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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芷溪还想再问些什么,但是琬妃却推说体力不支回宫休息了。
林芷溪留在了原地,回想着方才的琬妃的话。
受其迷惑吗?
☆、第三十八章 长安宫宫变(上)
李承熙这一天都没见到林芷溪,他在担心康王的事情的同时,也在担心着林芷溪的安全。
苏德荣忽然轻轻敲了敲门,问道,“皇上,琬妃娘娘求见。”
李承熙懒懒的应了声,“让她进来吧。”
说起琬妃,李承熙忽然想起来,自她进宫封妃后便再也没有见过她了。当初他做太子时,父皇替他选了顾琬清做太子妃,后来他登基,本该立她为后,可是因为他无心后宫之事和儿女情长,便一直将这件事抛在了脑后,想着等些日子再册封,一等便等到了现在。加上前些日子听闻她的父亲顾良彧暗中与康王来往密切,而她很有可能将成为康王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于是他也渐渐的疏远了他。
琬妃独自一人进来,手中提了个食盒。她莲步轻移到龙床边,然后将一碗粥小心翼翼的取了出来,说道,“皇上病了这么多日,臣妾一直忧心忡忡却又不敢来打扰。今日见了昭嫔妹妹,她说皇上想臣妾了,臣妾便熬了以前皇上在东宫时最爱喝的鸡丝粥,斗胆前来探望。还望皇上不要怪罪。”
琬妃本要亲自喂他,他却将碗和勺子拿过,“朕自己来。”
他喝着粥,心中却疑虑重重。
溪儿跟她说他想她了?怎么可能,他何时这么说过?溪儿也没理由骗她啊,她性格温婉心思单纯,也不像是会骗他的人。还是说,康王为了胜券在握,让她在粥里下了毒?
琬妃见他吃的极认真,于是轻浅的笑了笑,“皇上觉得好吃吗?臣妾的手艺不比在东宫时差吧。”
李承熙停了下来,带着顾忌的眼神打量着她,然后缓缓道,“朕吃饱了。”
琬妃却轻轻笑了起来,声音动听宛若银铃,“皇上以为臣妾在粥里下了药?臣妾明目张胆的带粥而来,皇上若是出了事,臣妾必定逃不了干系,臣妾岂会这么傻?”
李承熙正要说话,却见林芷溪风尘仆仆而来,面色焦急道,“李承熙,康王杀进来了!”
远远地,真的有厮杀的声音传来,惨绝人寰,不必与匈奴拼杀的惨叫声小。
李承熙却从床榻上站了起来,面色严肃道,“扶朕去宣政殿。”
此时的宣政殿,灯火未点,一片漆黑。寂寂深夜,宫人们也早已去休眠。
李承熙坐在宣政殿的龙椅上,静待着康王的到来,而琬妃则以身体不适的原因会自己的宫殿去了。
外面下着苍茫大雪,遒劲的风“哐”地一声将大殿的门吹开,卷着雪花吹了进来。
林芷溪被风吹得有些发冷,于是搓了搓手道,“我去把门关上。”
她快步下了金阶,然后走到了宣政殿的门口。
厮杀的声音越来越大,惨叫的声音也越来越响,战马嘶鸣,铁蹄踏地,一切都象征着,康王正在靠近。
林芷溪望了望远方,一轮残月惨淡地挂在月空,几乎被茫茫大雪掩盖。紫宸殿、三清殿勾出了隐隐的轮廓,看不太清楚。
她刚准备关门,却听到李承熙在背后说,“溪儿,不用关门了,来我这边。”
林芷溪听完,只觉心中一阵温暖,跟他在一起,好像无论前方有什么艰难险恶她都不害怕了。
不知过了多久,宣政殿靠门口的地方已落了薄薄的一层雪了,只见一个浑身是血头发凌乱的人跌跌撞撞的跑进殿内,“扑通”一声跪在金阶下面,“报——康王大军攻进皇城了!”
