“哈……”贺兰春华却轻笑了声,但又很快转作痛色。
阿润手势一停,惊疑不定地看他,目光顺着他的脸往下看,却看到他颈间仿佛有些异样,阿润手一抖,探过去把他的领子往下轻轻一扯,便看到里头一块白布包着,有血殷出。
阿润手一抖,帕子落地:“这、这是……”
贺兰春华欲动,又不敢动,只道:“不碍事,别怕……死不了。”
阿润望着他,又看看那伤,虽不知道发生何事,却也明白必然是十足惊险的,当下泪如泉涌,不知所措:“怎么会这样?”
贺兰春华微微转眸,看她泪流的样子,便微微笑道:“傻孩子,哭什么?我好端端地呢,若是死了,你又该怎么样?”
阿润听了这个,整个人如五雷轰顶,像是呆了,更一个字说不出。
贺兰春华看她脸色雪白,便道:“怎么了,我是玩笑话的……”
阿润抬手,想要打他,看他这般模样,却又停住:“不许说这样的玩笑!”声音都嘶哑颤抖。
贺兰春华定定看她:“怎么了,阿润怕我死了吗?”
目光相对,贺兰春华看到她眼中的泪大颗大颗地落下来,可她偏生不说话。
贺兰春华一愣,缓缓伸手,将她的手握住,往身边一拉:“别哭啦……是我错了,不该跟你开这样的玩笑。”
阿润靠在他的肩头,听着他温声细语的安慰,却想要大哭一场,只因他方才那一句“若是我死了,你又该怎么样”,当听到他这样说的时候,她的心仿佛骤然冰冻,灵魂出窍,就算是玩笑话,也完全无法接受。
贺兰春华握着阿润的手,见她垂泪的模样,忍不住又伸出手去,在她细细的腰间轻轻揽住,让她靠自己更紧了些:“放心吧,我命大着呢,而且还有这样好的阿润在身边,我才舍不得死呢。”
阿润抬手,捂住他的嘴。
贺兰春华目光往上,对上她的双眸,阿润看着面前这双眼睛,就好像有无数星星在贺兰春华的双眸里闪烁一样,这双眸子深邃而璀璨,令人发狂。
这一刻,彻彻底底地明白了什么叫“只要看到她的眼睛,就已经被迷倒了”,只是,应该是“他”而不是“她”。
贺兰春华妙用“美人计”,终于引了那采花大盗夜半出击,但虽然有宋和跟林枫在,一时之间,仍是差点吃亏。
多亏了宋和林枫两名高手夹击,才将那纵横京城连六扇门高手也奈何不了的采花大盗击伤拿下。
然而就在拿下采花大盗的第一时间,林枫却问了这贼人一个谁也想不到的问题。
那时候贺兰春华受伤,宋和见拿下了采花贼,无暇他顾,便急忙命人叫大夫前来,他在这边忙碌的时候,那边林枫已经问过了那贼人。
林枫起身,脸色难看的很,宋和见状古怪,便来相问,没想到林枫只是勉强说道:“此地交给知县大人处置,我有件事,先走一步。”
林枫不由分说,竟自仓皇去了。
贺兰春华忍着伤痛,对宋和道:“去问问那贼,林枫方才跟他说了什么。”
贺兰春华虽伤着,却仍紧密注视周围情形,宋和还以为林枫方才是在教训那贼人,当下过去问了问。
谁知那贼怒道:“败在你们手中,老子无话可说,只管来啰嗦什么?方才那人来问老子,什么河边发现女尸那日,老子是否在镇上对一个女子出手……没做过的事就是没做过,有什么可抵赖的?水里那女子是我所杀,我认了。”说罢,又瞪贺兰春华:“老子纵横多年,没想到最后竟看走了眼……”唉声叹气,悔之晚矣。
贺兰春华不理那贼,微微皱眉。
宋和生怕他又要劳神费心,便道:“公子,不必管别的了,你的伤要紧。”当下便吩咐把那贼人五花大绑,先押回大牢,两人也回到县衙。
这件事贺兰春华自然并没有跟阿润说。
且说林枫离开朱家,一路失魂落魄般乱走,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也不知走了多久,他站住脚,发现自己人在程府之外。
当初,白柔的案子审完之后,贺兰春华曾私下跟他说过:白柔的死或许另有蹊跷。
贺兰春华还提及:吴狱卒的死似乎太过巧合了些,何况一直都找不到凶手。
而林枫当时不以为然,反而驳斥了贺兰春华一番。
等后来程百舸说起芳姬叫他说谎之事,他心惊肉跳,前去质问,反被芳姬说服。
林枫回忆起来,历历在目,芳姬说她是被采花贼侵吓,所以才对他隐瞒不说的……当时芳姬流着泪,伤心欲绝,让他不忍心再责问她,反而怪自己太过冷血,竟会疑心她。
但是今日采花贼落网,当他问那贼人是否又对芳姬出手之时,那贼人嗤之以鼻地否认了,那日他已经发泄兽/欲,死者正是贺兰春华误以为是阿润的那水中女尸。
那贼又道:“你说的那表子我记得,是跟那郡主一起的,可惜……被你坏了好事,但若是老子再遇上她,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怎么可能再失手……”
林枫身子一晃,竟有些站不住脚。
☆、第72章 两人之约
次日,日渐中午,贺兰春华有些饿了,阿润却仍是没来。他等了半天,却是丫鬟秋菊端了碗汤送来。
贺兰春华问道:“阿润呢?在做饭么?”
