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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墨漓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残忍了。让他去面对那样一个事实。
但是,不这样做,又能瞒得了多久?
当年的那个小孩早已长大,可是当年那个笑的苦涩的女子呢?还记得,她曾在暗处看过他,为了不给他伤害,那个女子,从未在他的眼前出现过,即便,她心碎了满地。
往事尘封的厉害,抖落开来,苏墨漓也不胜唏嘘。
她始终觉得,母亲和她之间是有些渊源的,否则,怎会如此的惺惺相惜。
那个女子,掩藏着太多的愁绪,苏墨漓不懂,真真的看不懂。
而如今过了许久,一切世事都随着那女子的离去而埋葬在了记忆里,他们这些后人,也只能从她留下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她的一生,了解她情伤的一生。
思绪乱飞扬,车外却忽然传来了凝析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就将苏墨漓拉回了现实。
“王妃,到了。”
苏墨漓心中一颤,长舒了一口气,道:“下车吧,我们到了。”
连清挑眉,狐疑的望她一眼,先行下了马车。
眼前是一座有些老旧的房子,虽是老旧,却依旧古朴典雅,粉墙黛瓦下刻着一段又一段的记忆,推门进去,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小小的池塘,塘中栽满荷花,此时却已然有些开败的迹象,一道青竹桥蜿蜒而至凉亭,青色的纱帘飞舞,清风送爽,扬起了阵阵荷香,安静而宁谧。桥上系满红色飘带,红绿之间却并不突兀,反而多了几分调皮可爱的姿态,连清被眼前这景象吸引住,嘴角也不由得翘了起来,满面欣喜的问道:“这是什么地方,你怎么从来都没有带我来过?”
苏墨漓微微笑,出口的话也多了几分的飘渺,道;“这是母亲以前生活的地方,自从母亲过世后,我便再也没有回来过。”
“嗯?”连清不解,道:“那你怎么从来都没有说过还有这样一个地方。”
苏墨漓眼神一黯,径直往里走去,连清见状,也跟着她一起进门。走过青竹桥,又踏过了凉亭,左转右转之间便到了后院,后院中满满的载种着桃树,只不过此时却只是绿叶葱葱,不见半朵桃花,苏墨漓视线划过那些桃树,落在了院中那有些突兀的土丘上。
没有人知道那里到底是什么,可是苏墨漓却清清楚楚的知道,那里,埋着一个女子。一个为了儿子宁愿舍弃一切的女子。
心间忽然一窒,苏墨漓觉得连呼吸都变的困难了。微微抬起眼,声音干涩的不似平日里的她,那声音,低若蚊蚋,可是在连清听来,却犹如惊雷,将他炸回了当年。
“你还记得那年你母妃省亲的事情吗?”
连清一愣,道:“当然记得,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墨漓并没有看他,只是眼睛紧紧的盯着那远处的土丘,叹息的声音飘荡在桃园之中,久久的,散不去。
“当年你的母妃当年并没有死,是母亲救了她,可是她伤本来就重,母亲救她回来后不到十天便过世了,自从她过世后,母亲也就变的有些郁郁寡欢了,直到母亲过世,我才知道了这件事,才知道当年那个温柔如水的女子,是你的母妃。”
往事一幕一幕的散落在眼前,苏墨漓从未觉得这些事情如此的清晰,总觉的记忆是一件美好的东西,可是如今看来,却是分外的残酷。
连清始终都没有说话,可是那平日里潇洒的不像样子的容颜上却是布满了深深的伤痛,苏墨漓看着他,却仿佛是用银针一阵一阵的扎进自己的心里,痛不欲生,却流不出半滴血来。
这不是谁的错,只不过造化弄人罢了。
“有些事,迟早是要知道的,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苏墨漓嘴角笑的苦涩,眸中却已然有些泪珠沁出了。
这一切,都不是他们的错,可是,苦痛却还是要他们来承担。
不公平。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第五十九章 风云暗起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你们谁来给朕解释解释?!”
