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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毛双儿听见这声,如听号令,也跟着探头出来,一看阿润,即刻大叫:“润姐姐!”
两人飞快地往这边跑来,毛振翼跑到半路,忽然醒悟自己不能这样,便站住脚,假装看向别的地方。
毛双儿一径跑到阿润身旁,抱住她道:“你去哪里了,从早上就没看见你。”
阿润道:“我去我外婆家里了。”
毛双儿道:“为什么不带我们一起去?”
“这次我走的太急,下次等提前跟你六叔说声儿,他答应了后我们就可以一起去了。”
毛振翼听了,便道:“还有我!”
阿润道:“你站的那么远,我还以为你不愿意跟我们一起玩呢。”
毛振翼当然知道阿润是玩笑话,便向她吐吐舌头,扮了个鬼脸。
阿润从篮子里翻出一个红柿子,在衣袖上擦了擦,递给毛双儿。毛双儿接过来便吃,毛振翼终于忍不住:“还有我的呢!”
阿润便又翻了一个出来:“是我姥姥自己种的,非要让我带两个回来。”
毛双儿吃了口,又酸又甜,且又多汁,便道:“真好吃。”双手捧着柿子,啃得汁水横流,脸颊上也蹭到不少汁液,却浑然不管。
“看看你,像个小花猫一样,吃得到处都是……”阿润笑着,摸摸毛双儿的头,有几分欣赏地看着小孩儿,说道:“简直跟我小时候一模一样……”
毛双儿本以为阿润要训斥自己,听了最后一句,却乐得又大大咬了一口。
宋和偷笑,偏偏毛振翼在旁道:“是啊,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
阿润看向他:“大毛,别忘了你的教习先生还没定呢。”
毛振翼顿时想起那个传说中爱打人先生,忙闭嘴:“我什么也没说。”
阿润也摸了摸他的头:“真是孺子可教。”
经过检验,证明那具女尸是被□□后杀死的,贺兰春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在逃的采花大盗,不过那贼最擅长高来高去,一时半会却无法缉拿归案,只能再寻对策。
次日,贺兰春华再度升堂审讯朱大之事,王林,白柔对所犯罪行供认不讳,但除此之外,却另有一件意外之事。
那本来该上堂指认探监指认的吴狱卒,不知为何竟失踪不见,贺兰春华命人四处搜查,才在一间废弃破旧的屋子里发现吴狱卒的尸身,是被人刺破喉咙而死。
贺兰春华心知有异,仔细勘查了一番现场,无功而返。
只好先把白柔王林定罪,关押牢房,朱大案件暂时告一段落,贺兰春华命众衙役加紧搜捕采花贼之事。
且说自从阿润去了县衙当差,苗家的日子比之前要好过许多,苗老爹虽然偶尔喝醉了还会发作,但比之前已经收敛好多了。
但虽然如此,所谓“江山易改禀性难移”,苗老爹有一日大闹起来,又要拿爱夏爱冬出气,李氏出面拦挡,却被正在气头上的苗老爹狠狠地打了两下。
李氏跌在地上,又气又痛,爱夏爱冬哭叫着来扶起李氏,那边苗老爹却越发猖狂,叫嚷的十分难听。
苗老爹发过疯后,酒力涌动,加上也累,便睡着了,李氏停了哭,叫爱夏爱冬两人收拾东西。
两个孩子十分忐忑,爱夏问道:“娘,这下咋办?我们去找姐姐吗?”
“不行,”李氏摇头,低声说道:“你姐姐在县衙里干活,咱们去找她,给人知道了,会说她闲话,若是让知县大人们知道咱们家这样,也得瞧低你姐姐。”
爱冬带着哭腔问道:“娘,那么咱们去哪?”
