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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儿依旧不愿意:“他怎么会帮我……”
“我不会逼你,看你自己怎么想。”他说的这样儒雅,这样谦谦君子,但是允儿却觉得他的话令人不能拒绝。只好硬着头皮出去了。
严醒雨带着妹妹等了很久也没有见到周世儒出现,他从没有这样等待一个人,要不是只有他能治严媚雪的病,他绝不会站在这里等。
“大哥哥,有个姐姐说要你去见她。”一个奶声奶气的小孩拉着严醒雨的衣服说。
“哪个姐姐?”
顺着小孩的手指看过去,严醒雨望到了湖边的一个背影,只是背影而已,就让他激动不已。
慕允儿第一次主动来找严醒雨,他当然绝不能失去这个机会。原本还在为周世儒爽约的事情懊恼不已,得知慕允儿要见面的消息,立刻将严媚雪送回了家中。
悄悄走到她身后,正想给她一个惊喜……
不料慕允儿突然转过身,寒光闪过,将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严醒雨惊魂未定,慕允儿松了一口气,将剑收回刀鞘里,不满地说:“你鬼鬼祟祟地干什么?”
严醒雨很委屈:“我鬼鬼祟祟你也不能杀我啊!”
“我不跟你啰嗦,今天叫你来是有件事问问你。”
“什么事?”
“是小姐的事……”允儿的声音低下去:“皇上降罪于小姐的事,你知不知道?”
“难道这就是今天周世儒爽约的原因?他不知道小雪在等着他吗?”
“这么说,你早就知道了?”允儿怒上心头:“为什么不告诉我?小姐的事为什么要瞒着我?你每天吃饱了没事干约我出来,却不告诉我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
“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所以,”严醒雨眉头一挑:“周世儒只是听说了这件事就将我妹妹晾在一边?他不是君子吗?怎么也会这么出尔反尔!”
“他的事我不知道!”允儿不耐烦地说:“我问你,皇上是不是将押送小姐的事交给你了?”
严醒雨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说:“倒是交给我了……”
允儿突然高兴地抓起严醒雨的胳膊:“真的交给你了?那你愿不愿意帮我?”
严醒雨很为难:“我当然愿意帮你……但是这是皇上交给我的任务,陌妃娘娘是人犯,我若是将她弄丢,我就是……”
“行了行了!”允儿恼怒地打断:“还不是惦记着你的官位,真枉费我家小姐曾经还救过你。”
“允儿我真的很想帮你!要不然你把我杀了吧!你杀了我就可以救走你的小姐了,皇上也不会怪罪我和父亲。”
想了一下,慕允儿说:“如果可能,我真的会杀了你的。”
允儿决绝的转身离开,看着他那么认真那么焦急辩解的神色,允儿虽然嘴上这么说,心中却清楚自己的要求确实有些强人所难,他是朝廷命官,他能怎么办呢?
但是他的话,竟然令允儿心中暖暖的感动了,揉揉有些微微有些红润的眼睛,允儿坚定地说:“我一定不会再去找他帮忙了!”
“他不愿意帮忙。”推开客栈的门,慕允儿没好气地说。
周世儒看了她一眼,早已猜到会发生什么,只是这时候他可没有心思关心严醒雨的爱情故事。
“既然他不愿意我们也不能勉强……你知道吝陌什么时候会出宫吗?我们去救人!”
“下个月初五……本来要立即执行的,可是严醒雨最近有个大案子要办,只好推倒下个月了。”
“看来,皇上倒是很信任严醒雨嘛,宁可推迟也要将此事交给他来办……”世儒若有所思:“本来我是不会在乎会不会影响到严醒雨的,只是你……”
“你别考虑我,他怎么样跟我没关系!”
要的就是这句话,世儒浅浅一笑:“那好,下个月初五,就是我再见到吝陌的那一天。”
虽然不愿意,可允儿还是忍不住说:“你真的只想着小姐吗?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
“严醒雨问你关于我爽约的事情了?”
“嗯,”允儿客观地说:“站在小姐的立场我当然不希望你去,但是站在旁观者的立场看,也许你真的该帮帮严媚雪……”
“她若是真的有一颗正义的心,站在百姓的立场考虑问题,就不需要我帮忙了,严醒雨也一样,若是早日揭开严继乐的丑恶嘴脸,他们俩都会过的幸福的。”
“可是这样真的很难,大义灭亲的事情,没有几个人能做得出来。”
“要不是严继乐,我和吝陌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我是恨他,可是这并不是我对严媚雪绝情的原因,心里只能住着一个人的话,就只能是吝陌。”
这是慕允儿愿意听到的话,她也明白了为什么小姐的付出无怨无悔,有一个远隔天涯,但心永远跟你在一起的人,做什么都是勇敢的,这份信任,难能可贵。
☆、第四十一章
“皇上,淑妃娘娘醒了。”
沉睡了这么久,淑妃终于睁开了眼睛,皇上威严的坐在她的身边,神色不悦:“淑妃,你怀有龙裔自己竟毫不知情?”
“臣妾怀有龙裔?皇上你是说真的?”她这才惊喜地坐起来。
“不管你知不知道,都不应该私自去冷宫,若是伤及朕的皇子朕定不轻饶你。”
“臣妾知罪,还请皇上念在臣妾腹中皇子就不要跟臣妾计较了……”
“朕不跟你计较,但是不能不跟凶手计较,你放心,朕已经处罚了陌妃。”
“处罚了陌妃?为什么?”淑妃很惊讶地问:“皇上,臣妾是去看陌妃妹妹,可是这跟她没有关系啊,她还劝我不要去呢,若是因为臣妾的一意孤行而害了她,臣妾真是要抱憾终身了。”
“淑妃你糊涂!你究竟是怎么晕倒的你不知道吗?”