朝堂之上,沈澜越怒气十足,啪的一声便将手中的奏折扔了出去,洋洋洒洒的落了一地,满是怒气的声音在大殿之上回荡的更加响亮,任谁都听得出皇帝话音中的暴怒,雷霆之下,众朝臣跪了一地,双腿打颤,都唯恐在火上浇油,说错一句话,恐怕就只有五马分尸的下场了。
沈澜越见众朝臣跪了一地,心中更是怒火十足,平素温雅的眸子中此刻怒火喷烧,想起刚才奏折上写的事情,沈澜越的气便更是不打一处来,待看看底下那班无用的朝廷重臣,沈澜越却也是有气无力了。
明晃晃的大殿上气氛压抑的可以,朝臣们个个毕恭毕敬的跪在地上,冷汗直流,弓着腰背表示自己的忠心,而台上的沈澜越也是情绪纷乱复杂,恨不得砸了这台上的一切才能缓解自己的怒气,眼前,却总是飘荡着那张薄薄的奏折上写着的事情。
坊间流言四起,当年冰妃省亲时发生意外,冰妃娘娘死于民间,六皇子沈澜落侥幸逃了回来,七皇子却是不明踪迹。而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便是皇帝的亲生娘亲,当今尊贵无比的太后娘娘。
沈澜越知晓此事,哪里能不愤怒,当即下了令去查,可是查过来查过去,却始终没有抓住这谣言的始作俑者,反而民间流言更甚,纷纷说太后心虚,想要杀人灭口。
沈澜越更是气急,而满堂的朝臣却无一人能与他分担这事情,盛怒之下,沈澜越退朝回殿,而众朝臣却是纷纷的都松了一口气,一个接一个的赶忙离开了这压抑的朝堂,各自在心中暗暗庆幸。
悠悠众口,岂是想堵就能堵得住的?
沈澜越心中更是多了几分的无奈,怒火旺盛之下,却是他掩不住的慌张与焦躁。当年冰妃娘娘省亲出事时他也不过八九岁,虽不了解事情的原委,却也曾听宫人暗暗讨论故自己的母妃,他自然是不信,可是如今十几年已过,这件事又重新被有心人翻了出来,目的何在?他摸不清楚,却正是如此,更加重了他心中的不安与焦虑。
山雨欲来风满楼,而这事,恐怕便是山雨来之前的风吧。
忽然一阵悲凉袭上心头,沈澜越眼前突然出现了当年父皇离世时的眼睛,那双眼睛,自始至终都没有落在他的身上,舐犊之情,却全然给了那个叫做沈澜落的少年。
即便,他们都是他的儿子。
将自己埋在明黄的袍子中,柔软的布料更让他不安。思绪纷乱,跌跌撞撞之间,仿佛落在了谁的怀抱之中,暖香袭来,沈澜越微微抬眼,却看到了苏墨云温柔的眼神。
一阵安心。起码,还有人在自己的身边。
他是皇帝又怎么样,皇权又岂是握在他的手中?他是她的儿子又怎么样,她想要的,自始至终都是那至高无上的皇权,母子之情,她何时稀罕过。
她从来都不稀罕。
“皇上,你还有我。”苏墨云又岂能不知他心中在想什么,宫中生活,尔虞我诈之间苏墨云早已看透了一切,她所爱所念所想,都只不过是眼前这个清俊儒雅的人,否则,她怎会踏进这污黑墨染的后宫之地,染上了后宫洗都洗不掉的颜色。
可是,一切是为了他,这就值得了。
“我很怕,可是我不怕我的生死,我只是担心黎民百姓,若传言是真,定然是少不了一场征战的,到最后,受苦的岂不还是黎民百姓,而我作为一国之君,又何以对的起天下百姓。”
声音都有些颤抖了,那满满的悲伤溢于言表,苏墨云抱着他,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怀中的人真实的伤痛,那种感触,由心而发,却无人能懂。
忽然心头就是一阵刺痛,泪水没来由的就落了下来,苏墨云屏住自己的呼吸,抱他抱的更紧,相依相偎间,汲取着对方的温暖。
一阵安心袭上心头,更让苏墨云下了决心,自己怀中抱着的这个人,是她的丈夫,是她的天,是她的命。
