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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轻轻颔首,道:“表哥一向都对姐妹们很好。”
钟灵抬眼看着她,别有深意的一笑,道:“我倒觉得大哥对表妹你尤其好。”
明珠喝了一口茶,接着又转了其他话题。
二人叙了一番过往的情谊,越发亲密起来了。不多时,明欣和康思思听见消息也结伴而来,明珠连忙给她们介绍了一番,三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明珠找了个借口来到外屋,青雪跟了过来,有些担心的道:“小姐,你真的想继续查下去吗?”她的语气中甚至带着丝丝怜悯的。
明珠眼望着远处的桃林,道:“要查,这对我很重要。”她的语气虽轻,却很坚定。
“如果真的查出来那个结果……小姐又该如何面对他呢?”
“也许不是也说不定。可是青雪,我不想背负着这个心结一辈子。”
也许没人能够理解,两辈子都同样失去母亲的痛苦。这是她所有苦难的起点,是她永远没有办法释怀的死结。
青雪低声道:“奴婢这就去找苏槐大夫,他说了今日就能找到那人。”
“你去吧。”
青雪走后,明珠在外面站了好一会,直到情绪完全平静了下来才转身回到了房中。
钟灵又坐了不多时就走了,临走时和几个人约好了,次日去刘恬在京里的宅子给姐妹二人接风。
康思思连饮了两杯茶水,舒服得叹了口气,道:“你这个表姐还真有意思,没想到我们一下子聊了这么长时间。”
明欣觉得明珠有些不太对劲,遂问道:“三姐姐,你哪里不是舒服吗?”
明珠心里有事,略一沉吟,道:“如果一个和十分亲近的人,她的父母做了一件对不起你的事,你会怎么办?”
明欣想了想,道:“那就要看究竟是什么事。如果是小事,也许我会看在亲近的人面子上不予追究,不过心里还是会有隔阂的吧。”
“如果说,是非常难以原谅的事呢?”
明欣有些奇怪的望着明珠,道:“三姐姐,谁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吗?”
明珠摇了摇头,道:“是我偶然间听到的传闻。”
康思思兴奋得道:“说说看,是什么传闻?”
“没什么,大概就是两个感情很好的兄弟,因为上一代的原因而互生心结的故事,具体的我忘记了。”明珠专注的摆弄着手里的细瓷茶盅,茶水不经意间溅出了杯口,晕湿了百子婴戏的绸布桌帘。
“照三姐姐如此说,这两兄弟之间的仇怨不会太小。”明欣的语气带着一丝探究。
“若是父母之仇呢?”
康思思一拍手掌,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不管两人从前的关系有多好,隔着这一层仇怨,还谈什么感情好呀。”
明珠端着茶杯的手指微微发抖,明欣看着她,若有所思。
次日一早,青雪摇醒了明珠,轻声道:“小姐,该走了。”
明珠睁开了眼,神情有些茫然。
“小姐,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青雪心疼的道。自从那一日从万仲善口里得到了一个猜测之后,自己小姐就执着的到处寻找医馆,查找当年给夫人看过病的大夫们。终于,她们偶然在苏槐处问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有一个大夫曾与他是旧识,并且他知道此人近日会来京城。昨夜,苏槐命人送来了一个栈的地址过来,明珠当即决定次日就去上门拜访。
明珠拥着被,坐起身,望着外面逐渐开始变得阴沉的天气,道:“既然已经决定了,就不能后悔。”
