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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大夫走近世儒,看到了慕仙儿与他紧握的双手,脸上似乎露出浅浅的笑容,但只是一闪而过,又恢复了一副智者的面容。
他身着简陋的长衫,手中拎着一个破旧的药箱,头发乱糟糟的堆在头顶,似乎很久都不梳洗了。但是这一身邋遢的装束,丝毫遮不住他锐利的眼神,还有本来英俊的容貌。
慕仙儿擦了擦眼睛,不好意思地笑笑,放开了自己紧握的手,让到一边说:
“万大夫,您不是说只要他醒了性命就无大碍吗?现在呢?是不是没事了?”
万大夫坐在床边,只看了看世儒的眼睛,就平静地说:“不错,已无大碍。”
慕仙儿丝毫不怀疑万大夫的医术,立刻高兴地扶起周世儒说:“你听见了吗?大夫说你没事了!”
“多谢大夫救命之恩。”既然慕仙儿如此信任眼前的大夫,而且自己也从他的行动中判断出这位大夫确是医术高明,世儒也就不再多说,只由衷地感谢此人就是了。
万大夫只是笑笑:“不必谢我,要谢就谢你面前这位小姐吧!”说完就拎着药箱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看着眼前的慕仙儿,世儒想起那天坠落悬崖的一刻,本以为此命终矣,毫无牵挂。不想还能睁开眼睛看到这灼热的目光。一切已不必说,世儒迎上她的目光,一字一顿地说:“谢谢。”
慕仙儿本是欣喜地看着他,如此一来,反倒低下头去,不好意思的玩弄手指,低声说:“没什么谢不谢的,这是应该的??????”
她粉色的面颊渐渐染上红晕,闪亮亮的眼眸透着一丝羞赧的胆怯,白皙的牙齿咬破朱唇若隐若现,纤细的手指在小腹前缠绕??????世儒惊奇的发现:她竟然也穿了一件淡绿色的衣服,只是没有任何的簪花步摇,恍惚间,仿佛看见了记忆深处的妙龄少女。
世儒失神轻唤:“吝陌??????”
慕仙儿猛地抬起头,脸上显露出诧异的神色。
“你说什么?”
慌忙收了眼光,世儒淡淡地说:“没什么。”
这样的回答显然不能让慕仙儿满意,她盛气凌人地收起了方才还搅在一起的手指,愠怒道:“真是不可理喻,你知道为什么你会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吗?还不是楚吝陌派人追杀?那个曹将军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你的案子皇上早就不当回事了,要不是楚吝陌不罢手,追兵又怎么会如此穷追不舍?”
“你不要胡说,”世儒也有些生气,她虽照顾他,却也不能如此诋毁吝陌,“就算她曾经做了不对的事,你也不必这样三番两次诋毁她。”
慕仙儿狠了狠心,决定以撒谎来挽救面前这个不可救药的男子,反正现在朝廷的所有人一定以为他们已经丧尸荒野了,她根本没有后顾之忧:“我诋毁她?楚吝陌岂是善罢甘休的人?实话跟你说,是曹将军亲口说的,其实皇上根本就没在乎你的案子,不过是一时气恼而已。都是楚吝陌不停地怂恿皇上,才让皇上下旨的。”
见世儒不说话,慕仙儿接着说:“你谁都不相信,严媚雪的话你不信,我的话你也不信,曹将军的话你还是不信,你到底想怎样?你要楚吝陌亲口跟你说,你不是之前见过她吗?你也看到了她的无情,你还想怎样?我拼死拼活的把你救回来,不是要让你守着她一辈子的!”