“澜越,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沈澜越闻言,抬头对上了苏墨云的眸子,四目相对,思绪纷飞之间早已明了彼此,无需多言,便知道一切。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只是此去凶险,我不放心。”沈澜落靠在苏墨云的怀抱中,紧紧的不松手,话以出口,拒绝的意味明了。
“我知道。”苏墨云浅浅笑,偎着他的身子,温度传来,更坚定了她的决心。
苏墨漓可以为沈澜落做到一切,为什么,苏墨云就不可以。他是她的丈夫,她同样,可以为了他舍弃更多。
哪怕,是她的性命。
苏家三小姐,苏丞相疼爱的女儿,华国尊贵的皇后,她的一生都与朝堂后宫绑在了一起,注定是逃不掉的。
“我不怕,我只是想看看她。也许,以后机会就不多了。”声音有些干涩了,眼角也是酸疼的厉害,苏墨漓强打起笑容,对上了沈澜越不安的眸子,微微道:“放心吧,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她不会伤害我的。再怎么说,她也是我的妹妹。”
“我不放心。”沈澜越赌气,将头埋在她的怀中,坚定道;“不要再说了,我不允许你去,绝对不允许。”
绝对不允许。
此时的秀水地恐怕早已开始暗中部署了吧,她若前去,又岂能保得自身安全,若连她都……
沈澜越忽然不敢想,一阵阵的寒凉袭上心间。
可笑了他一国的皇帝,却如此畏首畏尾。
可是,若不如此,恐怕他,早已做不成这个皇帝了吧。
苦涩蔓延,真是可笑的很。
第六十章 姐妹相逢
秋风乍起,落了一地的寒凉。
苏墨漓坐在沈澜落的床前,喂他喝完清粥,又扶着他躺下,这才算安了心,一双凤眸盯在虚弱的沈王爷身上,问道:“你病了也很久了吧。”
沈王爷眨眨眼,无辜道;“这两日也不知是怎么了,总觉的虚弱的很,一点力气都用不上,难受的很。”
这一套说辞若换给旁人听可能还会相信,可是他面前的却是高高在上的宁和王妃,那一双锐利的眸子一扫,真假早就明了了几分,只是苏墨漓也不拆穿沈澜落,只是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那您就好好养病吧,妾身改日再来看您。”
说完转身便要朝门口走去。
“哎,哎,碎儿,碎儿,……”沈王爷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见苏墨漓真的要出门,急忙大叫,“哎哎哎,我错了还不成吗?”
苏墨漓莞尔一笑,回头瞥了一眼撑起身子坐起来的沈王爷,笑的满意,“王爷您身子虚弱,还是好好躺着吧,前厅还有许多事要妾身来做呢,妾身改日再来看你。”
说完,也不给沈澜落留一个说话的机会,转身就踏出了门。
屋里沈王爷呆呆的看着苏墨漓欢快离去的背影,心中果然又中了她的招,暗自懊悔的时候沈王爷也顺便下了决心,日后寻到一个机会,一定要扳回来一成,也要维护他的夫权!
只是日后的事,那就日后再说了。
……
苏墨漓刚刚转过前厅,便看到了凝析急匆匆朝自己走来,心下疑惑,苏墨漓便迎了上去,问道:“怎么了,怎么这般慌张。”
凝析脸上多了几分的肃穆,苏墨漓看到她这般表情,深知估计是有了大事,否则凝析决然不会有这样的表情。
果然,只见凝析轻轻的攀附在她的耳边,轻声道了一句:“三小姐来了。”
苏墨漓眨眨眼,却是惊讶了。
可转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