秋菊道:“大人,润姐姐出去了,刚才兴儿不知来送了个什么信儿,润姐姐急匆匆地就跑了出去。”
贺兰春华一惊之下忙要起身,差点动了颈间伤处,正好宋和进来,忙将他扶住:“你干什么乱动?”
贺兰春华问道:“阿润去哪了?”
宋和道:“你问对人了,我刚从外头回来,你猜我在门口遇见了谁?”
贺兰春华想了想,脸色越发不好:“难道是那棵树?”
宋和笑道:“可不是那棵枫树么?”
贺兰春华心头大烦:“阿润被他叫走了?他到底想如何呢?不是要调走么?”
宋和叹了声,道:“我瞧他十分憔悴,而且……据说他调任的日子就在今天。”
贺兰春华张口结舌:“就是今日?既然是今日他又来做什么,总不会是贼心不死,要拐阿润走吧?”
宋和咳嗽了声。
秋菊听到这里,抿嘴偷笑,退了出去。
宋和才道:“林校尉一颗心在程府那位小姐身上呢,你尽管放心。”
“是吗?”贺兰春华狐疑不定,想来想去,“我的心乱跳,还是去看看最好……”
“乱跳是因为你受伤了,别胡思乱想了,你信不过林枫,难道还信不过阿润?”
贺兰春华琢磨:“那个丫头见了林枫就好像见了钱似的,我还真的信不过。”
宋和无奈:“总之你是不能动的,你这伤处太不一般,大不了,我替你去看着。”
贺兰春华迫不及待道:“那快去!”
宋和叮嘱他千万不可妄动,又去叫了毛双儿跟毛振翼来,叮嘱道:“我去看看阿润,你们在家里看着你们六叔,万万不能让他四处走动,知道吗?”
两个小孩儿一本正经地答应了。
且说阿润出了衙门,一眼看到林枫站在石狮子旁边,手中牵着一匹马。
“林大哥!”阿润眉开眼笑,跑到林枫跟前。
林枫微微一笑:“有空吗?跟我走一走。”
阿润忙道:“有空,去哪里?”
林枫道:“出城走走。”
阿润有些惊讶,却也一口答应,林枫牵着马儿,也不上马,只是缓缓而行。
阿润便跟在他身边,两人并肩往镇外而去。
阿润瞧出林枫仿佛大有心事,便想逗他开心,道:“林大哥,那采花贼终于捉到了,听说昨晚上多亏了你跟小和哥哥,我就觉得有林大哥在,一定会马到功成的。”
林枫呵呵一笑,虽然嘴角弯起,双眸却丝毫笑意都无,反而多了一丝悲伤之色。
阿润有些心惊,转头看看周围,见路边有叫卖些零食的,她便道:“林大哥,你等等。”
林枫怔了怔,果然驻足。
阿润转身,去路边观望了会儿,买了一包糖炒栗子,两串糖葫芦,回来后递给林枫一支糖葫芦:“林大哥,你吃。”
林枫从不曾吃此物,何况当街。勉强咬了口,小心咽了下去,才露出几分真心实意的笑容来,道:“又酸又甜,倒是挺好吃的。”
阿润道:“可不是么?我小时候吃过一次,这个东西我娘也会做……我学到几分,改天给你做呀。”
林枫一怔,低头看她,眼中多了一抹微光。
阿润却不吃,把自己的那根糖葫芦包好,放在腰侧包里,却去剥那栗子,剥出一颗,便送给林枫。
林枫犹豫了会儿,接过来吃了,栗子又香又软又糯,林枫便又笑道:“这个也好吃。”
阿润见他终于肯笑,便道:“好吃吧,现在天不算太冷,如果到了冬天冷极了的时候,热热地吃一颗最好了,还有烤红薯……”
阿润说着,便东张西望,林枫察觉她的用意,便笑道:“好啦,不用再买了,吃不了这许多。”
阿润吐吐舌头,便又继续剥栗子,一路走一路吃,两人走过人群拥挤的长街,又缓步地出了城,阿润问道:“林大哥,你想去哪里玩?不如去草甸子湖那里看看吧。”
林枫答应:“好啊。”两个人漫步走过山路,行过草滩,远远地看到前方一道亮亮地湖水,玉带般蜿蜒。
林枫放眼四顾,道:“我平日在这周围来来回回,却不曾有过一次这样来闲走看景的,也不知道这里竟是这样壮丽。”
远处山峦层叠,天色是淡青色,树木上的叶片都变黄了,有的随风飞落,飘洒空中,像是一只只随风而飞舞的小小翅膀。
芦苇草茂密地长着,随风摇摆,发出簌簌声响,偶然有一两只水鸟惊起,像是一副活得图画。
草地青青黄黄,加泥土的黑,湖泊的白,天空的蓝,自然造就,是一种令人舒服的色彩。
林枫深吸一口气,复又抬头看天,那股郁结于胸口的积郁闷气,就在这时候,慢慢地,一点一点散去。
阿润道:“可惜现在也不是冬天,如果是冬天,草上都结了霜,跟玉做的一样,可好看了。等冬天我们再来玩好吗?”
林枫把马儿栓在树上,走回阿润身边,把她捧在手里的栗子拿过来,微笑答道:“好啊。”
阿润嘻嘻一笑,忽然又想到一事:“我忘了,林大哥你要调走了……”
林枫却并不在意,找了一处高地,把外裳脱下来放在旁边,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