“你先出去,我一个人静一静。”
慕仙儿扭头就走,也许,他是应该好好静静,一个人想一想,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回想起那个荒凉的雨夜,慕仙儿心酸不已。
她忍者肩膀上的疼痛,冒着滂沱大雨,几乎是一步一挪地从悬崖顶部走到了深渊底部,荒草无人拾,又伸手不见五指,慕仙儿承受着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绝望地喊着周世儒的名字。她很少说出这三个字,从来都是以“周公子”或“世儒”相称,这个时候,这三个本是很难出口的字却毫不顾忌地在雨夜中回响,伴随着深谷的回声,伴随着雨滴的稀沙,伴随着野草的窸窣,最终消失在无边的黑暗中,再没回音。她并不放弃,寻找了一夜,本想着如果没有结果就在这荒山野岭之中了却自己也是不错的选择,却在黎明时分看到了野花丛中的一袭白色。
他静谧安详,脸上的表情并不狰狞,在她看来,甚至依然是风采卓然。她忘记了肩上的疼痛,几乎想要站在那看着他,这样,他就永远属于她了,永远与楚吝陌无关。
这是个可怕的念头,在她看到鲜血的那一刻,顿时清醒了。仿佛梅花绽放在冰天雪地之中,那片有点凝固的血迹静静躺在他的鬓角,像鞭子一样狠狠地抽打了慕仙儿的心。她慌忙跑上前去,妄图唤醒那沉静的面孔。
然而终是无用。
慕仙儿不放弃,她不相信自己心中神一样的男人会就此消失,她要收回刚才的想法,就算他依然不愿接受她,就算依然狠狠地伤害她,就算???就算还是对楚吝陌一片痴情,她也愿意接受。只要他还是那样风度翩翩的站在她面前,什么都可以。
山谷虽僻,不乏村野人家,慕仙儿好不容易找到一位愿意收留他们的老妇人,又寻到了附近口碑极佳的万神医。却被告知,他根本救不活了,虽然目前还不能断定已经死亡,但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摔下来,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万神医说完就要走,他的医术,附近的人都知道,他说能活就一定能活,他说活不成了,就是华佗在世也无力回天。所以只要万神医一下结论,就没有人再说别的话了。老妇人也劝:“姑娘,还是准备后事吧!”
偏偏慕仙儿不信,从她追随周世儒这么久就可以看出她绝对是不会放弃的人。万神医,所有人在她眼里都没有周世儒更可信,不管别人说什么,她就是相信因为他是周世儒,所以他不会死。慕仙儿放下一切尊严,苦苦哀求万神医,声泪俱下,泣不成声。
本来万神医绝不会对已下结论的人破例,无奈慕仙儿的哀求让他的铁石心肠也不禁融化,就当是为了这个痴情的女子他也只好坐下来再次把脉。但看到周世儒那苍白掩盖不住的英气俊逸,他又下定过了决心要用尽毕生医术挽救这个令女子动容,让长者疼惜的男子。
如今,他醒了,却仍是这样一幅冷冰冰的面孔。虽然慕仙儿早就想到了会是这样,可真要面对的时候还是心痛不已。他昏迷的时候是她的,可他一旦醒来就是他自己了,躯体和灵魂,她不知道该选择哪一个。
慕仙儿伏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哭泣。这是她最近第几次哭泣她已经数不清了,他昏迷的时候她哭,他醒来的时候她还是哭,现在他这么对自己更要哭了。慕仙儿恨自己不争气的眼泪,却止不住它们的奔涌而出。
突然被一双温暖的手捧住肩膀,似乎还对她受伤的左肩格外小心触碰。仙儿一震,停止了哭泣,慢慢地抬起头。
看到了世儒明亮的眼睛。
她僵在那儿,不敢动,生怕哪怕是小手指的一丝丝颤动都会惊碎眼前的梦。
世儒轻轻微笑,坐下来,缓缓地吐出一句话:“昔日落花不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第二十七章
不如怜取眼前人??????
心中最细碎的深处回忆起曾经的小姐念过的一句词: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如今竟然被他改变了!
擦干眼泪,慕仙儿不敢相信的问:“这是什么意思?”