李承熙面色凝霜,冷笑道,“比朕预想的晚了一些。”
林芷溪方要询问是怎么回事,却见前方陡然火光冲天,一阵马蹄声踏地而来,响彻云霄。中门猛地被撞开,大批人马涌入,而领军的,自然是康王。
李承熙轻笑一声,然后起身下了金阶,朝殿门口走去,丝毫没有病态。
康王此时也下了马,手中执剑地向前走了几步,“臣王本想早些来看望皇上,却屡屡被人拦下,此番不请自来,还望皇上莫怪罪。”
李承熙宽袖一甩,背到身后,眉梢轻挑,“皇叔关心朕也未免太大动干戈了一些,带了这么多兵马来送朕做礼物,朕可消受不起。让朕想想,该送些什么回礼呢?不如,也送军队好了。”
说罢,只见宣政殿后跑出了两队人马,将宣政殿及前门紧紧围住,刀剑出鞘,剑拔弩张。
康王却在此时朗声大笑,“哈哈哈哈,就这么点人马?皇上的礼物未免也太寒酸了些。”
李承熙却故作惭愧状道,“礼轻情意重,还望皇叔不要嫌弃才是。”
康王听罢,有些按耐不住,猛地拔出剑,指着李承熙,“李承熙,我当然不嫌弃,因为你的项上人头就是今晚最好的礼物!”
李承熙“嗬嗬”地笑了两声,“皇叔想要讨要的这礼物,也太沉重了,不知皇叔要不要得起。”
康王懒得跟他废话,当即说道,“今晚就是你的死期。魏成简大军正从西北方赶来,最早也要明日上午才能赶来,而其他的军队更来不及回长安。守城的叶儒青也被我打败,玄武门、左银台门、右银台门已经都是我的人了,哈哈哈哈哈,李承熙,今晚你必死无疑!我终于等到这一刻了,你知道吗?这一天我已经盼了十几年了!本来是想对付李祁的,可惜他命比纸薄,死得那么早,不过他也活该,他性格懦弱,别人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多次对我削藩,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有一句话叫父债子偿,哈哈哈哈哈,李承熙,你等着为你老子还债吧!”
李承熙面色沉静,一双鹰眸全是杀机,“满口胡言!父皇在世时对你比对他身边所有人都好,你竟然忘恩负义恩将仇报!况且自朕登基以来,也一直待你不薄,但是你却私下拥兵自重,竟做出罔顾伦理道德的事情!简直是大逆不道!人神共愤!你还敢在这里口出狂言要取朕的脑袋!狂妄自大!异想天开!”
康王执着剑,不耐烦道,“少废话!等死吧!”说着,他猛地一挥手。
然而他身边的士兵们却纹丝不动,康王有一瞬间的诧异,连声喝道,“动手!动手啊!你们快上啊!你们这是怎么了?”
李承熙却放声大笑了起来,“皇叔忘了吧,前些日子与匈奴开战朕曾从你手中调取了两支亲信军队,可惜,朕还给你的,却是御林军。没想到皇叔年龄大了眼力也不怎么好了,竟然没发现,本来朕还给你准备了一套说辞呢。还有,魏将军在大败匈奴那日就已经暗自调兵回京了,只不过做出了前几日才动身的假象,现在他已经进皇城了吧。本来朕算好的胜算只有七成,可惜啊,昭嫔娘娘聪明过人,今日一日之内竟劝服了顾尚书弃暗投明,而他援助你的兵马,也早已撤兵出城了,不信你回头看看,能帮你篡位的,究竟还有多少人?”
