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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他的脖颈间突然喷出了无数的鲜血。
福公公脑袋一耷拉,“枯通”一声,身子栽地。
“小福子!”
在文帝痛心的吼声里,福公公露出一抹自责的微笑而去。
梁任启抬腿跨过福公公的身体,向着文帝的方向走去,“你带来的禁卫已经被我的人全部拿下,你随身的太监公公如今也咽气而去,你自己也已经身受剧毒!”
梁任启伸出手掌,掌心一凹,墙上那枚小飞刀被内力吸回掌心,“文帝,你如今除了乖乖写下传位诏书之外,你还能如何?”
文帝瞬间收回看向福公公死尸的视线,“梁,任,启!”
一字一顿,字字是从牙缝里狠挤了出来。
“臣在!”梁任启做作地双手互握,然后前拱,“皇上有何吩咐?”
“你——”文帝被气得浑身哆嗦,“你别忘了,朕手里还有龙珠!没有他,朕看你如何光明正大地登上大宝!”
梁任启自发地直起身,“珠儿吗?谁说我没有?”
龙珠眼神一颤。
梁任启突然双掌互击一下,然后对着窗外喊道,“珠儿——快进来,让你父皇看看你的新衣服漂不漂亮?”
“是,舅舅。”
窗外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与文帝指下那个穴道被封的龙珠一模一样的声音。
木门吱呀一声打开,借着廊内高挂的灯笼洒下的光,一个龙袍加身的少年走了进来。
长发束于头顶的一枚金冠,金冠之央是一颗鸽子蛋大小的夜明珠。珠子润泽璀璨,光彩夺目,但比起此人的容貌来倒也稍逊几分。
前额饱满,肤色白皙,鼻梁挺直,下颌硬朗。
好一个俊俏的少年!
如果不看他那狭长带媚的眼形的话!
龙珠现在是被点的无法动弹。可是,即使他不被点着,他现在也会因为看到这个和自己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人而惊得再也无法动弹。他是知道舅舅为他和娘亲找好了替身,可是他不知道居然相像到如此的地步!那一身的男儿锐气,此时看来竟比他还要像那个成了皇上的文帝。
文帝也面露诧异,找一个容貌相似的人不难,难的是找到一个身形,举止,声音都相似,并且还得忠心的人。看眼前这个,即使他是龙珠的父亲,这么一打眼看过去,还真有一种真实的感觉。他不得不毛骨悚然地想到,这样的人坐到大殿之上,那文武百官也只能俯首称臣了。
“珠儿,还不谢过你父皇的传位之恩?”梁任启侧身为假龙珠让个位置。
“是,舅舅。”假龙珠对着梁任启颔轻点下头,转回身对着仍然坐在地上的文帝曲膝跪下,“龙珠谢过父皇传位之恩。待龙珠一登大宝,龙珠定然励精图治,给尧天国的老百姓们创造一个更繁荣昌盛的国家。”
话落,规矩叩首,谨慎的礼仪完全符合大殿之上正式传位时的行礼要求。
文帝瞬间领悟,“你居然早就找好了你攥位时的傀儡!”
梁任启轻松的耸肩,不介意在文帝临死之前让他做一个明白鬼。
文帝看看面前的笔墨纸砚,又看看身侧的龙珠,“既然你已经找好了傀儡,又为什么还要利用龙珠母子?”龙敏是他的亲妹,龙珠是他的亲侄子,他除了利用,难道就没有一点人情在里面?
梁任启竖起食指摇一摇,“不,绝对不是利用!我在最一开始确实只是想要帮着珠儿得到这太子之位的。”
染任启的目光对上那个趴在地上无声流泪的龙珠,“可是,你太让我失望了!虽然对外一直瞒着你的真实性别,但在你八岁之后,你娘已经亲自告诉了你实情。所以,才会安排你故意装作粗鲁直率的样子,来引得你父皇为你安排武学的师傅。”
“可是,你呢?除了学了一些花架子之外,这女儿家的动作与姿势反而越来越纯熟!越来越喜欢漂亮衣服,越来越喜欢金银首饰,并且稍有挫折就哭哭啼啼,再不如意就大吵大闹。这男儿的刚强越来越弱不说,你居然还真当自己是个女子喜欢上了死对头!”