刚过了午时,天空终于开始降起了大雨,明珠走到栈门口的廊檐下,望着外面的大雨,双手紧握,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刚才听到的话。
“老夫自从高府回来之后,想着将诊断结果告知上官大爷。管家却说大爷不在,告诉大奶奶也是一样的。然后有人领着老夫去见了大奶奶。多年的经验告诉老夫,高夫人得的并非是心疾,是可以治愈的,我记得当时还开了一张方子交给了大奶奶。只要按照那方子抓药,不出半年就病情就会有很大的起色。大奶奶一再称谢,还额外给了老夫许多诊金,说是家里事多,不方便多留,还十分热情的让下人驾马车亲自送老夫回老家去。老夫推脱不过,也乐得有人送上一程。”
阴沉的天空忽然一瞬家大亮了一下,紧接着,便是一个响雷,似打在了明珠的心坎一般。豆大的雨点打在房檐之上上,纷繁紊乱,雨水顺着房檐流下,千万万条透明的雨丝连绵不断的将大地笼罩起来,绵延不绝。
“小姐,外面凉,进来躲一躲吧。等雨小了咱们再走也不迟。”青雪将披风搭在明珠身上,轻声劝道。她知道,现在不论她说什么都没有用。打了老鼠,还怕伤着玉瓶,只可惜了表少爷对小姐的情谊,可惜了大舅爷和上官老夫人的一片心。
这场雨下了总有一个时辰,终于开始渐渐小了下来。明珠上了马车,一路去了刘恬家的宅子。入得厅堂,上官毓秀含笑迎了出来。比起未嫁之前,毓秀更多了一份安静沉稳的气韵,身影也略微丰满了些,显然在刘家过得不错。
“我今早还想着外边下着这么大的雨,也许你们路上就耽搁了,改日再聚一次也好。没想到表妹竟然冒雨前来,我们实在是过意不去。”
明珠笑道:“许久不见大表姐了,珠儿着实思念得紧,迫不及待的想着过来探望。”
毓秀笑吟吟的道:“好妹妹,随我一块进去吧。”说着,搀着明珠,穿过厅堂,走了一条曲折回廊,来到一处气派的院落。入得正房,暖阁内生着火盆,十分暖和。明珠脱了披风,交给丫鬟,坐下来烤火。
刚坐定,还没说上两句话,就听有小丫鬟来报,说又来了人。
“今日天气不好,路上不好走,估计还得有小半个时辰才能开宴。这里是专门招呼亲近熟人用的,妹妹先在这里歇一会,我得出去招呼一下。”
明珠轻轻颔首,“表姐慢走。”
毓秀于是起身出去了。
明珠烤了一会火,渐渐的觉得头有些昏沉,不自觉的歪在榻上闭目养神。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身上忽然一暖,等再睁开眼时,却正好对上了一双极为漂亮的眼睛。
“楚公子。”明珠连忙坐起了身,一张薄毯从肩头滑落。
“小心着凉。”楚悠坐在她的对面的,静静的喝着茶。
明珠浑然不觉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心中责怪青雪怎的不来叫醒她,她还从未在外人面前如此失态过。其是青雪很冤枉,楚悠进来的时候她正好被毓秀叫了去,询问明珠喜欢吃的菜式。别的丫鬟都不敢多事,只顾着偷偷打量楚悠。
明珠捏着薄毯,轻声道:“多谢楚公子。”
“无妨。”楚悠淡淡的道。
两人不再说话,明珠盯着火盆静静的发呆,楚悠研究着手里的茶杯,偶尔抬头看她一眼。室内一片寂静,只有炭火不时的发出“噼啪”的响声。
晚宴上,众人的兴致都很高。虽然外面仍下着小雨,室内却温暖明亮,飘着酒菜的香气,宾们言笑晏晏,气氛十分融洽。刘恬甚至还特意从梳流馆请来了几名胡姬起舞助兴。异国情调的鼓乐声想起,美丽大方的胡姬翩然起舞,清脆的银铃伴随着鼓点,再配上明媚大方的笑脸,看得众人俱是心醉神迷。
鸿瑞有事来晚了一步,刘恬嚷嚷道:“不行不行,来晚了要罚酒的。”
一宾打趣道:“呵呵,恬兄连内兄都不放过吗?”
