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馑迹俊备A偬鸾沤涣J犹叱隽死显丁!
“还有英王阿济格,他居然当面轻慢儿臣!口口声声称我是无知幼童,结果呢,却只被罚银!真是岂有此理!他犯的是冒犯龙颜的死罪呀!可是,我的兄长又犯了什么罪?却一再蒙冤屈死在狱中?欺人太甚,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孩子,你心里的苦楚就尽情地当着额娘的面发泄吧。”孝庄后心里一酸,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儿。“可是你得记住,尽管阿玛王远离了京城,但这宫里宫外都是他的人,你千万不能随便发火呀!”
“额娘,儿臣知道。这么多年,仰仗着阿玛王的鼻息,苟且偷生一般儿臣也忍下来了,不到关键时刻,儿臣不会以卵击石的。左书上怎么说来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筋骨,劳其心志,额娘你看,儿臣现在长高了,也壮实了,一切都挺好的嘛。”福临的脸上又现出了顽皮的神态,孝庄后禁不住破涕为笑:“孩子,你可真让额娘担心哪,额娘只盼你快些长大,早日临朝,也好结束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
“快了,额娘。不信咱们打个赌。额娘你看!”福临一指正前方一棵参天古柏,那高高的枝头落着一只雀儿。
“如果儿臣一镖出去,打中了它,那么儿臣就赢了。额娘你信不信?”
孝庄后笑着点头后又摇头。
“那好,儿臣就露一手给您瞧瞧,这还是海公公教的呢。”福临从荷包里摸出了一枚飞嫖,夹在右手的食指与中指之间,瞄准了用力一扔,只听“扑哧”一声,那雀儿连哼都没哼便怦然堕落到地上。
“懊,我赢喽,我赢喽!”福临小嘴一咧,双脚一跳老高。
“嗨,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孝庄后看着福临的背影,无可奈何地叹息着。
童言无忌。还有句话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又有谁会想到,不可一世的皇父摄政王居然在狩猎之时会突发风疾,堕于马下?
“皇父摄政王病危!”告急文书连夜送到了紫禁城,一时间皇宫里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
“请皇上速速出京,探望摄政王!”冷僧机连连启奏,令少年天子福临十分为难。
“难道说这一次我又得被迫出京?看这阵势,冷僧机、巩阿岱他们决不会善罢甘休的,哼,好一群孝子贤孙,只等阿玛王一咽气,我就要好好收拾你们这些王八羔子!”回想着以前的一桩桩一件件令他心酸、胆寒的事情,少年天子心中虽有怨言,却只能强压着:“朕的心情与尔等一样焦虑不安。北京与边外喀喇城相距近千里之遥,纵使朕即刻出宫,日夜兼程,也得一两天的时间。有道是远水不解近渴,朕只有在此祈盼阿玛王吉人天相,早日康复了!”
“万岁言之有理!”老臣范文程挺身而出,只一句话便令少年天子感动不已。多好的小老头呀,真不愧是三朝元老,一代忠臣!
“摄政王遭此不幸,臣等莫不痛心疾首。幸好边外有多处温泉,又不乏名医和仙药,加上摄政王正当壮年,一定能躲过这场劫难。老臣以为,如今南方战事正酣,皇上当以军务为紧,宜一鼓作气,一统天下!”
“可是,这紫禁城没有摄政王做主,谁人能完成一统天下的大业?范先生,摄政王待你不薄呀,为何不思回报处处为幼主说话?”
“冷僧机,你身为大臣,难道就不是处处为朕着想吗?试问你是谁的臣子?如此放肆!”有范文程、洪承畴等元老在,福临不再怯弱,厉声斥责着冷僧机。
“微臣以为皇上不必为此而耽误时间。前几次摄政王身体不适时,皇上都躬自亲往探视,循家人之礼,结果王爷的病使不治而愈。这一次,王爷病情严重,皇上更应前往探视,聊表皇上的孝心。试想,没有王爷的操持,大清国能有今天宏大的局面吗?皇上日夜兼程又有何妨?”
