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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颈中凉意泛起,他猛地抬头看向对面的男人。
时值正午,阳光明媚,笼罩在每一个人的身上,却照不亮拓跋苍冷凝的眼。他就那样淡淡地笑着,漠然地站在人群之中。没有任何多余的举动,却轻而易举让所有人成为了他的陪衬。
这样天生的王者,怎么会被误认为纨绔子弟?是他们欲念攻心迷了双眼,还是他隐藏太好心机太深?
迎着孟楚生惊惧的视线,拓跋苍笑容越发冰寒。就像是一直布网许久的蜘蛛,终于迎来了等待多时的猎物。
“撤,快撤!”这样残酷的笑容彻底瓦解了孟楚生的斗志,他再也不敢恋战,一边扬声呼喝,一边当先一步向后撤退。魏忠文等人连忙跟上,狼狈地向着宫门处逃去。
情不自禁的呵护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溪月站在高高的台阶上,早已经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事态的发展太过离奇,已经超出了她可以接受的范围。
孟楚生和拓跋苍,她的爹爹和夫君,明明是牢不可破的紧密联盟,怎么转眼间便兵刃相向布满杀机?还有那个傲然出众运筹帷幄的男人,真的是那个曾经在她耳边呢喃的王爷吗?虽然那俊美的面容依旧无比熟悉,可是感觉却仿佛隔着天涯海角。看着那满天箭矢将孟楚生笼罩,她再也克制不住地想要冲过去。
“别动!”
身边的将领早就提防着她,见她身子一动立即拔剑挡在她的身前铍。
不等孟溪月动作,旁边静默的月卓安已经暴起。身子微微一晃闪到她的身前,举起青锋架住剑刃,左手寒芒闪烁,翻出一柄匕首直直刺向将领的咽喉。
见月卓安招式诡异,那将领不敢大意,后退两步躲开了这个杀招,剑影一晃再次扑了上来杳。
其余士兵也不多言,彼此使了个眼色后默契地围拢上来。
月九儿娇叱一声,皓腕轻抖从袖口处甩出几团漆黑的毛球,迎风一抖突然伸出八只毛茸茸的腿,闪电般向着面前的士兵们扑去。
“啊——”
见此物来得蹊跷,那几个士兵不敢大意,连忙挥剑向着它们砍去。只见一股浓绿的粘稠汁水溅出,粘在皮肤上立刻烧出漆黑的痕迹。另有几人失手,被它们落在身上狠狠咬下,顿时四肢麻痹,东倒西歪地躺到了地上。
巫月一族男子彪悍,女子则是擅长豢养毒物。是以虽然人口不多,却依然可以与强大的惜月帝国抗衡多年。甚至其中有不少皇族,都是丧命在毒物之口。所以对于能解百毒的巫女,有着无比的渴望之情。
作为年轻一代的翘楚,月九儿对毒虫的操控能力更为突出。此刻出其不意使了出来,效果出奇的好。回头看到孟溪月正持剑与几个士兵厮杀,忍不住气得跺脚吼道:“上弦,谁要你帮忙?这些三脚猫的家伙压根不是我的对手,你赶紧带着卓安哥离开,不要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对于月卓安,月九儿再了解不过。想要让他活命,唯有让孟溪月逃走。只有这样,他才会护着巫女离开这里。
至于她自己……为了心爱的他,死又何妨呢?