李氏想了想,擦擦孩子脸上的泪:“咱们先回你们姥姥家里住上两日吧。”
李氏到了里屋,把自己以前攒下来的钱——多半都是阿润送回来的,她的薪俸,自贺兰春华嘴里扣回来的,加上做衣裳的钱,零零总总,加起来也有三两多点儿的银子。
李氏把银子紧紧攥住,用手帕包了又包,最后塞进怀中,小心藏好。
李氏恨极了苗老爹,心里怨自个儿命苦,且带累了三个孩子。
临出门前她看一眼苗老爹,见他仍呼呼大睡,浑然不知其他。李氏咬了咬牙,便出了门。
把大门带上,娘儿三个,也不管天黑,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山路上蹒跚而行。
山风吹动,偶尔有野鸟怪叫,爱冬爱夏都极怕,却死死地忍着不敢哭出来。
李氏背着包袱,一手牵着一个孩子,借着头顶暗淡的月光,从黑暗里摸索着往前。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才看到村庄的影子,李氏暗中松了口气,却叮嘱两个孩子:“见了你们姥姥,别说家里的事儿,知道吗?”两个孩子懂事的答应了。
李姥姥正要睡觉,忽然听到门响,侧耳一听,隐约听出是女儿的声音,急忙跳下炕出来开门。
大门打开,两个女孩儿先跑进来,抱住她齐齐叫道:“姥姥!”自然是有无限委屈的,声音里都带着哭腔。
李姥姥也是过来人,谁家的妇人会半夜三更走山路?李姥姥看着两个外孙女儿,又看一眼李氏,并不问什么,只道:“快进来吧。”
李氏进门,把门重新关上。那边李姥姥便领着爱夏爱冬入内,一边问:“吃饭了吗?别急,姥姥给你们做。”
李氏在后面听着,本来这样的“回娘家”,对她来说是极为难堪的事情,此刻听着母亲的声音,李氏心里酸楚交加,捂着脸,忍不住就涌出泪来。
且说在苗家,苗老爹一觉睡到天明,听到耳畔鸟鸣鸡叫,他便从炕上起身,走到屋外。
平日里都有孩子在唧唧喳喳说话,加上李氏忙碌的身影,但是今日,家里却安静的异常,院子里只有几只鸡在来回走动。
苗老爹皱眉,走到厨下看了看,灶上冰冷,膛中无火,苗老爹大怒,还以为李氏故意不做早饭出去了,便粗声叫道:“爱夏,爱冬,你们娘呢!”
屋子里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的声音,苗老爹呆了呆,走到套间里头,掀开帘子看进去,却见炕上空空地,被褥都依旧是整齐的模样。
苗老爹又叫两声,把整个院落走了个遍,都没看到人。
苗老爹站在院中,总算是回味过来:“该死的娘们儿,是跟我赌气回娘家去了?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了,还来弄这等幺蛾子!”
苗老爹骂骂咧咧,最后又道:“闹腾来闹腾去,又有什么用,以后还不是要回来的!”
他气吼吼地骂了两句,因没有出气筒在,十分无味,自己走到厨下,想弄点东西吃,却又懒的生火做饭,只好把昨日的馒头拿出来,就着剩下的咸菜吃了一顿。
苗老爹吃饱喝足,看着满院子的鸡乱叫,又去找了点谷糠撒在地上。他站着看了会儿,便去取锄头,想要下地干活。
不料才走到门口,便听到门外有声响,似女子说话的声音。
苗老爹一怔,以为是李氏回来了,他心中暗喜,嘴上却骂道:“该死的,知道回来了?有能耐你永远都别回来啊!”
苗老爹骂着,猛地便将门打开,一抬头,却惊了一跳。
只见眼前,并不是李氏,也非爱夏爱冬,却是一位极为美貌的中年妇人,气度高雅,一看就知道是大户人家的夫人。
苗老爹忍不住后退一步,竟有点说不出话来:“你、你是谁?”
那美貌的妇人望着他,神情却是淡然不惊的,眼神中甚至带一点冷。她左手边的一位管事妈妈,打量着苗老爹,出声问道:“敢问这里是阿润姑娘的家么?”
☆、第64章 来客何人
这清晨而来苗家的不速之客;自然正是程夫人。
苗老爹有些结巴:“阿润?啊……是啊,你们是来找我女儿的?找她干什么?你们……又是谁?”