☆、第三十九章 长安宫宫变(下)
康王震惊万分,他猛地扭头看去,却见到自己方才还率领的五万兵马此时已所剩无几,而远远的又见到大批军马赶来,领军的便是隐藏多日的魏成简。
惊恐终于爬上了他的面孔,他“咚”地一声跪了下去,手中的剑“哐当”掉在地了上,瞬间周围的士兵便围聚而上,刀枪皆指着他。
他倨傲的抬着头,死死地瞪着李承熙,“好一招瓮中捉鳖,我在你身边安插了那么多人,都没有听到你的计谋,李承熙,你带病还有如此防范之心。我李钊认输!但是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当晚,李承熙便下了旨,命所有官员速来上朝,他要在朝堂之上让李钊认罪伏法。
各路官员们这么晚接到圣旨,皆是丝毫不敢怠慢的匆匆赶了过来,他们都知道,能连夜宣旨,必定是什么要事。当然也有对此事心知肚明的官员,额角细汗涔涔。
朝堂之上,灯火通明,当朝皇帝李承熙面色严肃的高高坐在龙椅之上,金阶下面跪满了百官,皆是一声也不敢发出。
百官之前,则跪的是被捆的结结实实的康王李钊。
李承熙坐在龙椅上,面色威严,沉声说道,“你们可知朕这么晚宣你们来所为何事?”
听到底下齐生生的一片“臣不知”响起,李承熙大怒的拍桌子道,“你们不知?你们怎能不知?玄武门前横尸遍野,你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好!那朕就来告诉你们!康王,朕的皇叔,先皇的亲弟弟,拥兵自重,谋朝篡位,连夜逼宫,欲拿走朕的项上人头!”
底下的老臣们又是整整齐齐颤颤巍巍的喊道,“臣罪该万死!”
李承熙眉梢轻挑,“怎么个罪法?谁给朕说说?”
此时兵部尚书顾良彧出列,上前一步道,“臣有罪!臣被康王所惑,以为他胸怀天下仁德兼备,以为他才是明君,没想到他原来暗中做了这么多人神共愤的事情。今日昭嫔娘娘来找臣,说起当年云家灭门一案,原来是康王从中陷害。先皇在世时,康王亦进献女子给先皇,只是为了暗杀先皇。而当朝户部尚书林隐之也是惨遭毒手,被其所杀。为了名利和皇位,他实在是无所不为,罪行累累,灭绝人性!但是臣过去曾一直暗中帮助康王扩大党羽,今日逼宫的队伍中也有臣的军队。所以,臣不求皇上饶恕,但求一死!”
“你含血喷人!”康王突然恶狠狠的瞪向顾良彧,“顾良彧,亏我李钊这么多年来把你当亲兄弟一般对待,在这关头你竟能这般污蔑我!当年云家灭门是意图谋反,你说我进献女子给先皇意图谋杀你何来的证据?你说我杀害林隐之你还是没有证据?你这是污蔑!”
“我就是证据。”宣政殿外,忽然站了一位女子,一袭白衣与茫茫大雪相映相融,面带白纱,看不清面容。
而此时,一个黑影也倏地出现,站在白衣女子的身边,声音有些苍老,“我也是证据。”
那白衣女子踏上殿来,将面纱轻轻揭掉,瞬间,周围的老臣便发出一阵阵惊恐的抽气声,有的老臣颤颤巍巍的指着她,眼神惊慌未定,“云……云贵妃!”
李承熙也有些难以置信的呢喃道,“云姨娘?你……你不是……”
云千翡几步走到大殿前,面容平静,“我没死。当年先皇怜惜我的身世,便欲放我离宫,正巧姜妃想借皇后之手除掉我,于是我便顺势假死离开了皇宫,一直幽居在沧澜谷。而当年要挟我进宫的,正是李祁!”
“你凭什么说你就是云贵妃?”李祁面不改色的质问道。
“皇上可以作证,还有这朝堂之上的老臣们都可以作证。”
李祁轻哼一声,“这世上会易容术的大有人在,谁知你是不是受了谁的指使易容成云贵妃的模样来陷害我?”
云千翡怒瞪李祁道,“当年若不是受你陷害,云家怎么会被指正意图谋反而惨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