“不管吝陌做过什么,都已经是过去了。我们还是留下一个她最美好的印象吧,为什么一定要相信那个什么曹将军的话呢?我倒宁可相信自己。”
“好。”既然他已说出要把楚吝陌放在过去的话,印象什么的就无所谓了,慕仙儿不傻,这种无意义的话她也不想争辩了。
“那??????”她鼓足勇气问:“你还是没告诉我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你想它是什么意思,它就是什么意思。”
再明白不过了,他就是这个意思,他接受自己了!慕仙儿一阵欣喜,这么久以来的心血没有付之东流,终于,她还是打败了在他心里根深蒂固的楚吝陌。
慕仙儿一笑,仍是要把话挑明:“我可不要你的报答。”
周世儒不解:“什么?”
“我是说,虽然我救了你,但是我不需要你以这种方式报答,我要的是真心。”说出这句话,慕仙儿自己都吓了一跳,她凭什么这么大胆?其实她根本就不在乎什么真心与否,报答也好,日久生情也好,她统统接受的,现在,脱口而出为了挽救尊严的这句话,几乎破坏了她那么久的苦心经营。
果然,世儒目光由柔和变得平静,站起身来说:“死亡也是一种解脱,我为什么要报答你?怜惜而已,与真心无关。”
看来,又是她多想了吗?不如怜取眼前人,果真只是怜惜吗?慕仙儿对自己刚刚可笑的画蛇添足后悔不已,她根本还没有资格撒娇嗔怪。
世儒起身离开;看了一眼慕仙儿后悔的表情。心中思绪万千:当初自己与楚吝陌一见钟情,毫不犹豫,两心相悦的感觉就是那么突然,没有顾忌也没有过多的思虑;但是面对慕仙儿,面对她日复一日不计后果的陪伴,自己却并没有心生爱意,只是多了几份怜悯。世儒认定自己是属于一见钟情的人,一见没有情,那大概日后再怎么样也不会有情了吧!
严醒雨被释放出来。不管陌妃用了怎样的言辞说服皇上,最终还是慕允儿一句话洗脱了严醒雨的罪名。
原本皇上是不信陌妃口中的所谓“严醒雨看上了慕允儿”之说的,那不过是严家为救儿子迫不得已实施的下策罢了。
“爱妃啊,你一向冰雪聪明,严家的这点小把戏还能骗过你吗?朕不与他严继乐计较管教不严之过就罢了,他竟然还想出这样的法子!”皇上与陌妃语重心长地说。这也是严继乐最初不让严媚雪见陌妃的原因了,皇上不信是一定的,怕就怕会怀疑自己是为儿子而欺君瞒上,如今果然应验。
但是慕允儿突然的插话却令局面大变。
“皇上,”允儿跪下说:“奴婢自知身份低微,因深受娘娘垂怜而得今日之荣华,本没有资格得到王公大臣的垂爱,更不敢奢望皇上您重视的严家大公子会有此心。但是奴婢斗胆向您陈述实情,严大人,确是因奴婢才多次进宫的,如今也因奴婢被冤入狱,奴婢没有非分之想,只是心中有愧,也不愿皇上和娘娘背负冤枉人的罪孽,所以要将事实讲出来。严大人之心,娘娘并不知情,严大人与奴婢也并没有私下往来,还请皇上明鉴。”
“这??????”皇上一时倒没了主意。
“皇上,”陌妃趁此也跪下说:“皇上,允儿自小在臣妾身边陪伴,臣妾一直将她视为姐妹,并不觉得她有哪里不配严大人,所以臣妾并不怀疑严家的说辞。但是臣妾私心还是不愿将允儿配与他,今日为他向皇上说情,就如允儿所说,不过是不愿欠下冤债罢了。”
“好了,”皇上扶起陌妃,对慕允儿说:“允儿,你说严醒雨确是为你而来,可有证据?”
“有。”允儿坚定地说。陌妃朝允儿看过去,一脸疑惑地表情,证据?她怎么不知道?
允儿继续平静地说:“皇上可还记得那日奴婢为您倒茶时险些摔倒?是严大人扶了奴婢一把,后来,他拿走了奴婢的一块手帕。现在这块手帕一定还在他身上,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