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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身,眼泪潸然落下,云苏没再纠扯不清,毅然走了出去。
公子策转过身,床上的九儿不懂什么时候已经坐了起来,被子掀到半床外,两条腿屈起,长发遮掩过低垂的脸看不清她的神色,却是孤独黯然。
孤独……
公子策褪下白靴上床,九儿立刻靠到他的身上,公子策伸手拨开她额前的发又是一手的汗渍,“还是很痛?”
九儿摇摇头,无力地倚在他身上,“对不住……”
肚腹上忽然多了一只手,公子策一手拉过被子盖住她,一手在她肚子揉着,微凉的指尖隔着单衣传到皮肤上,痛意略略减轻。
“什么事都不会有,还疼么?”公子策低声问道。
九儿闭着眼睛摇了摇头,张着嘴喃喃地说了些什么,公子策仔细盯着她苍白无色的唇才知道她断断绝绝在说,“公子策……我想……回上阳城……”
公子策一手从后揽住她的肩用力的攥紧,只是攥紧,无法回应。
几天后,九儿亲自送春回出宫,望宅里半个人影也没有,九儿同连枝、一些侍卫等到夕阳西下望江南才惬意而归,道是去茶楼听说书了。
摒弃开宫人,九儿跟着望江南走到井边看他打水准备做饭,闲聊家常一会儿才问道,“望大哥,你刚示意有话跟我说,不会只是想说这些锁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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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大家为九儿掐架起来了,一本小说一百个人看有一百种看法,掐架归掐架,大家要冷静!再冷静!
想回上阳城(2)
“我听说西郡当今的皇上病危了?”望江南挽起袖子,麻利地提起水桶往一旁的屋子走去。
自上次带春回回宫,望江南已经知晓九儿和公子策的身份。九儿又跟上去,勉强扯出一抹笑容说道,“消息这么快在京都传开来了?”
望江南走进灶房,将水全部倒入锅中,九儿四周环视着不禁有些稀嘘,她有多久没踏进过这种平凡人的灶房,想着,九儿径自走到灶前点柴生火,望江南深深地看她一眼,也不拦着,将锅盖盖上转个身倚灶而立。
“你知不知道朝上现在乱成一团了。”望江南沉着地说道,一如他稳重的性子,“你的夫君才在这个位上坐了七年,比起早在朝上坚如磐石的云家和明陵王,他的赢面实在太小,何况他当初还是毒母弑兄登上的太子之位,一直是名不正言不顺。”
握着柴木的手蓦地一颤,九儿抬起头,微微惊讶,“望大哥,你知道得真清楚。”
“可你好像不意外?”望江南双手抱臂有些好奇地低睨着她,九儿抓起一块木扔进灶炉,不轻不淡地道,“他说过,望大哥不是个简单的人。”
“他说什么你都信?”望江南沿灶蹲下身子靠近她,“那他有没有同你说,一旦他站不稳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不仅仅是他。”
九儿低着头没有说话,灶炉里的火慢慢旺了起来,映红她的脸。
“九儿,别怪我说话不好听。我的确弄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找个早就另娶妻室的丈夫六年,若只是为有个人依靠,我早就给过你,是你不要。”望江南又说道,字字铿锵。
不用抬头,九儿也知道望江南的视线落在她身上,有股说不出来的压迫压着她。
想回上阳城(3)
“春回的娘去得那么早,望大哥你不是到现在还没娶妻房?”九儿望着火光淡淡地说道,和望江南重逢的第二次,九儿没了之前的欣喜,望江南话里有话的意味太浓了。
接着只听望江南笑了一声,九儿愕然地抬起眼看他,望江南笑得有些无奈,“我身边的女人从来没断过。”
九儿完全呆住,望江南笑着叹了口气,“九儿,我不娶妻房只是为了春回,担心有个不讨她喜欢的后娘,跟我死去的娘子并没有什么关系。”
九儿呆呆地看着他,怎么都不能把他嘴里的话和望江南这个人联到一块,讷讷地道,“望大哥,你在骗我。”
“九儿,我虚长你几岁,以前我以为你的执意是年纪尚轻,可到了现在……你还想着山盟海誓?”望江南笑着说道,转头看了一眼灶炉,一边往里扔柴木一边道,“命才是最重要的,跟着公子策险则一身荣华,可若他自身都难保,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九儿重重地沉了口气,“望大哥,你究竟想说什么?”
望江南转过脸凝视着她的眼睛,目光灼灼,“说我几年前说过的话,从宫围中抽身出来,我会带你离开这儿。”
九儿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眸。
“春回很喜欢你,我也一样。”望江南坦然地说道,“你跟了我我给你名正言顺的名分,只娶一人,我也不会有别的女人。”
没有料到望江南会这样说,九儿腾地从灶前站了起来,转身往外面走去,“几年前和现在,我的答案还是一样。天色不早,我先走了。”
想回上阳城(4)
手腕蓦地被擒着,九儿挣扎着回过头,望江南有些迫人地盯着她,一字一字道,“我不喜那些拐弯抹角,所以才同你这样直接地说。”
“放开我。”九儿用尽力气把手抽出来,脸上已经有些不善。
望江南叹了口气,“九儿,你知不知道宫里的混水比你想象的深,你淌不过去,何必枉送性命。我说的话是不中听,却是句句实言,我帮你离开西郡,要是可以你把你儿子也接出来,我会视如己出。”
望江南是在关心她,虽然说的话并不好听……
“我根本没想过要淌过去。”九儿淡淡地说道,“望大哥,你也知道朝廷上形势紧张,还是早早带春回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九儿头也不回地离开灶房。
望江南凝望着空荡荡的门口,双眉渐渐蹙起,没想过要淌过去,这是什么意思……
从望宅出来天色渐暗,连枝坐在马车往外探了探头,问道,“娘娘,现在天色这么晚了还要去侯爷府吗?万一太子疑心怎么办?”