孟溪月疾刺几剑将身前之人逼退,下唇已经被自己咬出血痕。现在他们三人并肩厮杀,只是勉强落个平手,若是她真的带着卓安离开,不用片刻功夫,月九儿便会惨死剑下。
可是若不走,只怕他们也撑不了多久了……
眼看着增援的敌兵越来越多,孟溪月终于下定了决心。破釜沉舟般地长啸一声,剑势转守为攻不顾破绽疯狂地向前冲去。
那些士兵似乎得了命令,虽然招式凌厉却未对她下杀手。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让孟溪月瞅准一个空子杀出了包围。虽然身上鲜血淋漓,好在都未伤及要害。三两步跃下台阶,向着拓跋苍冲了过去。
孟楚生等人此时勉强稳住了阵脚,呼喝指挥着人马边打边退。眼看着就要离开广场,身后突然喧哗起来。惊极回头,只见那些带入皇宫的精锐部队之中有数人突然反水,将手中的刀剑出其不意地了身旁士兵的身体。
这些人原本就已经神智大乱,被这么一搅和更加混乱不堪。淬不及防间纷纷中招死了一片,粘稠的鲜血烧炙着他们的神经,剩下的人疯了般挥舞着兵器,不管不顾地与身边的人杀作一团,已经顾不上区分是敌是友。
“一群蠢货,别慌!都别慌!”眼看着手下的兵士越死越多,魏忠文气得目眦欲裂。没想到这拓跋苍如此可怕,竟然在他完全没有发现的情况下将人马混入了这些精锐之师中。竭力嘶吼着想要稳住军心,可惜收效甚微。尤其是当他看到那些弓箭手重新拉满长弓的时候,终于忍不住朝着拓跋苍大声咆哮起来:“该死的拓跋苍,亏你还是堂堂皇帝。有本事过来与我真刀真枪拼个死活,缩在后边算什么英雄好汉?”
“既然可以很容易地取胜,何必要陪你拼个死活?”对于魏忠文的挑衅,拓跋苍眉头轻轻一挑,似笑非笑地吐出几句话,险些将他气得吐血。“对于你这种有勇无谋的莽夫,朕杀你还怕脏了手呢。准备,放箭!”
孟楚生虽然曾经也是一员悍将,可惜毕竟有了年纪。接二连三的攻击让他体力急速衰减,在几个高手的围攻下已经添了四五处伤痕。正疲于应付之间,突然听到放箭二字,脸色顿时一灰,已经存了死意。
那些围攻之人配合极为默契,听到拓跋苍的喊声,立刻不约而同地收剑后撤。飞蝗般的箭雨再一次倾泻而至,将孟楚生等人笼罩其中。
“爹!”孟溪月踉踉跄跄地奔至战局中央,正赶上漫天羽箭射来。头脑中瞬间一片空白,下意识地挡在孟楚生身前挥起长剑徒劳抵挡。
虽然学过几年武功,但是她却从未面对过这样的场面。勉强挑飞了几只羽箭,手中的长剑却被震得脱手飞出。眼看着新一轮的攻击到来,已经再也没有回天之力,
虽然几乎被士兵们逼至绝境,可是月卓安始终留意着孟溪月的举动。眼看着她就要惨死箭下,不顾一切地转身向她奔去。那些经验丰富的兵士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几柄长剑流星般朝着他的后背而去。
“卓安哥,危险!”就如同月卓安关注孟溪月一般,月九儿的注意力也始终留在他的身上。见他身后破绽大开,急忙扑了上去想要掩护,只可惜终是慢了一步,月卓安的后背上被划出两道狰狞的伤口,增援的士兵赶到,虎狼般涌上将他按倒在地。
后背痛如火烧,月卓安却全然不顾,挣扎着抬起头想要寻找那一抹牵挂的身影,后颈突然一麻,被一记手刀砍得昏了过去。
“卓……”月九儿心碎欲裂,嚎哭着想要去救他,可是她毒虫早已用尽,又哪里是这些人的对手。不到三招已经被擒住了胳膊,同样被手刀砍倒绑了起来。
一切都只是发生在电光石火的瞬间,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孟溪月站在广场中央,看着雪亮的箭头越来越近,凄然一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凄惨的喊叫声伴随着箭矢刺入人体的沉闷声响一并传来。孟溪月下意识地颤了一下,想象中的痛苦和死亡却迟迟未来。迟疑地睁开双眼,瞬间被眼前的情景震得心中一颤。
灿烂的阳光下,两个人影笼罩着炫目的光晕,同样挺拔俊美,同样冷冽卓然。那本应该射进她身体的箭矢,被他们手中的青锋尽数斩落。弓箭手们被这个情形吓得怔住,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月儿。”拓跋涵收剑入鞘,转身来到孟溪月的面前。望着她苍白憔悴的面容,冰冷的眸底竟然覆盖着掩饰不住的后怕之情。“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呆呆地看着拓跋涵,孟溪月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来救她。低低地回应了他的询问之后,复杂的眸光便眨也不眨地落在了那个忽然间有些陌生的男子身上。
“苍,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已经从现场的情形猜出了几分,可是孟溪月还是想要听到他的解释。抱存着最后一丝希望开口,只盼着他能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眼角余光不露痕迹地扫过拓跋涵,拓跋苍的神情更加冰寒。面对着孟溪月颤抖的询问,他淡淡启唇将她最后一线希望化为乌有。
“孟楚生谋逆犯上,勾结党羽图谋不轨。朕设下计策隐忍多年,终于找到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说起来,还要多亏了你,若不是你的配合,这个计划怎么会如此完美?”