程夫人听到“我女儿”三字;便垂了眼皮。
管事妈妈道:“我们夫人姓马;认得阿润姑娘,今日前来;是来找尊夫人的。”
“尊夫人?”苗老爹呆呆怔怔,“你是说阿润她娘?这到底……是有什么事儿?”
“自然是要紧的事,请问尊夫人可在?”管事妈妈仿佛察觉李氏不在;有些不悦。
苗老爹道:“她不在!谁知道跑哪儿去了!”
程夫人看着他粗鲁不堪的模样举止,想到阿润便有这样的“父亲”;简直就像是把心在糙石上磨一样。
她狠狠地瞪了苗老爹一眼;转身欲走。
管事妈妈忙跟上,不料程夫人走了一步,复又回身;看着苗老爹道:“妻子贤惠;女儿能干,这已经是你天大的福分,该好好珍惜才是!若是不知道惜福,等后悔莫及的时候就已晚了!”
程夫人说完后,转身上轿。
剩下苗老爹莫名其妙,眼看程夫人进了轿子,这才呆呆地走出门口:“你……你什么意思?”
管事妈妈回头狠看他一眼:“呸!”头也不回地随着轿子离去。
苗老爹气的叫道:“哪里来的疯婆子,一大早上门找什么晦气!”
正巧旁边有个邻居看见这幕,听他骂,便忙制止道:“你怎么敢这么说,你没见到这位夫人的穿戴打扮?她是镇上程老爷家的那位、当今贵妃娘娘的妹妹,算来还是皇上的小姨子……你不想要命了?还在这里瞎嚷嚷!”
苗老爹大惊失色:“你说啥?这、这……”
那邻居好奇问道:“说来程夫人来你家干啥?”
苗老爹几乎喘不过气来:“我、我怎么知道?她来找孩他娘的……”
邻居也百思不得其解,苗老爹看一眼那远去的轿子,双腿有些发抖,也无心下地干活了,急忙逃也似地回到院子里,紧紧地把门关上。
轿子缓缓而行,山路不好走,轿夫们虽然已经尽力放慢速度,但轿子还是晃晃悠悠地,一如程夫人的心一样。
程夫人忧愁,轻声道:“你说她到底去哪里了?怎么不在家?”
管事妈妈回答:“听那汉子的口气,多半又是争执过了……也吃不准她会去哪,家里的孩子好像都不在……”
程夫人一惊:“难道是去了县衙找阿润?”
管事妈妈想了想,道:“夫人,你还记得白柔之前那个姓全的丫头吗,她为姑娘的时候,跟阿润的娘是一个村子的……是不是她回娘家去了?”
如峰回路转,程夫人复又一喜:“言之有理……”
管事妈妈有些为难:“夫人,咱们要去吗,是不是有些突然了?”
程夫人垂眸思索了片刻,终于道:“去吧……有些话,我也想说开了……何况当初她到府内的时候,说起阿润来,她的反应……我想她必然也是心里有数的。去吧,我也不想再拖下去了。”
程夫人一声叹息,管事妈妈点点头,便叫轿夫改道。
一大早,李姥姥招呼外孙女儿跟李氏吃了早饭,婆孙三代,坐在院中闲话,不免就说到了阿润。
李氏心中虽有愁苦,但一提起阿润,却还是忍不住笑的:“她前两日竟来过?怎么也不回家去,反偷偷摸摸来了你这里?”
阿润来的时候,跟李姥姥隐约说过林枫的事。
李姥姥当然知道她不回家是怕李氏担心,但是此时事情已经过去了,倒也不怕李氏知道,何况有些事儿,李氏是该知道的。
李姥姥便简单说了一遍,又道:“阿润不是个爱钻牛角的孩子,你也放心吧。”
李氏低头,这才明白阿润竟还经历了这宗事,她低声道:“这孩子从小就这样,自从略懂事开始,有什么委屈,都要藏起来,不肯跟我说……”
李姥姥笑笑:“是啊,她这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