“那日,你被驱逐出宫。我本有心将你放在军中训练一番,谁知你今天腿疼明天腰疼的理由不断。让你学个有杀伤力的碎石握都是在我半强迫的情况下才完成!这样的人,如何坐稳那金銮宝座?”
嘴里说着失望,这传达出来的情绪也是失望的很,让听到的人也不得不为说话的人如此伤心失望而心酸郁卒。
于是,龙珠的眼泪流得更多,既然如此失望,那为什么今天还要先把我推出来?为什么不干脆让假的进来?甚至在最早于宫外接他们时不直接把他们送的远远的?反正他有假的,又为什么还要留个真的留到现在?
仿佛能看懂龙珠的意思似的,梁任启继续说道,“不到最后,我当然不想用假的。你是我的亲侄子啊!从你出生,我每天的努力都是为了让你他日能一登大宝!如果最后登基的不是你的话,那不就是意味着我的努力都白费了?可惜,你和你娘到最后都是扶不起墙的烂泥两块!”
梁任启对龙珠说下最后类似决别的话,“到了黄泉路上,要怪也别怪我,只能怪你和你娘不争气!”
此时,文帝突然冷冷搭话,“你的狼子野心已经昭然若揭,你何必还要为其掩上虚伪的外衣?”
“好吧,如果这样想你们能好过一些的话!”梁任启无所谓地笑笑,开始退后,“珠儿,向你父皇告个别吧。”
假龙珠听话照做。
文帝警觉地眯眼,“你想做什么?”
梁任启单手向后打开堂门,院内已经火把通明,他在熊熊火苗中诡谲地一笑,“当今皇上在夜访法华寺敏贵妃之时,偶遇走水。福公公抢救不及与皇上敏贵妃三人齐齐丧身火海!弥留之际,传位于本是男儿身的龙珠皇子!”
梁任启从怀里取出玉玺凌空一按,“钦此!”
“哈哈哈……”文帝突然仰天大笑,“梁任启,你做的好梦!”
“哈哈哈……”梁任启比文帝笑的更夸张,“有梦我就能让它成真!”
“没朕的亲笔诏书,你当文武百官是摆设?”
“没关系,谁不服我就同样弄个假的充上去!”他既然能做出假龙珠来,那就做一些假文武百官又如何?!
“是吗?”文帝沉沉反问,“那么你能做出假大殿下和假太子吗?”他别忘了,最有实力的那两个皇子可都还在呢!
梁任启回头以看白痴的目光看文帝,“你不觉得现在才想起你那最引以为傲的两个儿子有点晚吗?我如果没有事先安排好对他们的招数,我会在你的面前自揭老底?”
文帝忽然收回了控着龙珠背心穴的四指,“那你又怎么能确定,朕不是为了给他们争取灭你那些所谓招数的时间,才来这里自愿上钩的呢?”
什么?梁任启为这种突然出现的可能性突然头脑发乍,如果,如果……
他根本没有时间再如果,在他的身后,“蹭蹭蹭”的行军声已经越来越近。
他迅猛转身,一队队整齐穿着的禁卫军里里外外将院落包围了三层。与原来他那些手持火把的属下站到一起,居然彼此毫无敌意。
“对付我们的招数?”两侧的队伍分开,中间让出一条小道,龙炎捏着金元宝一步三颠地走进梁任启的视线,“你想说那些私自被放进城的城外军营的杀手?还是潜入御膳房伺机下毒的太监宫女?亦或是那个有勇无谋的刑部尚书?”
梁任启心中一抖,他居然全部知道,那么这结果?
