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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光义很喜欢长得像自己的长子元佐,元佐人聪明,武艺也不错,但他很注重亲情,不止一次地向父亲为叔叔赵廷美求情,后来他知道赵廷美在房州忧郁而死,竟然伤心得犯了精神病。他不仅抡刀舞棒地乱打,还放火烧了宫院,赵光义大怒之下把元佐废为庶人,失去了继承皇位的资格。
历史上对元佐发狂也说法不一,有人说是真疯了,也有人说是“佯狂”,借此来表示对赵光义的不满和对皇位的拒绝。究竟是真疯还是假疯,谁也拿不出过硬的证据,因此便成了宋初的又一悬案。
在雍熙三年七月,赵光义把二儿子元祐改名为元僖,并委以开封尹兼侍中重任,隐隐然有成为太子的迹象,可惜他福缘不厚,竟在淳化三年暴病而死。赵光义在迫害兄弟侄子时毫不手软,可父子连心,为此他罢朝五日,还写了《思亡子诗》。伤感的赵光义有一段时间根本不想考虑立太子的事,可高粱河之战中受的箭伤年年发作,他知道自己已经来日不多了,立太子的事不能再拖了。
至道元年,赵光义很器重的寇准从青州回朝,他自己掀起衣服,让寇准看溃烂发炎的箭伤,埋怨说:“你怎么现在才来?”然后问寇准:“我的那几个儿子,你看谁做太子合适呢?”
赵光义这话问得单刀直入,让寇准很难回答。
但寇准话说得十分得体:“陛下您这是在为天下选择君主,这样的大事,万万不可和后宫的女人、太监商量,也不可以问及臣下,只有陛下您自己选择能得到天下拥戴的人。”
赵光义低头想了好久,赶走了身边所有伺候的人,缓缓地说:“襄王元侃行吗?”
寇准还是巧妙地回避了直接回答,说:“知子莫若父,既然陛下您认为可以,就要早作决断。”
这次君臣对话,赵光义很有可能是推心置腹,但一向以刚直著称的寇准说话却很委婉,这因为立储无论在历朝历代都是个很敏感的问题,随便掺和进去会有掉脑袋的危险。后来南宋时岳飞就贸贸然地上表说立储的事,结果惹得宋高宗疑心大起,岳飞之死即便不是因议论立储获罪,也和这有很大的关系。
同年八月,赵元侃被立为大宋王朝第一位太子,改名赵恒。
赵恒小时候很喜欢玩排兵布阵的游戏,还像模像样地自称“元帅”,或许他的游戏勾起了赵匡胤童年的回忆,他很是喜爱这个侄子,就把他领回宫中,这顽皮的小家伙整天在宫中东游西逛,一天竟然跑到金銮殿爬上了龙椅。这可是不小的罪过,可赵匡胤一点儿也没有责怪的意思,反而觉得很有趣,就摸了摸他的头,问:“皇帝是好当的吗?”小家伙扬起头,居然说了一句:“当皇帝,不过是由上天注定的吧。”
看来他说的还真有道理,上天真的很眷顾他,阻碍他继承皇位的人,被赵光义铲除的铲除,死的死,疯的疯,他越过了重重障碍,成了国之储君、未来的皇帝。
他能成为储君,还和赵光义迷信相术大有关系。赵光义曾让一个和尚给子侄们看相,谁知这个和尚连看诸人都默不作声,当看见他的几个仆人时,竟然开了口:“我看了这些王爷的面相命运,都没有寿王(真宗时为寿王)的好啊。”
赵光义很是奇怪,因为当时寿王还在睡觉没有出来,便问:“你没有看见寿王,怎么就知道他的命会更好?”