“不行!”洪承畴倏地起身,大声反对,气得巩阿岱干瞪眼。“你们难道不知道边关正在作乱吗?虽然山西姜瓖的倒戈已被平叛,但陕西、山西一带的反清活动并没有停止。万一这些逆臣贼子得知了皇上行将出宫北上的消息,在途中加以拦劫行刺,这后果谁人能负?”
洪承畴如今总算是大清的有功之臣了,又身为太子太保、秘书院大学士,说起话来也与从前不同了,理直气壮,令巩阿岱和冷僧机等心怀鬼胎之人哑口无言。
这也是事实。自从清兵征服江南之后,便采取了一系列惨无人道的高压政策,甚至制造了“扬州十日”、“嘉定屠城”。“江阴屠城”等一系列骇人听闻的血案,以致遭到了江南人民的切齿痛恨,反清的浪潮迅速传遍大江南北、黄河两岸,而原先一批降清的故明将领也趁机倒戈反清,与各地的农民军遥声相援,致使清朝的统治受到了极大的震动。
继顺治五年江西提督金声桓、副将王得仁临阵倒戈,举兵抗清之后,广东提督李成栋也倒向了南明永历政权,之后,在山西大同又爆发了姜瓖的倒戈抗清,并得到了山西大部地区以及陕西的延安、榆林等地的响应,影响极大。为了早日平定此次反叛,摄政王多尔衮三次亲征,前后动用了亲(郡)王以上者4人,其它高级将领数十人,正所谓“诸将一时多受命,亲王三遣自临边”。
姜瓖反叛已弄得京师人心惶惶,洪承畴此言一出,谁还敢再坚持让少年天子出京北上?
“真悬哪,若没有范、洪两位老臣的鼎力支持,只恐怕朕此番要有去无回了!”福临心中感慨万分。
“这样吧,速派宫里最好的太医,由卫兵护送日夜兼程赶往喀喇城(今河北省承德市郊),将朕身上的这件黄马褂也一并带去,就说朕日夜为阿玛王祈祷,愿他战胜病魔,早日康复!”福临一边说着言不由衷的话,一边起身解下了黄马褂。
冷僧机等人只得接了黄马褂,匆匆退下。
“范先生,洪先生,连日来奏折颇多,朕对汉字又读不明白,就请两位老臣协同请王贝勒当朝处理吧。喏,这是朕的金印。”
“臣等谢主隆恩!”
退了朝,福临觉得心里尤其轻松,真想放声大喊几声痛快痛快。在太和殿前仁立片刻,心里拿不定主意下一步究竟做些什么。
此时太阳西斜,天空碧透,外面肯定是一个秋高气爽的精彩世界。少年天子悄悄叹息着,阳光与明黄色琉璃瓦反射在他的脸上,仿佛涂抹上了一层古铜的色彩。
“万岁爷,您若是再高一些再胖一些,就真的很像了。”
“像什么?”福临被小太监的话弄得糊涂了。“你是新来的吧?叫许喜庆?”
“奴才是李国柱,那边的那个瘦些的才叫许喜庆呢。”胖嘟嘟的喜春说话的时候脸上会现出一个小酒窝,他的声音很清脆悦耳,脸皮子也很白净。他们俩人的名字都是吴良辅给起的。
“奴才家不远有一座菩萨庙,奴才打小就在里边玩。奴才觉得万岁爷您这会儿的模样可真像那庙里的菩萨。”
“菩萨?你们汉人都很尊崇他吗?他有什么功德呢?”
“菩萨可神通呢。听老人们说呀,只要你诚心诚意地去拜他,他就会有求必应!他能让人逢凶化吉,能造福于苍生,给没有子嗣的人家送来儿女,他心肠好,是个大慈大悲的好人。”
“噢?朕可没有那样的神通呀,只可惜朕此时不能去看看这观音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福临不禁有些怅然。“菩萨?他能预知未来吗?对,何不去找汤若望聊聊?”