龙炎大手一挥,“来人,把该押的都押上来,让这坏老头看看我这太子是不是像他所想的那样好对付!”
第一个被扔出来的就是刑部尚书张几行!武功被废,命却还在!直接被扔到梁任启的脚下,对上梁任启蕴怒的眼神就是一阵求饶,“大哥,真不怪我,真的!我一直听你的话来着,你说什么我都做到了!”
梁任启此时突然不知该说些什么,他的一统大业,他的开疆拓土,他的……
被梁任启一身阴暗气息笼个正着的张几行更加害怕,求饶之话源源不断而来,“你让我派来福跟上赵齐仁掌握他的所有情况,我做到了!你说要假借郑月盈的名义把艳无双诓骗出府,我也做到了!你说利用郑月盈牵制大殿下,再将所有的事情引到宁尚书的身上,我也做到了!你说要悄悄将来自城外军营的杀手放进盛京,我也做了!”
他真的什么都做到了!至于为什么最后的结果都完全不在他的掌控之内,他也不明白!他明明每一步都做到了,可为什么这结果总是不对呢?他到现在都很纳闷儿!
已经自动爬起,径自坐到椅凳上的文帝抢在梁任启的前面开口,“套你一句话,黄泉路上,要怪也别怪别人,只怪你自己不争气!”
刚才被梁任启说龙珠的话,现在被文帝拿来说梁任启,“你选谁合作不好,偏偏选了这个有勇无谋的?!”
文帝可以发誓,这句话绝对是出自一个客观角度的置评。
龙炎悠然于纪良搬上的太师椅上斜斜而坐,“你是派了来福跟踪赵齐仁,可来福既然可以为钱出卖自己又怎么不会为钱再出卖你?你一开始是利用郑月盈牵制了那个大混蛋不假,可你没想到的是你的牵制也给艳无双创造了自救的时间。”
“你们将宁尚书府一把火烧掉,为的是毁灭一切证据,可是你可曾想过那么大的火京内各官怎么会不注意到?你们转身又去杀宁尚书出城的亲眷,上下将近一百口人啊,几乎血流成河,你以为京里那些撩望台都是建起来好玩的吗?”
龙炎将手中的金元宝抛高又接住,“最后一句话,你当我太子只会捏金元宝吗?”
梁任启不说话,袖间一抖,各八柄飞刀已经藏于指间。
龙炎再摆手,“其他的也押上来。”
御膳房掌勺的大厨子,负责上菜安排的小公公,负责端盘的小宫女!
来自城外营中精挑细选出的官兵杀手,给他们开城门的城门小官,给他们开了宫中后门的倒马桶的小太监!
只要是牵连在里面的一干人手,此刻一个不落地被挑了手脚筋后扔在了院内正中。
梁任启不甘地看向龙珠,“这不可能是你一个人能做到的!你有多少实力我很清楚!”
龙珠不屑看他,“那你想没想过,你清楚的都是我愿意给你看到的呢?”
同样狭长带媚的眼形,端起上位者高高在上的气场来那绝对不是真假龙珠能演绎得出的。
梁任启心中不合时宜地一突,难道天命真是早有注定?……不,他不甘心!
梁任启五指再收一分,张口便喊,“连弩列队!”他藏于院墙中的后手,原来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才准备的,刚才还想着多此一举来着,没想到现在就能用上了。
他期待地环视加倾听,可是,无人,无声。
龙珠手里的金球捏成漂亮的金元宝,“好吧,既然你如此执著,那就再让你死死心!外公外婆——”
龙珠也学着梁任启的样子张嘴大喊一声。
老将军和将军夫人一同现身。
同样的盔甲战衣,同样的白发苍苍,亦是同样的精神抖擞。
一个手中长柄大刀,一个手中红樱长枪!
挥手下令的姿势都是一样的干净利落,“把那些小崽子们连人带弩都给我扔出来!”
扑簌簌,砰砰砰。
那些被梁任启看作不到最后绝不拿出的王牌此刻一个个被捆成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