这位大和尚莫测高深地喃喃几句,说:“还用看吗?寿王门前的那几个仆人,都有将相的气度,主人当然更是贵不可言了。”
一个蒙头大睡,一个煞有介事地说,一个不停地点头,不知道这是不是赵光义早就属意于他,为了提高他的威信而故意设的局。
不过,当赵恒被册立为太子后,他的威望一时极盛,他庙祭回来,京城里观看的人都高兴地传言:“这就是将来的天子啊。”赵光义这个小心眼儿听说之后,马上又不高兴了,召见寇准发牢骚:“怎么人心一下子就都归向太子了,那我现在还算什么?”寇准看见气呼呼的赵光义,马上打圆场,跪拜祝贺,说:“太子深孚众望,大得民心,是陛下选对了人,也是社稷百姓的福气啊。”
本来赵光义还在嫉妒太子深得人心,担心自己的威望受损,再联想到五代以来屡见不鲜的子侄逼宫之事,心中又酸又气,听了寇准这么一说,才算舒了一口气:嗯,还是我有眼光!
赵光义本不是庸主,想明白也就不再郁闷了,立即下令全皇宫庆贺,并和寇准君臣二人喝得一醉方休。
一年多以后,赵恒即皇帝位,赵恒即宋真宗。这位“听天由命”的皇帝,开始了大宋王朝新的历史篇章。
来自北方的压力(1)
赵光义雍熙北伐失败以后,辽阔而美丽的北方,对宋朝君臣来说已经不再是充满开疆拓土梦幻的诱惑,而是一个摆脱不掉的梦魇。
辽国铁骑经常南下牧马,依仗快速的机动能力,劫掠一番便扬长而去。以步兵为主的宋军,两条腿怎么也撵不上四条腿,更何况“守内虚外”之后,朝廷是严禁追击的。
大宋的北部边境一直在流血。
赵恒执政初期,来自北方的压力越来越大,契丹铁骑不仅纵横宋辽边界,还深入河北山东十多个州军,掳掠人畜财物,屠杀无辜百姓,损坏房屋庄稼,给当地人民带来了极大的灾难。
咸平二年(999),辽军大举南下深入宋境,前锋直指黄河两岸的邢(今河北邢台)、(今河北永年东南)、淄(今山东淄博南)、齐(今山东济南)。
杨延昭在这次战争中,杨家将的第二代人物杨延昭有出色的战绩。
杨延昭是杨业的儿子,原名叫杨延郎,后来因为避讳改称延昭。杨业很器重他,每次出征的时候都要带着他。在太宗雍熙三年北伐时,杨延昭就是西路军的先锋官,一路攻城拔寨,立下了血汗军功。在攻打朔州的战斗里,杨延昭率军担任先头部队,激战中被利箭射穿了手臂,可他仍死战不退,表现得十分勇猛。
在宋军无功而返、杨业阵亡以后,赵光义把杨延昭由供奉官提拔为崇仪副使,后来又升崇仪使,担任保州缘边都巡检使,长期驻守在抗击辽国的北部边境。
咸平二年的冬天,辽承天皇太后萧绰、辽圣宗耶律隆绪率兵南下,再次发动大规模的攻势,杨延昭这时在遂城驻防。遂城不大,城防设施也不齐备,辽军一开始还没把遂城当回事,以为契丹铁骑绕城跑两圈就会轻取下来。城中一开始也确实人心惶惶,但杨延昭沉着冷静,把兵力安排部署好,并把城中青壮年男子都集中起来,发给他们衣甲武器,登城配合宋军作战。
辽军见小小的遂城还敢抵抗,就发起了猛烈的进攻,遂城军民在杨延昭的指挥下,接连打退了辽军的攻击。但遂城城小墙矮,形势非常危险。当时正是深冬,寒风凛冽,杨延昭见守城军兵都冻得浑身战栗,灵机一动,命令众人连夜担水遍浇城墙。
第二天天亮,辽军想继续攻城,来到城下一看傻眼了:遂城如同银铸的一般,城墙像是穿上了一层冰甲,变得白晃晃光溜溜,抓也抓不住,爬也爬不上。辽军对光滑如镜的城墙一点办法也没有,野战中铁骑纵横驰骋的威力在冰城之下毫无作用,只好灰溜溜地撤退了事。杨延昭率军追击,缴获了不少铠甲武器。
与杨延昭成鲜明对比的是任镇、定、高阳关三路行营都部署的傅潜,他手握八万精兵,屯兵在中山避不敢战,对各地的告急求救置之不理。傅潜手下的兵将对辽军的入侵愤怒至极,都自己花钱装备了杀伤力很大的铁挝、铁锤等沉重兵器,就等着一声令下好去冲锋陷阵了,可左等右等就是没有消息,有的军校忍不住了,就去找傅潜请战,结果都被这位傅大人给臭骂了出来。
傅潜按兵不动,得不到支援的要塞狼山寨被辽军攻破,辽军长驱直入,形势越发严峻,朝廷屡次催促他会合各路军兵出战,可他就是裹足不前。定州行营都部署范廷召等也都去劝他,傅潜就是不动弹,气得范廷召大骂:“你这么胆小怕死,连个老太婆都不如。”可傅潜依然面不改色,你愿意怎么骂怎么骂,我就是不出兵。
看傅潜那个窝囊样,都钤辖张昭允也忍不住去劝他,傅将军居然说:“敌人这么厉害,我去交战,不是自找倒霉吗?”敌兵凶猛,居然成了不抵抗的理由!