鸿瑞笑这拱了拱手,道:“在下不胜酒力,还请众位高抬贵手,饶过我这一回。”
众人起哄道:“至少也得罚三大杯!”
楚悠摆弄着手里的酒杯,将里面琥珀色的醇酒一饮而入。他没有看胡姬,只是向对面的女席上望去。身穿藕荷色衣裙的女子安静的坐在那里,旁边的绿衣女子和她说话,她淡淡的笑着,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
旁人注意到了他的眼神,伸手碰了碰藕荷色衣裙的女子,捂着嘴笑着凑上去说了句什么。女子抬起头,正好与他视线相碰,微愣过后,冲他轻轻点了点头。
楚悠无意识的捏紧了手中的酒杯,霍的站起身,众人都愕然的望向他。
“此宴甚是无趣,上官公子,不如我们比试一下,如何?”少年清朗的声音划过空气,众人皆是一愣。
鸿瑞转过身,稍微迟疑了片刻,问道:“不知楚公子想要比试些什么?”
楚悠轻掸袍袖,淡声道:“随你挑选。只是有一样——”他顿了顿,看了一眼明珠,“如果你输了,就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鸿瑞道:“哦?什么条件?”
“如果你输了,就要收回一件东西。”
鸿瑞的目光渐渐变得犀利起来,“敢问楚公子,想要在下收回什么东西?”
楚悠一字一顿的道:“定情信物。”
话音刚落,满室哗然。
表白
“定情信物”四个字就仿佛是一道炸雷,将宴上众人都给炸懵了。
刘恬当时一口酒就喷在了毓秀的裙子上,咳了两声,连忙站起身,打圆场:“小世子定是饮得过量了?怎的竟说起醉话来?二位今日都是刘某的贵,快请看坐,上茶。”然后朝一旁的侍女猛的使眼色,示意赶快上茶。
笑容甜美,身姿窈窕的侍女们像蝴蝶一般在宾间轻盈的穿梭着倒茶,无奈众人此刻都无心欣赏,他们都被楚悠的话惊住了,谁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目光全都盯着二人看,等待着后续发展。
楚悠和鸿瑞仍立在那里,与对方互望着,神情都不似玩笑。
康思思小声道:“呀,楚公子这是怎么了?他和上官大哥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过节呀?什么定情信物?莫非他们……”她仿佛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惊讶的捂着嘴,脸涨得通红。
明欣知道她是想歪了,伸手一捂她的嘴,道:“嘘,你可别乱说。”虽然楚悠的这种说法很容易让不知情的人误会,可她的心中却隐隐有另一个猜测,不自觉的朝身边坐着人望了过去。只见明珠正愣愣的望着二人,不知在想着什么。
“若楚公子有心与在下比试,不如挑个日期。今日想必多有不便。”鸿瑞语气已经恢复倒了平日的温和亲切,只是眼神中仍带着些许锐利。为了顾及刘恬和妹妹的面子,他并不想在这种场合生事。
与此同时,刘忻的酒也被吓醒了,他连忙起身走到楚悠身边,小声说了些什么。楚悠望向明欣身边的空位,眼底划过一丝不明的光亮。
明珠已不知何时离开了席位。
楚悠忽然微微一笑,众人当时顿觉心摇神醉,只听他用略显冷清的声音道:“是楚某喝醉了,对不住众位了。上官公子,得罪了。”说罢,便抬脚往外走去。
刘忻干笑了两声,道:“大家继续,继续。”然后也连忙追了出去。
带着异国情趣的乐声再次响起,胡姬奔放妖娆的舞姿逐渐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的过来,只是席上的议论声却没有停止。楚悠不在,席上的各色目光便都聚集在了鸿瑞身上,想必不出明日,传闻就会传得满天飞。刘恬走到他近前,说道:“我听我堂弟说过,小世子平日不是这样的,你们之间是否有什么误会?”
“误会吗?”鸿瑞的眼神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