“知道。”淑妃竟然承认:“臣妾本不愿说的,她已经很可怜了,可是如今看来,瑾妃的目的达成了……臣妾既然没什么大碍,就请皇上不要追究了。”
“瑾妃?”
“瑾妃不是想害臣妾,她是想借我之事嫁祸给陌妃,跟陌妃真的没有关系,难道她都没有辩解吗?”
“没有,”皇上若有所思:“她确实是什么也没说……但是她还是放走了那个慕允儿。私自放宫女出宫可是大罪,朕不能轻饶。”
“但是皇上,真相是瑾妃将您蒙蔽了,这可是欺君之罪……”
“瑾妃朕是绝不会姑息的,你放心吧,至于陌妃,慕允儿的事她也脱不了干系。”
“可是皇上,一下子处罚两个妃子,百姓们会怎么想您呢?您可是明君,怎么能做出这么绝情的事呢……”淑妃大着胆子,试探着说。
皇上沉思了一会,无奈地说:“陌妃的事先缓一缓吧,朕要去见见她,看看她有什么要说的。”
推开冷宫的门,一缕明媚的阳光迎向楚吝陌。皇上要见她,她不能拒绝,自己是个毫无希望的人,没有希望的人,是最无惧也是最坦然的人。
“臣妾叩见皇上。”
等了好久,吝陌没有抬眼,也没有说话,面无表情。
“你就没别的什么说的?”皇上忍不住问。
“没有,臣妾依然无话可说。”她还是那样的盛气凌人,尽管冷宫的生活已经让她变得极其消瘦,但那一副不把任何事放在眼里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改变。
“那朕来问你,淑妃的事情你为什么不辩解?”这根本是无关痛痒的问题,她辩不辩解与他们之间的感情有什么关系?
“皇上能查明真相是您的智慧,臣妾不愿辩解是臣妾的选择,臣妾不愿解释。”
“楚吝陌!你是一心想求死是吧?你连他的尸首也不愿意见了是吗?”
“臣妾不懂您在说什么。”他的尸首,对于她来说还是不要见到比较好。
“朕给你一个见他的机会怎么样?”皇上依旧心平气和。
吝陌心中一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没死……
“朕成全你们,既然你铁了心要爱周世儒,那么朕就让你也去边疆,路上寻到他的尸首,守着他过日子吧!”
此生最大的失落。
本以为心如止水,可没料到听到他的消息还是会难以抑制住心中的感情,他若没死,此刻必是另一番心境。可皇上口中的“见面”之说,原来是这个意思,再没有这样折磨人的消息了,一种死灰复燃的心情转眼间又灰飞烟灭。
楚吝陌没有说话。
“既然你没有不同意,那么朕就当你接受了。好了,退下吧!”
吝陌起身就走,走的决然果断。
皇上情不自禁地喊住她:“你真的没有什么话要跟朕说吗?朕宠了你这么久!”他还是爱楚吝陌的,虽然天下女人千千万,但是唯有得不到最为令人不满足。他宠了她这么久,竟连一个已经死了的人都比不上,她难道比江山还要难征服?所以他不甘心,凭他九五之尊,凭他社稷江山,怎会敌不过一个百无一用的书生!
但他就是敌不过。她的骄傲,岂是他区区江山天涯能装下的。
“对不起。”对他的感情,从前有抱歉亦有愧疚亦有感激,如今只剩抱歉。
“罢了,你回去吧……”话已至此,他的尊严岂可再被轻视?
皇上也是人,爱江山也爱美人,当美人不爱他的时候,他的郁愤自然难以平息。
“皇上,有人要告御状。”
权宰相的禀报打断了这个失意之人的惆怅。
“告御状?告御状的事情你来处理,不然就让严继乐去处理。不过是地方之间的鸡毛蒜皮的事,你秉公处理就好,不要徇私枉法。”
权宰相很为难,他才不愿意管这些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今日进宫也不过是恰巧碰上了,可是……
“可是皇上,这状告的正是严大人,臣……臣不好做主啊!”
“严爱卿?谁要告他?”
“这……是陌妃娘娘从前的侍女,慕允儿……”
“什么!慕允儿是个私逃出宫的宫女,竟然还敢大胆状告朝廷命官!她不怕死吗?”
“皇上您见还是不见?……”权宰相试探地问。
“见。怎么能不见?既然她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告状,那朕倒是想听听她有什么冤情。”
严媚雪得了怪病,根结在于自己的父亲荼毒百姓,害的人家家破人亡,再加上柳琴死在自己面前,心火郁结才引发。周世儒想救他,办法只有一个,就是将他父亲绳之以法,也好报自己的杀母之仇,还有吝陌进宫的仇,无论直接间接,统统转移到他身上。但是又不愿意让皇上知道自己还活着,这样对吝陌也有威胁,只好让慕允儿告御状,告到了皇上面前。
严继乐神通广大,早已被宫里的眼线告知了这件事。
“哼!慕允儿想告我?她凭什么告我?自己还是私逃出宫自身难保,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一个小丫头片子我还收拾不了她?”
“父亲,”严醒雨连忙劝阻:“皇上已经下旨要查了,您要是杀了慕允儿不正是引起皇上怀疑吗?”
“你少来这套,为父还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跟你妹妹一个德行!”
不过仔细一想,严醒雨说的也不无道理。看来,只有在自身身上想办法了。严继乐心中暗想:她要告我,必须有证人证据,普通老百姓自然不愿惹我,只要摆平几家难缠的就万事大吉了。但是摆平他们需要时间。
“雨儿啊,你去宫中禀报,说为父最近得了重病,不能上朝,帮我请个罪。”
“父亲,这是为何?”
“得了重病,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