九儿靠在车壁上,眼里泛着冷意,“你想的是本宫会和萧侯爷说些什么吧。”
“奴婢不敢。”连枝坐到一旁再没有说话。
一到侯爷府,几个下人没见过宫里的嫔妃这么晚驾临的,没让下人通传,九儿就朝萧良辰的厢房走过去,一旁的连枝低着头故意跟慢几步,九儿回头说道,“你们通通跟着,本宫和义兄要聊上几句,回去别说三道四的。”
一群人忙不迭地把身子躬得更低,九儿往前走两步,一个年迈的老人拄着拐杖忽然颤巍巍地挡到她身前,九儿看向他,老人砰地一声就跪到地上,连连磕头,“娘娘留步,娘娘千金之躯驾临,还是让奴才去通禀一声。”
想回上阳城(5)
“扶老人家起来。”九儿回头冲连枝说道,又问道,“怎么了?他这么早就歇下了?”
老人被连枝扶起来,一脸的难以启齿,“这……这……求娘娘,让奴才去通禀一声。”
天色已晚,九儿也不想在这事上折腾,便点头随老人而去,不一会儿便听到里边传来几个姑娘家娇滴滴的尖叫声,紧接着那老人就迎了出来,“娘娘快请。”
九儿踏步入院,往里深走几步便闻到浓重的胭脂味道,九儿拧了拧眉,跟着老人继续往里走去,穿过一道月拱门,眼前顿时亮起来,入目是一方池水,水上飘着各式各样的花灯,数量极多几乎铺满一池,无风平静的夜,花灯上的烛火也只是轻轻摇曳。
九儿走到池边愕然地赏着一池美景,忽听老人的声音传来,“侯爷。”
九儿一转头就见萧良辰斜斜地靠在月拱门上,一身黑色的长袍,两只手停在扯衣袖的动作上,一双妖冶的眼睛有些呆滞地望着她。
九儿闻着空气里的胭脂味问道,“怎么了?”
萧良辰恍然回过神,脑袋猛地摇了两下,双手扯扯袖子就朝她走过来,“你怎么来了?”
“正好出宫顺道就来看看你。”九儿扇了扇鼻前的味道取笑他道,“是不是我来的不是时候,搅着你好事了?”
萧良辰妖异的脸上腾地红了,“什么好事,你胡扯什么。”
“连衣裳都换过了?”九儿揶揄着说道。
萧良辰猛地把衣袖凑到她面前,大声替自己辩驳道,“胡说八道,刚老管事的说你来了,我一开心就把酒洒身上,只好去换了身衣裳,闻闻,我现在手上还有酒味。”
一张脸绷得紧紧的,严肃得如同贞节烈妇一般。
想回上阳城(6)
见他这样,九儿想不笑都不行,掩嘴轻笑了一声,故意捉弄他说道,“你也真厚待你家的婢女,那胭脂抹的……胭脂香隔老远就闻到了。”
萧良辰满脸尴尬,忽听一些窃笑声传来,转过头一看只见连枝和一些侍卫都站那偷笑,而老管事的脸色比他还尴尬。
萧良辰讪讪地抓了抓头发,在池边一屁股坐下来,咕哝着说道,“不过是请她们进府唱曲跳舞罢了,就你会乱想。”
“好了,不打趣你了。”九儿跟着蹲下来,捞过一盏精致的花灯放到岸上问道,“怎么会想起放河中花灯?”
“心血来潮罢了。”萧良辰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她,半晌才又道,“你记不记得小时候我们从来没放过河灯,有一次公子策为云苏买了很多河灯去放,云苏也只是看看,反倒着我们俩追着河灯沿河跑了很久,记不记得?”
想起以前的事,九儿也会心地笑起来,“那时候咱俩都穷成什么德性了,买不起河灯,自己做的又远不如手艺师傅做的好看。”
“我还记得那晚我们回去得晚,我有我爹帮着没事,你被龟公打得趴在床上好两天没法子动。”萧良辰接过她手中的花灯又放下水去。
花灯在水面上慢悠悠地向前飘着,九儿蹲在那儿静静地看着,蓦地问道,“萧良辰,西郡好还是上阳城好?”
“当然是上阳城。”萧良辰完全是不假思索地说道,声音格外清亮,“日子苦归苦,可想起来,我萧良辰活到现在就数那时候活得最开心。”
九儿赞同地点头,“的确还是上阳城好,可惜我们想回也回不去。”
闻言,萧良辰收敛起脸上夸张的神色,正正经经地看向她。
想回上阳城(7)
“怎么这样看我?”九儿难得见他这样。
“你想回去?”萧良辰有些肃穆地问道。
“你也说过了,上阳城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三不管龙蛇混杂的上阳城,即便回去了,也不能看到以前的上阳城。”九儿勾起一抹苦涩的笑。
“你想回去就回去啊。”萧良辰显然有些激动,坐正身子屈起两条腿面向她,压低声音道,“现在朝中局势已然乱成一锅粥,你能抽身离开的话就离开,公子策顾念夫妻情份也会放你走的。”
又是一个让她抽身离开的。
九儿摇了摇头,看向满池的河上花灯,明媚璀璨,一字一句开口,“萧良辰,事不由人,这句话是真的,现在的局面早不是我们想怎样就能怎样了。”
“婆娘……”
九儿不想再说下去,打起精神道,“喏,一句话,萧良辰,以后我有事求你帮不帮?”
九儿脸色神情转变之快让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