一席话仿若九天惊雷直击她的心脏,孟溪月胸口痛不可当,喉头一甜吐出几口鲜血,断线的风筝般颓然倒了下去。
真相来得太过突然,被心爱之人利用背叛的打击比任何伤害都要痛苦百倍,再加上连日的胆战心惊和怀孕体虚,孟溪月气血两亏的身子再也经不住这样的折磨,软软地瘫在地上,坠入了无底的黑暗之中。
“皇兄,你何必要说得这么明白?”
拓跋涵俯身将昏迷的孟溪月抱起,心疼地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拓跋苍的恨他自然清楚,可是却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拓跋苍会在危急时刻不顾安危前来相救,转眼间却又如此狠心地将她推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新帝登基
面对着拓跋涵的质问,拓跋苍并未回答。视线从双目紧闭的孟溪月身上扫过,最后定格在拓跋涵紧紧抱着她的手上。瞳孔蓦地一缩,他冰冷的眸光突然狂躁起来。猛地转身挥剑格开想要趁乱偷袭的魏忠文,剑影如索命的厉鬼般缠了上去。
“你不是要真刀真枪地拼个死活吗?朕给你这个机会!”
虽然不知道拓跋苍为什么突然傻到要和他单挑,但是魏忠文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天赐良机。在生死一线的沙场间浸润数载,他的武功虽不华丽却极为霸道。驻守边关这些年,不知道有多少敌军将领死在了他的刀下。此刻生死存亡的关头,更加激发出了他的潜力。攥紧刀柄大吼一声,气势汹汹地冲了上来杳。
魏忠文身高八尺,不但孔武有力而且极为灵活。手中大刀舞得呼呼生风,泰山压顶般朝着拓跋苍的头颅砍了下来。
拓跋苍唇角扬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面对着魏忠文的进攻不退反进。招式越发诡异飘摇,竟然躲开了那滴水不漏的刀影瞬间刺入了他的左臂,接着斜斜一挑,半边胳膊顿时无力地耷拉了下来。
魏忠文疼得一声闷哼,却依旧咬着牙继续攻杀。凌厉的气势掩盖不住他脸上的惊恐,看着拓跋苍的身影仿佛见到了恶鬼一般。
这个男人,实在强大得可怕!
魏忠文以死相搏的进攻没有任何作用,拓跋苍闲庭信步般地游走在他的身侧。每一次出剑,都会扬起一道血痕。片刻功夫,魏忠文的手筋脚筋已经被尽数挑断。整个人烂泥般伏在拓跋苍的脚边,好像一条离了水的鱼。
“有种你就杀了我!”难以形容的疼痛刺激着魏忠文的神经,可是却连抽搐一下都做不到。眼看着汩汩流淌的鲜血将生命缓缓抽离,他终是忍受不住这种折磨嘶吼着想要激怒拓跋苍来结束这种痛苦铍。
“朕说过,杀你会脏了朕的手。”拓跋苍不带任何感情地瞥了魏忠文一眼,就如同看到一只卑微的蝼蚁。丢掉满是鲜血的长剑,走到拓跋涵身边将孟溪月接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