怯战至此,这仗还有法打吗?宋朝后来这样的将军越来越多,想不亡都困难。
所以岳飞说:“文官不爱钱,武将不怕死,天下就一定能太平。”可谓一针见血。
虽然傅潜一万个不愿意出战,可上有朝廷督促,下有军兵请战,他迫不得已,分出八千骑兵、两千步兵给范廷召等人,让他们先去交战,他自己随后领兵支援。
要说这个范廷召,还真是个有趣的人物,他曾经当过山大王,后来投奔了后周,跟随柴荣东征西讨,高平血战、出征淮南他都有份儿,是个元老级的战将。宋朝建立以后,讨平二李、攻灭北汉、雍熙北伐也是阵阵不落。他有许多怪癖,一是讨厌飞鸟,见到飞鸟开弓便射,曾有过一箭射三鸟的惊人纪录;二是讨厌驴叫,只要让他听到驴叫,这驴就算死定了。
这年的春节也是在战火里度过的,就在新春正月,辽军进攻瀛洲,摩拳擦掌的范廷召一面盼着答应随时增援的傅潜,一面领兵出战。
范廷召命令军兵组成方阵迎敌,面对宋阵,辽军主将辽圣宗耶律隆绪的弟弟梁王耶律隆庆问:“谁敢当先破阵?”辽将萧柳说:“要是有精锐的骑兵,我就打先锋。”耶律隆庆便把最精锐的骑兵交给萧柳指挥,萧柳命令辽军等宋阵一有变化,马上就急速进攻。结果在契丹铁骑疾驰而来的时候,宋阵果然出现了一丝慌乱,萧柳乘势攻进宋军的阵势,在激战中萧柳身负箭伤,但他简单包扎一下,仍然跃马挥刀冲杀不止。宋军大败。
高阳关都部署康保裔接到范廷召的求援信,马上统兵前来支援,可是范廷召在等不到傅潜援军的情况下,竟连夜溜走了,急急忙忙赶来的康保裔直到天色大亮才发现自己成了孤军。被辽军团团围住的康保裔,拒绝了部下让他换上小卒衣服逃跑的建议,率部与辽军激战多时,最后箭尽无援,被辽军生擒。
辽军孤军深入,虽说也打了一些胜仗,但随时都有被宋军反击的可能,便照例大肆劫掠之后退回辽境。
这一场大战下来,杨延昭因保住了遂城被赵恒擢升为莫州刺史,而那个畏战的傅潜,虽有好多人都要求杀其以明军纪,但还是仅仅被削职流放。后来他还被起用为汝州团练副使、左千牛卫上将军、左监门大将军等。
仁厚是宋朝一直坚持的治国方针,可大宋朝廷有时真的是不分原则地滥仁。不冤枉好人是对的,可总是姑息坏人,怎么说也难免有纵容的嫌疑。
辽军虽然暂时后撤,但始终没有放弃想夺取黄河以北地域的愿望,这个意图自阿保机起就有了,可一直没有实现,在后周时期,还被一代英主柴荣把幽云十六州中的瀛、莫二州收回。
和真宗赵恒同时期的辽国统治者是辽圣宗,但实权掌握在太后萧绰手中。萧绰小名叫燕燕,却一点儿也没有莺莺燕燕的矫揉造作,她在“母寡子弱,族属雄强”的严峻时刻,任用耶律斜轸和韩德让