福临立即提高了声音:“兀里虎,快将朕的坐骑牵来,朕要出宫去见一个人!”
五风楼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之中,那凌空翘起的飞檐邸吻上,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嘿,这午门真是庄严雄伟呀!吴良辅,你觉得这重建之后的午门与以前怎么样?”福临骑在马上,显得兴致勃勃。
“那还用说,当然是更气派了!那两侧殿亭巍峨,廊庑相联,全都换上了崭新的金色琉璃瓦,嘿,别提多漂亮了。万岁爷,奴才听以前的师傅说过,这紫禁城四周的九梁十八柱的角楼,还有一段故事呢。”
“噢?快说来听听。”
“嗻。”吴良辅知道今儿个万岁心情好,趁着他高兴便投其所好有声有色地说开了。
“这紫禁城共有四个门,正南是午门,正北是玄武门,东为东华门,西为西华门,这城墙的四周都建了九梁十八柱的角楼,很是壮观。传说当年大明永乐皇帝朱棣急于迁都于北京,便下令工匠们限期三个月修成这种角楼。当时正是三伏天,工匠们顶着烈日酷暑却一筹莫展,因为谁也没见过这样的建筑,无从下手哇。有位老木匠实在熬不住了,便溜到天桥一带去找乐子散散心,谁知就碰见了一个卖蝈蝈的,木匠见那蝈蝈笼子编得有棱有角十分精致漂亮,便突发奇想,当即买了一个,仔细一数,正是不多不少整整九梁十八柱!于是,皇宫的角楼就仿照这个蝈蝈笼子的样子建成了。”
“嗯,倒还真的有趣!”少年天子骑在小马上,悠然自得地观赏着紫禁城的角楼,他的身后跟着一班穿着黄马褂的御前侍卫和穿蓝袍戴红顶子帽的内侍太监们。
出了五凤楼,左侧是太庙,供奉着大清爱新觉罗家的祖宗牌位,右侧是社稷坛,是皇帝祭祀土地神和五谷神的地方。这两处是福临最熟悉不过的地方了,每逢节日或举行大典,他都少不了来此祭拜一番。当然,如果去皇城正阳门外的天坛去祭天祈谷,福临则会更加高兴,这样就可以来来回回饱览京城的景色了。
再往南走,便到了天安门,福临勒住缰绳,眯缝着眼睛抬头仔细打量着这座气势恢宏的城门楼。
“万岁爷,这是皇城的正门,明朝叫承天门,主子您改名为天安门了。”
“废话,这也用你说?”福临瞪了一眼吴良辅。“重修这城门楼子是朕亲手盖的金印,拨的款,那一天不知何故恰巧阿玛王不在,所以朕便做了一回主。这城门楼的一砖一瓦,朕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奴才不信,万岁爷能记得这么清楚?您虽然还没有临朝执政,但每日里诸事烦杂也够您忙乎的了,又得读书又得写字,您还记得住这天安门上的一砖一瓦?”吴良辅不住地摇头。
“大胆的狗奴才,你也敢小瞧朕?”
“奴才不敢!”
“你们看,”福临用手一指,“这天安门上共有城门五阙,重楼九楹,城楼高十丈一尺零一寸,城须弥座为汉白玉石,其上为大砖台,台高三丈多,每块砖的重量大约有48斤重!”
福临的一席话令太监们不住地点头。“万岁好记性!”福临一脸的得意:“此乃雕虫小技,若是朕肯用心,便没有朕不知道的事情!”
天安门前蹲着两对石狮子,左边的雄师在玩弄着绣球,右边的雌师抚摸着幼狮,造型生动,神态逼真,健壮雄伟。过了金水桥,福临情不自禁回身看着天安门前后的那两对浑圆挺拔、雕刻精美的“望柱”,母后的话又在他耳畔回想:“人们把天安门前两个华表上蹲着的两个石狮叫做‘望君归’,只要皇上外出日子一长,他们就会说话,‘国君呀,你不要老在外面游山玩水了,你快回来料理国事吧,我们俩个盼你回宫,把眼睛都快望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